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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孩子吧,你三十六度的嘴%e5%94%87真的能說出對我的貧窮一無所知這種冰冷的傷人話嗎?”

“孩子隻是想要個折扣而已,是天殺的生活逼迫了我。”

我逼近江戶川亂步,眼神誠懇到能滴出水來,“真的要見死不救嗎?真的不配合我的道德綁架嗎?”

我的鼻尖碰到他的,溼潤的觸?感,他好像出汗了。

我:一定是被我懇切的言辭與淒慘的財政狀況打動了吧?一定是吧!

江戶川亂步喉結滾了滾,饒是他小幅度地側過臉,過近的呼吸灑在口%e5%94%87上,依然染出一片灼燒的熱度。

“我知道了,我答應你。”他眼睛不看我,“你彆壓著我。”

“好耶!”

我歡歡喜喜地摟住他的脖子,蹭了蹭臉頰,“亂步大人最好了!”

“你上次對與謝野醫生也是這樣說的。”江戶川亂步不吃這套,他記性多好,清清楚楚地記得是一模一樣的動作和一模一樣的話術。

“不一樣啊。”我的記性也很好,“我說的是‘喜歡與謝野醫生’。”

我用詞很有分寸的,休想憑白誣賴我玷汙清白之罪。

“走吧走吧。”我催促道,“一不留神前麵又排了好多人。”

江戶川亂步悶悶地瞪我一眼,和我一前一後去排隊,中間空出社交距離。

我:倒也不必防我如防賊。

我們前麵依然是三對手挽手的情侶,我正了正頭頂的貝雷帽,壓低聲音:“要上了。”

店員小姐姐的目光在我和亂步先生掃過,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您好,本店情侶八折活動了解一下嗎?”

我歡歡喜喜接過心形小冊子,不接思索地簽下我的大名。

“亂步先生。”我側過頭,小小聲,“不可以耍賴反悔。”

“我又不是壞蛋栗子。”江戶川亂步低頭寫上他的名字,把小冊子還給店員。

不知道為什麼,我側頭和江戶川亂步說話的時候,貌似有一道灼灼目光盯著我們。

誰閒得沒事乾周末跑來甜品店跟蹤情侶?

不是很理解斯托卡的內心。

“那麼,最後一個步驟,請兩位證明你們的情侶關係吧~要表現出愛意哦。”

店員小姐姐笑容燦爛。

亂步先生的目光看向我,我巍然不動。

證明這種東西,再壁咚他一次就行。隻是朗朗乾坤之下,不好再強迫良家少年。

我有更簡單的辦法。

“好的~”我輕快地掏出手機,“請看。”

我亮出我的鎖屏。

屏幕上,半醉半醒的黑發青年綠眸迷離,蒙著一層惹人憐愛的水光,臉上燥熱的紅暈燒紅了眼尾。

在他旁邊,比著剪刀手的女孩子笑眯眯靠近,淺灰色的瞳孔盈滿惡趣味。

世界名畫《惡劣小富婆與被她灌醉的可憐牛郎》,紀念於武裝偵探社。

江戶川亂步看過來的眼神將“難以置信”“不可思議”“惱羞成怒”“秋後算賬”濃縮在一起,我閃電般收回手機,詢問道:“通過了嗎?”

“滿分!”店員小姐姐臉上紅撲撲的,興奮的光芒幾乎要吞噬我們。

不愧是我,多麼完美的處事手腕。

我哼著歌走進甜品店,無意間回頭,看向街道對麵。

露天咖啡廳中那顆顯眼的金毛腦袋,好像我的熟人啊。

“錯覺吧。”我拋之腦後,“黃瀨君的周末屬於籃球。”

他是籃球腦袋,而甜品店中除了我和江戶川亂步,全員戀愛腦。

好高的情侶濃度,要被淹沒惹。

甜蜜的蛋糕香味吸引了我和江戶川亂步全部的注意力,我們對視一眼,戰友情瞬間占據高地,氣勢昂揚地向自助區發起進攻。

草莓小蛋糕,吃掉!

芒果舒芙蕾,吃掉!

焦糖布丁,吃掉!

巧克力可麗餅,吃掉!

……

我劃掉清單上最後一行,像一隻放氣的癟癟氣球,攤在桌子上。

“士兵A結束戰鬥,呼叫士兵B。”我叼著小熊餅乾嚼嚼嚼,“士兵B,你還好嗎?”

士兵B因吃得太撐喪失語言功能。

兩位光榮的士兵攤在座椅上回血,我隱約聽見起哄的聲音,仰頭張望。

“挑戰賽開始了?”我瞬間精力滿格,專心觀測敵情。

不出我的意料,所有挑戰者都選擇了PockyGame,鬼屋迷宮無人問津。

“還是很佩服他們的。”我咽下口中的餅乾,“我已經一滴水都咽不下了。”

兩小時的甜點自助竟然沒把他們的胃容量填滿嗎,不拚儘全力枉吃自助餐!

“士兵B,為了我的打蛋器,我們彆無選擇。”我把攤在桌上肚皮撐撐的貓貓拎起來,拖著他去找店員。

“你好,我們要參加鬼屋迷宮挑戰賽。”

負責鬼屋迷宮的店員正在摸魚玩手機,聞言驚訝道:“兩位是唯一一對挑戰鬼屋迷宮的客人,我們差點以為推理小說送不出去了呢。”

“畢竟聽店長說,那本書是神秘小說家未上市的神秘推理小說,集驚險刺激懸疑於一體的集大成者,智商不足的人根本讀不懂。”店員聳聳肩,“所以規定必須是挑戰鬼屋迷宮的客人才能獲得。”

我大驚失色:“鬼屋迷宮不送打蛋器嗎?”

