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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想法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容國公夫人年輕時候也是能提槍上陣殺敵的女將軍,稱一聲巾幗女英雄也半點不虛的,昔日走出去的時候,旁人都尊稱她一聲安定郡主而非容國公夫人。

‘安定’這個封號,可不是一般的皇族郡主能擔得起的,這是她一生的功績,在這東明的史書上,也有她的一筆。

也就是後來年紀漸大,又做了祖母,才讓人換了稱呼。

“待事情過後,我便請人去謝家提親。”

第48章 這個世間上,最要不得的就是後悔

容辭驚得差點茶盞都沒拿穩,他欲想解釋:“母親,此事......”

容國公夫人擡眼看他:“此事,你待如何?”

容辭道:“此事還待商議,我與謝姑娘不過隻是......”

容國公夫人的目光犀利,繼續逼問:“隻是如何?”

容辭頓住,他母親雖然不曾親眼所見,但是當時院中有婢女在,該是知道的,如今也知道了。

他雖然常年在這雲中寺中,但也並非半點不知世故之人,姑娘家的名聲尤其重要,如今他不該抱也抱了,不該看也看的,若是她日後嫁了旁人,對方知曉這些,怕是日子不會好過。

說起來他也覺得奇怪,世間眾生平等,男女也理應平等,可是世間的男子能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卻要求女子守節守貞,還不能妒忌不賢惠。

期間要求種種,要求苛刻,分明男強女弱,如何言說平等。

他有一段時間的沈默,對於娶妻一事,他實在是不願的。

他性子冷清,一來怕是有人擾了他的清靜,二來,是覺得自己給不了人家姑娘想要的,如此耽擱人家姑娘的一生,實在是有些自私。

良久之後,他道:“謝姑娘理應有她自己的姻緣,我不大合適。”

容國公夫人又問:“如何不合適了?”

容國公夫人卻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有什麽不好的,堂堂國公府的公子,若是他願意,還有個王爵。

生得也清俊不凡,不管是學識還是學武,他都是極其聰明的,要是他想要上進,定然前途無量,若是隻想閒散地過一輩子,那也是一輩子富貴尊貴。

世間上想要嫁他的女子不知凡幾,性格冷清一些又如何,隻要是日子過得去,沒有那麽多憂愁,那便是好姻緣了。

“我這人冷清了一些,也喜歡清靜,便不耽擱人家姑娘了。”

“怎麽就耽擱了?你大概是在這寺裡住久了,不知道外麵是如何的,你如今不同意,說是為了她好,可是你怎知什麽才是好?”

“女子這一生,都是要嫁人的,她生於謝家,養在長寧侯府,然後嫁的人,定然是帝城某家的公子,你可知那些公子是如何的?”

“有些未成親的,家裡已經有了通房,隻待成了親,便擡上來做妾室,還有的養在外麵的,有的還喜好去那花街柳巷尋歡作樂。”

“有些家裡婆媳妯娌矛盾諸多,或是兄弟也多,為了爭家業爭爵位鬥得頭破血流,咱們家哪裡不好了?你又是哪裡不好了?”

“便是你三哥那邊有什麽,可也無需忍讓著他們,說白了,咱們對他們仁至義盡,若是他們還貪心不足,覺得一切都是他們的,那便休怪我不客氣了。”

在容國公夫人看來,養了小叔子的兒子,她沒什麽意見,又不是養不起,收在膝下做養子,也行,看在小叔子以前待容國公還不錯的份上她也忍了,日後分他幾分家業,也算是完事了。

可是覬覦不該覬覦的,甚至還想欺負她的兒孫,那便容不得了。

“你既然心疼謝姑娘,為何不為她再多想想,若是她嫁入那些人家,一輩子爭爭鬥鬥沒有個安寧的日子,這日子可怎麽過?”

容辭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他今生便不曾想過成親的事情,他原本想著,便是歸家,待父母百年之後,他再回到雲中寺中,在此度過此生。

可如今偏偏生出這樣的意外來。

容國公夫人見他不做聲,心知他在猶豫,於是便道:“此事你可以好生地想一想,不過你需得清楚,謝姑娘遲早都是要嫁人的,不是你,便是別人。”

“若是此生錯過了,也不知待年老之後回想,可會後悔?”

“這個世間上,最要不得的就是後悔,因為再後悔再不願再難過,卻也不能再回到過去重新再來一次。”

到了那時,隻餘下‘求不得’的苦。

容國公夫人說到這裡,便提出了讓他歸家的事情:“待此事過後,你便隨我一同歸家,這裡,你得了空閒回來小住幾日,陪慧緣大師下下棋喝喝茶。”

這個容辭倒是點頭應下了:“就依母親的。”

容辭喝了一盞茶,便起身告辭離開,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才想起自己最初的來意,他原本是過去討個婢女照顧謝宜笑的,後來倒是將這件事給忘了。

他有心想要回去問,可是想起自己母親的態度,巴不得將兩人立刻湊一對,想來是不會同意的。

最終隻得嘆了口氣認了。

不過是這一日的時間裡,他覺得自己嘆氣的次數比過去一整年都要多。

謝宜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外麵的日光正好,有鳥雀在院子裡鳴叫,淡淡的桃花香隨著細柔的春風吹進了屋子。

她躺在一張床榻上,睜開眼看到是天青色的帳子,身上的柔軟的被子,睡著很舒服。

待她又想闔上眼繼續睡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昨夜的事情,豁然坐了起來,當下慌得睡意都沒了。

她這是在哪?

