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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了,吃一塹長一智啊!”

說完這話,五公主就迫不及待地看向了林碧玉,暗藏得意期待,似盼著能看見她惶恐失態的表情還是怎麼的。

可惜,不管是什麼意圖她都注定要失望了。

林碧玉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變化,仍是那般平靜淡然穩如泰山,仿佛旁人所說的根本不是自己,又似根本就不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不過,她坐得住,有人卻坐不住了。

隻見胤禛滿臉陰沉冷笑不止,“你與我與十四是同父同母的%e4%ba%b2手足,論血脈,咱們是一模一樣,可論起為人品性,咱們之間卻是天壤之彆。

一母同胞的%e4%ba%b2兄弟姐妹尚且如此,更何況是表姐妹?你這言論簡直荒謬可笑至極!根本就是又蠢又壞!”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誰又蠢又壞?還有怎麼就是天壤之彆了?誰是天誰是壤?你是不是借機罵我!皇瑪嬤你看他……”

“看誰?”

伴隨著突如其來的爽利聲音,一道身影映入眾人眼簾。

體態風流麵容甚是嬌豔嫵媚的一個美婦人,赫然正是多年盛寵不衰的宜妃娘娘。

進來先是給太後行了一禮,旋即才笑盈盈地看五公主,“老遠就聽見你委屈巴巴的叫嚷聲,不知又是哪個叫咱們九兒受氣了?”

“宜妃娘娘萬福金安。”

這時,她的目光才轉到那二人身上,笑道:“該不會是你這個做哥哥的欺負妹妹吧?這是官司打到太後娘娘跟前來了?”

來得這樣巧?

胤禛眼神微閃,話到嘴邊繞了一圈兒,改變了說辭,作出一臉慚愧的表情,“叫您看笑話了……”

宜妃立即就接了話,“%e5%94%87齒還難免有個磕碰的時候,更何況是一家子兄弟姐妹?打小誰家還不是吵吵鬨鬨甚至打著架長大的?犯不上這樣急赤白臉。

可巧我既是趕上了,不如也說來叫我聽聽看,我來幫著給你們斷一斷這官司?”隨即蹭到了太後身邊撒嬌,“您不能嫌臣妾多管閒事吧?”

太後向來偏寵她,哪能有個不樂意?隻點點她,無奈笑笑。

“起因就是方才……”簡單將白狐引起的糾紛又說了一遍之後,胤禛又接著說道:“這點小事原本解釋清楚了也就揭過去了,偏五妹妹不依不饒非得逮著人不撒手,硬是要給人扣上一頂莫須有的帽子實行‘連坐’不可。

娘娘您說說,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說法這樣的道理?這不是純欺負人嗎?”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宜妃恍然大悟,並未對此事具體發表任何意見,反倒是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素日在宮裡也就隻叫她的名字封號,猛地一說起我才想起來她竟還是出自榮國府的姑娘呢。”

說著,看向林碧玉,“早年在家做姑娘時還曾與賈老太太有過數麵之緣,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老人家應當也有七十好幾了吧?身子一向可還好?”

可沒聽說過賈家與郭絡羅家有什麼交情,這樣的當口還顧得上假意寒暄不成?

聯想到這位娘娘來得突然,還“好管閒事”,林碧玉的心裡就有了些想法。

遂慢條斯理地說道:“娘娘恕罪,奴婢已經許久不曾登榮國府的大門,怕是不能回您這個問題了。”

宜妃滿臉詫異,“這是何緣故?”

“這……”

第72章

“常言道家醜不可外揚,何況還涉及到長輩……請恕奴婢不好細說,隻能說——到底還是應了那句‘道不同不相為謀’罷。”

宜妃的眼裡飛快閃過一抹欣賞之色。

雖說她將梯子遞過去是想叫她撇撇關係的意思,可倘若她趁此機會一股腦兒地說道這個講究那個,卻反倒是過了。

正如她所言,到底是長輩,再怎麼萬般不是人也輪不到晚輩在外頭大肆宣揚指責批判。

恰恰這簡單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就足夠令人遐想了。

太後本就是出身不凡的蒙古貴女,又在深宮之中曆經半生沉浮,早已是看遍了各色紛爭,還能不了解高門大戶裡頭那點子貓膩兒?

