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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敵 喜了 4341 字 1個月前

不是很燙!”她還以為是她一進來水又沸起來燙著小蘭了。小蘭也警覺抱住她退後好幾步,說了剛才的驚魂。

“什麼,爪子?……”立橫是最愛探邪的,聽了不得更想往前湊。可小蘭已經覺得十分邪乎,絲毫不敢叫立橫涉險,“走走,出去聽聽和寶穩說啥。”拖著立橫往外走。立橫一直回頭瞄著那一罐子沸水,眸子裡好奇極了……

殊不知,她一離開,這罐子水歸於平靜不說,若再有人靠近看呀,水澄澈純淨得若嬰孩之眼,若它真有神韻可言,還真像立橫那嬌憨時懵懂的模樣呢。

第314章

立橫走過來,她還踮腳在供桌上撈了個蘋果,伸上擦擦就要咬。“誒,洗洗!”隻有小蘭著急了,搶過來往大殿外頭水管子走去。

小小把她拽過來在她耳邊蟈蟈,立橫點點頭,也若有所思望向一動不動躺那兒圖敏那頭。

走過來,兩手背後剛要彎腰細瞧,自她從那大佛下小房間走出來就一直盯著她的寶穩忽開口,冷漠而防備,“你離她遠點。”

立橫變成雙手環%e8%83%b8,居高臨下,也冷著臉,“不行,我得把她帶回去。”頭稍往後一撇,“那大罐子也得跟我走。”

真的,立橫頭回見寶穩這麼形於外的怒意,他簡直是咬牙指著她,“就你個妖孽,害我兄妹一輩子!”

立橫才不為所動,模樣就是固執任性的,“所以我才在想辦法救救你們呐,她自個兒說的,記憶裡十歲後就沒離開過這廟裡,隔個十二天就得到這罐子裡泡一下,你既然知道我是個妖孽,就大膽把她交給我,這種現狀總得改變一下吧,看看有什麼蹊蹺?”

“她自個兒說的?”寶穩眯起眼,一下又痛恨望向神秀,以為神秀探知到妹妹這麼些秘密,卻從未告訴過自己,倒知無不言地都跟這個妖孽講。

哪知,已經在椅子上坐下翹起%e8%85%bf、看熱鬨一樣的神秀擺擺手,指指老五,意思她剛才提到的這些他也頭回聽,要不,就老五告訴她的?

寶穩這麼些年蟄伏在權力場,對幾位帝子性情了如指掌,他當然曉得極有這個可能妹妹也會迷魂到老五的神顏裡,如實把自己的情況都說出……寶穩直視神煙,真也是聰慧至極了,明說,“五爺,我知道你心比針細,也比蛇毒,你攛掇著她不顧我妹死活捏手心裡就為無限轄製著我,今兒,我就跟你們這些皇權貴胄明說了,什麼權術啊,我早已煩透了!今天,我把俞青時平常怎麼跟我聯絡的,告訴你們,但願你們找得著他,放過我們這些‘小人物’吧,不是誰都愛這殺人的權力!”又冷酷著眼看向秀兒,“要想徹底搞清楚這亂七八糟的一切,終究還是得回去問問你父皇,為什麼明知他是魔,還一而再再而三放了他。”

終於輪到立橫著急了,她一步跨前,彎腰盯著他“你憑什麼說青時是魔!”

終於,寶穩的視線再凝聚到她身上,雖充滿譏誚,可也似凝結痛苦,呢喃說,“立橫呐,你太不了解俞青時了,他是把你養得太好,還是完全就把你養廢了呢,隻有交給時間去驗證了。”

“說人話。”立橫虎著臉,

寶穩卻已譏笑,“我一個凡人,跟你哪句說得不是人話?就是我們這樣的凡人太過渺小,容易被你們這樣的‘不凡人’迷惑,一失足成千古恨,害己害人……”

再正色,望向那高高的大佛,“我叫毛寶穩,出家時法號和寶,是俞青時收得唯一一個弟子。我今年七十有二,十歲師從俞青時,那時,他三十八歲。”

立橫不免退後,

嚇人,

掰指頭算算撒,俞青時今年多少歲了?整整一百!

