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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虛妄,隻要我心靜,那也依舊是心如明鏡台。”

“謝姑娘無需擔心我。”

我既過得很好,你便無需再擔心了。

第98章 枕頭風這東西,吹著吹著人的腦子就容易壞

謝宜笑恍恍惚惚的,覺得這一切和她認知的有太大的不同。

容辭出家,難不成不是為了修佛,隻是為了清靜?

容辭又給她添了茶:“喝茶。”

謝宜笑恍恍惚惚喝了茶,後來倒是沒有再說話,她一連是喝了幾盞茶,覺得有些撐了,又見明氏這麽長時間沒有回來,便提出了要離開。

她在這裡待一會兒喝幾盞茶還好,若是待得太久了,就不大好,孤男寡女的,若是被人知曉了,那怕是不知道要傳成什麽樣子。

到時候怕是成了兩人的困擾。

容辭點頭,也沒有留她:“你的婢女就在門口那邊,既然如此,我便不送你了。”

“不勞九公子送,打擾多時,還請見諒。”

說罷,她便告辭從水榭離開,轉了個彎便到了院子的主路上,踏著青石板往前走去。

明心明鏡見她來了,便迎了上來:“姑娘。”

“嗯。”

枝兒上前行禮:“拜見謝姑娘,奴婢是世子夫人身邊的枝兒,世子夫人去了蓮花池那邊了,奴婢留下來給謝姑娘引路。”

謝宜笑點點頭:“那便去蓮花池看看,不知可否方便?”

“方便,謝姑娘想去,自然是方便的,謝姑娘請隨我來就是了。”

於是三人便跟著枝兒一同往蓮花池走去,明氏正坐下走廊的美人靠上喂魚,見是她來了,臉上的笑意便柔和了:“喝完茶了?”

“喝完了。”

明氏又問她:“九公子的茶如何?”

謝宜笑答道:“極好的,我平生都不曾喝過這樣的好茶。”

明氏又笑了:“好喝日後便多喝,他的茶,也不是人人都能喝得上的,走吧,這邊的蓮花又沒開,也沒什麽好看的,帶你回木蘭苑去,母親還想著與你多下兩局呢。”

明氏對謝宜笑那是更滿意了,心覺得她是個懂規矩禮數知道進退的,若是換做別的姑娘,有了這樣的機會,早就扒上去,能留多久就留多久,哪裡顧得上什麽禮義廉恥。

可能還想著讓人知道了,再傳出些什麽流言蜚語來,到時候讓人洗都洗不清,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位謝姑娘,倒是真的喝幾盞茶便出來了。

謝宜笑點頭:“那便回去吧,春庭苑也看過了,我想與國公夫人下棋了。”

“那就回去。”明氏感慨,“原諒我是個笨的,這些年棋藝都不曾長進,不能陪母親打發時間,若是日後有你陪著,我也放心了。”

謝宜笑道:“若是國公夫人喜歡,我日後得了空閒便常來陪她,不瞞您說,我也是喜歡與國公夫人下棋,這棋友難得,棋逢對手的棋手更是難得。”

“雖然我與國公夫人都算不得棋藝很好,但也是棋逢對手,如此剛剛好。”

“不過世子夫人也不要妄自菲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有些人才華過人,能%e5%90%9f詩作賦,有的人心靈手巧,能繡藝插花。”

“我聽聞如今府上已經是世子夫人在管家,這偌大的府邸,日日諸事繁多,世子夫人能將其理清管好,便是好本事。”

“我聽聞世人道,娶妻娶賢,平日裡夫妻共同努力,這日子才過得鬆快一些,%e5%90%9f詩作賦固然好,卻又不能拿來過日子,當飯吃,這棋藝也是一樣。”

明氏被她吹得都要飄起來了,當時就樂得不行,心想這謝姑娘當真是會說話,捧人都不帶虛的,當真是令人渾身舒服。

這樣的人相處起來,那是再舒服不過了。

“你說的是你說的是,我啊,就別拿自己的短處和別人的長處比了,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好了,餘下的,就讓別人去做好了。”

“走了,讓你去哄人去,母親見了你,總是很高興。”

於是一行人便回了木蘭苑,容國公夫人隻是問了她兩句春庭苑的花好不好看,然後便沒有說別的,二人坐在一起下棋,明氏則是去忙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這一局還沒下完,便聽到有婢女來報,說是三公子來了。

容國公夫人有些生氣:“不見他。”

謝宜笑在棋局上落下一枚白子,神色未變。

婢女道:“三公子說,請夫人務必見他一見,他有事情要與夫人說。”

容國公夫人冷哼一聲:“他能有什麽事情是要與我說的,不過是因為早上他的心肝兒在我這裡受了委屈,為她討公道來了。”

“三公子說了,若是夫人不見他,他便一直等著。”

容國公夫人冷笑:“那就讓他等著,腳長在他的身上,他自己愛走不走,你便對他說,我這裡有客人在,不方便見他。”

來人領命出去,待容國公夫人思量好了,剛落下一子,便又回來了。

容國公夫人不耐煩了:“這又是怎麽了?”

婢女縮了縮脖子:“三公子說,先前是三少夫人怠慢了謝姑娘,既然謝姑娘也在,他也正好來道個歉。”

“哼,哪次出了事情,他不是道歉道歉的?我都聽膩了。”

容國公夫人真的是有點煩,容亭這個養子,你說他不好吧,他又事事孝順,當真是將她當成親生母親一樣地敬著,可是一旦遇見了廖氏的事情,又像是腦子壞了一樣。

可能是枕頭風這東西太近了,吹著吹著這人的腦子就容易壞。

每次她教訓了廖氏之後,廖氏就回去吹枕頭風,然後容亭就過來了,先是請罪,說是他們做錯了事情,最後又說廖氏如何如何,讓她多擔待。

狗%e5%b1%81!

