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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輩子也是過得不好。”

謝宜笑和明氏皆應下。

謝宜笑又說了一樁事:“這個月十八便是夫君的生辰,我琢磨著咱們一家人聚一聚,到時候父親母親大哥大嫂還有阿景阿暄他們去王府那邊用夕食。”

“你不說我都忘了,也快到小九生辰了。”容國公夫人也才想起這事,早些年容辭在雲中寺,生辰的時候也就是家裡人去看看他,這兩年雖然回來了,但時常在外,也就沒過過生辰。

“你們可是要請客?”

謝宜笑搖頭:“不請,又不是七老八十過大壽,還是自家人過就好,回頭讓宜陵過來就行。”

“也好,自家人過一過,高高興興的就行,人多了事也多,忙得暈頭轉向的。”

“那日我們一定到。”

說完了生辰的事情,謝宜笑便告辭離開了,回去之後便琢磨著那一日要做什麽菜,誰人喜歡吃什麽,這日子還沒過幾天,她才剛剛定下了菜點,卻聽聞了一樁事,她當場就把喝著的茶水給噴出來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這不可能吧?

“千真萬確,聽說今日午時司大公子便將人接了進府,不多時,便聽聞景陽侯府有消息傳出,說司大公子納了廖氏做貴妾。”

“這人都已經接進門了,司大公子也娶了夫人,不是做妾室那不成是做下人嗎?”

謝宜笑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一個女子,若真的自重自愛,便是再喜歡一個男子,那也不過做出這種做對方侍妾的事情。

而且廖竹音是什麽出身?

昔日廖家謝家是同等門第,雖然廖家無人入仕,又落敗之相,但底子豐厚,依舊是這帝城的大世家。

她自己也很有才學,當得帝城第一才女之名,定親定的是侯府世子,便是出了事,嫁人嫁的也是國公府嫡子,是容國公府三少夫人,是帝城有名的貴人。

可如今竟然淪落到給人做妾嗎?

何其荒唐?

難不成她真的是不在乎臉麵,為了所謂的情愛可以豁出所有,正所謂隻要對方是愛她的,為妻為妾她都甘願?

謝宜笑忽然覺得身上%e9%9b%9e皮疙瘩都起來了,一股寒意從心頭蔓延,令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瘋了吧她這是?”

便是無處可安身,容國公夫人也說過,看在她生了容曉的份上,可以安排她去靖州莊子裡生活,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自力更生也是能吃飽穿暖。

再不濟,她實在是缺不了男人,到時候再琢磨一個品行過得去的過日子。

怎麽如此想不開給人做妾?

“瘋倒不至於。”紅菇笑了聲道,“大約是走投無路了,又想要這郎君,又想要這榮華富貴,那廖氏過慣了好日子,如今什麽都沒有了,隻能是扒著司大公子了。”

紅菇見過了各府的恩怨,也知曉了那些府裡底下的有些婢女一心想著爬上主子的床,好撈一個姨娘做,成為這府裡的主人,過上有奴仆伺候的日子,再也不用辛辛苦苦還吃得不好。

也不是個個主子都像是這家這位良善的,雖然說許多貴人都富有,手指縫裡稍微露出一點就能讓普通人過上一輩子。

但是不少人,別說是漏一點出來了,將你當成驢子使還嫌棄給你吃的那口飯不值,看見你閒著便覺得你不幹活,恨不得將一個銅板的工錢叫人做十個銅板的工。

也就是自家主子,對待下人和善,平日裡有什麽吃的,隻要不是太貴太少有了,她們也能蹭上一些,逢年過節有賞錢,今年過年的時候,她們一人便得了一支銀簪子。

像明心這般,要嫁人了,主子還叫人給她做喜服,甚至還給她準備了嫁妝,那簡直是羨慕得許多人眼睛都紅了。

像是她們這些後來的婢女,雖然比不得明心明鏡這兩人在主子心中的地位,但隻要好好做事,主子定然是不會虧待她們的。

謝宜笑楞住:“是這樣嗎?”

她雖然和廖竹音很不對付,但是也知曉她也是有些傲骨,給人做妾這種事,若不是為了司雲朗,怕是不會做的。

而且她覺得,就算是日子過得辛苦一些,但是能吃飽穿暖也行,那個女子是吃飽了撐著給人做妾,那可是一輩子都要低頭的。

紅菇又道:“王妃出身謝家,又是嫁給了王爺,一生之中便沒有缺過銀兩,自然是不懂得那些人為了錢財能做到什麽程度。”

“再說了這廖氏,從原本尊貴富貴的日子淪落到這般不堪的境地,她定然也會想方設法爬回來,沒有別的選擇,為妾那也不是不能低頭的。”

“也是。”謝宜笑低頭看了看邊上的一個牡丹花瓶,久久之後才道,“也不知如今她會不會後悔......”

拋夫棄子和離之後,竟然淪落到給人做妾。

會後悔的吧。

第962章 也願你此生得償所願,功德圓滿

不過謝宜笑見不到廖竹音,自然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後悔的。

接下來這幾日,廖竹音進了景陽侯府給司雲朗為貴妾的事情傳了出來之後,又是引發了一陣議論,說她癡情的有之,說她自甘下賤的也有之。

隻是廖竹音深居景陽侯府內院避而不出,也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想的,倒是廖雅晴又重新開始在帝城活躍了起來。

廖雅晴跟著廖竹音進了景陽侯府之後,也算是終於認祖歸宗,改了司姓,現在又喚作了司雅晴,成了景陽侯府的貴女,雖然是個庶出的,但也是侯府貴女。

七月十八,正值容辭生辰,謝家這邊謝珠、江昭靈以及謝鈺早早地來了王府,溫氏倒是沒來,聽謝珠說過她如今又懷上了,這才一個月多,不好出門。

“我前日去玉香街的時候還碰見她了,穿得胡裡花俏的,帶著幾個婢女和她昔日往來的人混在一起,恨不得人人都記得起她是誰,你說她怎麽有臉這麽大張旗鼓地出現?”

