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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嬸子,走咯,勞動改造去!”

朱嬸擦擦眼角,轉過身應了一聲,“誒,來了!”

就在二人準備往磚窯廠走時,突然聽到了外頭的呼喊聲。

“有人來了!”

許知南收到消息趕到時,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許大山正拍打著老鐵頭的肩膀,高興地敘舊著。

“鐵爺爺,你怎麼來了”許知南驚喜地上前。

老鐵頭哈哈一笑,拍了拍一旁的岑夫子,“瞧,我還給你帶了個秀才呢!”

岑夫子躲開他的大掌,氣呼呼地推開幾步距離。

這兒除了他們兩家人外,還有不少穿著破布衣衫的難民。

“這是秋水他們按你的要求尋來的難民。”老鐵頭拉著人給許知南介紹了起來。

這裡頭有篾匠,木匠,竹匠,甚至還有廚子,繡娘等等。這裡頭大多數人都有一技之長,拖家帶口逃到永州,被裴尋找了機會分到了她們這來。

“姑娘,我鹹菜醃得特彆好!”一個大嬸許是察覺到許知南打量的眼神,立刻大聲說道。

見狀,許知南收回眼神,讓許大山帶人去村民們早先搭好的茅草屋安置下來。

等人離開,許知南又看向岑夫子。

老鐵頭悄悄移步過來,“岑老頭在永州想開個私塾,但這人生地不熟的,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人了,這可不就待不下去了。於是我便幫你把人拐來了。”

見許知南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老鐵頭咳嗽兩聲,“我這鐵匠鋪子開不成,那永州府城房租還高,這不就另尋出路來了。”

原來如此,許知南立馬笑容滿麵地讓他們先去提前安排好的地方休息著。

岑夫子等人跟在許知南身後,來到一處青磚搭建而成的平房處。

裡頭似乎還傳出些許讀書聲。

這兒難道還有其他書生或者夫子岑夫子有些疑惑地豎起耳朵,卻聽見裡頭教學的卻是簡易的漢字和數字。

許知南讓她們先住進了一處空出來的房間,裡頭的家具都是許知南抽空帶著人打造的。

“這床倒是稀奇,竟分上下結構”老鐵頭頗有些稀奇地打量著這上下床。

這玩意,是她為了後續難民安置才帶著人做出來的。村裡人瞧了都想要呢,找上許知南想買幾架。

這可叫許知南又看見了商機,準備多研發幾種,帶去安縣賣。

好在這次來的難民裡有不少木匠,許知南感覺肩頭都輕鬆了些。

岑夫子倒沒心思注意這些,他滿肚子都是剛剛聽到的讀書聲。

“許姑娘啊,你們這有私塾”他終於按耐不住滿肚子的疑惑,問了出口。

許知南搖搖頭,“那是掃盲班,教村民們識字用的,隻教日常用字和算學。”

聞言,岑夫子驚訝地瞪直了雙眼,他胡子抖了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一旁的老鐵頭立馬捂住他的嘴把他拉到一邊。

“你個老迂腐彆亂說話,彆忘了我們有求於人呢。”

岑夫子隻好把那些不合時宜的話吞了下去,“可你不是說這村子請我來這辦私塾嗎”

老鐵頭轉而找上了許知南,把岑夫子的意思和他當初忽悠人的話傳達了一番。

聽罷,許知南也不好和給她挖坑的老鐵頭計較什麼。

畢竟她也是真的需要一個夫子啊!隻靠程娘子一個人,那得多累啊!不成不成!

但現在連溫飽都沒解決,這私塾的事情還得往後稍稍。

於是她便對著岑夫子一通畫大餅加忽悠,最後岑夫子迷迷糊糊地就答應了下來,要去掃盲班幫忙教學。

等許知南離開,岑夫子裡腦子裡還回蕩著什麼“有教無類”“啟民開智”“老□□女皆有所讀”“流芳千古第一人”這樣一類充滿大義的話,他的內心莫名生起鬥誌來。

一旁旁聽的老鐵頭搖搖頭:這丫頭比我還能忽悠。

隨著這一波難民的到來,村子裡多了不少手藝人,人多了,勞動力也不缺了,這慢慢地,村民們也開始互通有無,做上了生意,許家村的建設逐漸走上正軌。

而此時,帶著消息出發的朱書生晝夜不停地趕路,終於到了永州軍營。

收到求見要求的霍望北看向傳信的手下,“你說這人是許家村來的”

士兵點點頭。

霍望北沉思片刻,讓他把人帶進來。

朱書生壓住內心的興奮,先給霍將軍行了個禮,這才把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這是許知南姑娘托我交給將軍的東西。”朱書生把密信拿了出來。

得知是許知南,霍望北眼中似乎有一絲微不可查的失落閃過。

他接過密信,打開看了起來。

見霍將軍一臉凝重,朱書生心頭不由暗自好奇起信中的內容。

“叫郭統領,俞副將,還有各位幕僚來我帳中商談要事。”霍將軍黑著臉,朝身後的護衛吩咐了一句,接著看向朱書生,“你便先留下來當幕僚吧,朱先生。”

聞言,朱書生頗有些欣喜若狂。

可不知怎麼地,他內心突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求生欲,他的直覺突然告訴他,回到許家村,才能活下去。

因此,麵對霍將軍的招攬,朱書生頭一次遲疑了。

等他隨著霍將軍和其餘幕僚一起進入帳內,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心中不由激起驚濤駭浪,他內心的那個想法也愈發堅定了起來。

朱書生看著帳內飛快湧入大批士兵,抓住了幾個幕僚和將領。

“將軍這是何意”那幾人被人扣住綁起,仍舊強自鎮定地大聲質疑。

霍望北看著最先提議去尋銀礦的幕僚,冷笑一聲,“這倒要問問你的同伴了。”

