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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信封 眷希 4378 字 1個月前

一個人,你瞧,隻是稍微流露出一點難過,他就已經想要來安慰她了。

每一次都是這樣。

常矜不想氣氛沉重,於是她故意問道:“比如說?你了解我什麼?”

顧杳然想了想,他靠在寬敞的座椅椅背裡,頭輕輕偏過去,%e5%94%87邊溢出一點難以控製住的笑:“比如說,你很愛我。”

常矜毫無動搖,她直接反%e5%94%87相譏:“做爸爸的當然愛兒子。”

顧杳然露出失望的表情:“真的嗎?一點也沒愛過嗎?”

常矜冷酷無情:“顧杳然,你再學秦姣珠說話我就罵人了。”

這個梗還是秦姣珠先帶進他們七人組裡的。

秦姣珠非常喜歡乾這種事,比如常矜幫忙帶了罐可樂給秦姣珠,俞西棠在旁邊大喊為什麼給秦姣珠帶不給她帶,這種時候,秦姣珠一定會用一種非常拽非常驕傲的語氣說:“因為矜矜愛我呀!”

俞西棠配合她的演出:“真的嗎常矜?你什麼時候移情彆戀的——”

常矜忍無可忍:“戀個頭啊!秦姣珠叫我給她帶的,你又沒叫我帶!”

因為秦姣珠的活學活用,以至於後麵顧杳然和俞西棠也沾染上了這個毛病,但三人都默契地隻對常矜使用這招,因為她的反應最好玩。

聯想到一些惡心人的回憶,常矜不禁搓了搓手臂,感覺到自己的%e9%b8%a1皮疙瘩在往下掉,她表情嫌棄:“真受不了你們,整天愛愛愛的,感覺你倆以後肯定都是戀愛腦。”

顧杳然笑盈盈:“我就是啊。”

常矜驚悚地看著他:“真的假的?你談過戀愛?”

顧杳然:“那倒沒有。你呢?”

常矜:“我也沒有。”

“那你都沒談過,你就知道自己是戀愛腦了?”

顧杳然定定地望著她,垂目一笑:“說的也是。”

“我是怎麼知道的呢。”

大概是因為,不需要真的談戀愛也能確定吧。

他是如此患得患失的一個人,從心動的第一秒開始,就已經慌張到什麼都不顧了。

常矜看他那樣,又忍不住了:“可我覺得,愛情不是你人生中的一切呀,甚至愛也不是必需品。一個人活著可能會比較孤單吧,但有時候呆在人群中我們一樣會覺得很孤獨。你不可能沒了誰就活不下去的,那也太矯情了吧?”

“你不喜歡戀愛腦?”

“看什麼程度吧,但我確實會更需要個人空間,太粘人的話我會覺得很有壓力。”

顧杳然沒有回應她,隻是問道:“所以對你來說,愛情也並不是必需品嗎?”

常矜回答得很嚴謹:“至少現在不是。我覺得一個人挺自在的,也沒想過談戀愛。心中無男人,拔刀自然神!”

顧杳然被她逗笑。

他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輕歎了口氣:“好,我明白了。”

……

常矜平時並不能算是個特彆敏銳的人,尤其是在顧杳然等人的襯托下,她反倒顯得蠻直率的,用秦姣珠的話來說就是超絕鈍感力。

但即使鈍感如常矜,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對。

她總覺得顧杳然好像在和她保持距離。

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是在周六。

他們一群人出門玩的時候,常矜和顧杳然總是很容易被人認為是情侶。

一個月前不久,有一次大夥在小吃街買東西,常矜最後一起付款時手機卡了,擺弄半天也沒付成。

另外五個人都在不遠處開始吃了,隻有顧杳然注意到常矜在反複地將手機對準付款機器,一直沒離開櫃台。

美女一直付款失敗,攤主也正為難呢,一抬頭看到一個又高又帥的小夥子走了過來,抬手拿出自己的手機就幫常矜掃碼付了。

看顧杳然的動作自然,攤主好奇地來回打量了一圈二人,特彆樂嗬地搭話:“小夥子,這是你女朋友啊?她剛剛一直付款失敗,我都喊她要不找一起的來付,結果你就過來了,來得真及時啊!”

常矜頓了頓,就在她猶豫要不要開口糾正之時,她身邊的顧杳然已經展顏笑了:“這都能看出來?店長你眼神不錯啊。”

常矜:“......”果然。

對於常矜來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他倆被陌生人誤會是情侶的時候,顧杳然都是這樣承認的。

常矜第一次看到顧杳然這樣操作的時候,她十分震驚,而顧杳然對此的解釋是:“和他說明白太浪費時間了,還不如直接承認,這樣也不會讓對方尷尬。”

常矜:“您真是人美心善啊!”

顧杳然:“過獎。”

常矜:“我是在陰陽怪氣你好不好?”

顧杳然眨了眨眼:“但我沒聽出來,我就當作你在誇我了。”

一般對話進行到這裡,就是以常矜第無數次罵顧杳然“不要臉”為結尾了。

這周六出門,常矜和顧杳然去幫大夥買涼茶,又一次被店員阿姨誤認為是情侶。

就在常矜以為顧杳然又要開始他的表演的時候,身側那個穿著白T恤的身影搖了搖頭。

常矜聽到顧杳然對店員阿姨說:“阿姨您誤會了,我們就是普通朋友,不是情侶。”

常矜數涼茶的動作一頓,她抬起頭看顧杳然,卻發現顧杳然沒在看她。麵前的店員阿姨正在道歉,而顧杳然微微笑著,對她說沒關係。

不知為何,常矜從中感覺到了一絲怪異。

她本來想問,但是又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後麵她就發覺自己有點問不出口了。

類似的情況後麵一件又一件地發生。

比如每天都和她聊天聊一大堆話的顧杳然最近給她發微信的頻率低了好多,下課也不怎麼過來找她說話或者和她一起走了,一有空就總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寫題,看書。

常矜甚至發現顧杳然有問題不懂會去找常鶴問而不是先來找她!

