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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耽誤了阿曉。”

明氏吩咐人將人請進來,謝宜笑便起身:“我去隔壁避一避吧,若是有我在,怕是她也不肯說那些話。”

廖家與謝家的恩怨,廖氏母女與謝宜笑的恩怨都不少,廖雅晴定然是不會在她麵前低頭的。

就像是這一次,容國公夫人去了定王府住著,那一對母女眼睜睜地看著司雲朗娶了沈明珠,打落牙齒和血吞都沒有上定王府去。

“也好。”容國公夫人點頭,“你便去書房坐坐吧。”

木蘭苑的正房構造也差不多,中間是明廳,左邊是寢室,右邊便是書房,平日裡一家聚餐便在東廂那邊。

謝宜笑起身去了書房,有人還給她搬來了一張小案幾和一張椅子,另外還送上茶水和吃食。

謝宜笑笑了笑,讚道:“費心了。”

“王妃客氣了,這是奴婢們應該做的,王妃若是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喚奴婢。”

“好。”

婢女們行禮告退,走的時候還關上了門,謝宜笑坐下來,邊上候著緗葉、青螺還有紅菇,三人在邊上站著,也靜聽外麵的聲音。

不多時,廖雅晴便被請到了明廳,她見了容國公夫人,忙是下跪行禮:“祖母。”

容國公夫人將手中的茶盞放到邊上,垂眸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廖雅晴,看不清神色,但是此時她穿著一身素淡的青色衣裙,頭上隻簪了一支金梅簪,瞧著比以前素凈落魄了許多。

廖雅晴見容國公夫人沒有開口讓她起來,便一直跪著不起,她現在是真的後悔當初了,若是當初她沒有和母親去害謝宜笑,也不會被趕出門去。

再有便是母親和離之後,她也不該跟著母親離開,若不是後來她鬧出來的那些事情,她如今至少還是容家的姑娘,不至於景陽侯府她進不去,容國公府她也回不來。

“起來吧。”

聽到這句話,廖雅晴趕緊致謝:“謝祖母。”

“我已不是你祖母,這一句祖母我也實在是不敢當,日後也不要再喊了。”容國公夫人聽見這句祖母,委實是膈應得厲害。

“不管如何,容家養了阿晴一場,在阿晴心中,您永遠是阿晴的祖母。”

隔著一道墻的謝宜笑聽聞,險些是將隔夜的酸水都吐出來了,真的是臉大,你想喊人家祖母,人家可不樂意有你這個孫女。

這養了十幾年發現不是親生的,是兒媳給兒子戴了綠帽子給別人生的,這還喊她祖母,當真是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你還是喊我一聲容國公夫人吧,或是安定郡主也行,這一聲祖母,我實在是擔不起。”容國公夫人麵上表情不變,“再說了,你也是有親生父親,親祖母的人了,你這聲祖母便喊你親祖母吧。”

廖雅晴噎住,麵上的表情也是蒼白,她道:“昔日的事情阿晴並不知,母親確實是做錯了事情,可阿晴是無辜的啊,無論如何,容家養了阿晴十幾年,您便是阿晴的祖母。”

容國公夫人當場就想問她一句:那你父親呢?你可是還將他當作你父親?

不過她仔細想想也知曉如今廖雅晴這些話也當不得真,就算是真心這樣說的,那也是在外麵吃了苦頭,想在這邊尋要好處罷了。

那些話,多問也沒有意義,聽著反而膈應。

“你們是怎麽到帝城來的?”

第960章 便是為妾,我也不準許她再進我家大門

說到這個,廖雅晴當真是滿心的心酸苦痛,忍不住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當初她就不同意將自己的東西給廖家,可是她一個人勢單力薄,東西都被廖家人搶走了,而且她母親還不讚同她,覺得她眼看著廖家出事不肯幫忙,委實太過狠心,是狼心狗肺。

後來跟著廖家一起去了靖州定居,她與母親身上也沒有什麽銀兩,唯有的便是幾身撐麵子的衣裳和首飾,廖家人見她們母女二人沒有什麽用處了,便算計著將她們嫁出去,為廖家換取好處。

她母親被廖家許了一個已經死了兩人夫人的男子,而她呢,廖家給她說了一個傻子,所幸她父親派去的人趕到,這才將她們從廖家這個牢籠救出來。

之後她們不敢再回廖家,也無處可去,隻能求他們將她們帶來帝城,也就是如此,便在她父親的安置下,在一處宅子裡住下。

原本聽說她父親與石氏和離了,她與母親大喜,甚至是覺得父親是為了她們才與石氏和離,準備將她們接回景陽侯府,甚至會風風光光地將母親娶回去。

她母親甚至喜極而泣,哭得不能自抑,覺得自己終於苦盡甘來,要與心愛的郎君做夫妻,此後相守在一起,正是應了他們當初的誓言,活著在人間做比翼,死後也共赴黃泉。

隻是可惜了,她們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不久之後,便傳來了她父親與那沈明珠要定親的消息,她與母親仿若晴天霹靂,險些是要瘋了。

再後來,因為不得以,她隻好前來容國公府,希望容國公府能幫到她們,最好是讓她父親娶了她母親,這樣她與她母親都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可惜她連祖母的麵都沒見到,這個大伯娘以前就看不慣她與她母親,她開了口,對方也不幫她,隻是叫她們安分守己,不要再異想天開。

