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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可將來日子也不至於太苦。

可若是父親丟了官,家中一家老小怕是恨她恨得入骨,別說是想法子撈她出來了,就算是她出來了,未必是敢回去。

就算是回去了,沒有了少傅府,月家也不過是普通人家,將來的日子怎麽過。

到時候誰人都能來踩她一腳,嘲笑她欺辱她。

月清霜心裡怕得很,可惜她一介女子,怎麽攔得住這些殿前護衛。

見是父親被帶走,隻得是轉身對著禦座上的皇帝拚命磕頭:“陛下,臣女求你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千錯萬錯,都是臣女的錯,與臣女的父親無關。”“臣女願意以死謝罪,求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求您了!”

她一身狼狽,頭發淩亂,整個人狀若瘋狂。

皇帝並不看她,隻是吩咐道:“將她也押下去,京兆府尹。”“臣在。”京兆府尹年大人站出列。

皇帝道:“此人便交由京兆府,牢獄三年,不可減免。”年大人拱手領命:“臣領旨。”

有護衛上前來將月清霜押下去,月清霜不肯走,拚命地掙紮,嘴裡不停地喊道:“陛下,求您了——求您了——饒了我父親吧——”“陛下——”

謝宜笑覺得直到月清霜被押著下去,耳邊還聽聞她的尖叫聲。

謝宜笑手指按了按袖口,垂了垂眼簾,心中有些覆雜,若不是她自己一條路走歪,而且還死不肯放棄,死不悔改,也不至於落到今日這樣的下場。

“刑部尚書。”

“臣在。”刑部尚書出列。

皇帝道:“百姓之言論不可控,但若是有人散播虛假言論中傷陷害他人,當以嚴懲,朕命你將這一條律令編寫,日後若是有再犯,按照律令處置。”“臣領旨。”

高高在上的皇帝淡淡地點頭:“今日事畢,散朝吧。”說著,他便要起身從寶座上走下來。

令官高聲唱道:“陛下起駕——”

殿上諸臣跪了一地,恭送聖駕:“臣等恭送陛下。”待是皇帝領著一眾人離開之後,朝堂上的百官也要散去,容國公夫人出聲喊了一聲:“謝姑娘。”謝宜笑回過神來,然後走了上去行禮:“見過容國公夫人,見過曹國公夫人。”

容國公夫人拉過她的手拍了拍:“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可是怕了?”

謝宜笑搖頭:“不怕,就是頭一次來太極殿,有些忐忑。”

剛剛皇帝讓刑部加這一條律法的時候,她便有些出神,她心想著,月家是不是被殺%e9%9b%9e儆猴的那隻%e9%9b%9e。

百姓言論,堵是堵不住,但是許多都是傷害險不大的,過幾天有了新的事情,便過去了。

但壞就壞在有心人利用這些言論,散播不真實的謠言,以此來攻訐陷害他人,毀了他人名聲,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以前也時常有這樣的言論流言,可事情不大,不好懲戒。

但這一回正好是涉及到了容國公府、涉及到了定王府的繼承人,所以這月家被提了出來,當了那隻%e9%9b%9e,被祭旗了。

第232章 要是能天天哄我,我就更高興了

這一次的事情之後,刑部順勢製定新的律法,管製這些行為,將來誰還敢利用言論還害人?難不成想做第二個月少傅和月清霜?

如此,這些街頭巷尾的傳言固然不可全部製止,但是少了有心人從中操控,也能幹凈許多,省得一天天烏煙瘴氣的。

容國公夫人道:“不怕就好,陛下雖然瞧著不好說話,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一會兒我領你去拜見陛下。”

“他應當會喜歡你的。”

謝宜笑楞住,有些忐忑:“去拜見陛下?陛下還會喜歡我?”

容國公夫人說著便笑了起來:“你先前那番話說得實在是不錯,他應當是喜歡的,走吧,我領你去後殿見他去。”

謝宜笑有些猶豫:“還是不了吧,陛下國事繁忙,臣女不敢打擾......”

其實她想著麵對這位高高在上、掌管生殺大權的帝王,心裡還是怕的。

雖然她也知道,這位並非不講道理的人,可世人言‘伴君如伴虎’,在這位麵前,時刻需得小心謹慎,說一句話都需要再三思量,想想都覺得有些煎熬。

“行了,莫怕,去就是了,既然來了,總是要見一見的。”

謝宜笑想想也是,於是便硬著頭皮點了頭。

容國公夫人與謝宜安打了一聲招呼,又喊住了容辭,然後領著這兩人往太極殿後殿走去,平日裡皇帝便在後麵辦公。

曹國公夫人獨自出宮歸家。

路上的時候,容國公夫人走在前頭,謝宜笑和容辭走在後麵,三人都安安靜靜的,他轉頭看她一眼,有些想與她說幾句話,但是礙於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隻得是先忍住了。

謝宜笑瞧見了,便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後對著他笑了笑。

兩人走得有些慢,不一會兒便落後了容國公夫人好幾步。

容國公夫人回頭看了一眼,瞧見了,有些沒好氣道:“我說你倆能不能快些,別是磨磨蹭蹭的了,要說什麽,出宮再說去。”

謝宜笑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跟上去,然後伸手扶著容國公夫人:“我們走得也不慢啊,是國公夫人身輕如燕,走得快了一些,我實在是跟不上呢。”

容辭隨後跟上,走在容國公夫人的另一邊。

容國公夫人無奈笑笑:“你啊,就會哄我這老太婆。”

謝宜笑道:“那我哄您高興了嗎?”

