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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許姑娘啊,我認得你,你是原先那個賣冰飲的姑娘。我可照顧了你不少生意呢,我這要第二個買了,你得送個椅子吧”

聽到她說賣冰飲的姑娘,圍觀的人也想起來了。

“原來是她啊,我說咋那麼眼熟呢!”

“我兒子可愛喝她那個冰飲了,可惜最近不怎麼來了。”

那在鋪子裡轉悠的公子哥陸堯也麵露幾分可惜,“原是賣冰飲的姑娘,怎地不繼續做下去了。我家派人去府城采購了一大批冰塊,可惜做出來的飲子就是沒你家的好喝啊。後頭你走了,縣裡楚家還開了家冰飲鋪子呢。”

許知南倒沒想到賣了幾次冰飲,居然叫縣城裡的人念念不忘了起來。這天氣已經漸漸地轉涼了,這冰塊生意也差不多了,府城裡接的一大批訂單,她還收到了不少分紅。

“這天氣要涼了,這冰飲生意不好做了啊,得明年夏天繼續賣咯。為了討生活,這不來開一家家具鋪,我們鋪子後頭有十幾個木匠,篾匠,鐵匠,除了基礎家具,還售賣各種竹藝草編擺件,草席竹席,折疊躺椅,折疊凳子,還有各種新奇的東西。今日開業優惠不少,大家可以進來看看啊!”

一邊招呼著,許知南一邊讓人把東西擺進鋪子裡。她還找人畫了些效果圖掛在牆上。

因著鋪子不大,許知南隻隔出了兩三個空間,搭出了臥室和書房,堂屋的場景,剩餘的家具都拉到後院去了。

這新奇的布局倒是叫跟進來的人眼前一亮,更彆提這些新穎的家具樣式了,上頭擺著的擺件也透著些野趣。

許知南便帶著人一邊逛一邊介紹了起來。這個朝代的人收納衣服都是疊放在箱籠裡,等換衣服時得從箱裡翻找出來。因此,她們見到多功能櫃子和衣架都有些心動。

許知南又拿出幾大本冊子來,裡頭畫了不少家具的樣式,還有搭配好的各種風格。

“倒是稀奇。”陸堯好奇地接過一本冊子,翻看了起來。很快,他便下了幾個訂單,除了櫃子,書架書桌和梳妝台,他還看上了不少擺件。

但他卻對木料不太滿意,“你這木頭料子太次了,我等會派人送些木料過來,你們鋪子裡的木匠可得仔細著做。”

許知南收好鼓囊囊的定金,笑著應了下來,“陸公子請放心,我們許記家具鋪一定讓你滿意。不過陸公子當真不需要這上床下桌嗎”

陸堯搖搖頭,“家中的床比這舒坦多了。”

見狀,許知南笑而不語,也沒有再勸。

下完訂單,陸堯便嫌棄鋪子裡人多熱得慌離開了。

“走,去楚家那個冰飲鋪喝些飲子。”

等對方離開,許知南又接著招待起了其餘客人。

“今日開業,凡消費滿五兩,皆送椅子或者凳子。”聽到送東西,那些猶豫不決的人立刻拿著自己看上的東西來付款。

許知南看向一旁的許子素,“許掌櫃,接下來就麻煩你了。”許子素點點頭,帶著積極湧來的客人到了前台開始算賬登記,

這許子素是她在自由模擬裡挑出的人才,有幾分經營天賦,算學亦不錯,當個鋪子掌櫃是夠了。

當然,也得通過考核才行。

今日剛開業的功夫,就賣出了12張上床下桌,18張上床下床,還有20台櫃子,以及各類其餘家具。賣得最好的居然是竹席草席,足足賣出了40多張呢。當然主要是因為便宜,買其他東西的客人們在店員的推薦下順手就買了一張席子。

這時,買到第一張上下床的中年男人剛好到了家。

“你怎麼突然買床了”給開門的男人媳婦有些疑惑地讓他們進來。

鋪子裡的員工把床鋪安裝好,繞過一旁好奇的幾個小孩子便準備回鋪子去了。

中年男人把人送走,回頭看向了妻子,“這不是孩子們都大了,這上下床,都能住人呢。叫大娃二娃三娃四娃都不用擠了。”

女人有些不理解,“可這原來的床鋪怎麼辦”

“正好,搬去娘房裡,讓兩個丫頭也有個床睡。”

聞言,女人這才舒展了眉目,“這上下床倒是不錯。喲,還送把椅子呢!”