第315章

儘管三兄弟曉得她來曆神怪,可一聽這和寶穩的年紀,再看看他長相——還是不得不內心驚慨!

立橫更是表現在了臉上,指著圖敏,“那她!……”

寶穩心疼看向妹妹,“她也有六十六了。我們兄妹看似永葆青春,卻生生是‘我為魚肉’換來的……”接著,說了過往。

寶穩年少即十裡八鄉出了名的神童,當然,不是神童,也不會被俞青時看上,加之寶穩祖上就結佛緣,當地佛廟十有八九都是他家捐建的,所以當青時提出收寶穩為徒——青時那時候已是當地藏廟最年輕的活佛主持,寶穩家人受寵若驚,將寶穩送去了青時身邊。

青時對寶穩的教導著實悉心,加之寶穩天資,悟性通透,讓寶穩有了極高的修養造詣,所以寶穩即使這會兒“身心俱傷”,依舊對青時有著極其複雜的感情,他是人生裡唯一指引他的那道光啊!……

青燈為伴,佛學暢遊,這種清樸卻精神十足充實的日子,一過就是十年,一切改變都從青時帶著他離開佛廟“說是雲遊”開始——寶穩猜,那時候,立橫出世了。

家裡也發生巨變,一場大火燒去了一切,隻留下小妹妹一人。師父說,你若放心,我來安頓她,雖大富大貴不了一生,卻也能進入這人世女孩兒最歡喜的一麵。那時候,你想想寶穩會提一個不字嗎,師父就是天,妹妹若得師父安頓,必是最好的!寶穩跪地感恩戴德。

哪想,確實是“進入這人世女孩兒最歡喜的一麵”呀,能永葆年少青春,又不是哪個女孩兒“最歡喜的一樣”?妹妹得了這永遠“十五六”的容貌,卻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康健,失去了一個正常女孩兒一輩子該有的“喜怒哀樂”……圖敏這輩子都離不開大佛下那“一罐子水”了,因為,那“罐子水”得靠她養,吸取著她女孩兒身心的一切,不錯,圖敏在用生命養那一灘水,哪天,這灘水榨乾了它需要的一切,這就是顆廢子,一旦被拋棄不用,圖敏會立刻衰老,或許,生死即一線……

那,龍罐裡養的這灘水到底作何用?

其實,好似聽者都心中有數,包括立橫。所以,她眸裡就算有疑惑,也不敢開口直問——這灘水,肯定與她%e8%84%b1不了乾係!你看看它與她那“詭譎的牽連”,她一靠近,那水沸得跟雀躍似的歡騰!……

寶穩繼續說,不再提妹妹,情緒又冷漠許多,

他說,青時之後的野心越來越大,多次有覬覦皇權之心,但不是被“時運”壓製住,就是被人為破壞,所以寶穩再次望向神秀,“我從前也不理解你的父皇,留著這樣一個根本‘本性難移’的惡魔做什麼,除不掉他,也完全可以囚禁、關押。直到,我知道了她的存在……”視線又是帶著冷絕卻也痛苦地看向立橫,“誰又舍得這樣一個寶物,你看看自她留在了你父皇身邊,帝哪件事不順,簡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立橫還是聽不得他喊青時“惡魔”,上前揪住他衣領,“你一麵之詞誰又信得!”

