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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勢力再這麼發展下去,下一步是不是也要揭竿而起了”

底下一個留著山羊胡的官吏,悄悄擦了擦額頭流下的汗。

下值以後,他沒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大宅院拜訪,那宅子上懸掛著塊匾額,上頭寫著李府。

“不圓小哥,你可知道那袁家的落腳地在何處”

賣完貨物,許知南便打聽起袁家了。

今日謝老夫人帶著一群女眷回府,趙大夫已經提著藥箱去把脈看病了,許倦柏跟著一起去了。

許知南沒去,而是呆在院子裡,找來陳不圓打探消息。

“應當是在李家的客棧吧。這袁家的嫡女嫁到了常州李家嫡四子做側室,兩家便成了姻%e4%ba%b2。說起來,這事還是咱們老爺去了明縣當縣令時,我們才知道原來倆家居然還有這淵源。”

李家

許知南暗自思索。看來這蛇鼠一窩,牽扯的人還不少啊!

她又不著痕跡地打聽起了這李家。

“害,你可知西北王”陳不圓往四周瞥了眼,壓低了聲音。

許知南點點頭,“自然知道。他在青州造反,大軍壓境。我爹就被征兵征去了永州。”

也不知道他爹換成火頭軍後,有沒有改變失蹤挖礦的命運。

陳不圓一臉唏噓,“這西北王的母%e4%ba%b2原是李家一位嫡女和書生私奔後留下的女兒。後來找上門來尋%e4%ba%b2了,可李家覺得蒙羞不願意相認,把她趕了出去。後來機緣巧合下,她進了宮當宮女,又機緣巧合下成了宮妃,還生下了一位皇子,也就是西北王。”

這等密辛,你也知道

許知南瞪大雙眼。

陳不圓讀懂了她的眼神,擺擺手,“咱們常州,哪個老百姓不知道。李家倒想封鎖消息,可那女子嚷嚷著告官,幾番折騰,這事便人儘皆知了。”

那女子也就是因著這彪悍的行為,進宮後得到皇上的青眼,一來二去的,就成了妃子,沒多久就被封為貴妃,隻可惜福薄,早早就走了。

“西北王原先是皇子時便極為受寵,這青州也是咱們梁朝較為豐饒的地界了,分給他做封地。”

許知南倒是頭一次聽說這些故事,“那他為什麼造反呢。”

陳不圓擠眉弄眼,噓了一聲,又打量起了周圍。

“咱這院子就我和你。你怕什麼隔牆有耳。”許知南拍了拍他肩膀,讓他彆賣關子了。

“害,當今聖上的身體不好。幾個皇子派係相爭,朝廷亂成一鍋粥。西北王就順勢反了。咱們表少爺剛打完韃子又馬不停蹄去了永州壓陣了。”

這麼簡單就反了總感覺其中也有些不為人知的宮廷密辛呢。

許知南瞧陳不圓也不知道個啥,便也沒深挖其中的齷齪,讓他給介紹介紹常州的幾大家族。

除了幾個小家族外,常州共有三大世家,謝家,霍家,李家。

謝家走文官路線,家主曾經官至宰相,十幾年前告老還鄉,隻餘下年輕一輩活躍在官場,就是官職不算太高。

霍家走武將路線,出了三代將軍。霍家裡頭的彎彎繞繞陰私倒真多。老鎮北候娶了兩任妻子,嫡子嫡女一堆,庶子庶女也一堆。第一任妻子隻生了嫡長女也就是謝夫人以及嫡長子霍燃。老侯爺死後,霍燃襲爵。可後院可是歸繼母掌管。