如今見到祖母的,她祖母肯定會幫她的。

廖雅晴將她與母親去靖州之後的艱苦同容國公夫人說了又說,最後道:“祖母,那廖家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人,見我和母親沒有了,就想將我們嫁出去換取利益。”

“那景陽侯夫人也不是人,她明知我父親與母親真心相愛,卻不願成全他們,還給我父親娶了另一個女子,害得我母親日日以淚洗麵,幾欲尋死。”

關於廖家人什麽德行,容國公夫人與明氏也是了解一些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尤其是那孔氏,真的是自私自利到了極致,狠心起來令人徹骨生寒。

想當年原本該是她嫡姐嫁進廖家的,可她先是勾了這未來姐夫對她傾心,然後又使計害得嫡姐落入土匪手中慘死,最後才嫁入廖家。

她出嫁之時,她娘家已經與她恩斷義絕,從此再無往來。

便是親生女兒,她也是說推出去犧牲便推出去的,如此,她要犧牲廖竹音和廖雅晴為自己為廖家謀利,其實並不是什麽意外的事情。

容國公夫人聽完這些,見她紅著眼睛落淚,最終是嘆了一口氣。

這大概是世間因果輪回,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吧,廖竹音坑了她家老三,如今也落得這個下場,娘家背離,所喜歡之人也另娶她人,如今她一無所有也一無所依,將來也是什麽都沒有了。

“你與你母親現在有什麽打算?”容國公夫人問。

“打算?”廖雅晴頓了片刻,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有什麽打算,若是她父親還未再娶,她定然是要求容國公夫人相助讓她母親嫁過去的,可如今娶都娶了,便是她想要景陽侯府休了人家,怕是也成不了事的。

她也不知道她與母親應該怎麽辦才好。

“容國公府在靖州那邊也有一些田莊,若是你們願意,便去莊子那裡生活,我能幫的也隻有這些了,這還是看在阿曉的麵子上。”

“去田莊裡?”廖雅晴一楞,而後搖頭,“我和母親哪裡能去田莊裡過日子,那都是下等人呆的地方。”

“什麽下等人?”容國公夫人看向廖雅晴的目光有些發冷,“田莊裡的人那也是正大光明地做事賺工錢的人,他們不偷不搶,怎麽到了你這裡便是下等人了?”

因為出身的緣故,容國公府的幾個主子從未看不起過府上做事的人,也隻當他們是工作賺錢的人,正大光明的,在這一點與受過現代教育的謝宜笑的想法相同。

廖雅晴被容國公夫人有些冰冷的目光嚇了一跳,一時間心裡慌得很,她真的是怕被趕出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既如此,你們便自便吧,我也不管你們了,這容國公府,你們日後還是別再來了。”給她們一處安身之地已經算是她仁慈,也是看在阿曉的麵上,既然她們不願,那就算了。

“祖母!”廖雅晴聞言急了起來,“祖母,您可不能不管我們,若是您不管,我與母親還不知道如何呢?”

“那你們想如何?”容國公夫人語氣平靜,“不要說什麽讓司雲朗娶你母親這種話,容國公府的手伸不了那麽長,你們若是想要過好日子,便安分些,不要異想天開。”

不用容國公夫人說,廖雅晴也知道母親嫁給父親的事情已經是不可能了,想要與父親在一起,要麽就像現在這樣一直養在外麵,要麽就是為妾。

一直養在外麵,廖雅晴是不願意的,她年歲已經到了要嫁人的時候了,若是想現在這樣,她能說得上什麽好親事?若她是景陽侯府的貴女,那定然是不一樣的。

可若是為妾......

廖雅晴想到這裡,忍不住問:“祖母可否讓母親回來,當年的事情母親都知道錯了,也知曉她對不起您和...和父親,若是您肯讓她回來,她定然會改過的。”

容國公夫人聞言便氣笑了:“回來?回來做什麽?我家兒郎已經娶妻,難不成她願意回來為妾,一輩子給自己贖罪?”

“自然不是為妾......”

“難道是為妻?你們還想叫我將兒媳休了,讓你們重新回來?”容國公夫人冷笑,

“也不看看你們算是什麽東西,你母親是何等的自甘下賤,別說是為妻了,便是為妾,我也不準許她再進我家大門。”

第961章 可如今竟然淪落到給人做妾嗎?

今日不同往日了,廖雅晴也不再是昔日這容國公府的貴女,在容家人麵前,她隻是一個令容家蒙羞的野種。

提出讓她母親回來容家的事情隻是試探,既然試探不成,她也不敢再說什麽,生怕將人得罪了,被趕了出去。

再說了,回來容家雖好,可容亭也已經過繼分出去了,如今不知是去了那個窮鄉僻壤任職,能得到什麽東西。

如此,還不如去景陽侯府為妾,她可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就算隻能是庶女,那也是景陽侯府的貴女,到時候她再也不用在外麵躲躲藏藏的,生怕別人看見。

廖雅晴想通了這事,知曉容國公府不會幫她,隻能靠她自己,便告辭離開了。

等她走了,謝宜笑才從隔壁書房出來。

容國公夫人看著門口,嘆氣:“她自小被她母親養得有些自私自利,以前不覺得有什麽,但如今看來,她為了自個,怕是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她要做什麽?”這話謝宜笑就聽不懂了。

“不知道。”容國公夫人搖頭,但瞧著她的模樣,為了名利富貴,怕是可以不顧一切往上爬。

“你們教孩子也要用心,就算是不成材,也不能學壞了,當然,也不能太蠢了,太蠢了被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