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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見過最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沒有之一。

父%e4%ba%b2是暢銷推理小說家,母%e4%ba%b2是國際影後,從來不為生計發愁的小少爺就是好啊,在我為委托費上街發傳單推銷自己的時候,他業績說送就送,視名聲為糞土,何等瀟灑不羈。

……也可能是出於補償心理,我聽說毛利偵探的麻醉抗性已經強到全東京沒有一家醫院敢給他做手術了。

毛利小五郎的用藥量已經超出人類範圍,換成了迷暈大象專用劑量,堪稱麻醉界的一大傳奇!

好些醫學研究生摩拳擦掌想寫相關論文,裡世界那邊似乎也很關注,未來麻醉劑將因毛利偵探實現跨越性的改革,他的名字必會在醫學史上青史留名。

我:當偵探救不了東京人,毛利偵探你為什麼不學醫?

學醫我就少了個競爭對手,東京的業績連帶波洛咖啡廳的限定甜品就由我來承包!

太遺憾,真是太遺憾了。

總之,我的異能一直讓我在“你知道的太多了”和“你懂個%e5%b1%81”之間反複橫跳,我飽經風霜,不會被柯南小小的陰陽怪氣擊倒。

香氣四溢的咖喱飯端上桌,我一邊埋頭乾飯,一邊應付柯南的問題。

他先是因為我知曉了辣個組織的存在而憂心忡忡,又在知道我馬上要去橫濱大學報道後鬆了口氣。

柯南:“太好了,隻要你趕在得罪黑衣組織之前先得罪港口黑手黨,黑衣組織就不能把你怎麼樣。”

我:“?為什麼?”

柯南:因為人不能死第二次……啊不,我沒有說得罪港口黑手黨一定會死的意思。

我:問題不是這個吧!為什麼篤定我會得罪他們啊!

柯南一臉平靜:因為你叫我矮冬瓜柯南。

當你擁有一顆嘲諷他人身高的心時,橫濱已然成為你的死地。

柯南:記仇.jpg安室透旁聽了我們的對話,表情越來越怪,看樣子他也是一位知情人,他對警察認同度那麼高一定是位正直善良的正義使者吧?我懷抱希望,抬頭仰視他:請告訴我柯南說的不是真的。

安室透:“恕我冒昧,川繪小姐的身高具體是?”

“叫我栗子就好。”我不明所以地抬手比了比腦袋。

“165cm。”

惋惜,濃濃的惋惜之情充斥在波洛店內的空氣中。

兩人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臨終患者。

安室透:“你不該長那5cm的。”

柯南:“5cm,沒救了。”

我:什麼沒救了?我怎麼就沒救了?說清楚啊你們兩個!

我一厘米一厘米努力長出來的身高,怎麼就沒救了呢?

誰,是誰規定了橫濱是隻許160cm及以下生存的限高城市?

站出來!

我可是很為自己的身高自豪的,想當初,我初中剛入學,甚至比我的同桌、打籃球的赤司征十郎高整整7cm呢!

比籃球隊員高7cm!誰看了不說一句好家夥。

初一的我深信不疑:打籃球長高果然是騙人的,老師,我不要運動了。

體育老師無情駁回我的要求,強行在我空空如也的社團申請書上寫上籃球部,越過我遞交班主任。

我被押送至女子籃球部參加選撥,熱身跑環節,我在部長“教練!川繪同學好像快跑猝死了,救救她啊教練!”的呐喊聲中,眼睛一閉一睜,在醫務室醒來。

好心的女子籃球部部長十分愧疚,她反手把我推給了男子籃球部。

我:???

這就是您愧疚的方式?

我不該來籃球強校帝光中學上學的。

初中生最重要的任務不是學習嗎?為什麼我們全校都是一副萬般皆下品唯有籃球高的狂熱模樣?

我不理解,我試圖向我的同桌訴苦,在赤司君“你討厭籃球嗎?”的提問中誠實回答:

“沒有哇,隻是看見你之後發現打籃球根本不能幫助長高,故棄之。”

赤司君看我的眼神十分嚇人。

要不是當時的我還未走上偵探之路,他可能是我職業生涯中第一個逮捕的謀殺未遂犯。

在赤司征十郎不由分說的推薦下,男子籃球部經理桃井五月十分熱情地歡迎了我。“赤司君說栗子你幫忙整理數據,寫些報告表格就好。”桃井五月吩咐完,又在我耳邊小聲說,“當作混社團學分也沒問題,赤司君是這樣說的。”

桃井五月眼裡寫滿不解。

赤司征十郎,帝光籃球部內定的未來隊長,完美主義者,斯巴達訓練狂人,既是天才又認真刻苦,人生字典中沒有“混”這個字。

他居然推薦了一個運動能力低下、把“不情願”“被逼迫”“混學分”寫在臉上的人進籃球部,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

該怎麼說呢,大少爺隻是咽不下這口氣罷了。

都怪罪惡的7cm。

進了籃球部我才發現,赤司君隻是個例,打籃球的男生長得還是蠻高的。

突然就有點憐愛他了.jpg我和赤司征十郎奇跡般地當了三年同桌,年年分班都被分在一起,命運般的孽緣讓我每年開學都格外認真地對他說:

“對不起,我錯了,打籃球是可以長高的,你比去年又長高了一點點呢,讓我量量。”

在全班同學的萬籟寂靜中,我掏出皮尺。

赤司君著實是個脾氣不錯的人。

他沒有拿出隨身攜帶的剪刀一刀把我捅死,或許是現場目擊證人太多的原因。

為了人身安危著想,我從不和赤司君單獨相處,他偶爾的周末邀約不是婉拒就是拉上五月——萬一有一天我遭遇不幸,最起碼要留下一個目擊證人!

