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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人站了出來:“臣也有言,此女心思歹毒,九公子險些是被她所害,請陛下嚴懲。”

曹國公夫人又道:“我話還沒說完,先前月姑娘在長安樓親口承認與九公子有了私情,都是陛下的聖旨分開了他們二人,讓他們此生無緣。”

“九公子所言,他根本就不認識月姑娘,更不是陛下的聖旨拆散什麽姻緣,這道賜婚聖旨,原本是容國公府求的。”

“我乃是容國公夫人請的媒人,親自走了容家和謝家談了這樁親事,自然是知道事情的真相,於是便站出來說了幾句話,卻被月家的人反咬一口,說是我與容國公府串通好的,是為了給九公子遮掩。”

“想我一生堂堂正正的,沒做過什麽壞事,倒是憑白擔了這汙名,在此也想問月家一個解釋。”

“我謝家,也要問月家一個解釋。”謝宜安站了出來,“親事是容國公府自己上門求娶的,我們兩家也樂觀其成,覺得是不可多得的良緣。”

“可月家胡言亂語,反倒是將我家姑娘說成了橫刀奪愛,搶人夫君的歹毒女子,讓她平白無故遭受了諸多的傷害,險些是遭人退親,壞了名聲毀了一生。”

“請陛下為我謝家做主,為我家姑娘做主!”

第230章 需得殺一儆百,警示天下

月少傅見是三家人都站了出來,為他們說話的人也不少,整個人瞪大眼睛,險些都要暈過去了。

“你、你們、你們這是想逼死我們一家是不是?”

謝宜安道:“少傅大人說笑了,怎麽算是逼呢?難不成就準許你們月家這樣欺負人,不準我們討一個公道嗎?”

月清霜死死地咬%e5%94%87,身形瑟瑟發抖,瞧著十分狼狽可憐,不過在場的人並沒有人可憐她,反而是覺得她罪有應得。

一個好姑娘,哪裡是這個樣子的?

為了嫁給一個男子,用盡手段心機,而且還隨便攀咬陷害誣蔑別人,實在是令人瞋目。

月清霜看著這些人,此時這些人站在殿中,她跪坐著,高高的一片遮住了外麵的升起的陽光,正好像她的將來一般。

要認嗎?

不,定然是不能認的。

她不能是認輸,一旦認了,她一輩子就毀了,月家也毀了。

她不能認。

“不是的,不是的。”她急急忙忙爭辯,伸手指著容辭道,“你們怎知他不曾偷偷回來?”

容辭垂了垂眼簾,眼底冷淡:“月姑娘,你這般張口就來,實在是有些過了,便是我犯了罪,要告我,都是要拿出證據的,而不是胡亂指責一通。”

“莫不是你覺得你是女子你就有道理,還是覺得你可憐,我們都應該讓著你,任憑你說什麽都行?”

“少傅。”皇帝開了口。

“臣、臣在......”月少傅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皇帝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現在可以說了?若是不說,此事便交由大理寺審查。”

“容九是定王府將來的繼承人,他的名聲可不是能讓人隨便玷汙的,若是到時候查出了什麽,定然嚴懲不貸,絕不輕饒!”

皇帝話音剛落,月少傅就哆嗦了一下。

君威壓迫之下,他哪裡敢不招。

“陛下請恕罪,是臣錯了,不不,是臣之女錯了。”月少傅當機立斷,舍棄女兒,“我家這個姑娘一時想岔了,這才走歪了,做錯了事情。”

“求陛下念在她不過是個小姑娘的份上,寬恕於她。”

月清霜聽了這些話,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她楞楞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卻不能言語。

眼下這個時候,也隻有是犧牲她,將一切罪責推在她頭上,才能更好地保全家族。

反正一切都因為她之故,她也做了那些事情,撇不清也洗不幹凈了。

月少傅低著頭,不敢看高座上的帝王,也不敢看邊上的女兒。

“先前這孩子見了九公子,便如同癡狂了一樣,非要是嫁給九公子,臣也曾說過她不能如此,可她一意孤行,又為此要生要死,我這做父親的,實在是不忍心,這才讓她犯下這樣的大錯。”

“此事,是我們月家對不住容國公府,對不住謝家,也對不住曹國公夫人。”

“請、請陛下責罰。”

皇帝擡了擡頭看殿外,而後問太子:“謝姑娘可是到了?”

太子道:“稟父皇,已經在殿外等了好些時候了。”

皇帝點頭:“那便請謝姑娘進來。”

邊上的令官聞言,便揚了揚聲音:“陛下有令,宣謝家女進殿——”

謝宜笑在殿外確實等了好些時候了,也聽了殿內一番你來我往的爭論,聽到聲音的時候還楞了一下。

陛下要她進殿去?

邊上先前領她入宮的護衛道:“謝姑娘,陛下有令,請入殿。”

東明建立不過三十多年,皇帝素樸,宮中後妃也就幾個,後宮的宮女太監也並不多,到了前殿這邊,皇帝用的最多還是護衛,有宣旨的令官,也有這些殿前護衛。

謝宜笑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多謝大人,我這便去了。”

言罷,她便擡腳往大殿的大門走去。

太極殿乃是皇宮最高的一處宮殿,大門威嚴高聳,地麵鋪著整齊的石磚麵,她走了幾步,擡了擡頭,挺了挺背脊,轉頭出現在大殿門口,而後擡腳,踏過了門檻。

大殿之中彌漫著清淡的香味,中間有一條可以通過的道路,百官站立在兩邊,皇帝坐在龍椅之上,仿若高高在上,俯瞰天下。

那個位置,可以將底下百官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神情都收入眼中。

謝宜笑不敢多看,走上前去,在月家父女的旁邊斂衽跪下,行了一個參拜大禮。

“臣女謝家十三,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點頭:“謝十三,免禮。”

“謝陛下。”謝宜笑站了起來,也不敢動。

皇帝問道:“先前在殿外,可是都聽清楚了?”