無非就是利字當頭,相互算計構陷罷了。

正所謂蛇鼠一窩。

看看那個賈元春,就不難想象她的骨肉至%e4%ba%b2,保不齊整天在折騰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謀算呢。

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輕而易舉就將自己摘了出來,根本無需細說太多。

再聯想到前頭那句“已經許久不曾登榮國府的大門”,太後心裡說不準都在琢磨這孩子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呢。

若不然,怎麼連嫡%e4%ba%b2的外祖母都不肯再看看了?

既然她敢當眾說出這個事實,絲毫不怕彆人指責她不孝,這就足以說明事情的嚴重性以及她根本就問心無愧。

必定是那一家子不要臉的東西欺負人欺負得太狠了。

太後不禁暗暗冷哼一聲,轉而再看林碧玉時,眼神也恢複了最初的柔和,淡淡說道:“這世上不論究竟是個什麼關係終究也要講究個緣分,有些人生來注定就是合不到一處去的,即便是血緣%e4%ba%b2情也逃不過,委實也無需過分在意強求,咱們自個兒俯仰無愧天地即可。”

言下之意顯然很讚同支持她離著榮國府遠一些。

“太後娘娘所言甚是。”

眼看事情出乎預料發展至此,五公主那臉色實在是都不能看了。

一雙眼睛左瞧瞧右看看,在宜妃和胤禛的身上來回轉了好幾遍,越看越是氣恨,隻覺得所有人都在跟她作對,都在幫著外人欺負她。

想當初額娘還是高高在上的德妃娘娘時,她何曾受過這等欺負?滿後宮上上下下哪個敢不給她五公主三分薄麵?

如今可是不同了,兄弟姐妹們都不拿她放在眼裡,連一母同胞的%e4%ba%b2哥都這樣欺負她!

甚至就連一向寵溺她的皇瑪嬤都變了!

真真是一朝虎落平陽被犬欺!

合著儘是那捧高踩低的東西!

打小泡在蜜罐子裡長大的五公主一時之間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細想自打額娘倒台以來的種種遭遇,越想越是氣憤,越想越覺得委屈萬分,猛地鼻子一酸,竟是當場哭著跑了出去。

頓時看呆了帳篷內的一眾人。

宜妃瞪大了雙眼一臉愕然地盯著空蕩蕩的門口愣了許久,“這孩子……”

無奈搖搖頭,卻勝有千言萬語。

太後的臉色難看極了,緊抿著嘴%e5%94%87半天沒吭聲,眼底濃濃的失望卻是怎麼也藏不住。

見狀,宜妃的心情可是愉悅多了。

雖說她家四公主深明大義自願撫蒙,但這卻也不能抹平了五公主的故意坑害之舉。

合著就她自個兒是金枝玉葉受不得蒙古草原的苦寒?呸!

小小年紀那心思可是奸詐歹毒得很,跟她那個%e4%ba%b2娘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死樣子!

可惜,到底還是嫩得很。

瞧這情形都不必旁人動手收拾,她自個兒都要給作完了。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宜妃深知話不必說滿說透的道理,遂就沒再揪著五公主,話鋒一轉,笑道:“來時看見外頭有一隻梅花鹿呢,不知是誰弄來孝敬太後娘娘的?哎呦那肥美的身子,光瞧著就叫臣妾饞得哈喇子都快掉出來了。

見者有份啊,既是叫臣妾趕上了,那太後娘娘可定要賞臣妾一塊好肉過過癮,不然臣妾就賴著了。”

“你啊你,沒兩年都是要做婆婆的人了,還這樣饞,在小輩麵前也不怕他們笑話。”太後%e4%ba%b2昵地戳了戳她的腦門兒,又指指底下,“是這丫頭獵來的,說是一箭穿喉呢,你瞧見果真如此?”

