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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燦燦 說給月亮 4382 字 1個月前

能乾的未婚妻失望嗎”

裴元卿從善如流的點點頭,“我確實不忍心讓我那搗蛋的、調皮的、喜歡湊熱鬨的未婚妻失望。”

蘇燦瑤:“……”可惡,臭冰塊!

裴元卿眼中浮起幾縷笑意,遲疑問:“真的想去”

蘇燦瑤點頭如搗蒜,見他語氣鬆動,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就興衝衝的站起身,“就這麼決定了,時間緊迫,我現在就去換衣裳。”

裴元卿張了張嘴,看著她臉上燦爛的笑容,終究把反對的話咽了回去。

總歸他把人看牢些,應該不會有事的。

一刻鐘後,蘇燦瑤換上男裝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折扇,像一位風度翩翩的貴公子,靠在門邊扇了下扇子,揚眉問:“怎麼樣有沒有大表哥的風采。”

裴元卿也早就換上了護衛的衣裳,忍笑道:“你想進去就隻能扮做我的跟班,有大表哥的風采可不行,得有大表哥身後小跟班的風采。”

蘇燦瑤將折扇一收,換了個姿勢,闊步走到裴元卿麵前,像模像樣的朝著裴元卿拱了拱手,%e5%94%87畔含笑道:“裴護衛,你看小的現在可配做您的跟班”

裴元卿抽出她手中的折扇,促狹笑道:“小跟班可不會拿這種東西。”

蘇燦瑤嬉笑著甩了甩袖子,露出白嫩的雙手,“那小跟班應該拿什麼”

裴元卿看著眼前明眸善睞的‘小郎君’,給她正了正發冠,把畫匣遞給她,“這才是小跟班該拿的東西。”

他勾%e5%94%87一笑,展開手裡的折扇,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折扇沒收了,護衛要用。”

蘇燦瑤抱著畫匣跑上前去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眉開眼笑道:“你一個小護衛,跟小跟班牛什麼牛。”

裴元卿%e5%94%87角溢出笑容,兩人打打鬨鬨的出了東宮。

街上人聲鼎沸,熱鬨無比,從東宮出來,漫長的街道上擠滿了人,大明塔就建在離皇宮不遠的地方,蘇燦瑤和裴元卿騎馬從鬨市裡穿行而過。

因為是萬壽節,家家戶戶門口都掛上了紅綢,透著股喜慶氣,仿佛過年了一樣。

來到大明塔前,氣氛才變得肅穆。

大明塔周圍守衛森嚴,護衛們在四周不斷巡邏,乾豐帝還沒有帶朝臣和番邦使臣們前來,但已經有許多小官在此等候,大家都站在院前,沒敢靠近大明塔。

裴元卿低著頭,帶著蘇燦瑤往裡走,守衛將他們攔下,裴元卿掏出令牌,守衛看清是東宮的令牌後連忙放行。

蘇燦瑤垂著頭跟在他身後,手裡捧著畫匣,默默挺直了腰杆,抬腳邁了進去。

踏進院落,他們就聽到清脆的銅鈴聲。

蘇燦瑤仰頭望去,心中不由讚歎,原來這就是傳聞中的大明塔。

大明塔拔地而起,足有三層高,看起來神聖而威嚴,簷下掛著銅鈴,寒風吹過,銅鈴被風撞響,聲音空靈,大明塔背靠山水,氣勢磅礴,隻有站在塔下才能深切地感受到這份巍峨壯觀。

日光和煦,湖麵上波光粼粼,倒映著高塔的倒影。

地上鋪著石子,兩人在原地停頓了片刻,才垂下頭一路走了進去。

蘇燦瑤垂著眼簾,跟著裴元卿踏進了塔內。

朱紅大門吱嘎一聲響,又再次闔上。

塔內光影昏暗,四周牆壁上擺著蠟燭,火光微微晃動,塔內空無一人,顯得極為幽靜。

塔內裝潢十分精美,壁畫絢麗,牆壁上繪著許多神像,顏色妍妍,有一種宮闕和神像融合的宏大之感,塔內連燈台都是純金打造,呈現精致的蓮花形狀,地麵為白玉鋪成,塔內最中間的牆壁上用金色寶石鑲嵌了一個‘祁’字,熠熠奪目,整座大明塔既包羅萬千,又彰顯皇權。

