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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靈透了許多,也聰慧了許多,長寧侯府被顧幽弄得%e9%9b%9e飛狗跳,沒個安寧的日子,她定然不想趟這個渾水。

想來她提出那樣的要求,就是不想以後被逼著給長寧侯府收拾爛攤子。

“如此,便依照她所願,了結了這恩義就是了。”長寧侯嘆了口氣,“雖然說當年養了她,並非是為了要她還什麽恩情,可如今鬧成這樣,實在是...算了算了,也沒什麽好說了。”

顧知軒卻道:“雖然說我們不曾要她還什麽恩情,可這個情分一直還在,我們知曉,表妹也知曉,若是有朝一日,長寧侯府有求到她頭上,若是她不幫,在府上的人看來,她就是忘恩負義,不記恩。”

“而且她心中怕是也過不去,如此也好。”

長寧侯也知曉這個道理,他隻得覺得有些不能接受,原本好好的一家人,謝宜笑幾乎是和他女兒一樣,如今竟然要一刀兩斷了。

想到這裡,長寧侯對顧幽越加的不滿,心覺得她是禍家根本,是不能留了:“將她嫁得越遠越好,她若是不願意,打暈了送上花轎就是了。”

“你母親最近越發的不講道理了。”長寧侯嘆息了一聲,擡眼看著外麵的月色,覺得疲累

良久之後,他才道:“你回去吧,明日正好休沐,多陪陪你祖母。”

“是。”

長寧侯眼見這兒子轉身離開,在位置上枯坐良久,思緒飄遠,仿若是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這一日謝宜笑回到謝家,便讓明鏡尋來幾個花瓶,將她新采來的花修剪放好,擺放在明廳和寢室之中,之後便吩咐明鏡將她這些年在長寧侯府的花費折算成銀子,列出個單子來。

至於傷心難過,那真的是半點都沒有了,有的隻是掙脫束縛的自由,以及那麽一點想嫁給九公子的期待。

待是入了夜,夜涼如水,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忍不住又將枕下的那串佛珠拿了出來,細白纖細的手指轉動著珠子。

她轉著珠子,卻忍不住想起九公子來。

想昔日的九公子,又想今日的九公子,他大約是個不怎麽懂得情愛的,但他卻又有自己的想法,說會護著她,就會護著她。

她想,她比之前更喜歡九公子了。

喜歡的不止一點點。

第218章 你到底是行不行?

次日清晨,容辭照舊去了營地,帝城出城往北,便是軍營之地,稱為北大營,此地設有軍隊八萬人,若是無戰事,軍隊便在此處操練練兵,若是有戰事,便是帝城的守衛軍。

此地的將士便是從各家抽調過來了,統帥由四家國公爺輪流擔任,一人三年,三年期滿換人。

除了有戰事或是統一操練,平日裡各家各自為營,各自有自己的營地營帳,也算是軍隊的總大營。

定王府也有自己的軍隊,有一半領命鎮守邊關,一半盤踞在臨水,最後在北大營,也抽調了一萬人,這些人平日裡由容國公夫人管著,但她若是沒什麽大事並不常來,安排手下的將領操練。

這些日子容辭常去,也學著帶兵操練,許多人都紛紛猜測,待這位掌握了定王府的軍隊,怕是聖旨就要下來了。

他既然是敢正大光明地來,自然也是上頭有了授意。

容辭一路走來,他身邊還跟著陸追和一位穿著甲胄的將領,兩人說著話,邊上還有手持兵器的將士來來去去。

容辭擡眼,便瞧見了不遠處走來的李重陽,他眸光一凝,停下腳步。

將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怕他不認識,便開口解釋道:“九公子,這位是懷南王。”

“懷南王怎麽過來了?”陸追雙手抱在%e8%83%b8`前,手中抱著佩劍,“他不是得了馬上風了嗎?這麽快就好了?”

那將領嘴角一抽,心覺得陸追的嘴巴實在是有點毒,專門踩人家痛腳。

昔日懷南王重病還寵幸一女,得了馬上風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被人看足了笑話,陸追愛看話本,這些八卦也是極其喜歡。

尤其他還知道那女子正是長寧侯府的顧幽,知道二人之間愛恨情仇,顧幽曾愛這位懷南王愛得死去活來。

若是換做平時,他這樣說別人,早被主子瞪眼了,可這回卻聽主子嗯了一聲。

‘嗯?’是什麽意思?

陸追扭頭看他,有些兒不明白。

對方似乎也看到了這邊的人注視著他們,而後走了過來,兩方人在一處帳前停下,雙方抱拳,當是行了個禮。

李重陽笑著先開口:“我先前便聽說表叔來了北大營,卻一直沒有空閒去拜見,實在是遺憾。”

表叔。

李重陽是昭明太子之孫,容國公夫人是他的堂姑祖母,論輩分,可不是表叔嗎?

李重陽比容辭要大幾年,卻是矮了一個輩分。

容辭神情淡淡:“王爺惦記了,之前不曾見,但今日見了,也沒有遺憾了。”

李重陽道:“確實是,不過這營地辛苦,平日裡還要帶兵操練,也不知表叔可是受得住?”

言外之意,你到底是行不行嗎?