她目光掃過四周,卻見屋裡幹凈簡潔,窗幾明凈,倒不像是......

正當此時,有人敲門:“謝姑娘?可是醒了?”

謝宜笑驚了一下,而後聽他的聲音有些耳熟,這會兒倒是想起了後麵的事情來,她臉上一喜,正準備起來,卻覺得身上虛得很,下床都頗有些艱難。

最終隻得放棄,讓他自己進門來。

“我醒了,容公子,我不便起來了,請您進來。”

容辭聞言推開門進來,見是她正靠著床頭坐著,身上蓋著被子,她的臉色仍舊是很蒼白,不過精神狀態倒是好了一些。

見到他,她還露出了一些笑容來,如同院子裡枝頭的桃花,柔弱之中帶著幾分明媚。

“容公子,謝謝你救了我。”

容辭輕輕地嗯了一聲:“無需客氣,不管昨夜是誰,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他見是她精神不錯,心中暗暗地鬆了口氣,隻是因著昨夜的事情,他又有些發愁,也不知她可是記得。

若是記得,他又該怎麽麵對她。

想他活了這麽多年了,倒是頭一回遇見這樣令人發愁的事情。

“對了,我這是在哪?明心和明鏡呢?她們可是還好?”

“還有外祖母,她如今還好?”

第49章 真的當我們謝家死光了是不是?!

容辭頓了頓,而後將事情的情況與她說了說。

謝宜笑聽著臉色又蒼白了幾個度,她垂眸,抓著被褥的手指捏緊泛白。

她以前生活的環境到底是單純了一些,便是在事業之上和同行有些競爭,最多也就玩一些手段把戲,說話陰陽怪氣,像這種動輒弄死人的事情,是沒有發生過的。

她雖然也聽說過那些為了家財你死我活的豪門爭鬥,但到底是隔得太遠太遠。

她原本以為,長寧侯府幾個姐妹之間的恩怨,無非是爭一下長輩的寵愛、一支簪花的事情,卻不知,竟然會有人設下這樣的局,想毀了她一輩子。

想想都渾身發寒。

也是她大意的。⊥思⊥兔⊥在⊥線⊥閱⊥讀⊥

早在照水去請她,她心中覺得不妥的時候,就不應該應下這樣的事情。

若不是遇見了容辭,她怕是不必等到男女主回來,就在這湖裡死得透透的了。

高門大宅裡頭,想要活下去,可不能像她這樣。

容辭見她臉色蒼白,手指都拽得發白,心知她有些害怕,便勸道:“你莫要怕,此事,定然會查個水落石出的,誰人害了你,定然是不會讓他好過的。”

“晨早的時候,我便寫了一封信讓人送下山送給了謝鈺,等到了傍晚,謝家的人也該是到了。”

謝宜笑緩了一口氣,露出了一些虛弱的笑容來:“謝九公子維護,宜笑心中感激,不過宜笑還想求容公子一件事。”

“請說。”

“我外祖母素來最疼愛我了,定然是不會害我,這會兒她怕是心中擔憂害怕得不得了,還請九公子尋人悄悄告訴她一聲,讓她知曉我沒事,讓她安心。”

“還有我身邊的明心明鏡,也是極其忠心可靠的,我不見了,她們定然也是很擔心的。”

說到這裡,她又解釋了一下,“她們二人從小便跟在我身邊,明心是買進來的,父母親人早已遠走他鄉,至於明鏡,我母親於她有救命之恩,也絕非忘恩負義之輩。”

“請容公子幫個忙。”

容辭看她擔憂,便點頭應了下來:“既然如此,我便派人去說一聲。”

謝宜笑鬆了口氣:“多謝容公子,救命之恩,銘記於心,若是日後容公子有什麽事情,盡管差遣就是了。”

容辭見她臉色蒼白,虛軟柔弱的樣子,垂了垂眼簾,道:“不過是小事,無需你掛念什麽,你便當作這是我的功德好了。”

謝宜笑這才想起眼前這位是個一心想要出家的人,於是便露出一些笑容來:“那待我好一些,便去寺中多捐一些香火錢。”

“也好。”

正在此時,婢女提著提盒過來,見謝宜笑醒了在和容辭說話,也很高興:“謝姑娘,您醒了,可真是太好了,夫人讓我給你送些粥過來,寺中不便,隻得委屈謝姑娘了。”

謝宜笑有些不解:“夫人?”

婢女笑了起來:“我家夫人正是九公子的母親。”

容辭的母親?

謝宜笑有些驚訝:“是容國公夫人?”

“正是。”

謝宜笑虛弱地笑了笑:“多謝容國公夫人關懷照料,待宜笑好一些,定然親自去謝謝她老人家。”

婢女笑道:“那我家夫人可等著了,謝姑娘,這是給您準備的粥,您請慢用。”

說罷,她將提盒在一旁的木桌放下,然後告辭快步地離開。

謝宜笑眨眨眼,心覺得這婢女是不是忘記什麽了。

容辭伸手擰了擰眉心,然後走了過去,將提盒打開,將裡麵大碗粥舀了小半碗出來,修長的手指在小碗上捏了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上前去。

謝宜笑見是他搬了一張高凳子在床榻邊上坐下,一副要喂她的樣子,有些尷尬,臉色微紅:“我、我自己來好了。”

容辭也不與她爭這個,若是讓他喂,他也實在是有些難以下手,見是她這樣說,便端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