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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奉她父母為父親母親,和親弟弟沒什麽兩樣。

就算是說的私心一些,要是個庶子,心裡頭不喜,疏遠便疏遠了,可是既然沒有恩怨,有這樣緣分做姐弟,也該是好好珍惜。

要是謝宜陵同樣不待見她也就罷了,可對方也想親近她這個姐姐。

可是她們勸了,主子不聽,她們也沒法子,好不容易得了主子鬆了口,她們自然是不能讓事情再出差錯的。

明鏡心思細膩一些,見謝宜笑精神還算不錯,於是便提議道:“要不姑娘去門口迎一迎?”

謝宜笑想了想,竟然覺得可以:“那就去吧。”

明鏡便取了一件披風過來給她穿上:“雖說已是春末,可天氣還是有些涼的,姑娘萬不可著涼了。”

“也好。”謝宜笑垂眸細看她。

明鏡生得清秀,性子安靜,心靈手巧,做事細致周到。

琴瑟苑裡以前的管事姑姑因為貪墨主子的東西被抓了個現成,早被處置了,之後院子裡沒有了管事姑姑,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歸她管著的。

謝宜笑對這兩個貼身婢女很滿意,明心性子直,也熱鬧,嘰嘰喳喳的,總是能讓人高興,而明鏡則是細致周到的管家小姐姐,讓主子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

不過她還未來得及出門,江氏那邊便派了一個姑姑獻姑過來:“奴婢見過表姑娘,表姑娘安康,老夫人讓您去荷風苑去見客。”

“荷風苑?”謝宜笑微微詫異,“不是宜陵他們來了嗎?怎麽去了荷風苑?”

荷風苑是外院的待客苑,平日裡長寧侯府的爺們公子有客人來了也時常去那裡,在荷風苑的旁邊便是竹風苑,是府上先生教學之地。

獻姑解釋道:“國公府有位公子與謝家二位同行,不好讓人前來琴瑟苑看望姑娘。”

“可是人既然來了,姑娘若是不見一見,委實是失禮,老夫人讓奴婢前來看看,若是表姑娘身子無礙,便去荷風苑見客。”

聽她這麽說,謝宜笑倒是明白了。

高門貴女養在深閨,少有見到外男的時候,若是謝宜陵和謝鈺前來看她,又是弟弟又是堂侄,那是正兒八經的同族親戚,便是她沒有病著,此二人來琴瑟苑看她,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多了一位國公府的公子,自然便不同了。

不過國公府的公子......

“也不知是哪位國公府的公子?”

獻姑笑道:“正是容國公府的九公子。”

第10章 作者的腦子被僵屍吃了

“容國公府九公子?”謝宜笑這會兒真的是詫異了。

“老夫人也納悶呢,先前這位一直在寺中修行,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回來了,還跟著謝家三公子玩在一起了,表姑娘一會兒見了人,莫要太過驚訝,禮數周全便妥當了。”

“老夫人讓大公子也過去了,另外......”獻姑嘆了口氣,“另外二爺也去了,謝三公子說是要看二爺的神威將軍,也將他喊了過去。”

“看‘神威將軍’?”謝宜笑覺得有些奇怪,什麽神威將軍要去她這位爛泥扶不上墻的二舅那裡看。

獻姑拍了拍手,臉皮有些扭曲:“就是蛐蛐。”

謝宜笑更懵了:“姑姑說的什麽玩意?”

獻姑臉色漲紅,像是豁出去了似的,繃著臉道:“就是蛐蛐,小孩鬥蛐蛐的那個蛐蛐!”

謝宜笑臉皮扭曲了一下,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三月哪來的蛐蛐?”

蛐蛐壽不過百日,出現的時候應該是夏末秋日,如今正是三月初呢!

獻姑的臉色比她更扭曲,無語了好一會才道:“二爺養的唄,據說用了一間房舍,讓人仔細看著。”

“冬日燒地龍,暖一些便放火盆,屋子裡的磚都撬走了,種了蛐蛐喜歡的草,讓人精心伺候著,還給院子取了個名,叫促織苑。”

謝宜笑:“......”

