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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燦燦 說給月亮 4401 字 1個月前

好一個絕無二心。”

祁淩風繼續大聲指責道:“你找不出罪歸禍首,為了交差就把我推出來應付了事,我看你才是其心可誅,說不定那幕後黑手就是你!”

裴元卿抬手,接過護衛遞來的劍,抽劍出鞘,長劍寒芒凜凜,他咚的一聲把劍摔在大殿上,冷問:“王爺,可還眼熟”

眾人好奇的望過去,都有些不明所以,祁淩風卻麵色巨變,臉上再也不見了剛才的平靜。

他當然認得這把劍,劍上還有他命人刻下的標誌,分明是他私下秘密讓人造的劍!

祁淩風臉上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少年,腦子裡一片空白。

裴元卿道:“王爺,不如你自己來說說看,你在城外煤窯裡秘密命人造兵器、製火藥,究竟是何居心”

眾人震驚的睜大眼睛。

祁淩風神色慌亂起來,試圖反駁:“我不知道什麼煤窯,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煤窯是我的”

他沒想到他們會直搗黃龍,連煤窯都查獲了,一時間被打個措手不及,隻能下意識的辯駁。

裴元卿笑了一下,風輕雲淡道:“你城外彆院中的護院、小廝,還有煤窯裡的所有人,都已經在大理寺被審問一夜了,你還要狡辯嗎”

祁淩風陡然驚住,這小子竟然連他在城外的彆院都知道!

裴元卿繼續慢悠悠道:“對了,你府裡那些門客、方士比他們還早被捕,這些人有些禁不住審問,不過是一夜時間而已,他們之中已經有人招供了。”

大臣們聽得震驚不已,目光詫異的看向祁淩風。

怎麼可能厲王不是一心想求長生嗎

有人忍不住把疑惑問了出來。

裴元卿看向他們,聲音莫測道:“厲王府經常四處購置火法煉丹所需的硝石、硫黃和焦炭等物,幾顆丹藥而已,真的需要那麼多嗎厲王在府裡養那麼多方士,真的隻是研製丹藥嗎”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直到此時他們才恍然大悟,厲王求道問長生分明是幌子,那些方士研製的根本就不是丹藥,而是火藥!大明塔下埋的那些火藥很有可能就出自他們之手!

大臣們震驚的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們竟然被厲王騙了,還騙了這麼久,一點都沒看出來他的狼子野心!

祁淩風麵色幾變,怔然看著裴元卿,他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他們分明早就盯上他了!

他們連煤窯的位置都早就知道了!

那些畫像上的玄奧之處恐怕也早就被他們發現,難怪昨天會事敗!

他心神巨震,喉嚨裡泛起血腥氣。

侍衛們衝上前去,將他用力按到地上。

祁淩風目呲欲裂,高大的身軀奮力掙紮,卻架不住侍衛人多,他掙紮無果,被牢牢按在地上,頭發散亂,額上青筋凸起,雙目猩紅的盯著裴元卿,喉嚨裡怒吼出聲。

他不甘心!

他籌謀多年,不惜為此蟄伏隱忍,每一步都極為小心,怎麼可能被發現!

眾人心有餘悸的往後退了一步,都被他癲狂的樣子嚇到了,他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都覺得他現在的樣子陌生極了,也可怕極了。

侍衛首領上前一步,朝裴元卿拱手道:“現在要將罪王帶下去嗎”

裴元卿目光掃過朝臣,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不急,昨夜搜查一夜,收獲頗豐。”

有些人一下子變了臉色,目光緊迫的盯著他手裡的紙,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大殿裡靜的落針可聞。

裴元卿嗓音響起,“宋暉勳、趙正睿、劉九、肖鵠……”

每一個被他點到名的臣子,身體都劇烈的顫唞起來,麵色變白,額頭上冒出冷汗。

因為他們都是厲王一黨的人!

其他大臣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麵麵相覷,全都覺得不可思議。

裴元卿念完所有名字,那些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冤枉啊!我與罪王絕無半點乾係!”

“不知道裴公子是在哪裡看到這份名單的,但我絕對跟此事無關,肯定是罪王刻意陷害!”

“我對大昭忠心一片,對陛下忠心耿耿啊!”

裴元卿冷著臉,“你們不必浪費%e5%94%87%e8%88%8c,昨夜我與趙大人已經帶人抄了你們的家。”

幾人呼吸一滯,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裴元卿:“你們跟厲王的往來信件、受賄金銀、詆毀陛下和太子的言論,全都證據確鑿,涉事人等也已經全部送往大理寺審問。”

幾人看大勢已去,絕望的跌坐在地,抖著%e5%94%87不斷磕頭求饒。

裴元卿冷眸微垂,揚聲道:“來人,將厲王黨羽一並拿下!”

侍衛們紛紛上前,將他們一起押了起來。

眾人震驚過後,不由詫異地看向眼前的少年,少年雖無官職在身,行事卻沉穩果斷,短短一夜竟然就已經把整個京城查了個底朝天,速度之快,手段之果決,讓人不敢小覷。

祁淩風被護衛抓著肩膀站起來,他雙目猩紅地盯著少年冷厲如鋒的眉眼,至今都覺得難以置信,懷疑自己隻是做了場噩夢。

他掙紮著不願意離去,陰冷問:“你們是怎麼懷疑到我身上的”

裴元卿看向他的目光極為厭惡,“你們一家人都是黑心腸,裝得再偽善也是藏不住的。”

祁淩風臉色鐵青,目光陰翳地盯著他,“你究竟是什麼人”

裴元卿懶得回答,抬腳走出大殿。

“諸位大臣可以各自歸家了。”

剛剛還急不可耐的眾人,明明已經可以離開了,此時卻沒有一個人往外走,他們太過震驚,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裴元卿負手而立,眼睛微微眯了眯。

殿外日光清冷,落在身上也感受不到溫度。

侍衛押著罪臣們依次走了出來。

祁淩風路過裴元卿身邊時,再次恨生問道:“你跟我有仇”

裴元卿屈指撓了下眉心,輕輕一笑:“尹青青和虞寶琳十幾年前差點害死我的未婚妻,你說我們有沒有仇。”

他雖然在笑,眼神卻無比冰冷。

祁淩風第一反應是壓根不信,裴元卿現在看起來也是年歲不大的樣子,十幾年前怎麼可能會有未婚妻,可是他又陡然想起一段陳年舊事,眸色驀地一沉。

第81章

“你是何人!誰允許你擅作主張的!”

