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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一天

時間:下午五點二十一分地點:毛利偵探事務所一樓波洛咖啡廳人物:不務正業的打工偵探A,下樓蹭飯的大叔偵探B,少兒不宜的小學偵探C,以及,英明神武大名鼎鼎威震四方的傳奇偵探D——區區不才,是我本人。

再加上死者一位,嫌疑人三位,圍觀群眾榎本梓小姐、毛利蘭小姐兩位。

今天的波洛咖啡廳,人聲鼎沸。

“請問——晚間菜單限定的蜂蜜栗子糕還接受點單嗎?”

熱鬨的案發現場,我緊緊握住偵探A的手,朝他九十度深鞠躬。

“拜托了!這是我一生一次的請求!”

“一模一樣的場景這周已經發生過三次了。”偵探A,或者叫他不務正業的打工人安室君,努力想要抽出被我死死捏住的手指。

“川繪小姐你七天不到已經輪回了三輩子嗎?”他質問。

“沒錯。”我毫不羞愧,“我從輪回的儘頭回來了。”

“為了吃上一口波洛的蜂蜜栗子糕,我在黃泉潛泳幾萬米,在三生石上刻下千萬句‘好餓好餓我真的好餓’,看饞了閻王殿的第一輔佐官鬼燈大人。他說:少女,你命不該絕,我命你重回人間,嘗一口晚間菜單限定的蜂蜜栗子糕……還想聽嗎?”

“想聽就拿栗子糕來換。”我伸出圓手,“《傳奇偵探少女的地獄遊記》第一季第一話火熱連載中,心動了嗎?心動了吧!所以說栗子糕能不能——”

安室透:“不能。”

我:“為什麼?!”

“因為店裡還躺著一位死者啊!”少兒不宜的小學偵探C,用他隻到我大%e8%85%bf的身高,發出最激烈的譴責聲:

“身為偵探,你怎麼隻知道吃!”

聽罷,我十分慚愧……假的,我並不慚愧。

“我今天早飯午飯都沒吃,就是為了攢錢來吃晚間菜單限定的甜品。”

我叉腰俯視小學生,“死者是很值得同情沒錯,即將因饑餓而死的我難道就不值得同情嗎?”

偵探C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歹毒,如此雙標,是我看錯了他。

小學生還想說些什麼,從我身上傳來的一聲比一聲響的肚子咕咕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咕咕。

咕咕咕咕咕。

我靜靜和他對視,一秒,兩秒,三秒,江戶川柯南屈服了。

“給她做吧。”江戶川柯南扯了扯安室透的袖子,小聲說,“起碼把這家夥的嘴堵上。”

係著咖啡店圍裙,一副溫柔人.妻模樣的金發青年仔細打量我。

冷不丁的,他突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抓向我連帽衫的帽兜。

身為職業偵探,我豈能讓區區一個兼職業餘選手得逞!

彆小看我在超市和主婦煮夫們搶打折%e9%b8%a1蛋練出來的敏捷!

……我敗了。

我被無情鐵手拎住命運的後脖頸,溫柔人.妻安室君根本不溫柔,他在詐騙,我要告他。

安室透把手伸進我的帽兜,臉色微妙地拎出一隻拚命撲騰翅膀的黑%e9%b8%a1。

——這裡沒有說大阪男兒服部平次也在場的意思。

從我帽子裡被拎出來的這隻黑%e9%b8%a1會飛,所以它是一隻黑飛機。

……很冷嗎?我覺得還好啊,是你們不懂我的幽默。

“撒手!撒手!”黑飛機用翅膀狂扇安室透的手,我仿佛看見他hp-1-1的提示,好耶。

可惜敵人血條太厚,hp上顯示的零的數量大於我的存款,一時竟不知道是鳥鳥比較可悲還是我比較可悲。

“放開土匪。”我挺身而出,要救下我的鳥。

“我承認前天櫃台蛋糕上櫻桃失蹤案的犯人是它,但你是不可能找到證據的。疑罪從無,快放人,啊不,放鳥!”