“回陛下,臣女都聽清楚了。”

皇帝道:“今日召你前來,是想問你,月家犯下的錯處,應該是如何處理才好?”

如何處理?

問她的意見?

謝宜笑頓了一下,有些猜不透皇帝的想法。

皇帝此番,該不會是想考驗她吧?

在這件事情上,她本來就沒有什麽過錯,就算是要審案,也無需她過來的。

她先前還以為皇帝讓她過來,無非是想讓她聽一聽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免得日後她再因為此事與容辭鬧不愉快。

但是她又覺得皇帝也沒閒得發慌,管這些小事,如今想來,可能是想考驗她。

謝宜笑低頭看了一眼月清霜,對上她蒼白的臉和有些怨恨不甘的眼神,而後道:“稟陛下,臣女以為,應該是嚴懲。”

她話一出,不少人便擡眼看她。

皇帝似乎是笑了一下:“為何要嚴懲?”

謝宜笑道:“此事其實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若不是涉及九公子的名聲,其實也算不得什麽。”

“但是臣女以為,月家人任意妄為,利用百姓言論,不分是非黑白真假,胡亂給人潑臟水,按罪名,便是大罪。”.思.兔.在.線.閱.讀.

“若是不嚴懲,今日月家能用這樣的法子,明日旁人也可以用,反正也算不得什麽錯,也不會受什麽懲罰。”

“如此,今日有九公子受其所害,明日便有八公子七公子,甚至還有趙大人錢大人孫大人,受害者將不知凡幾。”

“故此,此風萬萬不可長,需得殺一儆百,警示天下。”

第231章 殺%e9%9b%9e儆猴的那隻%e9%9b%9e

謝宜笑開口之前心中還有些不確定,但是說完之後,心頭大定。

她覺得自己說這樣的話沒任何錯處。

在私人感情上,月清霜覬覦容辭,又用這樣的法子險些是讓容辭擔上汙名毀了前程,她心中記恨著呢,逮著機會還要砍他們幾刀那是應該的。

皇族也並不需要一個單純善良、以德報怨的王妃,對待敵人,心慈手軟最是要不得,而且還要立得住,看得長遠。

在大義上,這樣的風確實不可長,殺一儆百警示天下,杜絕此類事情發生才是最好的。

而且她的這番話,誰人挑不出她的錯來說她公報私仇,反而覺得是她看得長遠,心中也想著天下想著朝堂。

月清霜目眥欲裂,眼睛通紅:“謝宜笑,你敢!”

說著,月清霜便要站起來撲過去,可她還沒站起來,便被殿前護衛死死地摁住跪了下來。

謝宜笑連動都沒動一下,月清霜瞧著可憐,可她卻一點都不會可憐對方,如果月清霜得逞了,不可憐了,可憐的就變成她自己了。

“月姑娘何必這般看我,我也不過是就事論事。”謝宜笑淡淡,“便是你心中有怨恨,也該是怨恨你們自己做下了這樣的錯事。”“既然是做錯了事情,受到應有的懲罰,也是應該的。”“陛下,臣附議,謝姑娘之言有理,此風不可長。”都察院左禦史站了出來,“若是不嚴懲,今後誰人都可如此。”“此等散播不真實的流言,煽動百姓情緒,壞人名聲,實乃大罪。”“臣附議。”

“臣附議。”

“請陛下嚴懲,警示天下。”

皇帝垂了垂眼簾,良久之後才道:“諸位愛卿所言甚是,此風不可長,若是散播著不實言論,攻訐陷害他人,而不懲治,這天下豈不是要亂了。”“月家罪不可赦,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月姑娘是主謀之人,陷害的又是容國公府,念在她不過是一介女子的份上,關押三年。”“少傅。”

“臣在。”月少傅瑟瑟發抖,低頭跪在地麵上。

皇帝道:“你為少傅,乃儲君之師,當以為百官之表率,如此是非不分,縱容家族與女兒陷害他人,不配為師表。”“念在你教導太子多年的份上,朕也不治你的罪,卸了官職,回家去吧。”皇帝要摘了月少傅的官。

月少傅瞪大眼睛,當下白眼一翻,然後就暈過去了。

他原本以為,就算是有罪,他也不過是有個管教不嚴,沒有教好女兒的罪過,念在他教導太子多年的份上,很可能是教訓他一頓,讓他反省。

好歹他也是跟隨了陛下多年的老臣是不是?

隻是沒想到,皇帝竟然要摘了他的官,讓他回家去。

回家去?

回家去吃自己的?

有護衛上來將月少傅扶下去,月清霜撲了過去:“你們幹什麽?幹什麽?放開我父親!”“陛下,臣女知錯了,我父親也知錯了,請陛下開恩,父親教導殿下多年,於殿下,於社稷,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陛下了!”月清霜這一回是真的怕了。

便是她被關進牢裡,但隻要月家還在,她父親還是少傅,她還有一個太子良娣姐姐,就算是不能撈出來,就算是將來出來了,也不能求得好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