宜妃滿眼驚詫,“的確隻瞧見脖子上穿了一支箭,其他再無傷口,臣妾才說那皮子頂頂好,不曾浪費呢。還隻當是男人們那邊有了收獲,卻沒想到那樣乾脆利落的一箭竟是這小姑娘射的?

這細胳膊細%e8%85%bf兒的,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好姑娘你快仔細與我說說,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身手比起正兒八經土生土長的草原姑娘也不遑多讓了。”

林碧玉就大致講了講狩獵時的場景,有些話她自己不太好說,總顯得王婆賣瓜似的,但旁邊不是還有個人呢?

胤禛就適時插上兩嘴,狀似無意補充細節,實則句句都是誇,隻生怕旁人不知她的厲害之處。

聽罷全程之後,宜妃已是徹底折服了,讚歎道:“難怪當初孝懿皇後那般鐘意呢,不止是人品相貌天上有地上無,連這份矯健身手也恰對了咱們的胃口,合該注定就是要給咱們皇家做媳婦兒的人。”

“這話哀家是一萬個讚同,這麼好的姑娘著實難得,得虧孝懿皇後慧眼識珠。”太後滿臉堆笑,招手將她喚至跟前,拉著她是好一頓打量稀罕,越看越滿意,越看越歡喜。

她是草原的女兒,是生長於馬背上的民族,對待一些人事物總難免有所偏好,那是刻在骨血裡的天然濾鏡。

也正因了解這一點,是以方才五公主才會那樣著急,迫不及待拉了賈元春出來瘋狂詆毀。

可惜,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樹敵太多也終歸是要遭反噬的。

幾人坐著又陪太後閒聊了半個多時辰才離去,臨走前太後還笑言,“午膳怕是趕不上食用這鹿肉了,等晚上做好了定頭一個給你送去,你隻安心等著就是,可彆再上我這兒來纏磨,回頭哈喇子都該浸濕我這地毯了。”

“太後娘娘!”宜妃佯裝羞臊,拿帕子捂了臉趕緊鑽了出去。

身後頓時傳來太後愉悅爽朗的笑聲。

林碧玉不禁多看了這位娘娘兩眼,隱約仿佛有些明白了,對後宮眾嬪妃都淡淡的太後娘娘為何會對她格外偏愛。

顯然不僅僅隻是五阿哥的麵子情而已,關鍵還在於這份性情啊,著實也算得上是後宮裡獨一份的存在了。

走得遠了些,林碧玉才輕聲說道:“今日之事謝過娘娘了,奴婢屬實也沒什麼好回報的,若娘娘不嫌棄,這幾日奴婢給您多獵幾張好皮子如何?”

宜妃擺擺手,瞧了眼胤禛,打趣道:“給他湊一身狐裘就已不易,你可就彆抽空管本宮了。

況且本宮今兒過來也就隻能算是將功補過、替子還債,老九那個混賬東西……也不是故意針對你,他就是這麼個死德行,嘴上向來沒個把門兒的,就喜歡到處瞎撩撥犯賤。

你彆跟他一般見識吃心就好,氣著自個兒不值當,大不了再有下回你當場直接拿大嘴巴子抽他,抽完就爽快了。”

林碧玉自然不會拿這話當真,不過心裡頭著實還是舒暢了些,對胤禟那張破嘴也沒那麼惱怒了。

看在他著急忙慌給她搬救兵的份兒上罷。

……

“姐姐!”一見她回來,林黛玉立即就撲上前,“怎麼樣了?五公主是不是果真告黑狀了?太後娘娘怎麼說的?可曾惱了你?”

“趕過去的時候正聽見她在哭訴委屈呢,不過好在太後娘娘通情達理頭腦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