幾人驚疑不定地互相看了看。

一旁的朱書生有些恍惚。彆人不知道,可他卻明白,這都是因為許知南的一封信。

身處深山,許知南又是如何得知軍中之事。

朱書生打了個激靈,不知為何,覺得脖頸有些發涼。

——

許知南靠在床邊,一邊研究係統,一邊想著明日要帶什麼人去安縣。

除了研發了上下床,她還整出了兒童床,上床下桌,以及各類新奇的收納盒子擺件。她已經在安縣租好了店鋪,明日便帶人拖著樣品,去縣裡開店了。

把領地裡的事一一安排好,許知南想起了被她打發出去的朱書生。

算算時間,他應該把信帶到了吧。

這次說什麼也得讓這青州手忙腳亂一番,叫他們沒空騰出手來打擾她。這許蔓娘日子還是過得太安逸了,還是得找點事做,才不會老記著要尋她的麻煩。

許知南在信裡除了說了大名鼎鼎的許天師落到了西北王手裡,還把從朱書生模擬結果裡得到的奸細名字寫了上去。這隱患一除,永州應該還能和青州多僵持些年月。她也能躲在背後猥瑣發育一段時間。

當然,這歹毒的朱書生後續,她也不忘在信中交代了兩句。

這朱書生她可不敢用,可偏偏對方在難民裡的影響力不小。她好不容易分化了難民,若直接殺之後快,這村子裡還得動亂些時日,權衡利弊下,還是借彆人的手嘎了最好。

死在他最敬仰的霍將軍手裡,如何不是一種完美的結局呢。

可她卻不曾想到,那朱書生突然腦子瓦特了,竟荒謬地生起想要真正為她效力的念頭,為此,居然連招呼都不打,直接連夜騎著馬準備回來。

而收到朱書生已經離開的消息,霍望北無奈地捏住了眉心。

人家在永州多方打聽,給他送了一份大禮,他倒好,連殺個人都沒殺住,這日後會麵,豈不是要低了一頭。

渾然不覺的許知南正在樂滋滋感慨,永州這岌岌可危的安全區,還得靠她縫縫補補才能又續些時日。

說炮灰誰是炮灰~

第二日一早,許知南便領著人,拖著一大堆床具用品,進了安縣。

一路上,不少百姓朝他們的車隊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這床怎麼長得奇形怪狀的”

“是啊,走走走,走近些看看熱鬨去!”ω思ω兔ω網ω

等到了鋪子處,許知南讓村民們把這床和書桌都卸下來。

她轉過身,卻發現身後已經跟了一群看熱鬨的百姓們。

幾個嬸子甚至十分大膽地上前,說要幫忙卸東西,實則是好奇地想摸兩把。

許知南也任由對方隨意看著。

“這是何物”

卻見一個公子哥對著一張上床下桌好奇了起來。

第85章

聽到發問,許知南繞到對方麵前。

【檢測到模擬對象(陸堯),20兩】

【檢測到模擬對象陸堯小廝(貴升),50文。】

聽著耳邊係統的播報聲,許知南一邊揚起笑容,一邊不打草稿地開始忽悠了起來。

“這位公子,這是一種新型的床鋪,上床下桌,這可是我們的工匠最新研發出來的,全永州僅此一份呢。”

陸堯確實覺得有幾分新鮮,這上床下桌倒是把空間利用到極致了,裡頭不少設計也極為有趣。可他卻覺得爬上爬下有些不雅,心頭的那份興趣也很快隨之消退了。

不過周圍不少家境普通的人家倒是起了興趣,亦有貧窮人家看中了上下床。雖住在縣城裡,可他們家中人口多,小孩也不少。一家人擠擠挨挨地,彆提多不方便了。

這上下床彆的不說,能騰出不少空間來便極為不錯了。

見不少人感興趣,許知南還適時地拿出了床簾。

“家中子女多,沒有私密空間隻要圍上床簾,每一個孩子都能擁有屬於自己的隱私空間。”

見狀,一個嬸子立馬拉著許知南問起了價格。

“不同的料子價格不同,最普通的硬木床,2兩。”

二兩,有些貴啊。那個嬸子砸吧嘴巴,有些退縮。

“我要一張上下床。”一個中年男人拿著銀子衝了過來,他喘口氣又擦擦汗,“這買一張可就相當於買兩張了,二兩不貴。”正好家中的幾個小子也大了些,這床搬回去兩人也能分開睡了,還能騰出些空間來。

聽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不覺得貴了。

是啊,這一張頂兩張,二兩哪裡貴了一張普通的床都要一兩半呢。有那心思靈活的,看出了許知南沒帶多少貨物,搶先找到她要交錢直接把樣品搬走。

“哎,彆擠彆擠,我先來的。姑娘,先把床給我拉走吧!”

那中年男人緊緊地拉住他看中的那張床鋪不願意撒手,他眼尖,可看出來了後頭的那幾張床的料子不一樣,絕不止二兩。

見狀,許知南一邊讓人收錢登記訂單,一邊讓人幫著搭把手,把那張床給大叔搬回去。

“咱們鋪子提供送貨□□哦,隻要不是太遠,這家具都能給你們送過去。對了這位大叔,你是我們鋪子裡成交的第一單,贈送你一張椅子。”

許知南抽出一張椅子來。

那中年男人倒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這椅子摸著也結實,若是尋木匠去打造,也要幾十文錢呢。

早先問價的那個嬸子見有便宜可占,立刻努力擠開前頭的人,“我先問了,我早就想買了,我先!”

等擠到許知南麵前,嬸子理了理頭發,清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