容國公夫人哈哈笑了兩聲:“高興,高興。”

謝宜笑道:“那高興就行了。”

容國公夫人又笑:“你啊,要是能天天哄我,我就更高興了。”

三人走到了後殿上書房,皇帝才是剛剛在書案後麵坐下,太子站在一旁收拾今日要批閱的奏折,容尋回去當值去。

不多時,便有護衛來報:“稟陛下,國公夫人領著容九公子和謝姑娘前來拜見。”

皇帝點點頭:“讓他們進來。”

於是容國公夫人便領著二人走了進去,太子行了個禮:“姑母。”

皇帝笑了笑:“怎麽來了。”

“領他們過來拜見你,省得你沒見過,你們二人給陛下和殿下見個禮。”

皇帝和容國公夫人兄妹感情一直不錯,二人並非什麽很高的出身,私底下相處的時候,也不講究這些虛禮,和一般家中的兄妹無差別。

皇帝對這唯一的一個妹子也比較縱容。

月清霜連皇帝賜婚的婚事都敢算計,無非是覺得有容國公夫人在,隻要是容國公夫人開口要換新娘,便是聖旨,也有能改的時候。

容國公夫人不高興的時候,可是連這太極殿的桌子都掀過的人,何況是一紙聖旨。

容辭與謝宜笑上前參拜:“拜見陛下,拜見太子殿下。”

“免禮,起來吧。”皇帝點頭,他坐在椅子上,神色仍舊平靜平淡,卻又如同山嶽一般高大巍峨。

“謝陛下。”二人起來,然後站到邊上。

皇帝目光在這二人身上掃過,而後點頭道:“也難怪你非要謝姑娘,倒是與小九十分相配,是個不錯的姑娘。”

皇帝對謝宜笑還是挺滿意的,在大殿之上的時候,也不慌不忙,而且也足夠聰明,眼界也並不在內宅的一畝三分地。

試想,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哪裡說得出這番話來。

皇家並不需要一個遇事不知所措隻會哭哭啼啼的王妃,她需得立得起,管得好家宅,也知曉禮數分寸,知曉這天下大義,明辨是非黑白。

容國公夫人聞言頓時笑了起來:“那是自然,我瞧中的,哪裡有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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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宜笑聞言眨了眨眼睛,心中嘆氣,心想著,你老人家就不能謙虛一下嗎?

雖然我也覺得我是個好姑娘,但是也會不好意思的。

皇帝看了謝宜笑一眼,見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臉上似乎柔和了一些:“謝姑娘很聰慧,人也清正,是不錯,來我這也不必在拘謹了。”

得了帝王這樣的誇獎,又得了這樣親近的話,謝宜笑心裡也沒那麽緊張了:“多謝陛下。”

皇帝問道:“對於月家的事情,你們可是還有什麽要說的?”

容辭道:“並無。”

謝宜笑也道:“臣女覺得現在這般處置便極好的了,沒什麽話可說。”

真的要了人家的命,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如今月清霜要受三年的牢獄之災,月少傅還丟了官,也是極大的懲罰了,除了性命,那一生的身份地位富貴,一下子都沒了,可以預見,月家將來的日子定然不好過。

就許多人而言,這比要了他們的命更可怕。

皇帝點頭,沒有再說什麽,不久之後,三人便告辭離開,陛下國事繁忙,拜見過就行了,總不好再留耽擱人家的時間。

一行人出了宮門,謝宜笑便坐上了容國公夫人的馬車,然後一同往謝家去。

解決了月家的事情,容國公夫人本該高興的,可卻有些高興不起來。

她嘆了一口氣:“月少傅那人,也跟隨陛下多年了,以前年輕的時候還算是一個謙遜的人,隻是沒想到這些年做了少傅,又有了一個做了良娣的女兒,越來越飄了。”

“先前我也不是沒給過他們機會的,隻是可惜啊,他們非要撞一撞這南墻......”

第233章 ‘遺臣’與‘遺民’

謝宜笑心知容國公夫人為何感慨,昔日的月少傅,雖然是文臣,也是曾經與他們一起努力過的人,雖然稱不上什麽好友,但也是舊相識。

如今對方走到了今日,實在是令人有些唏噓。

謝宜笑道:“世間上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自己走的,那便是種什麽因,結什麽果。”

“國公夫人您也說了,也不是不給過他們機會,可是每一次給他們機會,他們都不回頭,非要往死路走,自己找死,這也隻能是怨自己了。”

“這懲罰可能是有些重了一些,但是他們自己看不清,非要撞在這檔口上。”謝宜笑頓了頓,“而且世間上的人,想要過得好,正是要做到‘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月家,兩樣都沾了。”

還運氣不好,撞到了槍口上,讓人殺%e9%9b%9e儆猴了。

都做少傅了,揣摩聖意看清局勢,難不成一點都不懂嗎?

“說的也是。”容國公夫人嘆了口氣,“害人之心不可有,不可有啊......”

容國公夫人將謝宜笑送到了謝家,還進去坐了一會兒喝口茶水,與謝夫人說幾句話。

他們一行人去拜見了陛下,回來了晚一些,關於月家的事情,早朝散了之後在外麵已經傳開了,謝夫人早早地派人去打探消息,大約也知道了月家的結果。

不過謝宜笑一直未歸,她心中還是有些擔憂,如今見人平安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