一道年邁的聲音傳來,語氣嚴厲。

裴元卿回頭望去,祁慎扶著太後走了過來。

太後鶴發童顏,穿著暗紅宮裝,袖口是雲紋百壽花樣,裙子逶迤曳地,蒼老的雙目炯炯有神,一雙眼睛審視的看著裴元卿,身上帶著佛堂裡的香火味。

祁慎扶著她,神色洋洋得意。

裴元卿望著這兩張熟悉的麵孔,譏諷的扯了下嘴角。

小時候就是這樣,祁慎一旦跟他發生爭執,就會把太後請出來做靠山,轉眼就從一隻戰敗的鵪鶉變成一隻開屏的孔雀。

眾人躬身行禮,齊聲道太後金安。

太後目光如炬的盯著裴元卿,神色高傲問:“你是誰”

裴元卿淡聲道:“無名小卒。”

“一個無官無職的無名小卒就膽敢捉拿王爺和諸位大臣你哪來的膽子!”太後橫眉豎目,揚著聲音道:“哀家還活著呢,這宮裡輪不到你做主!”

眾臣嚇的戰戰兢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裴元卿從小被她吼慣了,隻掀了下眼皮,仍然麵不改色的佇立在她麵前,神態沒有半分變化,也不見絲毫退讓。

太後不是乾豐帝的%e4%ba%b2生母%e4%ba%b2,她心裡隻有她%e4%ba%b2侄女生的祁慎,從小到大都是明目張膽的偏愛祁慎,對其他皇子百般挑剔,裴元卿從小就對她敬而遠之。

“那輪不輪得到孤做主”祁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眾人轉頭望去,他乘著素輿,一名小太監推著他走了過來。

祁烈走至太後麵前,目光冰冷的看向太後旁邊的祁慎,厲聲斥責道:“皇祖母在佛堂清修,父皇告誡過你,不許去打擾皇祖母,你為何屢教不改!究竟是何居心!”

祁慎麵色一白,自從當年他母妃被賜了白綾後,太後躲進了佛堂裡甚少出來,不跟乾豐帝發生正麵衝突,乾豐帝的確勒令過他不許打擾太後,其實就是不想讓他們二人多見麵。

太後瞪著祁烈怒斥:“目無尊長!你既然知道哀家是你的皇祖母,豈可當著哀家的麵出言不遜!”

祁烈神色冷了冷,四兩撥千斤道:“孤在管教皇弟而已。”

太後氣得直喘。

祁烈麵色沉冷,聲音不容置喙道:“太後累了,送太後回宮。”

侍衛們上前,對著太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孽障!哀家不用你們送!”太後氣得手抖,既然祁烈已經醒了,這朝堂的事她再難以插手,留下也是無用的。

她不願在眾臣麵前丟臉,甩著袖子大步離去。

“恭送皇祖母。”祁烈道。

祁慎惱怒咬牙,他本來想趁乾豐帝和祁烈昏迷不醒,在眾大臣麵前呈呈威風,最好能把權力裴元卿從手裡奪回來,不成想反在朝臣麵前被祁烈落了麵子。

他回頭瞪了祁烈和裴元卿幾眼,莫名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眼熟,尤其是祁烈護在裴元卿麵前,裴元卿冷冷看著他的樣子。

祁慎晃了下神,撓了撓頭,“皇祖母,你覺不覺得這個姓裴的小子有些眼熟”

太後不以為然,“那小子姓裴,估計是太子母族的人。”

“原來是裴家人……”祁慎惱怒地嘟嘟囔囔道:“祁烈還沒做皇帝就敢這麼囂張,以後他真登基為帝,還不得把裴家捧上天去,咱們姚家以後就真沒有翻身之日了。”

太後想到被貶謫的娘家,眼中閃過一抹晦暗。

乾豐帝當年為了祁粲那個六歲小兒,將她母族貶謫出京,賜死了她的侄女和兄長,若非她壯士斷腕,舍了侄女保全自己和祁慎,現在恐怕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幸好她手裡還有祁慎這個皇子,他們姚家不是全無翻身的機會。

太後目光逐漸變得幽深,她年紀已大,恐怕堅持不了太久,是時候放手一搏了。

祁慎態度極為恭謹的把太後送了回去。

他知道父皇因為當年他母妃和姚家聯手謀害祁粲的事一直心存芥蒂,不待見他,所以他隻能抓緊太後這個救命稻草,如此他才有搏一搏的機會。

他想做皇帝,想把祁烈踩在腳下,想讓祁粲哪怕還活著也沒辦法再回來。

他恨父皇,恨裴雪英,恨祁烈和祁粲!

如果不是他們,他母妃根本不會死,哪怕是他母妃謀害祁粲在先,那又如何他母妃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他要給他母妃報仇,要擁有權力!那個皇位本來就該給他!

……

太後離去後,祁烈讓眾人都散了,帶著裴元卿去了乾豐帝的寢宮,路上裴元卿把查到的事都告訴了他。

祁烈得知他短短時間內查到了這麼多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