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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覆。

容尋麵上帶笑,語氣淡淡:“若不是昭明太子,這一遭別說是保住爵位了,怕是連性命都保不住,用昭明太子的功績和名聲保他的性命,可真是不值得。”

這子子孫孫的確實是應該好好教導,昭明太子是何等人物,卻出了這麽一個不肖子孫,若是換做他,死了都要被氣活過來,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容辭看了看棋盤,問他:“你說他去西涼找顧悠,對她是真心喜歡還是還異想天開想行借運一事?”

容尋轉了轉手中的一枚黑子,然後落在棋盤的一處空位上,頭也不擡:“你這不是心裡有數?”

自然是還不甘心,想行借運一事了。

也是,若是娶一個女人能讓自己的運勢變好,甚至有機會問鼎帝位,許多人都是想的,就算是不成,那也是娶了一個夫人而已。

容辭也不認為懷南王與顧悠之間真的有這麽深的男女之情,若是有還這麽互相傷害,那就恕他不懂這男女之情了。

他以為的男女之情是互相包容體諒,相扶一路走過人生,即使也會有一些磕磕絆絆,但都是很小很小的事情了。

他將這話與容尋說了,容尋笑到不行:“你說的什麽男女之情,這分明是夫妻之情夫妻之義。”

“哦?是這樣嗎?”容辭不懂,原來竟然是夫妻之情?

“或許是。”

容尋也覺得不懂,他與明氏自小便一起長大,感情深厚,長大了便做了夫妻,他也不知男女之情是如何的,但他與夫人之間是夫妻亦是親人,若是遇到絕境,此生也能共赴生死。

這便是他們之間不離不棄的感情,他也分不清這是男女之情還是夫妻之情還是親情。

不過他覺得這樣就挺好的,好好地過日子就好,還去論道什麽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這種事?

“你也不必想這些亂七八糟,就好比你與弟妹,你們的親事是你們二人點頭的,一個願意嫁一個願意娶,得成良緣,做一世夫妻,此生能相守著過了,管它是男女之情還是夫妻之情,你們既是男女也是夫妻,當成一回事也行。”

容辭點點頭,覺得有道理,便不糾結這個了,不過他想,他夫人肯定是很喜歡他的,都願意嫁給他,還願意給他生孩子。

容辭想到這裡,心情甚美。

他們有男女之情,也有夫妻之情。

“傻樂什麽呢?”容尋敲了敲桌子,心覺得這弟弟的笑容實在是礙眼得很,“現在懷南王都去西涼找顧悠了,咱們應該想想要不要阻止的事情?”

這就說到正經事了,容辭麵上的表情斂了斂,呷了一口茶道:“雖說陛下已經登基,陛下與他年歲也相差不多,亦有真龍在前,便是他是潛龍,定然也翻不出什麽風浪來。”

“可是顧悠這個人你應該知曉,邪門得很,不得不防。”容辭垂了垂眼簾,“早知如此,便讓太上皇不要答應沈家姑娘另嫁之事,將她嫁過去懷南王府,占了這正妻之位,便沒有這樣的顧慮了。”

“淑太妃親自求的太上皇,太上皇還是顧念她幾分的。”容尋倒是明白太上皇為何答應此事。

當初太上皇將寧王推出來釣魚,想要借此清理一些有不安分之人,寧王與淑妃確實是有爭帝位之心,但也有太上皇放任的緣故,到底是自己的女人與兒子,他當初沒將人管好了,也是他的責任。

“不過,便是沒有了沈家姑娘,這也有其他的姑娘,你覺得懷王府那位柳側妃如何?”

“柳側妃?”容辭對於懷南王府的人也是有些了解的,知曉這位柳側妃出身江州小戶人家,卻也是良家出身。

昔日懷南王南下,在江州遇見了這位柳側妃,而後將這位柳側妃從江州帶了回來,先前柳側妃不過隻是一個侍妾,後來有孕才冊封了側妃,隻是那孩子在沈太妃與顧悠的爭鬥之中沒了。

容辭對懷南王的風流委實不知該說什麽好,這後院的女子琢磨沒有三十幾也有二十幾了吧,這是怎麽顧得過來的?

也難怪是那顧悠不肯與他在一起,這麽多女人,說什麽男女之情。

“怕是不妥。”容辭沒見過那位柳側妃,卻對她沒什麽惡感,“若是懷南王不願有這位王妃杵在那裡礙事,怕是性命不保。”

“這話也有理。”若是懷南王瘋了,非要娶顧悠借運,那不管是讓誰坐上這個位置怕是都性命不保,如此,確實不好安排人了。

“難不成便任由他娶顧悠?”

兄弟倆都沈默了一會兒,過了會,容尋眼睛一亮:“懷南王如今還是郡王,他若是要成親,少不得要經過陛下同意,若是陛下一直不同意,那顧悠也做不得懷南王的正妻。”

“再則,昔日太上皇不是還有道聖旨,讓懷南王迎娶顧悠為側妃,如此,讓她做側妃也行。”隻要不是得到天地承認的夫妻,懷南王想要借運那是不可能的。

“可行。”如今也隻能是這樣了。

“那明日我便與陛下說說此事。”容尋嘆了口氣,“懷南王也該有個子嗣了。”

若是有一個子嗣在,保了昭明太子這一脈血脈傳承,他便讓懷南王這一去再也回不來。

容尋雖然也敬重昭明太子,但懷南王都想殺他了,他也不會對弄死懷南王有什麽愧疚之心。

“夜深了,我先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去吧,省得弟妹叫人來催你。”

第955章 幸與不幸,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懷南王離開帝城前往西涼去找顧悠的事情次日便在帝城傳開了。