此時,岑夫子正在給掃盲班的人上課。他掃了一眼底下坐滿的村民,甚至裡頭還有個牙齒快掉光的老爺爺,想到許知南畫的大餅,岑夫子勁頭更足了。

但很快,他便在教學上遇到了問題。

“夫子,咱們能不學之乎者也嗎”一個抱著孫子的大娘突然打斷他的授課。

岑夫子額頭一抽,放下了手中的千字文,“那大娘你想學什麼。”

那個牙齒快掉光的老頭開始搶答,“算學!夫子,你教我們算賬吧!”

此言一出,課堂裡響應的人不少。

“是啊,夫子你說,我一大把年紀了,還讀什麼書啊,這掃盲班我本來都懶得來呢,有那空去磚窯廠摔兩泥胚賺幾個銅錢不好嗎。”大娘拍了拍麵前的桌子。

是啊,一群人連紙筆都沒帶,讀什麼書啊。岑夫子歎了口氣。

“可是誰知道,那些個來掃盲班學什麼字和算學的人,通過考試以後當上了掌櫃,成績好的當上了店員,去城裡做工去了!乖乖,就這麼進城了!我瞧著那林柱子還沒我聰明呢!”

“可不,許子素平時呆呆愣愣的,居然叫他當上掌櫃的去了!不就是掃盲班嗎!我也行!”一個年輕漢子一臉不服氣,他從小和許子素一起長大,結果許子素靠著掃盲班搖身一變當上了掌櫃,他還在地裡刨食!這可不就被比下去了!村子裡的大娘們都說要給許子素介紹媳婦,沒人瞧得見他了!

得知是這個原因,岑夫子頗有些哭笑不得。

這小許村長挖了坑,便不管埋了。

“教算學亦可,可連字都不認識,如何記賬呢所以今日還是從千字文學起,明日教算學。”

一聽今日不教算學,底下擠得滿滿的村民立刻扛著鋤頭亦或者端著菜籃子離開了,“那我們明日再來!”

岑夫子:...

好在這群大爺大娘走了後,課堂裡還剩了不少娃娃。畢竟村民們自己雖然不愛學習,可還是明白讀書才能改變人生,因此把家中的娃娃全部送了過來,勒令他們好好學習,不準逃課。

可第二日上算學課時,岑夫子又遇到了困難。

等許知南回到村子裡,便見到一臉控訴的岑夫子。

“許姑娘,那九九乘法表是何物”

許知南愣了愣,“岑夫子,我給你送來的教學方案你沒看”

聞言,岑夫子老臉一紅。得知許知南送來什麼教學方案,岑夫子感覺自己教書幾十載的權威被質疑了,因此未曾翻看過一頁。

見他的表情,許知南哪裡不明白岑夫子的彆扭之處,她十分貼心地裝作沒看出來的樣子,“岑夫子,那教學方案還是看看吧。平日裡若遇到問題,可以和程嬸一起探討。”

和一個女人探討,岑夫子雖未說什麼,可臉上露出幾分不情願。

“岑夫子,你可彆小瞧女人,隻怕你的學問,還不及人家呢。”許知南收斂神色,也不再搭理愣神的岑夫子,轉身離開了。

等到回家翻看起所謂的教學方案,岑夫子臉色頗有些精彩紛呈。

因著家具鋪的例子在前,村民們對掃盲班熱烈了許多,不再如之前那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岑夫子也好似失了些銳氣,和程娘子交談了幾次,他便更為慚愧了起來。