雖然她不知道怎麽養出來的,但是這騷操作真的令人嘆為觀止。

在去往鬆風苑的路上,謝宜笑聽著明心科普了一下她這位二舅顧二爺這些年做出來的事情,簡直是想笑又無語。

不過謝宜笑也懶得去想,她心裡琢磨著那位容國公府這位九公子的事情。

東明的開國皇帝出身草莽,據說身高八尺,儼然一個悍匪。

那時當地百姓受到前朝壓迫,民不聊生,他便帶著一眾小弟和民眾揭竿起義,最終入主天下,成了天下之主。

這位開國皇帝後世稱‘聖武帝’,是以武力威震天下,是個十足十的蠻橫武夫,能打的就不和你嘰嘰歪歪。

得了天下之後,聖武帝分封百官,爵位便封了兩王四國公十二侯,兩王是胞弟定王和堂侄懷江王,四位國公爺分別為曹國公、容國公、秦國公、陸國公。

四位國公爺是聖武帝最為得力的將領,封爵的時候為了表達他對幾人的看重,親自給四位國公選了封號,但是他又懶得動腦子,幹脆就以姓為封號。

初位曹國公乃是這位開國皇帝的妻弟,曹家原本有五個兄弟,跟著皇帝打天下死了四個,隻餘下最小那個,不過如今這位也過世了。

這位容國公呢,昔日跟著聖武帝打天下的時候還是十幾歲的少年郎,新朝建立三十年過去了,今年不過五十多,而他娶的夫人,也正是定王獨女安定郡主。

安定郡主巾幗不讓須眉,年輕時候也是能上戰場的女將。

當年在朝堂之上,朝臣得稱她一聲安定郡主而非國公夫人,也就是年紀漸大,皇族的公主郡主一茬一茬的,她才讓人改了稱呼。

在這本書中也說過容國公府的事情,這夫妻二人生了兩子收養了一子,長子容尋與太子乃是表兄弟,也是伴讀,感情極好。

而小兒子容辭比長子小了十歲,據說小時候命不好,受不住這富貴,於是便送去了寺裡清修養身。

書中有一段劇情記載了關於容國公府的劇情,是關於一個王爵的事情。

容國公有兩個弟弟,其中一個早早就過世了,留下了一個兒子,容國公夫妻倆便收養了他,這位便是容國公府三公子容亭。

容國公夫人是定王獨女,定王過世之後,老皇帝心疼老弟沒有子嗣,於是便允了容國公夫妻,說是讓他們二人的血脈尋一個過繼,日後繼承王府。

論理來說,這一對夫妻有二子,長子繼承父族家業,幺子繼承母族家業,一府兄弟,兩個爵位,一個一品國公,一個還是王爵,那是兩全其美的喜事,別人求都求不來。

可是這位容九公子偏偏不走正道,不愛這人間榮華,一心隻想剃度出家去修仙,不,修佛。

後來這王爵落到了三公子容亭身上,而容亭之妻與女主顧幽又是好友,惺惺相惜,相見恨晚。

當時謝宜笑看到這一段的時候,一度覺得作者在打植物大戰僵屍的時候腦子被僵屍給吃了,就算是定王這位外孫一心出家不想繼承王爵,可也輪不上這什麽三公子容亭啊!

當時的容國公世子有兩子呢,就算是又隔了一層,可到底還是定王的血脈。

再說了,定王這皇帝老哥這邊不也有血脈,過繼一個過去也是同宗同脈,什麽時候輪到一個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外人?

可能是這位三公子的夫人與女主交好,作者給他開掛,直接給了。

謝宜笑心裡吐槽,腳下卻不停,一路走到了荷風苑門口,堪堪走到門口,便聽到了裡麵的叫嚷聲:

“咬它!咬它!”

“神威將軍咬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咬它!”

謝宜笑腳步頓了一下,嘴角抽了抽。

你說這少年人貪玩,玩一玩也就是算了,可是這顧二爺,今年都三十六了,一事無成,兒女也都長大要成親了,他還混成這樣。

難怪江氏如今都懶得理他了,要想活得長久,離這爛泥紈絝遠一點,免得被他給氣死了。

謝宜笑擡腳往荷風苑中走去,走進門口便將荷風苑收在眼中。

荷風苑是個寬敞的院子,四周環繞著房舍,中間挖了一個河池,種著蓮花養著錦鯉,此時池中有蓮葉青青,有錦鯉嬉遊其中。

房舍前麵有回廊環繞連接,在四周邊角處各設有一處亭子,亭中設有石桌,邊上種植有繁花或是青竹灌木。

此外,院子門口對著正房的位置有一處過道通過去,將院子的水池分為左右兩邊。

在過道的中間處,還設有一處水榭,水榭與過道呈十字形,凸向左右兩邊,在水榭的中間留了一條過道通過。

過道兩邊則是又各設了一張茶座,水榭的邊緣和設有美人靠,上麵掛著掛著紗幔,在水榭的外頭來留出了一處窄小的空地,種了幾株修竹。

風起時修竹輕搖,紗幔微微起揚,若是有客人至,可在這水榭中飲茶賦詩,賞荷賞魚,也是當得風流雅致。

第11章 皎皎不似此中人,原是仙君下凡塵

此時水榭的右邊正有幾人坐在茶座邊喝茶,身形在修竹疏影之間身形隱約可見,方才叫嚷的聲音則是從門口一旁遊廊上傳來。

謝宜笑擡眼便見顧二爺和一個穿著寶藍長袍的貴公子踩在簷下的美人靠上,沖著中間的繪著《鬥蛐》的粉彩蛐蛐罐叫嚷。

水榭那邊的謝宜陵不時地看向門口這邊,聽到腳步聲傳來,便轉過頭去,見是謝宜笑帶著婢女從門口走了進來,立刻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然後迎了上來。

那邊鬥蛐蛐的二人也跟著停了下來看了過來。

謝宜陵從水榭中小跑了過來,要到謝宜笑麵前的時候想要走得近一些,又怕是被疏離拒絕,隻得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然後動了動嘴%e5%94%87,小心地開口:“阿姐,你來了?”

按照以前,他這位姐姐便會問他‘有什麽事情’,他說答‘我來看看阿姐’,然後她就沈默著讓他坐著,也不與說話。

過了一會兒,便打發他離開,或是不好意思打發他,任由他坐著,等到他自己尷尬得坐不下去告辭離開。

想到這裡,少年眼底有些失落,黯淡著目光低著頭,像是一個小可憐兒。

謝宜笑看到這少年如此,心裡覺得原主實在是拎不清,信周氏將她當親女,將這個一心想要親近她的少年一次次地推開。

“宜陵。”謝宜笑想要與他親近,但是又怕是改變太大了嚇著他,於是也隻是微微點頭打招呼,表現得友好一些。

倒是跟在後麵的明心高興地說:“小八爺,姑娘可是從早上一直盼著您來呢,先前還說要到門口迎一迎您和三公子,隻是老夫人說二位來了荷風苑,姑娘才過來這邊。”

謝宜陵一楞,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謝宜笑,一時之間有些呆。

謝鈺也從一旁走了過來笑嘻嘻地叫喊:“小姑姑,我也來看你了。”

謝宜笑被這一聲‘小姑姑’雷得不輕,下意識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