被安室透單手抓住的黑%e9%b8%a1——其實是一隻鷯哥,油光水滑的黑羽,橙黃色的喙和爪子,嗓門超大,中氣十足,無愧於“土匪”之名。

我起的名字,我養的鳥,我家的逆子。

榎本梓:“之前在櫃台裡發現的遺落羽毛難道是?”

我:土匪你怎麼回事,我都幫你望風了,你就不能把犯罪現場收拾得死無對證嗎?

我怒其不爭地瞪了土匪一眼,鷯哥嘎了一聲,小眼睛心虛地亂飄。

江戶川柯南疑惑地看著突然被揪出來的犯鳥,靈光一閃:“剛剛的咕咕聲……是你嗎?”土匪得意地挺了挺小%e8%83%b8脯。

黑鳥十分不經誇,它不假思索地投敵,繪聲繪色播放:川繪栗子肚子餓得咕咕直叫.mp4(循環版)

3D杜比環繞音,土匪跟我是它屈就。

江戶川柯南:很好,你栗子糕沒了。

連小孩都騙,不是什麼好偵探,他代表行業新星譴責你!

我劈手奪回我的鳥,捏住它的喙手動閉麥,把鳥塞回帽兜裡。

“我想吃栗子糕,想吃和我同名的栗子糕。”我低聲下氣,祈求溫柔人.妻,不,鐵血服務生安室君,“不要逼我跪下來求你。”

安室透一副快被我折騰到沒脾氣的模樣,我在心裡悄悄給他配了一個扶額苦笑的表情包。

“好吧,這位客人。”他歎了口氣,“可以點單。”

我:“耶!”

大勝利!

偵探A和偵探C指望栗子糕能堵住我偵探D的嘴,無人在意的案發現場中,大叔偵探B正在秀他超凡%e8%84%b1俗的推理。

小梓小姐給我塞了杯溫水,把我安排到毛利蘭身邊坐下,這邊是觀眾席。

傳奇偵探怎會滿足於觀戰,不過是我以退為進的戰術罷了。

我把水杯擱在桌上,帽兜傳來悉悉簌簌的動靜,一隻豆豆眼黑黢黢的鳥頭鬼鬼祟祟探出來,偷偷摸摸把橙色的喙伸進我的水杯。

土匪咂麼幾口清水,滋潤它慘叫時乾澀的咽喉。

“凶,栗子,店員,凶。”土匪撲扇翅膀,仿佛在做拳擊的起手式,目標直指櫃台後忙碌的金發青年。

“我一般不在背後說衣食父母的壞話。”我小聲說,“最重要的是,你看下他的體格。”

圍裙的係帶勒出勁瘦的腰肢,淡金色頭發的青年挽起白襯衫的袖子,小臂肌肉結實有力。

我銳評:“一拳能打死你我。”

土匪翅膀收攏,直挺挺地向後倒下。

“彆總拿我的流量看貓和老鼠。”我譴責我的同居鳥,“百米外小賣部電視不是有播嗎?你飛一飛,還能鍛煉身體,多好。”

彆不把話費當錢,每條通知欠費的短信都會侵占我的內存,四舍五入等於減短手機的使用壽命。

換手機的錢有多難攢,沒遭受過人類社會毒打的鳥鳥哪裡會懂!

為了支撐這個家我付出了太多,我瞅了眼土匪,不禁思索起帶它去馬戲團賣藝的時薪。

土匪用它清澈而愚蠢的豆豆眼看向我。

“算了。”我沉痛道,“萬一你鑽獅籠和人家搶肉吃,我可沒本事把你撈出來。”

賺錢的事,還得我來。

店內,毛利小五郎的推理接近尾聲。

翹胡子大叔自信滿滿,手臂一揮,指向三位嫌疑人之中的一位:“犯人,就是你!”

