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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跑了,但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知道了他的性彆。

‘奇怪。’我想,‘三年前的被害者為什麼是九男九女?’

凶手欺騙女生的手法我已經知道了,但他是怎樣殺死男方的?

或許是這樣:凶手先殺死女生,而後關閉信號屏蔽儀,用女生的手機發消息將男生引出來謀殺。

說得通,在情侶關係的作用下,引人出來不是難事。

我在這邊頭腦風暴,我的舞伴眼睛一亮。

“我找到小雯了。”他激動地說。

我回過神,嗅到清新的茉莉花香。

小雯正和舞伴跳舞,魚尾裙蕩開漂亮的弧度。

雖然不覺得我如今的舞伴是凶手,但我還是看了眼小雯的運勢。

很好,沒有死劫,再看看愛情運……咦?

我怪異地看了眼激動的男生。

朋友,你白激動了,人家姑娘不喜歡你啊,小雯的愛情運位於低穀中的低穀。

難道是契約情人,一廂情願,巧取豪奪?

本正義使者絕不能坐視不理,我嚴厲的目光看向我的舞伴。

血色遮蔽了我的雙眼。

死劫臨頭,而愛情運勢居高。

愛情運勢不是單相思,隻有當兩個人都對彼此抱有深愛的心情,運勢才會處於高位。

他和女朋友小雯感情很好,那麼,我應該在小雯的未來中看到同樣居高的戀愛運勢。

對麵那個愛情運勢處於低穀中的低穀的女生是誰?

她身上有清新的茉莉香氣。

“你要不要再確認一下?”我佯裝若無其事地建議,“你之前不是看見過認錯人的場麵嗎?多尷尬,再確認幾次總是更保險一點。”

%e4%ba%b2眼目睹真假亮太事件的男生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知道了。”

舞步交錯間,我們兩兩互換舞伴。

我控製住舞步,在離小雯很近的地方跳舞。

男生捉住小雯的手掌,隔著手套在她掌心寫字,寫的是她的名字。

小雯%e5%94%87角勾起,拉過男生的手,一筆一劃認真寫下他的名字。

她寫對了。

男生激動地握住小雯的手,想和女朋友一起去花園。

我看向傻麅子。

絲絲縷縷的血花在他臉上炸開,我麵前不是個人,是行走的馬賽克。

死劫未解。

死劫臨頭!

我閉了閉眼,高跟鞋踢開裙擺,尖尖的鞋跟狠狠往旁邊一踩。

“嗷嗚!”馬賽克痛喊出聲,他鬆開小雯的手,抱著腳單腳蹦,“誰啊!”

我:誰啊?(左顧右盼.jpg)

他的喊聲讓舞池中止了一瞬,有個女生卻激動地跳起來,丟下自己的舞伴狂奔過來。

“叫的像狼嚎一樣。”女生興致勃勃地說,“死鬼很聰明嘛,知道做個顯眼包。”

淡淡的茉莉香氣清新又自然,男生呆了呆:“小雯?”

“不是我是誰?”女生奇怪地說,“才誇你聰明,看來是誇早了。”

熟悉的聲音和%e4%ba%b2昵的語氣比香味可靠多了,男生立刻認出誰才是他的小雯。

他費解地扭過頭:“那你是誰啊,我寫小雯的名字你點頭,還知道我的名字——人呢?”

茉莉氣息的女生消失得無影無蹤,旁邊的人被方才的相認大戲吸引了注意力,沒人注意到她何時跑的。

“知道名字也不稀奇,舞會的主辦者當然有客人的名單。”我低聲說,“但,他不是個男的嗎?”

“莫非有兩個凶手,雌雄雙煞?”

我:頭好癢,好像要長出腦子了.jpg輕輕的笑聲貼在我耳邊響起,懶洋洋的,帶著讚許的意味:

“自己一個人推理到這一步了,栗子好棒。”

大半張臉被麵具遮住的青年,露出的%e5%94%87瓣殷紅,下頜弧度柔軟,仿佛輕輕用手一勾就能舒服地摸到軟軟的下巴肉。

絕對不會認錯的,我的男朋友。

“你是誰呀?”我故意說,“是不是隱藏邪惡目的的偽裝者?”

“我要檢查一下。”

江戶川亂步笑著張開手臂。

我撲過去抱住他,腦袋埋在陌生的衣服間,嗅到熟悉的甜香味,混著巧克力和榛子香。

“來之前背著我偷偷喝了奶茶對不對?還把榛子巧克力掰碎泡在奶茶裡。”我掐了一下他的腰,“過分,我也想喝。”

“晚上請你喝。”江戶川亂步賄賂我,“兩杯。”

賄賂大成功!

我滿意了,急於和他討論我的推理,“我們邊跳邊說。”

之前被激動的小雯丟下的舞伴正是江戶川亂步,她和男朋友手拉著手,我和亂步先生手拉著手,每個人都很高興。

“……我呢?”

“無人在意的角落,沒有人關注這裡還有個落單的我嗎?”

假小雯的前舞伴、我的原舞伴發出幽怨的聲音:“該死的狗情侶。”

第73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七十三天

我如此這般如此那般地講述了我的推理,說話間手舞足蹈。

真·手舞足蹈,江戶川亂步拿搶節拍的我沒有辦法,一邊無可奈何一邊忍不住笑:“栗子慢一點,我要轉暈了。”

我·華爾茲初學者·旋轉跳舞我閉著眼·瘋狂舞者:菜就多練。

“好玩嗎?”江戶川亂步在悠揚的舞曲中問,“今天的冒險。”

“我直到坐上車都以為委托隻是亂步先生想邀請我跳舞的借口。”我眼睛亮亮的,“沒想到還有更好玩的。”

如果這隻是一場普通的舞會,我會說他浪漫。

但這是一場混進了殺人狂的舞會!在看向命運的眼睛中,霧霾藍裙身上開滿紫色的無儘夏,是他承諾過的景色。

好瘋。

我好喜歡。

卡在臨界點的走鋼絲行為,萬一我沒能識破假亮太和假小雯,真的會出人命。

但,有這個萬一嗎?