“……送的。”店員表情變得尷尬起來,“不好意思,我還以為兩位是推理小說愛好者。”

我不是,我的生活比任何一本推理小說都更魔幻。

江戶川亂步倒是有些興趣,“是市麵上沒有發行的推理小說嗎?”

“是的,是作家的手寫稿。”店員肯定地說,“兩位可能是它的第一位讀者。”

我扯了扯亂步先生的袖子,小聲說:“沒有拿到版號,不在正規書商販售,真的是正經書嗎?”

“萬一是邪.教寶典,看了眼睛要瞎掉的。”我憂心忡忡。

“沒事。”江戶川亂步十分從容,“轉手賣給港口黑手黨。”

我:妥了。

邪.教人設深入人心,黑手黨的輿論該何去何從,究竟是對家的陰謀還是孽念的反噬,請收看橫濱特彆節目之《森鷗外訪談:好想死,破首領誰愛當誰當》。

渴望打蛋器的士兵A與好奇推理小說的士兵B達成共識,聯手挑戰鬼屋迷宮!

“主要是,我沒了在PockyGame奪冠的決心。”我惆悵地說,“是我小看了戀愛腦。”

有一對情侶在用%e8%88%8c頭狂甩對方的嘴%e5%94%87,震撼我一整年。

橫濱,真是一座藏龍臥虎的城市。

我和江戶川亂步站在鬼屋迷宮的入口,工作人員消失不見,陰冷黑暗的入口隻有我們兩人。

眼見四下無人,我抬手去解江戶川亂步的領帶。

“你要乾嘛?”他警惕後退,“這裡有監控。”

“思想好汙濁啊亂步先生。”我步步緊逼,“我自有我的道理。”

他還想跑,甚至想跑進迷宮,被我當場抓獲。

“領帶,或者你能變出一副手銬也行。”我指了指複雜的迷宮,“我沒有嚇唬你的意思亂步先生,一旦我們走散,你可能在這裡輪回八輩子也找不到出口。”

這就是為什麼我一開始不打算找他組隊參加挑戰賽的原因,迷宮兩個字生來就是克他的。

“那也沒有必要把我們捆在一起。”江戶川亂步否決,“牽手就可以解決的事,為什麼要綁架?”

“真情侶當然可以牽手解決問題。”我怕店員從監控裡聽見,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但我們兩個是假的,是折扣騙子。”

不要忘記我們人生如戲的身份!

亮著紅光的監控幽幽盯著我們。^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用領帶難道不可疑嗎?”江戶川亂步也壓低聲音,“一看就是強迫的。”

我:“強製愛怎麼了?強製愛超時髦。”

“不要。”他堅定拒絕,“不許給我加上奇奇怪怪的設定。”

“哼哼,你這隻小貓咪,都已經在謎宮門口了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我張牙舞爪撲過去,“束手就擒吧!領帶拿來!”江戶川亂步一把抓住我的左手,高高舉起,固定在頭頂。

我想用右手救回我的左手,然而……

“尷尬了。”我乾巴巴地說,“忘了自己是個殘疾人。”

右手沒有戰鬥力苦魯西!

“咳咳,兩位客人。”天花板上的麥克風傳來店員的聲音,“請不要在入口處打情罵俏。”

我/江戶川亂步:“我沒有!”

可惡,竟敢把我們關乎尊嚴之爭的塔塔開看成打情罵俏,店員是不是眼神不行?

“我贏了,聽我的。”江戶川亂步隨便在迷宮岔路口選了一個,拉著我走進迷宮。

溫熱寬大的掌心覆蓋在我的手背上,像包餃子似的把我的手包進去。

“這樣牽很不舒服。”我試圖掙%e8%84%b1,“好熱,好擠。”

“輸家沒有挑三揀四的資格。”江戶川亂步扳回一城,揚眉吐氣,牽住我的手小孩子似的搖晃。

我見他腳步輕快,冷酷問道:“知道出口在哪兒嗎你就走?”

江戶川亂步摸出他的眼鏡,決定打破我對他路癡的刻板印象:“名偵探可以推理。”

異能力——超推理!

風揚起他黑色的短發,氣勢十足。

我等了片刻:“成果呢?”

黑發綠眸的偵探默默收起眼鏡,向後退了兩步,把領路的任務讓渡給士兵A。

士兵A不戰而勝。

身為一名偵探,我有豐富的鬼屋探險經驗。

鬼屋著實是個殺人藏屍的好地方,哪怕潑天的血跡灑在遊客麵前,遊客都會一臉理所當然地認為是主辦方精心設置的氛圍感。

被安置在鬼屋中的屍體更是淒慘,有極大概率被當成道具踢踢踹踹、和小情侶合影、被熊孩子揪掉本就所剩無幾的頭發。

尤其是東京的鬼屋,超熱門案發現場,警察時不時公費遊玩,遊客時不時免費體驗與真·殺人凶手擦肩而過的刺激感,誰來了都要讚一句值回票價。

如何判斷某鬼屋是不是安全場所?

簡單,查看遊客名單,確定某工藤姓、江戶川姓、服部姓、白馬姓等遊客不再其中,即可安心遊玩。

沒有川繪姓遊客,因為我非工作時間不來鬼屋——工作時間玩過太多次,玩吐了。

此時此刻,我身邊站著一位江戶川姓的遊客,令我十分不安。

不會吧不會吧,你和你的乾兒子本不是一家人啊!

“這條路剛剛走過,是死路。”我扒開頭頂掉下的蜘蛛,轉向另一條岔路口,“試試這邊。”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緊張了,我鼻尖動了動,“這個味道……”

“人血和屍臭混在一起的氣味。”江戶川亂步看向走廊深處。

我不好的預感真的要靈驗了嗎?

牽著我的手緊了緊,江戶川亂步走到我前麵,順著那股氣味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