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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探激情推理,舉例證據若乾,嫌疑人狡辯若乾,最終求錘得錘,被一針見血指出作案動機。

憂鬱的薩克斯曲緩緩響起,犯人雙膝軟下,撲通跪倒在地,抱頭痛哭,在懺悔的小曲中被押送進警車。

我省略所有答題步驟的行為令嫌疑人大為不滿,他擺出了一幅連卷麵分都不肯給我的醜惡嘴臉。

像這樣的批卷老師,期末評教時是要被學生打一星的,小心年終獎。

嫌疑人質問的聲音太大,高木警官湊到目暮警官身邊小聲問:“直接把人逮捕,沒問題嗎?”

那位川繪小姐根本什麼推理都沒說啊?

“我想起來了。”目暮警官一拍腦袋,“高木老弟你是第一次跟她的現場吧?”

“是的。”高木警官老實地說,在命案現場帶飛他的一直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一旁的佐藤美和子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這麼說來,我好像聽說過。”

“黑發灰眸,肩上停著一隻黑羽鷯哥的少女,傳說中不需要任何證據就能讓犯人崩潰認罪的傳奇偵探。”

推理是不可能推理的,誰規定偵探非得點滿推理技能?我就不。

“彆激動嘛。”我好聲好氣地說,“不會冤枉你的。”

我的態度很好,嫌疑人的態度卻十分惡劣,可能是他雙手被拷、現場全是五大三粗的警察、還被鐵血服務生安室君注視的原因。

令人同情。

“證據呢?”嫌疑人喘了口氣,緊緊盯著我,一副要記下我工號找人投訴的架勢,“拿不出證據我跟你沒完!”

他好天真,這年頭像毛利小五郎一樣經營正規事務所的偵探少之又少,每一個想要入行的偵探必須具備的基礎技能就是:不是你找案子,是案子找你。

隻有走到哪兒哪兒出事的人間死神,才能在競爭激烈的偵探行業中殺出一條血路!

哪家死神辦工號啊,我是這麼正經的人嗎?

“證據嘛。”我摩挲下巴,爽朗地說,“我,完全不知道呢。”

“推理,也一點思路都沒有。”

我信奉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一定要坦誠的原則,將一顆真心捧給在場所有人看。

看見我真心的人反應不一。

可靠的、令我感動的目暮警官一如既往投來“就算你滿口胡言我也相信你”的信任目光。

剩下的人,點名批評鐵血服務生安室君和小孩子不許在命案現場鬼混的柯南。

他們目光中濃濃的質疑和無語仿佛冷冷的冰雨在我臉上胡亂地拍,讓我倍嘗人情冷暖。

什麼意思!這種不信任的眼神!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去了哪裡?

“他們質疑我就算了,你湊什麼熱鬨?”我對嫌疑人指指點點,駁回抗議,“自己犯沒犯罪,你心裡沒點數嗎?”

嫌疑人目光躲閃了一瞬,又超級無敵理直氣壯地挺起%e8%83%b8膛:“拿證據說話,否則我告你誹謗!”

“拿什麼告?”我歪歪頭,十分不解,“你前不久剛剛破產,房子車子都被拿去抵押,請律師的錢可不便宜。”

嫌疑人:“!!!你怎麼會知……”

我:“說真的,監獄起碼提供三餐和食宿,不比流浪街頭舒坦?”

“你殺了死者也沒用,財運完全沒有轉好的趨勢,事業運已經不是低到穀底而是墜入深淵的水平了,愛情運趨向於零,傍上富婆的概率比猝死還低。”

我掰著手指一個個數過去,這位朋友的告發威脅在我耳中委實沒有殺傷力。

“來波洛吃飯的花費是你最後的積蓄吧。”我仔細算了算,嘶了一聲,“不對,你錢不夠!安室君,把他抓起來,他要逃單!”我識破了在場所有人都沒看出來的陰謀:“你想假借做筆錄的機會賴掉飯錢,好啊,罪加一等!”

嫌疑人氣憤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他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是任誰看了都會將他當作社會精英的打扮,可他的表情卻像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扒了褲子,露出破破爛爛的胖次。

“胡說的吧……”之前被毛利小五郎指認是犯人的女性喃喃自語,“英太君可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雖然、雖然最近是聽說他的資金周轉出了問題,但怎麼可能連一頓飯錢都——”

我:“既然是上市公司的董事,請你們吃飯來路邊的平價咖啡廳?”

能被我這種窮鬼一周內光顧多次的店,當然是又好吃又實惠的%e4%ba%b2民類型,和“高檔”之間有億點點的距離。

沒有說波洛不好的意思,波洛是我的神,我是波洛咖啡廳的虔誠信徒,我願為限定菜單的甜品奉獻金錢。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女人解釋道,“英太君說不想去太正式的場合,幾個人私下吃頓便飯更開心。”

“隻是貧窮的借口而已。”我雙手叉腰,“絕對是在高檔餐廳吃飯更開心啊,可惡,你是在嘲諷我這種連高檔餐廳的門都進不去的人嗎?”

生氣!

“連錢都不肯為你花的男人,乾嘛這麼努力為他辯解?”

嫉妒使我麵目全非,我要把犯人的裡子麵子都抖出來。

“你喜歡他嗎?沒戲的哦,沒有金錢的愛情不過是一盤散沙——以為我要這麼說嗎?不不。”我搖了搖手指。

“你以為他的愛情運為什麼趨向於零,那當然是因為普通女性不會喜歡明明是異性戀卻為了錢出賣%e5%b1%81%e8%82%a1的男人……”

“彆說了!”