如今在前線打仗的便是霍燃唯一的嫡子,霍望北。不過霍燃可不止這一個兒子,這又是一堆陰私了。

“那霍詔公子”許知南有些納悶了,明明同父異母,可卻和前頭夫人所出的嫡長女關係不錯。

“那是唯一一個例外。”陳不圓有些諱莫如深,沒有多提。

許知南扶額,這大宅院可真堪比小型宮鬥場所,光是這一團亂的關係就夠讓人頭疼了。這謝家和霍家居然還結成姻%e4%ba%b2,皇上就不忌憚嗎

與老牌世家謝霍兩家相比,李家倒平凡些,屬於新興的文官世家。這李家與早亡的李貴妃還有西北王那是從頭到尾都劃清了界限,不願與之沾邊。因而皇上並未懷疑李家。西北王造反後,李家未曾受到影響。

可許知南卻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這土匪,私礦,商隊,都連成了一條隱晦的線,彰示著主人之間的關係匪淺。

可這和許知南有什麼關係她可一點都不想沾惹這一團禍事。

不過許知南很快想到許蔓娘和上輩子的草丫。那玉環主人明顯身份不簡單,想起那玉環上頭刻的戈。她眼睛一轉,旁敲側擊地便朝陳不圓打聽起,這常州有沒有一個世家子弟名字裡帶個戈呢。

陳不圓思索一會,搖搖頭,複又像想到什麼似的,“沒聽說誰家年輕人有叫這個名的,不過去世的霍老侯爺名字裡帶個戈。”

許知南了然地點點頭。

這麼說,如果沒有第二個世家子弟名字帶戈的話,那山頂洞人也就是神秘男子,極有可能是霍家人了。

結合模擬器裡的信息,看來那霍將軍重傷養在帳內的消息是放出來迷惑人的煙霧彈,其實他是重傷失蹤了,還倒在了她們村後山的山洞裡。

可是他怎麼從永州跑來她們望州。

帶著滿腔疑惑,許知南呼出係統看了眼,進度條75%,看來這升級還得再等等。

正思量著,趙大夫一臉凝重地帶著許倦柏進來了。

陳不圓察覺氣氛不對,便告退走了。

“怎麼了趙爺爺”許知南把他手裡的藥箱拎回來。

“準備準備,還有什麼沒買的東西。七天後我們就啟程回去了。”

這般快許知南打量著趙大夫的神色,心不斷下沉。

“老夫人年事已高,我回天乏術。隻不過我根據那幾本醫書,研製出的藥方,也隻能多延續半年了。”

許知南心頭有些沉重,沉默著沒說話。

半年,也算是一個變數吧。

這半年,又有多少人的命運會改變呢許知南望向院子外的天地。

第二天,許知南拉著許倦柏去挑選馬匹,看上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瞧著不錯,就是貴,25兩。

不過現在不差錢了,她就買了下來,又訂購了個車廂,5兩銀子沒了。

許知南準備回去的時候自己駕車,再帶些常州的特產貨物回去。

這時,馬路上突然出現一大隊官兵衙役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聽說知州大人得知附近盜匪猖獗,十分生氣,立馬便派兵清剿!”

聽著街道一起退避的行人的談話,許知南目送著官兵出城,輕輕摸了摸手邊的駿馬。

倆人牽著馬準備往回趕,就看到幾個粗布麻衣大漢突然攔住她們的去路。

“就是她們,賣給我們的肥皂,害我們小姐臉都壞了!把她們抓到府上,好好招呼一頓,看她們還敢不敢賣這些假貨!”

話音一落,幾個大漢就衝上來想要攔住她們。

許知南眼神一冷,握著刀柄,挨個把衝到麵前的男人一腳踹翻,接著一刀拍暈,見有人掙紮著還想爬起來,又挨個補了兩個巴掌。

“說,你們小姐哪家的什麼時候買的肥皂又是何人前來采買的。我有個手抖的毛病,你一說謊,我就容易手滑。”許知南亮出砍刀,順手架在領頭人的脖子上。

那領頭人齜牙咧嘴,瞥了眼脖子上刮蹭出的血痕,還不等細想便立刻回答道,“昨天下午,在你們這花了二兩銀子買,刻花的!”