老娘養你這麽大,就是為了你娶個媳婦回來氣我,完事了還讓我多擔待。

你咋的不讓你媳婦多擔待我的!

婢女猶猶豫豫地問:“那夫人,還要不要見?”

容國公夫人道:“見,怎麽就不見了,既然是給謝姑娘道歉的,那自然是不能少的,謝姑娘來府上做客,可不是憑白受了這委屈。”

“去讓他進來。”

婢女領命,趕緊去請容亭進來。

容國公夫人見此,又對謝宜笑道:“一會兒他給你道歉,你就端著架子,別是輕易就鬆了口,反正他道歉也道得多了,臉也不要了,不用給他臉。”

第99章 情愛這兩個字,使得他腦子有些不好

謝宜笑摸不準這一家人內裡到底搞什麽名堂,也不想摻合其中,笑了笑就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容亭便來了。

容亭今年已經三十了,他穿著一身月白長袍,腰間束著腰帶,佩著一塊玉佩,看著還有幾分俊逸縹緲的風姿。

瞧著倒是有幾分像容辭,不過容辭是清冷無華,容亭卻是溫柔和氣的。

“拜見母親。”

“謝姑娘安好。”

謝宜笑起身行禮:“見過容三公子。”

容國公夫人輕哼了一聲:“你來我這木蘭苑做什麽?怎麽不陪著你那心肝去。”

容亭趕緊是賠笑:“母親,都是竹音不好,惹您生氣了,兒子在這裡給您賠不是了,望母親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廖氏名喚廖竹音,是個清雅又詩意的名字,昔日她年輕的時候是帝城的第一才女,還被學子們稱一聲竹音仙子,將她捧得很高,她自視也十分的清高。@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容亭,昔日不過是她的諸多的愛慕者之一罷了,並且她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景陽侯大公子司大公子。

不過那位在將要成親之前失蹤了,廖氏不得已,才從中眾多愛慕者之中選了出身最好的容亭。

容亭倒是對她死心塌地,成親十二載不變,反倒是廖氏,繼續她的清高,高高在上,半點都低不得頭,連同容國公夫人這裡,也是那一副樣子。

容亭夾在其中,也很是艱難,隻能是一麵哄著母親,又一麵哄著廖氏。

“哼。”容國公夫人冷哼一聲,“這些話你都說了多少次了,我都聽膩了,她既是嫁給了你,就不能像個樣子,當是人人都要捧著她是不是?”

“兒子剛才已經說過她了,她也是知錯了。”

容國公夫人可不信:“既然是知錯了,怎麽不自己來道個歉,反倒是讓你來,她自己躲著。”

容亭隻得是笑了笑:“母親,謝姑娘還在呢。”

容國公夫人隻得是哼了哼。

容亭道:“謝姑娘莫怪。”

謝宜笑道:“三公子無需放在心上,廖家謝家兩家恩怨已久,不過是所站的立場不同,我不曾放在心上。”

容亭鬆了一口氣。

容國公夫人卻道:“她既已是容家婦,也該是站在容家的位置上想想事情,廖家和謝家不和,可容家卻不曾和這兩家不和的,今日謝姑娘來府上做客,少不得麵上需得過得去。”

若是她不願意見客,也沒人強求她,不見就是了,為何非要在背後議論人是非,還被人聽了個正著。

這實在是很失禮。

容亭道:“兒子回去了定然會好好與她說的。”

容國公夫人點點頭:“既然無事,便回去吧,夕食府上設宴,你同她說,若是她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便不來了。”

“你也別是成日圍著她轉,有了空閒,便去你父親或是你大哥那裡看看有什麽你能做的。”

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容國公夫人還是希望他能好的,廖家與謝家不和,日後定王府的事情,他還是不要沾手的好,既然如此,也隻有國公府這邊了。

他已經是三十歲了,也該是辦點實在的事情,拿出一些本事來才好。

“是。”

容亭告辭離開,容國公夫人繼續和謝宜笑下棋,邊上的婢女送上兩盞茶水來,容國公夫人道:“他這個人,以前還是很孝順的。”

“老大是世子,身上的擔子也很重,從小就跟著他爹讀書習武,少有空閒的時候,小九呢,幹脆是養在寺裡了,我身邊就隻有他了。”

容國公夫人有些感慨:“他不愛習武,讀書倒是不錯,大概也知曉他不是我親生的,我和國公也又養了他,對我們夫婦也是盡心孝順,甚至比那兩個還要用心一些。”

“我啊,還是希望他能好的。”

這種心理謝宜笑大概是能懂的,和江氏對顧二爺差不多。

江氏在長寧侯丟了之後,那段最難的日子是顧二爺陪在她的身邊,所以就算不是親生的,江氏對顧二爺也是有感情的。

當然,在顧二爺一次次地犯蠢之後,令她太過失望,不大想管他,後來更是鬧出了雲中寺的事情,顧二爺還想替許姨娘和顧漪求情,這才是讓她動怒。

若是顧二爺老老實實的,就算是一輩子不成器,江氏也會護著他,甚至是長寧侯,也會感念顧二爺陪著江氏,護著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