蘇燦瑤抬頭望去,塔內第一層就擺放著十二功臣的畫像,成環形依次排列,其中隻有一個位置空缺著。

裴元卿接過畫匣,拿出最後一幅畫像,走過去%e4%ba%b2手懸掛到空位上。

蘇燦瑤將這十二幅畫放在一起看,才發現十二名功臣擺在一塊個個虎虎生風,威風凜凜,聲勢十分懾人,恐怕番邦使臣們看到後都忍不住覺得膽寒。

這些人的確是有功之人,值得記在史書上。

蘇燦瑤仰頭望去,塔頂畫著特色彩繪,琳琅滿目,她看的停不下來,這大明塔裡處處精致,果真令人心曠神怡,幸好她跟來了,不然就錯過這難得一見的佳景了。

裴元卿把畫懸掛好,回頭就看到她仰著頭在原地轉來轉去,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塔頂那些彩繪。

裴元卿輕笑了一下,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腕,“慢點,小心頭暈。”

蘇燦瑤停下腳,難掩開心問:“這些都是宮廷畫師畫的嗎”

裴元卿仰頭看了看,“應該是。”

蘇燦瑤目光澄澈而明亮,眼中帶著向往,“師父說的對,畫師們各有所長,果然我需要學的還有很多。”

“你已經很優秀了,不必操之過急。”裴元卿見她目光期待的看向二層和三層,牽著她往樓上走,“既然都來了,把每一層都看一遍吧。”

蘇燦瑤滿麵欣喜的點點頭。

木梯有些窄,裴元卿在前麵引路,蘇燦瑤提著衣擺跟在後麵,一路來到二樓,二樓跟一樓主體風格一樣,細節處稍有不同,布置的彆有一番風味。

蘇燦瑤一門心思往前走,沒發現什麼時候裴元卿停了下來,猝不及防地撞上他結實的後背。

她捂著酸疼的鼻子揉了揉,凶著一張小臉,懊惱的錘了一下裴元卿的背,“你怎麼忽然停下也不說一聲”

裴元卿身體僵硬的在原地站了半晌,一點點轉過身來,一言不發的抿著%e5%94%87。

蘇燦瑤疑惑的抬眸望去,就看到裴元卿麵色古怪的盯著她,眼神十分複雜。

蘇燦瑤:“”

她的目光越過裴元卿,看到了懸掛在第二層的畫,一眼就看到了那幅被她替換的‘六皇子畫像’,掛在極顯眼的地方,走上木梯就能看到。

蘇燦瑤身體陡然僵住,心裡咯噔了一聲。

她隻顧著來湊熱鬨,竟然把這一茬忘了!

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早就將當初偷偷換畫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這大明塔第二層明明是放置皇子、公主們畫像的地方,可乾豐帝竟然隻命人將太子和裴元卿的畫像懸掛其中,偌大的一層隻有兩幅畫像,自然極其明顯,想看不到都難。

蘇燦瑤抬手扶額,不敢去看裴元卿的眼睛,心中懊惱至極。

蘇杳杳啊蘇杳杳,你整天幫裴元卿圓謊,怎麼就忘了給自己圓謊呢!

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忘了!

……後悔,就很後悔。

兩人相對無言的沉默了一會兒,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都帶著一絲緊張的顫動。

裴元卿好不容易才消化這個消息,聲音低啞又帶著幾分不敢置信問:“你早就知道”

他見過秦世忠畫的那幅畫像,根本就不是這一幅,他仔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當時的情景,有機會換掉畫像的隻有蘇燦瑤。

蘇燦瑤堅決不想承認自己犯了這麼簡單的錯誤,試圖找補,用輕鬆的語氣道:“也許是師父那幅畫沒被陛下選上,這幅畫可能是彆人的畫的。”

裴元卿沉默一瞬,幽幽問:“杳杳,你覺得你的畫風我會看不出來嗎”

“……”

對哦!