許知南冷笑一聲。倒是早有準備,可是大概隻聽說了她們又要賣三天,卻不知道她們隻賣了一天便提前收攤了。

“我們前兩日都沒出攤,你跟誰買的”

那人一臉疑惑,連忙改口說自己記錯了,是三天前買的。

“可彆唬人了!賣給誰,賣了多少塊我可都記賬了,還有賬本呢。說吧,你們是哪家的何時購買的買了幾塊丫鬟來買的還是管家”

麵對許知南的連番發問,幾人一邊忍受著身體上傳來的陣痛,一邊七嘴八%e8%88%8c地說著不同的答案。

“李府的”許知南捕捉到這個答案,心下便明白了,看來是因為她們散播的土匪劫財事件給他們添了大堵,這是報複來了。◇思◇兔◇網◇

“你們幾人話都說不清楚,不如叫你們小姐和我一起上衙門,好好掰扯掰扯,到底有沒有買過這肥皂。”

見形勢一邊倒,站在暗處的中年男子連忙站出來,製止了她的下一步動作。

“這位姑娘,我是李府的管家,這幾人不是我們府上的家丁。想來是貪財,便捏造了身份想來訛錢。”說罷,給了幾人一個眼色。

“對對對,我們就是貪財!姑奶奶饒命啊!刀劍無眼的,傷到人就不好啊。”

許知南沒收刀,“來訛人就一句我錯了就沒了詆毀造謠,還不要臉地對兩個柔弱的小姑娘出手,今日不賠錢便隨我見官!”

那中年人額頭抽[dòng],還是從懷中拿出了一個袋子,裡頭裝著10兩銀子,“這位姑娘,這事歸根結底還是和我們李家有兩分關係。這樣吧,這錢我們李家出了”

許知南掂量了一下,搖搖頭。

中年人深吸一口氣,又拿出20兩銀子來,“這樣總夠了吧。”

許知南收起刀,一腳一個把他們踹遠了些。“行,這事就這麼算了。不過今日街坊領居都聽清楚了,你們這是訛人不成,自討苦吃。”

一行人就這麼眼瞅著她們大搖大擺地離開。

“一群廢物。”

很快,有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跟上許知南二人,又很快折回來,“管家,她們是謝府的人。”

謝家中年人心下有些猶豫,還是放棄了原本的打算,帶著他們回了府上,準備把這事報上去。

與此同時,遙遠的永州,方裘帶著的隊伍終於到了前線軍營。

他和謝逢秋被帶人領著進入了霍將軍的營帳。

“表哥!”謝逢秋興奮地衝上去就要給霍望北一個熊抱,可卻被對方無情地推開。

“你在家又給姑父姑母添麻煩。這軍營可不是你適合待的地方,你吃不了這苦,還是趁早回去吧。”霍望北冷起臉。

“我不管,我能吃苦!再說了我爹讓我來的!可不是偷跑來的!”謝逢秋不管不顧跑出營帳,一副我就要賴在軍營的樣子。

霍望北朝副官使了個眼色,對方點點頭跟了上去。

方裘這時候才把謝正交代的書信拿出來。

霍望北接過來一看,眉頭漸漸舒展,又把信中塞著的蹄鐵圖收好,讓方裘帶路。

當晚,軍營裡的馬便都釘上了這蹄鐵。

許誌旺顛了一天大勺,累得不行,正活動著胳膊。

卻見方覽突然衝過來,“我哥來了!還給你帶了家人送的東西!”

聞言,許誌旺臉上一喜,急忙跟著他出了營帳。等拿到方裘送來的大包裹,他小心翼翼地收好,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打開。

看到李氏縫的棉衣,鞋襪,許知南送的藥材包,傷藥,醃製的臘肉,翻到最裡頭居然有一個泥偶,一看就是二丫放進來的。許誌旺臉上的笑容和眼淚都有些止不住了。

許誌旺狠狠抹了一把臉,最後還是沒控製住哭出聲來。

他想家了。

“你在這乾什麼呢”許誌富大老遠瞧見他鬼鬼祟祟,便跟了上來,等看到這一包袱東西便想上手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