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眼眸彎了彎,神采飛揚,是獨屬於名偵探的自信。

不是自信於他有能為我兜底的本事,而是自信於他看人的眼光。

他信任我的能力,相信我能做的像他預計中一樣好。

這份認可比什麼甜言蜜語都讓人高興。

“我隻有一件事想不通。”我湊過去蹭蹭亂步先生的臉蛋,小聲說,“凶手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嗎?”

我內心更傾向於是一個人,假小雯的戀愛運勢位於低穀中的低穀,友誼運和家庭運也一馬平川,仿佛一隻綠色的青蛙朝我嘴巴一張一合地叫喚:孤寡!孤寡!

她能有犯罪搭子?這得是多塑料的友誼啊。

“不哦。”江戶川亂步搖了搖頭,“是一個人所為。”

我頭腦風暴。

假亮太和假小雯是一個人,一個是一米八左右的男生,一個是一米七左右的女生——那麼TA的真實身高肯定是一米七,額外在鞋墊裡墊了十厘米的增高。

魚尾裙是修身的裙子,理論來說TA可以把裙子穿在裡麵,外麵套一件西裝,衣料的臃腫正好填補TA乾癟的身材,好冒充體育生。*思*兔*網*

根據我的推理,犯人的犯罪軌跡是這樣的:TA先穿著十厘米增高的鞋子偽裝成亮太,被我識破後躲在陰暗的角落踢掉皮鞋,換上高跟鞋,撕拉扯開身上的西裝,華麗變身,裙擺飛舞,扭著腰裝成小雯。

這套變身邏輯堪比偽裝成過馬路的老奶奶的太宰治,普通人根本識彆不了破綻。

“難怪能蒙蔽我的眼睛。”我深沉點頭,“連身上的香氣都能及時更換,凶手有點本事。”

“問題來了,再怎樣華麗的變身也是一次性的,TA三年前如何殺了十八個人?”我摸摸下巴。

不可能是先用男裝殺死九位女性,再換女裝殺死九位男性,TA必須一對一對地殺。

因為這場舞會的男女比例是絕對的一比一,一點兒容錯率都沒有,比如我的冤種原舞伴,正孤獨寂寞冷地徘徊在角落,像隻被全世界拋棄的落水狗。

落單男生:原來你還記得角落裡有個我啊?你個負心漢!

我:有人在說話嗎?(耳聾.jpg)

一隻落水狗委屈沉默,九隻落水狗汪汪大叫,而報紙上接受采訪的幸存者卻說‘沒有聽見慘叫聲,也沒看見人掙紮,我甚至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減少過。’

TA隻能是一對一對謀殺,上一秒踩著增高鞋墊西裝革履,下一秒裙擺搖曳生姿,西裝%e8%84%b1了又穿穿了又%e8%84%b1,後台十幾瓶香水和去味劑交替使用。

“我合理猜測凶手開過演唱會。”我認真地說,“TA換衣服的手速絕對是練過的。”

排除所有錯誤選項,再不可能也是真相——天呐,今天的凶手竟然是一位愛豆!誰家的房子又塌了?

江戶川亂步看我的表情仿佛看見一道世紀謎題。

“栗子。”他真心實意地說,“答應我,不要再在推理進度條走到90的時候突然倒行逆施好嗎?”

眼睜睜看著人已經站在樹下即將被勝利的果實砸中腦袋,推理鬼才靈光一閃,拔%e8%85%bf奔向名偵探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你已經來橫濱幾個月了。”他諄諄善誘,“試著用橫濱人的方式思考一下?”

橫濱人的思考方式?我腦海中閃過一張張我熟悉的麵孔。

說起愛豆,絕對是他吧?

好!就讓我用偉大的橫濱歌姬中原中也的思維方式推理一番。

昏暗的地下室,唯一被光照亮的台階,雙%e8%85%bf並攏的小個子黑手黨捏著嗓子用大小姐的語氣說:“下不為例哦!”

大小姐……凶手有一男一女兩種形態……男女交替出現——一道靈光閃過我的腦海。

我:是那個吧!絕對是!

又怎麼了,我的大小姐?(男聲)——不必諂媚。(女聲)

我不過是,去喝杯咖啡。(男聲)——鬼話連篇。(女聲)

狐狸精狐狸精真是討厭~

無數經典CP剪輯的BGM在我腦海中響起,一時間我想到了很多,比如宇宙的起源,比如花果山的旅遊創收,比如拉郎配圈的傳奇CP伏黛(伏地魔×林黛玉)的百萬播放視頻。

“貴圈真亂。”我喃喃自語,“凶手真是好一個妙人。”

我自信滿滿地說出了我的推理。

頭一次,我在江戶川亂步臉上看見天塌了的表情。

“栗子你,”名偵探深吸一口氣,“你寧可把我們的委托人想成一個神經,也不願意承認他是一個異能者嗎?”

東京人的思維邏輯: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橫濱人的思維邏輯:都是那群天殺的異能者乾的!

江戶川亂步:凶手隻是一個可以自由切換性彆的無用異能者而已,罪不至到阿卡姆和你做鄰居。

我:笑話,瘋人院病患哪有我有才華?

我說話又好聽,聰明又能乾,誰舍得把我關起來?浪費人才。

“自由切換性彆,且男且女,這就說得通了。”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