蘇燦瑤默默捶了捶腦袋,腦袋好像卡殼了。

蘇小杳!爭氣點!

他可是最了解你的裴元卿!

蘇燦瑤理了理思緒。

不對啊。

明明是裴元卿瞞著她,她何必心虛他該心虛才對!

蘇燦瑤找回幾分底氣,挺了挺腰杆,梗著脖子道:“我知道又怎麼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裴元卿按了按眉心,同樣試圖理清思緒,“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還是一直都知道”

他想到這裡,微微一怔。

其實他一直懷疑,當他們做那些預知夢的時候,杳杳會不會也在做相同的夢境

他一直覺得他們的那些預知夢更像是一種分享,是他們跟杳杳一起進入夢鄉時,杳杳不自覺分享給他們的記憶或者預知畫麵。

也許蘇燦瑤也知道,還知道的遠比他們多。

裴元卿腦海中紛亂閃過許多畫麵,從他跟杳杳認識起,杳杳似乎就沒有糾結過他失憶的事,甚至問都不曾問過,也從來都沒有設法找大夫給他治療失憶,更沒有提起過給他找父母的事,反而是蘇昶一直在派人尋找,還不斷找大夫給他診治,這麼多年都不曾放棄過。

以杳杳的性格,這是很不合理的。

他每次有個頭疼感冒,她都緊張的不得了,怎麼可能對他失憶的事毫不關心

裴元卿越想越發現許多以前沒注意到的事,臉色逐漸變得驚疑不定。

在過去的十幾年當中,他不是沒有說漏嘴過,杳杳似乎每次都幫他掩蓋了過去,有的時候是忽略,有的時候是岔開話題,全都仿若沒聽見一樣。

杳杳極有可能早就知道他失憶是假的,還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隻是一直裝作不知道。

蘇燦瑤心臟慌亂的跳了跳,含糊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裴元卿直直看著她的眼睛,換了一種更直白的問法,“杳杳,你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

蘇燦瑤避開他的目光,磕磕絆絆的囁嚅道:“及笄禮後,祖父把你那塊麒麟玉交給我保管了,我……我在府衙裡的縣誌中看到過,麒麟玉是皇子身份的象征,那塊麒麟玉上還刻著一個‘粲’字,況且……況且我又不傻!”

蘇燦瑤說著說著語氣變得理直氣壯起來,“李叔、太子都說的那麼明顯了,我猜也該猜到了!”

她憑什麼心虛啊。

這樣一點氣勢都沒有!

她就該理直氣壯的問,問的他啞口無言!

裴元卿眸色微深,他曾經看過縣衙的縣誌,他不可能記錯,裡麵根本就沒有相關的記載,這種事一般隻有京城官員才知道,平民百姓很難得知。

他看著蘇燦瑤輕輕顫動的睫毛,抿著%e5%94%87沒有揭穿。

杳杳既然不肯說,那就一定有她不能說的理由。

裴元卿輕輕摸了下鼻子,露出笑容道:“是我忘了,我們杳杳那麼聰明,肯定一猜就猜到了。”

難怪皇兄當初能那麼快找到蘇家,當初是他隻顧著激動,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杳杳顯然是怕秦老擔責,才會將畫換掉。

當初如果不是他急著跑去救皇兄,不小心露餡,父皇和皇兄看到畫後,隻會以為是秦老聽了描述成功畫出了畫像,不會一路查到蘇府。

蘇燦瑤明顯鬆了一口氣,鼓了下嘴巴,虛張聲勢道:“明明是你騙我,還騙了我這麼多年。”

她越想越理直氣壯,對啊,撒謊的又不是她,該由她來質問才對。

裴元卿看著她微微鼓起的臉頰,%e5%94%87角彎起一抹寵溺的淺笑,“嗯,是我的錯。”

他忽然上前一步,將她輕輕擁進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