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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沒有去禮部,而是直接回了家,去了壽安堂。

此時在壽安堂中,江氏正歇下不久,謝宜笑同獻姑在院子裡小聲地說話。

江氏的壽安堂清靜,但到了這春日,也是開了不少花。

獻姑最是心疼江氏,與謝宜笑說了說江氏最近的事情,周氏還在府上的時候,江氏諸事不管,待到周氏惹下大禍,去了雲中寺,江氏才接過家裡的事情。

前麵安靜冷寂,每日誦經念佛祈求家宅平安,後麵忙忙碌碌,半刻都不得空閒。

說來說去,獻姑還說起了顧知軒與曹絲錦的親事,謝宜笑聽了楞了好一會兒:“這樁親事是不成了?”

原本她還以為曹絲錦能成為她的表嫂的,待長寧侯府有了這位賢惠能幹的孫媳,江氏能解脫了,周氏也可以靠邊站了,甚至連顧悠都可能被壓下來。

可是她沒想到,這樁親事竟然就這樣不成了。

獻姑咬牙,麵上萬分痛惜:“都是大姑娘造的孽,昨日探春宴上那一出,曹國公府覺得是咱們府上不行,大姑娘若是在家中胡鬧了些,那也就罷了,可她不知天高地厚,遲早惹下大禍。”

顧知軒雖好,還是侯府世子,將來還能繼承爵位,但有這麽一個妹妹,人家衡權利弊得失之後,覺得有可能被連累丟了小命的危險,於是便放棄了。

人趨吉避兇,這本是正常的事情。

尤其是這樁親事還沒開始談,人家覺得不合適那也怪不到別人身上。

“瞧奴婢說的,她可不是咱們府上的大姑娘了,隻是不知道從哪來的孤魂野鬼!”

第442章 到了那時,你也來送送她吧

獻姑身為奴婢,沒有什麽資格說主子的不是,但她在江氏身邊呆了多年,感情也甚深,顧悠惹下這麽多的錯事,累得江氏不得安寧,顧知軒還丟了這麽一樁好親事,她心中也有些怨。

尤其是昨日探春宴的時候,她都跟過去了,為顧悠平息了沈明珠的事情,沒想到她自己還能跳出來,惹出這麽多是非。

謝宜笑覺得長寧侯和周氏待江氏還沒獻姑用心。

謝宜笑嘆氣:“這些話便不要再說了,免得被人聽見了。”

畢竟什麽孤魂野鬼什麽的,外麵的人信不信是一說,但對長寧侯府是絕對沒有好處,不信的人覺得你們家沒品,姑娘沒教好,她犯下錯事,便推說什麽孤魂野鬼附身。

信的人就想了,你們長寧侯府造了什麽孽,這才惹來了這樣的禍事,指不定是做錯了事情,遭了報應。

“曹國公府的這樁親事,原本兩家都還沒坐下來談,也算不得什麽,也不要再說了,就當是沒這回事。”

既然事情已經不成,日後各自婚嫁互不相幹,能不讓人知道就最好不要讓人知道了,若不然叫人聽了,覺得你家沒有品德,親事不成便說這樣的話壞人家姑娘的將來。

獻姑嘆氣:“奴婢知道,隻是覺得可惜。”若是長寧侯府真的將曹絲錦娶了回來,這將來有一個能幹的孫媳鎮著,府上也能安寧一些。

這內宅安寧了,爺們在外麵總是也能用心一些。

若是顧知軒再娶一個像周氏一樣的回來,這長寧侯府遲早得完了。

謝宜笑勸她:“世間上的事情總不會事事如你所願,不是曹家姑娘,還有別人家的姑娘,到時候好好看著,說一個好的就是了。”

“或許表哥的姻緣不在曹姑娘那,等那個人出現了,才是姻緣呢。”

獻姑想想也是:“表姑娘說得對,是我狹隘了。”

正在這個時候,長寧侯回來了,謝宜笑轉頭見了,便領著人上前來行禮:“宜笑見過大舅。”

長寧侯臉上的表情緩了緩:“你來看你外祖母了?她如今如何了?”

謝宜笑道:“外祖母剛剛歇下了,大舅回來得不巧。”言罷,她又頓了頓,小聲問,“大舅,那件事情如何了?”

長寧侯不知謝宜笑知道顧幽是被孤魂野鬼附身的事情,也不想與她說,於是便道:“那人不是你表姐,她如今叫顧悠,悠閒的悠,你表姐是顧幽,是幽蘭的幽,她現在與我們府上沒有什麽關係了。”

“過兩日舅舅請人算個日子,為你表姐辦一場喪事,日後長寧侯府的大姑娘便沒有了。”

謝宜笑楞住了:“辦喪事?”

長寧侯點頭,閉了閉眼:“到了那時,你也來送送她吧。”

謝宜笑應下:“好。”

是該辦一場喪事,顧幽已經走了,合該是送一送她,願她下一世能過得好一些,同時也告知天下,長寧侯府的嫡長女已經沒有了,外麵的那個是個假的。

“你若是得了空閒,便多來陪陪你外祖母,她這些日子心裡也不好受。”長寧侯嘆息,“是我對不住她。”

若非是當初他執意要娶周氏,也不會累得她年紀大了還要為兒孫操勞,不過他有他的顧念,事情都做了,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後悔的,隻是覺得對不起母親。

謝宜笑點頭:“好。”

長寧侯回來之後,謝宜笑沒有多留,很快便告辭離開了,婉拒了長寧侯的挽留,出了長寧侯府的大門,上了馬車,待到馬車慢悠悠往前走的時候,她才是鬆了一口氣。

若是長寧侯府能與顧悠撇清關係,那應該會好許多,指不定就能躲開書中被連累得個個都沒有好下場的命運了。

“姑娘,你說,那顧大姑娘真的是被人冒充的嗎?”先前江氏和謝宜笑說現在的顧幽是被孤魂野鬼附身的時候青螺和明心都不在,便不知道這件事。

明心伸手摸了摸下巴,覺得有些奇怪:“可若是真的要找人冒充,不是應該找個聰明點的嗎?我瞧著她的腦子也不是很好的樣子。”

顧悠,除了惹禍,似乎也沒什麽值得說道的,對了,除了她作的那幾首詩詞。

想到詩詞,明心又問:“聽說那詩詞也不是她作的,是真的嗎?好多人都說她是作不出這樣的詩詞的?”