李重陽對容辭的感官很覆雜,覺得是人和人的命運實在是不相同,他苦心蟄伏,辛辛苦苦經營十幾年才有了今日,而容辭一還俗歸家,輕輕鬆鬆便得到了諸多。

容辭雖是容家的兒郎,卻能繼承王爵,當王爺,依照皇帝對那位叔叔還有容國公夫人這位堂妹的態度,便是襲爵,也不可能降爵,日後將會是一等親王。

而他自己,隻能在父親手裡繼承一個郡王,日後矮了一頭,想想實在是令人心裡有些不痛快。

“勞王爺擔心了,我倒是還好,雖說開始有些不懂,如今也漸漸地上手了。”容辭語氣平淡,“不過聽聞王爺武藝劍術不凡,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討教幾招?”

李重陽微楞,見是他眸光清冷,也不知他是真的想討教,還是來找麻煩的。

他想著到底有沒有得罪過容國公府或是眼前這位定王府的繼承人。

陸追險些笑了,他道:“怎麽?王爺該不會是不敢吧?還是身體沒好全乎?若是沒好全乎,那就算了吧,畢竟這日後有的是時間,也不急在一時是不是?”

話中直指李重陽昔日得了馬上風,不行了的流言。

好毒。

李重陽臉都黑了,卻不敢將此事拿出來與對方爭辯,畢竟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想到當時的那些流言,他真的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有何不敢。”李重陽壓低了聲音,也壓下心頭的怒意,“既然是表叔相邀,自當奉陪,隻不過刀劍無眼,若是傷了表叔,還往表叔見諒。”

容辭道:“自然,刀劍無眼,受點傷,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李重陽道:“那半個時辰之後,比試台上見。”

“好。”

雙方定下比試,李重陽便甩袖帶著人匆匆離開,容辭也帶著人回了營帳。

待營帳裡人都退下了,陸追便忍不住湊了上來:“公子,您該不會是為了謝姑娘?”

容辭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陸追倒是品出了幾分‘你知道的太多了’的意思。

他嘿嘿一笑:“說起來,那顧姑娘對這位可是一往情深啊,既然是動不了長寧侯府,打了這位,等那位顧姑娘知道了,怕不是要心疼死了,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顧幽欺負了謝姑娘,九公子轉頭就找李重陽的麻煩,不錯不錯。

“你很閒?”容辭擡眼,“若是太閒了,帶兵操練去。”

陸追趕緊是閉嘴了,他在旁邊尋了一張凳子坐下,他坐了一會兒,心裡又開始吃瓜,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重陽雖然是有些本事,要說領軍打仗,他確實比容辭要強一些,畢竟都混了這麽多年了,容辭才是剛剛上手,但是要論單打獨鬥,李重陽定然是比不上容辭的。

陸追被安排給容辭做貼身護衛,本事自然是不差的,而他這樣的,在容辭這裡,也未必能討到好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李重陽能討到好處?

陸追暗自得意了一會兒,容辭處理了一些事情,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帶著陸追往北大營的比試台走去,平日裡軍中的將士時常會在這裡比試切磋。

此時周邊已經圍了不少人,見是他來了,便有人忍不住議論起來:

“來了來了,容九公子來了!”

“你說九公子能贏懷南王嗎?聽說懷南王武藝高強,在這北大營裡,能贏他的可不多。”

“那可未必,不是聽說懷南王最近身體不好嗎?”

“嗐!女色誤人!”

李重陽聽到人群中的議論聲,臉色又是一黑,心想著他這一比試,他一定要贏,免得再被這些人說三道四。

他身體很好!

很行的!

第219章 刀劍無眼,得罪了

李重陽讓人取下披風,而後持劍上台來。

他的容色冷峻,眉峰如劍,整個人如同一把鋒利的劍,氣勢逼人。

重振懷南王府,其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重陽的祖父雖然是昭明太子,但實在是死得太早了,而且當年重陽關一戰,昭明太子的親信也差不多死光了,他自己也死了,身邊忠心的人留下的不多。

更主要的是,當年李重陽的父親年紀不大,而且身體還不好,根本就無法重振旗鼓,便是他年長的時候,也因為身體的原因,怨天尤人心中不甘居多,經營多年,隻留下了淺薄的一些底子。

也就是李重陽長大的時候,慢慢地接手,這才有了今日的懷南王府。

他在外頭,誰人都知道他風流,不愛管事,隻想做一個逍遙王爺,但是他的本事確實也是不弱的,若不然也不會在這北大營之中占據一席之地。

但是世人知道他好美人,也風流,府上的侍妾不少,但世人對他的評價還算是正麵,畢竟他堂堂一個郡王,多養幾個侍妾如何了?又不強搶民女是不是?

也就是上一回,他與顧幽的那樁事情傳了出去,世人都嘲笑他為色連性命都不顧了,使得他的名聲大打折扣,便是他的手下,也頗有微詞。

主子好美人,多納幾個美妾沒什麽事情,但是為了寵愛一個女人激動之下連性命都不顧了,這樣的人誰敢效忠。

而且旁人見了他,還私底下敢議論他先前得了馬上風,到底養好了沒有?還行不行?

簡直是奇恥大辱!

今日他定然是要勝這一場,好洗清那些流言。

容辭依舊是一身玄衣,他的身形瞧著清瘦,卻十分的挺拔,氣勢雖然不曾外顯,但是卻也讓人不敢小視。

尤其是他來了沒有多少時日,便將昔日定王府的部下收得服服帖帖的,誰人都知曉他並不是一個看著冷清無害的公子哥。

容辭接過陸追手中的劍,而後擡腳上台去。

他的臉色平淡,步子不疾不徐,仿若不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