常矜真的快坐不住了。

就在她打算下節課上完就去找顧杳然好好問問的時候,她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是微信提示音。

她拿起手機,點開,置頂的人裡,屬於顧杳然的那個消息框亮起一個小紅點。

顧杳然給她發了一條語音。

常矜拿著手機看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點了播放。

手機話筒裡,熟悉的聲音仿佛涓涓潺潺的溪水流淌而出,動聽悅耳。聲音的主人似乎是在笑,於是溪水上像是照著午後的陽光,暖得通透又爍亮:

“大小姐,我現在在超市,你還在減肥嗎?要不要給你帶雪糕?”

語音播放結束,常矜又點開聽了一遍。

她嘴角上翹,忍不住笑了。

“都說了,彆叫我大小姐。”

第16章 比賽

迦利雅的mock周安排在四月底, 緊接著就是五月份持續三周的ap考試。

ap選課越多,考試月就越是忙碌,大多數人平均會在G9選兩到三門ap課程, 而常矜今年選了五門。

Karry老師還要求她繼續參加每周的競賽補習, 常矜白天在圖書館的自習室複習或去考試,下午和阿謝爾上芙蕾雅的輔導課,同時有些閒雜科目還沒有停課, 得繼續上。晚上約教授答疑,查資料修改論文, 可謂是忙得昏天黑地。

最後一門ap考完, 俞西棠和秦姣珠在旁邊歡呼, 常矜直接累癱在桌子上。

俞西棠笑話她:“說了讓你彆選那麼多課, 考試月準要累死, 你以為你是鐵人哪?”

常矜像一灘融化在課桌上的水, 她無力地開口:“我是覺得我能學的過來嘛......”

秦姣珠袒護:“乾嘛呀!她確實堅持過來了,我不準你說矜寶!”

俞西棠頓時爆笑如雷, 常矜翻了個白眼:“我真的要碎了, 秦姣珠你要是心疼我你就少說兩句惡心話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秦姣珠:“沒事矜寶,你儘管碎, 我會用愛把你拚起來的。”

俞西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常矜:“......”

常鶴拿著電腦走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常矜伸手撓秦姣珠的一幕, 他真的有被這些人幼稚到:“你們兩個怎麼又在打架?”

關若素在旁邊笑:“秦姣珠故意叫常矜矜寶, 常矜嫌她說話惡心呢。”

常鶴點評:“是挺惡心的。”

周既堯注意到常鶴手裡的電腦:“你怎麼考完試了還抱著電腦?”

常鶴挑眉:“剛剛去karry老師那裡問到了柴科夫斯基鋼琴比賽的直播網址。”

常矜耳朵很尖,馬上鬆開揪秦姣珠的手站起來:“什麼什麼?!”

俞西棠:“哇塞, 這個比賽還有直播?”

秦姣珠打開手機:“杳然已經飛去莫斯科了嗎?沒看到他發朋友圈呢?”

常矜:“他昨晚就到了。前天他就考完最後一門了, 隻是不想那麼早去, 就昨天才走。”

周既堯嚷嚷:“他到了怎麼不發個消息到群裡,隻告訴你和常鶴啊?”

“就是說, 太見外了吧。”

常矜聞言默了一下。

其實常鶴也是今天才知道,還是她和常鶴說的。這樣一看,顧杳然似乎是隻告訴了她一個人。

常鶴倒不覺得有什麼:“可能他落地之後有很多事要做,不是說比賽前會先參加講座和宴會嗎?也許是太忙了吧。反正和一個人說了,其他幾個就都會知道,和誰說也沒差。”

俞西棠湊近電腦屏幕:“是不是快開始了啊?還是已經開始了?”

屏幕上,金碧輝煌的音樂廳內肅穆安靜,隻有琴聲奏鳴,觀眾席和舞台被燈光割開一線明暗的分界。現在在比賽的是一個身著黑裙的女孩,演奏的是李斯特的第一鋼琴協奏曲,樂曲已近尾聲。

常鶴:“已經開始了,這好像是上場的第七個還是第八個選手了。”

常矜打開手機:“我問一下他是第幾個。”

常矜發出消息之後,又開始擔心顧杳然已經在候場,可能不會看手機,沒想到顧杳然很快回複了她。

顧杳然:“我是第十七個。”

常矜鬆了口氣,幸好還沒錯過,她正要回複,顧杳然那邊又發來了一條新訊息。

顧杳然:“你現在是在看直播嗎?”

常矜:“嗯!我和我哥,還有西西她們都在。期待你大展身手,一舉奪冠啊!”

常矜敲著屏幕的手指輕快,沒過多久,顧杳然回了她,是一條語音。

常矜點開。語音的背景很安靜,隱隱約約能聽見低不可聞的琴樂,而顧杳然聲音低沉,輕笑:

“那我待會可得好好表現了。”

一群人一邊聊天一邊看比賽,終於等到了顧杳然登場。

秦姣珠聽到主持念了顧杳然的名字,頓時一個坐起:“我去,總算等到了,前麵那些給我差點聽睡著。”

周既堯:“我也,要不是為了看杳然,我絕對不會看鋼琴比賽的,對這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