許知南則帶著村子裡的木匠,開始做起了各項訂單。為了培養些人手,她還給每個木匠都配備了幾個學徒。

因著這些家具都是許知南的主意,那些剛來投奔的木匠也沒什麼意見。

等訂單做好了一部分,許知南便去了縣城一趟,卻沒想到在鋪子裡見到了陸堯的小廝,和一臉為難的許子素。

“可是來取家具,還要些時日才能打好。”許知南走過去,一邊招呼村民們卸貨。

聞言,小廝搖搖頭,“我是來訂上床下桌的,可這掌櫃的卻說沒現貨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見許知南看過來,許子素露出無奈地神色,拉著她解釋了一通。

半晌,許知南笑著看向小廝,“現貨的確沒有了,這今日剛搬來也是彆人的單子,若你急用,得和我們的客戶商量著。”

正好一個大嬸見到鋪子裡在卸貨,便跑過來詢問起她的訂單,“掌櫃的,我可是第六個下訂單的,這怎麼著也得輪著我了,家裡的皮小子都吵嚷著要新床呢。”

小廝見狀,立刻拉著大嬸商量了起來,許知南看到對方塞了個銀子過去,那大嬸立刻就變了神色。

“我那貨便先讓給他吧!誰讓大娘我心善呢!”

給了二兩銀子的小廝...

最終,小廝還是成功搬走了一張上床下桌,還買走了一張床簾。

目送對方離開,許知南看了一眼之前順手對小廝開的模擬結果,等待著大單子的到來。

小廝指揮著人把床運到縣學,又搬到了生員的住處。

陸堯正一臉生無可戀地躺在了床上。

“公子,床買來了!”

此時此刻,自家小廝的聲音如同天籟一般,陸堯騰地一下從床上起來。

“總算是來了,自從被我爹逼著住進縣學,我就沒一日好日子過。這一間屋子住七八個書生,又臭又擠,本公子真是受夠了。”

等他的舍友回來,見了這新奇的床鋪,被圍住的私人空間,都朝他打聽了起來。

“城北新開的許記家具鋪,最普通的床二兩一張。我可和你們說好了,你們的床得離我遠些。”陸堯拉起簾子,隔絕了舍友的視線。

很快,許知南又收到了一大堆訂單,有來自縣學學子的,有來自發現商機的各大客棧的,有各個大戶人家為下人采購的,其中還有來自鏢局的單子。

但與此同時,縣裡亦有鋪子跟風,悄悄學起了這上下床的做法,試圖從中分一杯羹。

身為安縣最大商戶的楚家,更是早早地出了三倍價格,從彆的顧客手裡把許知南鋪子裡的東西都買了下來,試圖讓自家鋪子裡木匠拆解學會。

“聽說那鋪子老板便是原先來賣冰飲的。”

聞言,那楚家的掌櫃有些驚訝,“哦,是她們咱們開的那冰飲鋪子一直被客人們說不如那村姑,如今這家具鋪一出,咱們手底下的鋪子生意瞬間被搶光了。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沉思片刻,問起手底下一個人,“那許記的鋪子是租的秋家的吧。”

“是秋家的,掌櫃的。”

“找個人傳個消息給老秋,讓他下個月就把鋪子收回吧。”

可幾天後,夥計一臉為難地找到他,“掌櫃的,老秋說那鋪子老板提前和他簽了半年的契,若是提前收回,他要賠不少錢呢。他說簽契的時候不知道有這一遭,他也沒多想,所以這次掌櫃的你這事他是愛莫能助了。”

楚掌櫃臉色有些難看,他看向院子裡另一個夥計,“那些個家具,木匠還沒學會嗎”

“學會了,可是生意不知為何,還是沒有起色,聽說那鋪子時不時就搞什麼滿減送小禮物的活動,好多人都去她們那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