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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人名單中的獨一份:

【栗子是笨蛋笨蛋大笨蛋】

第20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二十天

出租車穩穩停在看守所門口。

如江戶川亂步所說,值班的警察看見戴咖色貝雷帽的名偵探,滿是敬佩地打招呼:“亂步先生好。”

“亂步先生是來查案的嗎?”警察習以為常地說,“請進,申請書回頭讓福澤先生補一份就好。”

不隻是江戶川亂步在警方如雷貫耳的名聲,福澤諭吉在警界軍界政界的風評不可小覷,武裝偵探社是橫濱背景很硬的關係戶企業。

一個風評良好被社會主流信賴,一個連漁民都覺得是邪.教團體,港口黑手黨與武裝偵探社結仇是否有一半原因是羨慕嫉妒恨?

森鷗外:夏目老師,明明我和福澤閣下都是您的學生,為什麼異能開業許可證隻有他白得?

夏目漱石:因為他喜歡貓。

喜歡貓的都不是壞人,這就是夏目老師的看人原則,喵門。

偵探進監獄就像回家一樣溫暖,我們先去見了殺死北島小姐未婚夫雄信先生的鄰居大川。

大川是個特彆特彆倒黴的凶手。

他一臉晦氣地看著我和江戶川亂步。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真的能:說好的每個凶手都能經曆一次被指正、推理、反駁、狡辯、鐵證錘死、下跪懺悔流程呢?體驗極差!

大川:把一個凶手應得的待遇還給我啊!

“大川先生。”我率先開口,“請問你在北島小姐家玄關門口殺人時,是否感覺腳底涼颼颼的?”

大川:“啥?沒有啊。”

“真的沒有嗎?”我追問,“人的直覺是很敏銳的,即使不開天目,你的靈感也在潛意識中提醒著你。”

大川臉上浮現出迷惑的神情,他掏了掏耳朵:“靈感?天目?你是神棍嗎?”

我:你怎麼知道?

竟然被你看出了我的真身.jpg

“不,我是個偵探。”我說,指尖點了點桌麵,抬了抬下巴,“看我。”

大川下意識投來目光,與我對上視線。

審訊室燈光明亮刺眼,光源落在我的眼睛裡,倒映在大川瞳孔中。

淺淺的宛若透明的煙灰色在他眼瞳中暈開,細小的恐懼如血絲攀爬在凶手的眼珠上。

人因直視非人之物而戰栗,是一種本能。

我在他心裡從一個神棍的偵探變成了一隻披著人皮的怪物。

並不令人意外,大多數在光源下仔細看過我眼睛的人都是如此。

異能力者何嘗不是怪物的一種呢?我自覺已經算十分%e4%ba%b2切的類型了。

溫熱的呼吸聲悄悄撲灑在我耳邊。

好奇心旺盛的綠眸偵探不知何時湊了過來,一副找到新玩具的高興表情,尾指軟軟地戳了戳我的眼尾。

“好看。”江戶川亂步毫不客氣地說,“算是栗子唯一的優點吧,嗯。”

他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才不是。”我用胳膊肘拐他,“我的優點多如煎餅果子上撒的芝麻,數都數不清。”

江戶川亂步:(試圖反駁)(肚子餓了)(開始思考監獄裡能不能點煎餅果子的外賣)

被亂步先生打了岔,我險些忽視了對麵的待審人,趕緊清清嗓子找回狀態。

“閉上眼睛。”我的音調漸漸放輕,仿佛虛無縹緲的煙霧。

“跟著我,回到你命運轉折點的那一天。”

男人的瞳孔無意識地失焦,他木木地閉上眼。

“你的腳踩在深色的木紋地板上,涼意透過鞋襪向上躥,仿佛一隻蜈蚣鑽進你的腳底板。你感到癢,但殺人的高度緊張使你忽視了腳下的異樣。”