謝宜笑拿著扇子遮了遮臉,然後道:“我亦不知。”

明心道:“不過我覺得可能是真的,想以前她和姑娘多好啊,現在變成這也樣子,對姑娘是半點感情都沒有了一樣。”

謝宜笑笑了笑沒有說話。

馬車一路回了謝家,待是剛剛下了馬車,便聽下人來報,說是秦茵晴和秦如星來了,明鏡將她們領到春雪苑去了,現在正在等她。

“兩位秦姑娘什麽時候來的?”

守門的護衛回道:“來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了,一直在等姑娘。”

“我知道了。”謝宜笑點了點頭,然後快步地往春雪苑走去,剛剛進了院子,便見秦茵晴從屋子裡跑了出來,神色慌張匆忙。

“宜笑,你聽說了沒?那個人是個假的!”

“那顧幽呢?阿幽呢?”

秦茵晴慌張害怕,握著她手臂的手都在顫唞:“阿幽呢?”

謝宜笑喉嚨一酸,一時之間竟然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秦如星隨後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微微蹙眉,眉宇間有些憂傷。

秦如星見了謝宜笑,想要露出點笑容來,卻又覺得枉然,最後嘆了口氣:“外麵的事情你都聽說了嗎?這事情到底是真的假的?聽說你去了長寧侯府了,那邊怎麽說?”

“先進屋去吧。”謝宜笑與二人一同進屋,又讓明鏡送上了新的茶水,目光在這兩人臉上掃過,心口兀然有些心酸。

這一刻她分不清到底是原主留下來的情緒,還是屬於她自己的。

不管是顧幽還是原主,與這幾個人相處了好些年了,姐妹感情也是極深的,若是知曉自己的姐妹已經不在了,心裡不可能是不難過的。

秦茵晴不如秦如星沈穩,才坐下來,便忍不住了,急急地問:“宜笑,你快說說,這外麵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現在的這個,是假的嗎?”▃思▃兔▃在▃線▃閱▃讀▃

第443章 要不要去茶樓做事?

“是真是假,還需得是大理寺查過才知。”謝宜笑隻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有些話她或許想說,但卻不能說。

秦茵晴咬%e5%94%87:“定然是假的,假的,昨日我便覺得她不一樣了,不像是我認識的阿幽!”

“可若是她是假的,那真的阿幽呢......”

“真的阿幽呢......”

謝宜笑知道她傷心難過,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得是安靜地坐著陪著,等兩人心情緩和一些了,便送她們離開。

“我的日子定在三月廿六,到了那時,請柬過兩日便送過來,到時候你去送送我。”秦如星如是說道,她很快就要成親了。

“好。”謝宜笑點頭,“先前我從長寧侯府回來,大舅說要辦一場喪事,若是你們能去,也去看看吧。”

就是不知道她要成親了,去拜祭人家是否合適。

秦如星嗯了一聲,而後與秦茵晴一同離開。

待她們離開之後,謝宜笑坐在位置上,良久都沒有動,明鏡來收拾茶盞,她見了,便讓她坐下來,問她:“你以後想做什麽?”

既然知道明鏡是陸國公府的姑娘,縱然是那地方於她而言是深淵,她回不去也不想回去了,但也不好繼續讓她做婢女,尤其是陸老夫人還知道了她的存在。

明鏡搖搖頭,聰慧的她在這個時候也有些茫然:“奴婢不知。”

言罷,明鏡垂了垂眼簾,“這些年都習慣了,讓奴婢做別的,實在是有些為難。”

說起來,這陸國公府貴女的身份,於她而言,非但沒有什麽好處,反而是打擾了她平靜安然的生活,對於陸老夫人的突然出現,她心裡真的很反感。

至於陸老夫人為了她在雲中寺祈福多少年,她也一點興趣都沒有,隻是覺得她的虛假,心裡隻有厭惡。

謝宜笑喝了一口茶,然後建議道:“不如你先去西子閣那邊?”

去西子閣那邊做一個管事,好歹也是正正當當的工作,總比在人鞍前馬後做婢女伺候人麵上好看一些。

明鏡搖頭:“西子閣那邊已經有樊姑了,這些日子她都做得不錯,我去了算是怎麽回事。”西子閣已經有樊姑了,她過去了不是搶人家的飯碗嗎?西子閣那地方,如今還沒必要有兩個管事。

確實也是這個道理。

謝宜笑對樊姑現在很滿意,再弄個人過去確實不大合適,不知道的還以為要一腳將她踹開呢。

謝宜笑頓了頓,突然想到了容辭給她的‘家產’裡有一處茶樓,那茶樓似乎是經營不善,這麽一個好地方,這麽多年了,都沒想出什麽法子做出點事情來,待她重新整修了,需得再做打算。

若是原來的管事能力實在不行,她肯定是要換的,正好是將明鏡也放過去,之後看她的能力再做打算。

當然,這麽大一個茶樓,若是之後熱鬧起來了,一個人肯定是管不過來的,若是那管事還能用,也便一並留下來就是了。

謝宜笑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