司雅晴本身人如何便不說了,就她那個不堪的出身便有許多人厭惡她看不上她,雖然並非她的過錯,但她的存在便是原罪。

江昭靈道:“大約就是想讓以前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如今跪在她的麵前,再好好地報覆回去。”

謝珠對司雅晴也是知之甚深,點頭讚同:“大有可能。”

“你說她那母親,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給人做妾哪裡是好做的,再說了,沈明珠那人也不是好相與的,有的是苦頭她吃。”

說罷,她還感慨,“便是至情至愛,那也要用在對的人身上,若不然便是那啃食人的毒藥。”

謝宜笑側頭看她:“你說這話,倒是深有了解的樣子,你與那盧揚公子如何了?”

“也沒如何。”謝珠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七夕那日我還同他一起出去走走,他這人說話倒是挺風趣的,也守禮,八月初六盧揚家會去往謝家下聘,到時候小姑姑可是要回去一趟。”

“自然是要去的,也見一見盧揚家的人,叫他們見見咱們家阿珠的小姑姑可心疼她了,不敢給阿珠委屈受。”

既然是得了這個身份了,自然是要去鎮一鎮這些人,讓他們最好不要有什麽不好的心思。

謝珠滿臉高興:“小姑姑對我真好。”

到了午時,容國公夫人和明氏也到了,謝宜笑便叫人去準備飯食,等到了傍晚,該下值的回來了,從書院下課回來的也到了。

容辭回來的時候除了和父兄一起,還帶了兩位友人,國公府曹世子與宣平侯府徐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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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了,宣正院也一下子熱鬧了起來,謝宜陵還湊到謝宜笑身邊,問她這幾日好不好,謝宜笑自然是答好了,又問他這些日子課程如何,他也是一一答了。

再然後,顧知軒與曹絲錦領著弟妹前來,另外還有季丹姝與年寒生夫婦、謝鈺的未婚妻趙青然、謝珠的未婚夫盧揚瑞和、顧瀅的未婚夫王伯巖,這一圈下來,就不少人。

謝宜笑仔細數了數,才知自己的親戚真的多,數的時候她都數錯了三次,不過見這一眾親戚都與她感情極佳,她心裡也很高興。

前世孤身一人,有錢沒錢日子將就著過,如今她倒是有這麽多人在意著。

這一生雖然父母早逝,可容國公夫婦也便如同她父母一樣,也有寬厚的兄嫂,有雖然非親生,卻也感情深厚的兄弟,更有陪伴在她身邊的伴侶。

一生親情愛情皆滿,實在是令人歡喜。

她忍不住與大家多喝了幾杯,將大家都送走了,她站在門口的簷下牽著他的手,還同他道:“今生能與大家相見,大約是我前世不知是積了什麽福,才有此機會。”

長寧侯府那邊姑且不論,但在謝家這邊,大家對她的感情,那都是她自己相處來的,再有她的夫君,那也是她自己選的,是他們兩情相悅的。

容辭心道,此生能與身邊的人相遇相逢,確實是難得的福分。

以前他在雲中寺修行,感情淡薄了一些,便是家人,他也一直覺得對他們好是他應有的責任罷了,可如今相處下來,家人已是他一生當中不可割開的部分。

若是此時再讓他回到雲中寺中,他已經是不可能回去了。

“回去吧,天要黑了。”

彼時外麵的天已經有些昏暗,眼見就要黑下來了,謝宜笑點了點頭,與他一同轉頭往回走,有婢女提了燈走在前後照明。

院中的燈籠一盞一盞地亮起來,映得這滿世芳華,夜色闌珊。

他與她攜手一同走在路上,仿佛是覺得這便是他們人生的路,有那麽一瞬間,心中覺得酸澀難當,仿佛走完這條路他們便會走到白頭。

心中有歡喜溫情,也有遺憾不舍。

謝宜笑以前覺得能相守一生足以,便再無遺憾,可是此時,她是極其不願與他分開的,隻盼著世間能有長生,他們會這樣永永遠遠走下去,永不停息。

想到這裡,謝宜笑又笑了笑,使勁地搖了搖腦袋,仿佛是想把今日自己灌進去的酒水搖出來。

能與心愛之人相守一世,已經是難得的福分了,再貪多便貪心了,再說了,太漫長的生命,哪裡能一直為此真心不變,眼見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心中該是有多煎熬啊。

她有些醉了,等回了春庭苑,喝了醒酒湯又讓他給她洗頭洗澡,等出來了,躺在他的%e8%85%bf上,讓他給自己梳頭發晾頭發。

擡眼看著窗外的圓月缺了一些,她笑了笑,握著他的手:“謝謝你。”謝謝你願意陪我此生,也願意包容我的好與不好。

容辭以為她說的是他為她梳發,笑了笑道:“夫人今日真的是醉了,竟然還會與我說謝謝。”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垂眸看她,“頭發幹了,回去睡吧。”

謝宜笑掙紮著爬了起來,然後靠在他的肩膀上,在木榻邊疊著的被褥裡掏了掏,然後掏出一個荷包來,遞給他:

“還未與你說生辰快樂,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