有人道這兩人情真意重,是一對有情人,也有人說起這兩人的過往,一個野心勃勃妄圖帝位丟了祖宗的臉,一個名聲狼藉自甘墮落,儼然就是一對狗男女。

景陽侯府與北亭侯府大約都怕對方要反悔,定下親事不到一個月便成了親,那一日沈明珠穿著一身繡著鳳凰的喜服嫁進了景陽侯府。

謝宜笑也頗為給北亭侯府麵子,親自去觀禮吃酒席,又聽別人議論沈明珠穿的喜服。

“聽說是錦繡坊的鎮店之寶,是甄繡娘帶著她的徒弟玉繡娘繡了一年多才成的,那鳳凰栩栩如生,仿佛是真的一樣。”

“許多姑娘都想要這喜服呢,卻都被拒了,沒想到竟然給了沈姑娘。”

謝宜笑聽到這些,倒是想起了王府裡正在給明心繡喜服的林繡娘,甄繡娘便是她的師傅,玉繡娘便是她那個小師妹了。

“我聽說是景陽侯夫人應了將錦繡坊介紹了寧王妃,為寧王妃做衣裳,錦繡坊這才願意將這喜服拿出來,我還聽說錦繡坊給定王府送過拜帖,說是想拜見王妃,為王妃做衣裳,不知可有此事?”

聽到別人提到自己,謝宜笑笑了笑:“確有此事,不過我府上已有手藝不錯的繡娘,再有尚衣局那邊也有衣裳送過來,我也隻能是拒了錦繡坊的好意。”

做了王妃之後,她有了俸祿,也有宮中準備的衣裳首飾等物,一些她出席正當場合的衣裳尚衣局那邊都會為她準備。

有人道:“錦繡坊的手藝確實不錯,就是那些繡娘的事端不少,心思也多,既然是繡娘,好好做衣裳才是正經的,鬧那麽多事情做什麽?”

這些日子以來,甄繡娘除了玉繡娘之外,其餘的兩個徒弟也陸續出事。

有一個因為給某位貴夫人繡衣裳的時候在衣裳裡夾了一根針,引得那貴夫人大怒,有一位則是偷盜了錦繡坊裡的布匹,被人從房裡搜到了,證據確鑿。

這兩人前一個惹了貴人震怒,消息傳開之後人人都說她心腸歹毒要害人,沒有人敢再讓她做衣裳,後一個則是被趕出了錦繡坊,消息傳開之後也沒有繡房願意要她做事,據說現在淪落到給別人洗衣裳為生。

這話謝宜笑讚同:“道理是這個道理。”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因為林繡娘,錦繡坊的事情她也知曉不少,那個玉繡娘是個慣會投乖賣巧的,來了錦繡坊之後便拜了甄繡娘為師,後來便一步步地除掉甄繡娘其它的徒弟,指不定等這些人都處理了,甄繡娘就危險了。

等甄繡娘出了事,這錦繡坊便成了她的了。

隻是這甄繡娘好歹是從宮裡出來了,竟然這麽蠢,什麽結果也是活該。

不多時,司四月便來了,謝宜笑見她規規矩矩地行了禮,麵上還帶著笑意,似乎父親再娶她並沒有什麽意見。

待吃了酒席,要離開的時候,謝宜笑便讓司四月送她出門,差不多到了門口時便問她:“你母親如何了?”

“謝王妃關懷,四月的母親如今已經好多了。”

司四月有些疲倦,昔日她與她母親說讓她母親和離離開的時候,她母親是不同意的,說要是她離開了,指不定便有新人嫁進來了,到時候她幾個兒女都沒有什麽好日子。

隻是她不知,她便是留下來,怕是也活不了多久,等她死了,也會有新人嫁進來的,而她的兒女不說沒有母親護著,連母親都沒有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席話,石氏還想多看看自己的兒女,不想就這麽死了,這才點頭答應和離。

如今石氏在莊子裡過著安靜的日子,也不用麵對那麽多人和事,身體也漸漸好了起來,司四月有空便帶著弟弟去看望她。

早知有新人來,司四月對父親娶妻已經無悲無喜,至於之後的事情,那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若是對方不欺負她和她幾個弟弟,她可以恭恭敬敬地喊人家母親,若是敢做什麽,她司四月也不是好欺負的。

反正所有人都知曉她是小地方來的,不懂規矩也上不了台麵,她也不在乎這個臉麵,到時候鬧起來,看誰覺得丟人。

“如此便好。”謝宜笑點了點頭,站在車廂前,轉頭對她道,“你性子稍微沖動了些,日後得三思後行才好。”

“謝王妃,四月記下了。”

謝宜笑再看了她一眼,而後由明心扶著上了馬車,離開景陽侯府。

明心取了個果子給她,坐下來之後一陣搖頭嘆息。

謝宜笑啃了一口果子,問她:“怎麽長籲短嘆的?”

明心道:“奴婢隻是覺得石氏有些可憐,遇人不淑,落得一個被拋棄的命運,唯有遠離才能保住性命。”

“幸與不幸,如今也隻能如此了,這司雲朗昔日都沒有記憶,她便不該嫁的,若是對方是個像程世子那樣的人,她或許能好好的做她的侯府少夫人,可惜了,那個人是司雲朗。”

謝宜笑對程世子的評價很高的,覺得他倒是個負責人的好男子,雲翹這樣的女子他也願意娶回來,便是被人嘲笑也不當回事。

“你這是擔心成親之後陸追對你不好?”謝宜笑笑了起來,“陸追雖然摳門了些,但其他方麵倒是挺好的,再說了,他都把錢給你了,以後家裡你做主,他也管不了你。”

“也沒有。”明心搖頭,她倒是不擔心陸追對她不好,她這還有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