我頑強地活過了初中三年,見證了赤司君從158cm到173cm的逆襲歲月。

這不比博燃!

“栗子。”升學誌願上交之前,赤司征十郎拿著一份填好的誌願表格遞給我,用看似商量實則不容置喙的語氣說:

“高中,來洛山吧。”

初三時,我已決意未來作為一位全職偵探活動,我的意向高中是帝丹。

聽說這所學校命案頻發,正是適合偵探少女大展身手的舞台。

“不要。”我說,“我初一發過誓的,高中再讀籃球強校我是狗。”

赤司征十郎笑了笑,清秀俊美的紅發少年不緊不慢地說:“昨天部活結束,還聽你說舍不得桃井。”我是真的舍不得五月,三年下來我和她成為了超級要好的朋友,一度試圖說服她和我一起讀帝丹。

被拒絕了,因為五月不放心青梅竹馬的青峰大輝,決定陪他讀桐皇。

桐皇也是籃球強校,日本的籃球強校怎麼這麼多?

知道我從一眾籃球強校、網球強校、排球強校、棒球強校中找到帝丹有多不容易嗎,簡直要為自己抹一把辛酸淚。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帝丹是足球強校:)

我受夠了這群沉迷球類運動的高中生。

“籃球部的學分不好拿嗎?”赤司征十郎問我,稍長的額發輕輕搖晃,“和在帝光時一樣,一切都由我幫你安排好。”

我無法昧著良心說不好,赤司君著實是人好又靠譜的隊長。

他是同齡人中唯一知曉我異能的人,一直很支持我的偵探事業,我翹課破案卻急於找不到借口的時候,全靠他力挽狂瀾。

我能在帝光的老師們心中留下聽話乖巧好學生的錯誤印象,赤司征十郎負全責。

吃人嘴短,拒絕的話怎麼那麼難說出口呢。

“如果是為了繼續證明打籃球可以長高的科學理論,初中三年已經夠了吧。”我委婉地說,“如你所見,我在生長期毫無進步。”

一年165,年年165,我再也回不到初一能俯視赤司君發旋的美好時光了。

赤司征十郎的眼神讓我有些看不懂,像是有點無奈,又拿我沒辦法。

與他籃球場上睥睨一切的冷漠眼神完全不同。

“劉海有點長了。”赤司征十郎把他的剪刀反著遞給我,“幫我?”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這活兒我是熟練工,我在家都是自己幫土匪修剪羽毛的,聞言噢了一聲,老老實實接過來。

哢擦,哢擦。

紅色的碎發落在雪白的誌願紙上,他又說了一次:“栗子,和我一起去洛山。”

我指尖細軟的發絲好好摸,赤司征十郎被剪劉海的時候也不閉眼,一紅一金的異色瞳眨也不眨地盯著我。

“洛山學費很貴。”我說。

“幫你申請獎學金和優秀生學費減免的表格已經遞上去了。”他說,“以栗子的成績,不會有問題。”

先斬後奏,不愧是王牌隊伍的王牌。

“拒絕你也不會有用吧?什麼都安排好了。”我晃了晃剪刀。

銀色的刀鋒在赤司征十郎紅金異色的瞳眸中反光,他毫無懼色。

“嗯。”他輕笑,“最好答應我。”

第5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五天

我老了要寫一部回憶錄:《論偵探在熱血運動番討生活的艱難歲月》

該書講述了偵探少女栗子醬在一群人高馬大青春熱血的運動健兒包圍下艱難破案的故事,書中最著名的固定橋段是她不厭其煩,一次又一次向警察解釋:

“信我,死者真的不是被球砸死的。”

我希望我的偵探生涯中多一些懸疑刺激的案件,而不是看一群高中生在球場上球球見血激情互毆——裁判!你在乾什麼啊裁判!

高中三年我過得很是艱難,尤其是冬季杯開賽後。

原屬帝光奇跡的世代六人組分散到不同的高中,曾經的隊友,現在的敵軍,我和赤司君所在的洛山高校定位是少年漫大魔王。

我:“主要是赤司君這個人,一看就是幕後BOSS的配置。”

酷炫的異瞳,霸氣的技能,到底是什麼等級的中二高中生才會給自己的眼睛取名“天帝之眼”啊?他喊出絕招名的時候真的不羞恥嗎?

完全不。

反而十分帥氣,張揚的少年感與從容的成熟氣質交織,讓我不禁感歎:

“不愧是未來要當總裁的男人。”

霸總文學的頂配也就這個水平了。

再一對比跡部家口頭禪是“沉醉在本大爺華麗麗的美技之下吧!”的大少爺,赤司君顯得如此謙遜%e4%ba%b2民,無可挑剔。

“帥氣多金,優雅高貴,還是學生會長級彆的優等生。”我說,“哪家少年漫的男主用這種人設?赤司君絕對是BOSS定位。”

聽我造謠的籃球部副部長實渕鈴央表情一言難儘,他看了眼不遠處運球熱身的赤司征十郎,對方沒有向這邊投來半個眼神。

實渕鈴央確信,他絕對聽見了。

“小栗子。”鈴央姐委婉地問,“你是在誇獎小征嗎?”

實渕鈴央:點頭!快給我點頭!

“栗子。”

熱身結束的赤司征十郎眯了下眼睛,汗滴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