感謝偵探B,為大家排除了一個錯誤選項。

“我仔細分析過毛利偵探的破案過程。”我摸下巴,“他破案有一套固定的流程。”

“先是在清醒狀態下指認一名凶手,然後突然陷入沉睡,在睡夢中毅然決然推翻自己上一秒說過的話,指認真正的真凶。”

我感歎道:“天下竟有如此熱衷於自己打自己臉的人,長見識了。”

江戶川柯南:“……”

嗯,呃,這個嘛,大叔的風評什麼的,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啦(心虛.jpg)

“我還沒見過沉睡的小五郎的現場呢。”我十分好奇,“他現在是不是該暈了?”

江戶川柯南:按常識來說,是的。

可是他剛剛被這個吵著要在案發現場吃點心的不及格偵探和她家養的土匪黑鳥吸引了太多注意力,忘記找嫌疑人賣萌套話了啊啊啊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安室透端著澆淋蜂蜜的栗子糕從小偵探身旁路過,遞來一個同情的眼神:要幫忙嗎?

米花町缺什麼都不缺偵探,這裡有四個偵探呢,去掉兩個不靠譜的,起碼還有兩個智商上線的。

不靠譜偵探之一眼巴巴地接過盼星星盼月亮不惜丟棄尊嚴也要吃到嘴的栗子糕,整個人歡欣鼓舞。

土匪比誰都積極地跳進盤子裡,我切了一小塊給它,迫不及待地將淋了蜂蜜的糕點塞進嘴裡。

我:我沒了。

Nomoreme!

“神……卡密……我是為了與你相遇才會誕生於世的。”

我捧住%e8%83%b8口,一汪深情幾乎要從心臟中滿溢出來,追妻火葬場的總裁男主都沒有我深情。我戀愛了,我陷入了熱戀。

與我心愛的蜂蜜栗子糕。

“嗚嗚,可是我攢下一頓早飯和一頓午飯的錢才能來見你,我就像在牛郎店外徘徊的可悲恩客,因為沒錢給頭牌開香檳塔而被趕出來……”

我趴在吃得一乾二淨的盤子麵前心碎不已,念念不舍地從口袋裡摸出零錢結賬。

“好好吃。”我仰望來收盤子的安室透,“還想要。”

“我倒不介意再做一份。”他溫和有禮又直戳我痛點地說,“但是客人,您有錢買單嗎?”

我的錢包比我的臉還乾淨。

我是捉襟見肘在人世間行走的代言人。

黑羽橙喙的鷯哥撲扇翅膀,穩穩停在我的肩膀上。

“安室君。”我正色道,“我是個職業偵探。”

“職業偵探的意思就是:我是靠這行吃飯的。”

命案近在眼前,沒有吃不起飯的道理。

我從觀眾席上站起,幾步上前,提溜起按法律在案發現場亂躥是要被班主任打手心的違法未成年小偵探。

“偵探遊戲的時間結束了。賺委托費的機會還是留給如我這般為貧窮所困的大人吧。”

我一手夾著像案板上的魚一樣掙紮的柯南,一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犯人是最左邊的這一位。警官,把他拷上。”

第2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二天

“哢。”

銀色的金屬手鐲拷在嫌疑人手腕上。

獨特的造型,彆樣的設計,經受時間考驗的配色,宛如畫龍點睛的裝飾品,滿滿的純獄風。

“等拍入獄登記照的時候換一身黑白條紋裝,搭配起來就更完美了。”

我誇讚:“時尚界有你一席之地。”

目暮警官拷人的速度太快,一看便是在犯罪都市米花町練就的不凡本領,嫌疑人根本沒有反抗的空間。

嫌疑人呆滯兩秒,而後勃然大怒:“憑什麼把我抓起來?證據在哪裡,推理在哪裡,斷罪的bgm又在哪裡?!”

我懂他的感受,在這位淳樸的米花町居民心中,逮捕入獄有一套非走不可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