大川緊閉的眼皮不安地顫唞,眼皮底下的眼珠胡亂轉動。

“你的仇人重重倒在地上,黑色的天、灰色的房間、腳下濺開的鮮紅成了你僅能看見的色彩。你頭腦暈眩,一邊喘氣一邊蹲下`身,把屍體塞進事先準備好的裹屍袋。”

“隻要再擦乾淨地上的血就好了,你告訴自己,跪趴在地板上。”

“濃鬱的血腥味侵染你的嗅覺,第一次殺人,你的感官敏[gǎn]到一隻螞蟻在皮膚上爬都能起一身%e9%b8%a1皮疙瘩……想想看,深呼吸,你嗅到的隻有新鮮的血氣嗎?”

“一股若隱若現的臭味縈繞在你鼻尖。”我慢慢地說,“你剛見過一具屍體,即使此前從未涉獵相關的知識,直覺也告訴你答案。”

大川的雙%e8%85%bf痙攣抽搐,他在半夢半醒間蹬了下%e8%85%bf,像是想要逃離囚禁他的夢境。

“我想你處理現場一定很倉促,直覺在你腦海尖嘯著要你離開。你匆匆扛著屍體離開,再把裹屍袋丟棄在建築工地時,你長長地鬆了口氣。”

“新手殺人總會在腦海裡一遍遍回放行凶過程。”我點了點自己的太陽%e7%a9%b4,“被你深深記住的不隻有你認為的關鍵之處,還有直覺敏銳捕捉到的異樣。”

“來,告訴我。”我輕聲問,“被你殺死的那一刻,雄信先生露出了怎樣的表情?”

“他,”大川張開嘴,他的聲音乾啞到仿佛吞了一把滾燙的乾沙,“他很痛,他彎下腰,他一臉僥幸……僥幸?”

凶手臉上浮現出茫然的不解,他的眼珠在眼皮下飛快轉動,雙手舉在空中胡亂揮舞:“他很高興?為什麼,他為什麼會高興?”

“因為逃過一劫吧。”江戶川亂步單手支頭,一語中的,“被普通人一刀捅死總比送進黑手黨的審訊室折磨要好。”

“這樣看來,雄信知道那份資料的存在。”名偵探自言自語。

“他確信自己被港口黑手黨抓到後會受儘折磨,因為——他把資料弄丟了?”

一命償一命,如果隻是單純殺死了港口黑手黨的人,得到的不過是一枚子彈,他們的審訊組還沒清閒到誰都要審的程度。

唯有弄丟了黑手黨的東西,以性命相償亦不足夠,必以疼痛加碼。

“啪!”我打了個響指。

清脆的響聲驚醒了噩夢中的大川,他猝然睜眼,扯住自己的衣領用力呼吸,渾身仿佛%e8%84%b1了水。

“你們對犯人動刑了?”守在門口的警察聽見動靜進來,遲疑地問。

我:“沒有哦,是吧大川先生?”

我隻是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大川冷不丁與我對視,在警察注視下打了個寒顫。

“沒、沒有。”他笑得比哭還難看,“我能回牢房了嗎?”

警察:好可疑啊你!

沐浴在公職人員懷疑的目光下,我好冤。

“能被笨蛋幾句話嚇到的人是無可救藥的超級笨蛋,才不需要上刑。”

江戶川亂步瞥了眼滿臉惶恐的大川,拽住我的袖子,“走了,去見第二個嫌疑人。”

被拽著走路跌跌撞撞的,我把袖子從他掌心抽出來,加快腳步和亂步先生並肩。

“一葉醬想要的資料被雄信先生弄丟了。”我摸摸下巴,“喲西,我知道了,我們的下一站是——垃圾處理站。”

江戶川亂步難以置信:“你要帶名偵探去撿垃圾?”