寶穩譏笑卻也苦澀,“就在眼下,他還在不斷催促我抓住馮、史兩家或有二心的機會再來一次叛變……真的,立橫,我是真的厭了,或許我這次真該聽他的話,弄一盤,反正總也是個失敗,曝露了,叫帝治我死罪!卻,他的野心不死,我也死不了,一定還會有下個循環,不停的去做叛臣。我何嘗不也是他一顆棋子,養著他的野心,看不到頭……”

立橫不由鬆了手,人怔忪著——他說得確實也沒錯啊,這樣想來,包括上次“黃氏之亂”,寶穩也有機會不是?種種跡象表明,確實是寶穩最後還是收了手……

第316章

寶穩說,我也惟願你們早點找到他,近半年來我愈加感受到他的瘋狂,找到他,水落石出,都能解%e8%84%b1了……

神秀已來到他麵前,蹲下,“你聽說過冒青乘這個人麼。”

寶穩搖搖頭,“不知道。”

小蘭小小互相看一眼,他們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更不提知道這是秀兒母%e4%ba%b2的名字。是了,帝三子的生母在宮裡一直都是禁忌,提不得。傳說這個女人在宮裡有過短暫的居住,就在小李宮,伺候過她的人至今也生死未卜。

“俞青時都是怎樣跟你聯絡。”這是重點。

寶穩又看向立橫,似乎也踐行他的堅持:主要說給她聽。

“殘塔寺。他一直用鴿子跟我聯係,有事傳達,我就會依據鴿子上的標識找到他的%e4%ba%b2筆信。每次的標識都在殘塔寺附近,我找過,掘地三尺的找,”寶穩搖搖頭,意思不見人。

立橫倒很鎮定,“他有心隱藏,誰也找不到。”

“包括你?”小小歪頭看她,

立橫卻望向頂上大佛,“我當然找得到。可我不想找了,就想試試。”

小小是明白她的,握住她手,“嗯,試試。”

都不傻,小蘭抱著了她腰,望著她滿心安慰,“對,試試,他要真有野心,會自己出來的。”

那頭,蹲著的秀兒轉頭看向寶穩,“那你留在這兒先照看照看你妹子,外頭布置好了會跟你聯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寶穩點頭。一切儘在不言中。

試什麼?都心知肚明。無非設個套兒,好像寶穩依了青時的計劃,“反叛成功”!到那時,看青時會不會露麵,真出來“君臨天下”——都曉得,這已成立橫的心結,她也在半信半疑中,必%e4%ba%b2眼所見,才有了斷……

……

車裡,史鳶雙手環%e8%83%b8翹著%e8%85%bf仰靠著,闔目養神。

他的參謀阮齊坐在一邊,眉心微蹙,“大事將近,馮敦敦還有心請您聽戲,實在叫人不安。”

史鳶一哼,“沒什麼不安,和部籌謀得很周到,隻可惜我們迎州比不得詠州勢大,馮家拿下了這次起勢的主戰權。”又一冷笑,“倒也不必太擔憂,你看看馮敦敦這孬敗相,馮慶再強勢又如何,風燭殘年了。”

阮齊點點頭,“也是,看樣子馮老薑軍對他這個孫子還‘寄予厚望’,這次全將馮敦敦捧舉前台。”望向史鳶,再輕聲,“這也是您的一個機會,到時真刀真槍地乾上,咱們的實力自然顯現,也叫和部看清,誰才是最大的功臣。”

史鳶輕笑點頭,始終沒睜開眼。

淩雲樓,大都頗有名氣的大戲樓。

今日整個小二樓全包了場,敦敦請客的誠意倒是一覽無餘。

“喲,史哥賞麵光臨,我感激不儘。”敦敦遠遠抬手熱情而來,

史鳶滿臉帶笑,“敦敦客氣了。”搞得兩個人像老鐵,都%e4%ba%b2熱不得了。

敦敦扶著史鳶胳膊肘,二位少帥雖都是便裝,但,大家公子的範兒全在那兒,也不乏風流倜儻,一路笑語入了包廂。

點的第一出戲,就挺叫史鳶意外的:

《平陽怨》。

雖不為禁戲,可在天子腳下聽這出兒,還是挺大膽的。

第317章

《平陽怨》講什麼的?

晉惠帝駕崩後,懷帝登基,但是天下局勢已經崩壞,懷帝根本無力回天。

永嘉五年,匈奴劉淵之子劉聰的軍隊攻入洛陽,懷帝在逃往長安途中被俘,稱“永嘉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