一聲怒喊——或者說慘叫打斷了我的發言。

嫌疑人井口英太,他明明好端端站著,卻給人一種搖搖欲墜,下一秒就要厥過去的感覺。

“你沒事吧……”死者的%e4%ba%b2弟弟被井口英太慘白得仿佛刷了層白油漆的臉色嚇到,連對凶手的恨意都被同情取代了幾分,“生活還是有希望的,你不要想不開。”

在場其他人:他恐怕很難想開了。

誰能想到,凶手隻是想殺個人而已,為什麼要把他破產、衰仔、賣%e5%b1%81%e8%82%a1的事實抖出來?他罪不至此啊!

社會性死亡也是死亡的一種,川繪小姐你在進行一場慘無人道的謀殺!

我撓撓頭:“這就承受不住了嗎?”

心理承受能力好差哦,在犯罪這條賽道上的前途一眼望到頭。

“但是你殺了人呢。”我說,“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就算這樣,感到解氣的也隻有生者而已,死者什麼也不會知道,懷抱痛苦永遠地死去了。”

我慢慢撫摸肩頭黑鳥的羽毛,它橙色的喙輕輕啄我的手指。

“還找我要證據嗎?”我望向井口英太,在他顫動的瞳孔中看見我淺灰色的眼眸,“或者,想知道你的命數嗎?”

……

井口英太被目暮警官他們帶走了,而我不僅得到了委托費明天到賬的承諾,還得到了最棒的獎勵:

“哇!免費的嗎?這麼好的嗎?”我的眼睛閃閃發光,仰望救世主般仰望安室君。

“請慢慢享用。”安室透放下新做的蜂蜜栗子糕,又額外拿了一顆沾奶油的紅櫻桃,投喂給歡歡喜喜的土匪。

土匪這個叛徒,之前還說人家凶,吃到櫻桃後諂媚地說了好幾句奉承話,從恭喜發財誇到壽比南山。

安室透:謝謝,有被祝福到。

折騰一通,波洛咖啡廳到了打烊時間,我和毛利一家是最後的顧客。

毛利小五郎本來就是下樓蹭飯的,吃飯吃到一半遇見命案他已經習慣了,案子結束後吃嘛嘛香。

我吃栗子糕吃到一半,桌子上突然冒出一個腦袋。

“柯南。”我語重心長地說,“不要仗著你矮隨便躥出來嚇人,我心臟驟停的概率雖小,但並不為零。”

江戶川柯南打著哈哈說他以後注意,他換上無知小朋友的可愛語氣,奶聲奶氣地問:“栗子姐姐今天好厲害啊,你是怎麼發現凶手是井口先生的?”

他的小奶音其實蠻可愛的,但不知為何,我聽出了充沛的演技。

小小年紀,作甚演我?

“我怎麼說也是出道多年的職業偵探,一眼看破凶手可是常規操作哦。”我昂首挺%e8%83%b8,“都說了我是靠這行吃飯的。”

我家一人一鳥沒被餓死,充分說明我本職工作做得十分不錯。⊙思⊙兔⊙網⊙

不,江戶川柯南心想,如毛利大叔都能在激烈的偵探市場有一席之地,可見混個溫飽並不需要多高的推理水平。

“栗子姐姐一定掌握了關鍵證據吧?比如說犯人的動機和他作案的手法。”江戶川柯南再接再厲,“告訴我嘛,凶手是怎麼殺死被害者的?”

怎麼殺死……就,就那樣殺的唄。

我眼睛四處亂瞟,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柯南。

思來想去,我決定用萬能的心靈%e9%b8%a1湯回答他:“人生在世,要重視結果,不要糾結過程。”

江戶川柯南:“???”

我:意思是我壓根不知道犯人的作案手法。

我承認,我坦白,我不是靠推理當偵探的材料,我能吃這碗飯靠的是——玄學。

占卜,算命,以運勢推測未來,以命數看穿因果。

我是異能力者。

一介狗頭偵探,純靠玄學破案。

第3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三天

柯南是個十分執著的小學生。

他具備問題兒童的所有品質,比如熱衷於在案發現場閒逛、與屍體深情對視、對嫌疑人裝傻賣萌,以及被監護人說教後屢教不改。

問題兒童拒絕了我強灌的心靈%e9%b8%a1湯,用他隻到我大%e8%85%bf的身高擋在座椅和走廊的入口,一副他得不到答案我彆想走的架勢。

小弟弟,做人不要太倔強,我打不贏鐵血服務生安室君,還拎不動小小一隻你嗎?

土匪摩翅擦膀,黑鳥拳擊手在桌上躍躍欲試,隻等我一聲令下,熱血塔塔開。

它上輩子是隻鬥%e9%b8%a1,體諒一下。

柯南的表情我十分熟悉:每當犯罪現場中的偵探大於等於二時,總會有同行在我奪下委托費後對我圍追堵截,求知若渴,問號三連,絲毫沒有自己是在打聽人家事業機密的自覺。

我將其稱為偵探の好勝心。

“既然自稱偵探,自己解開謎題才有意義。”我語重心長,“柯南,不可以走捷徑找人問答案哦。”

江戶川柯南:有點道理……不對!你隻是想轉移話題而已,狡猾的家夥!

我:“怎麼了怎麼了,柯南真的沒本事自己推理出答案嗎?”

激將法雖然老套,但著實好用。

在安室透一言難儘的注視下,江戶川柯南叭叭叭推理一通,從死者指縫間殘留的粉末說到凶器的藏匿方法,將犯罪動機、犯罪過程、犯罪心理一股腦倒出來。

最後才回過神賣了個萌,用小學生語氣故作無知地說:“是歐吉桑告訴我的啦。”

每日推鍋給毛利小五郎√

我啪啪鼓掌,大力鼓掌:“柯南好厲害哦!雖然毛利偵探一直在乾飯完全沒和你交流過一個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