偵探社珍寶你是一點兒不懂得愛惜。

“亂步先生沒撿過垃圾嗎?”我拍拍%e8%83%b8脯,“放心,我經驗豐富,哪種飲料瓶值錢哪種快遞盒子好賣我都知道,跟著我乾,包你一星期內成為流浪者之王。”

“橫濱的垃圾桶能撿到什麼呢?”我麵露憧憬,“東京的垃圾桶特彆容易撿到炸.彈包,如果運氣好還能撿到綁匪索要的贖金呢。”雖然要上交。

如果是其他城市的人,現在一定萬分驚異,但江戶川亂步來自橫濱。

“橫濱嗎?”他順著我的思路想了想,“炸.彈、凶器、屍體、太宰……和東京差不多。”

我:是不是混進了奇怪的東西?

不要在垃圾桶撿偵探社社員啊福澤社長。

第二位待審人直琴,她的罪名是霸淩同學,包括言語侮辱和肢體傷害,導致香莎休學在家,至今未能複學。

被拷在椅子上的女生神容憔悴,消瘦的臉頰愈發顯得刻薄陰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看過資料,直琴曾是女子籃球隊的隊員,她的身高超過一米八,即使在監獄裡被磋磨地清減了不少,也給人不好惹的壓迫感。

江戶川亂步坐在直琴麵前,他戴上黑框眼鏡,食指推了推鏡架。

很有意思的是,我和亂步先生的異能都是以“眼睛”為媒介,通過“觀看”的行為獲知情報。

區彆在於我觀測未來與過去,而他的眼睛注視現在。

“你們想問什麼?”直琴冷冷地說,“紋美的失蹤和我沒有關係,我也沒有折磨香莎那個賤人,她誣陷我,毀了我的人生,你們卻都覺得是我的錯!”

同樣的說辭我在口供上見過,直琴入獄後拒不認罪,警方是靠證據鏈逮捕的她。

“香莎的重度抑鬱和自殺未遂有醫院開具的證明。”我提醒道,“不可能是偽證。”

直琴不屑一顧:“醫生和她是一夥的,她收買了醫院。”

“那也是不可能的。”我在手機上點了點,把屏幕翻轉過來給她看,“開具證明的是赤司財團名下的醫院。”

直琴:“赤司財團名下的醫院就不可能被收買嗎?你憑什麼篤定?”

我:“憑他們家的大少爺是我%e4%ba%b2友,我和赤司君六年的友誼情比金堅。”

江戶川亂步側頭看向我,麵露恍然:赤色貓貓資本家?

我豎起大拇指:聰明。

“看來你們和警察沒什麼兩樣。”直琴抗拒地背靠椅背,“是想從我嘴裡問出紋美的下落嗎?說了多少次,我不知道!”

“不哦。”江戶川亂步搖頭,“她的下落我已經知道了。”

直琴:“什麼?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什麼?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驚訝就算了,笨栗子為什麼也是這副表情?”

亂步先生伸手捏我的臉頰,像揉麵團一樣揪,掐出淺淺的紅印。

“這麼笨還想贏亂步大人?”他%e5%94%87角翹起,“早點認輸就放過你。”

第21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二十一天

我懷疑江戶川亂步提前看了劇本,他的隱藏身份說不定是導演的%e4%ba%b2兒子、幕後黑手的滄海遺珠。

可惡的拚爹世界,GM我舉報有人作弊。

“告訴我,紋美在哪裡!”

直琴顧不上拷在手腕上的手銬,激動地身體前傾。

“導致你入獄的罪名並不是紋美的失蹤,即使知道她的下落也證明不了你無罪。”

江戶川亂步不答反問:“你關心她?”

他言語中暗示了直琴與紋美友好的關係,對麵的女生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不是關心,那是什麼?”偵探青年平視直琴,“她的出現意味著你的%e8%84%b1罪?”

“還是說,你認為自己被陷害入獄是她的指使?”

直琴死死地盯著他,眼珠血絲清晰。

屋子裡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