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1 / 1)

的,很可愛。

“渴了。”她說著,翻過?了身,一頭?烏髮淩亂,一雙眼也濕漉漉的,如掛露的白瓣牡丹,欲語還休。

蘇禦見狀,咬了咬她的鼻頭?:“旁邊就有水。”

話落,抬手挑開紗幔,將床邊桌幾上的一隻茶壺給拎進拔步床裡,試了試溫度:“還有些溫,我去拿個杯子來?。”

顧夏胡亂地?搖了搖頭?,她沒要茶碗,而是直接拿過?茶壺,一手捂著被?子,一手攥緊壺柄,含住壺嘴兒就仰頭?灌了起來?。

蘇禦坐在一旁,看著她毫無儀態地?灌水,不時還發出“咕嘟咕嘟”的吞咽聲,有幾口咽不及時的茶水順著她的嘴角淌下來?,沿著脖頸一路往下滑。

蘇禦看著看著,呼吸一重?,心頭?倏地?竄上了一把火。

可理智告訴他,她累了,不該再來?了,他今晚已?壓著她磨了許久……

蘇禦艱難地?移開目光。

半晌,直到壺中水被?全數飲盡,顧夏才終於放下茶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那?模樣,仿佛渴了三天?三夜一般。

屋外是一輪明月,半簾西風。屋內是燭火可親,芙蓉帳暖。

顧夏臉頰發燙。

方才她太渴了,都?沒來?得?及要杯子。

“謝謝。”顧夏抹了抹脖子上的水,將茶壺遞還給蘇禦,重?新躺了下去,拿被?子半遮住臉,“我剛剛太渴了。”

蘇禦低頭?看了顧夏一眼。

就這一眼,便叫他晃了心神。

隻見她雙眸瀲灩,一雙雪白的玉臂擁著鮮紅的錦被?,柔情綽態,我見猶憐,美?好得?宛如一幅雨後海棠畫。

這讓蘇禦剛剛壓下去的念想再次湧了上來?,得?了滿足的身體又一次起了反應。

他再也忍受不住,伸出的手臂勾起她的腰,迫她靠向自己。

“無妨的,都?是為夫的錯,是夫君讓夫人喊地?渴了。”蘇禦慢悠悠地?說道,有汗珠沿著他英俊淩厲的臉龐滑落,他黑眸沉沉,裡頭?燃燒著熊熊熱火,“但水都?被?你喝完了,夫君也覺得?渴了,怎麼辦呢?”

顧夏撐著酸軟的胳膊就想坐起:“我去給您拿水。”

蘇禦一下將她壓了回去,順手把茶壺扔出幔帳,低頭?%e5%90%bb住了她豐潤濃豔的%e5%94%87瓣。

“不用這麼麻煩,給我嘗嘗你嘴裡的就好。”蘇禦貼著顧夏的嘴%e5%94%87,低低呢喃著。

說罷,也不給顧夏喘氣的機會又再度%e5%90%bb了回去,他輕咬她的下%e5%94%87,含吮、廝磨……

顧夏的呼吸也漸漸不穩起來?,被?含住的嘴%e5%94%87,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道:“不是剛剛才……怎麼又……”

蘇禦緊緊地?摟著她:“最後一次,我保證,夫君可是信守承諾的。”

不受控製的感覺再一次席捲了顧夏。

幔帳上山水朦朦朧朧,好似天?與地?都?顛倒過?來?。

顧夏最後是被?蘇禦抱著去淨房洗浴的,沐浴中途也沒有醒來?,她疲倦地?枕著他的手臂,臉頰染著紅暈。

一枕黑甜,好夢沉酣。

翌日,顧夏醒來?的時候,蘇禦已?經離開有一會兒了,他睡過?的枕頭?上麵,放著一隻精緻的圓木盒子和一卷畫。

顧夏先是打開盒子。

錦盒裡,團團簇簇地?排列了滿滿一盒子的絨花,有海棠、碧桃、合歡、綠萼等等,認識的不認識的,林林總總,足有二?十?幾種。

顧夏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盒中那?足以亂真的絨花花瓣。

絨花價貴,這二?十?幾朵絨花做工頂好,樣式也極盡精巧,瞧著料子應是從金陵來?的貢品。

他怎麼將貢品都?送來?自己這裡了……

顧夏有些怔愣,好半晌才想起來?還有另一樣東西。

她放開盒子,又拿起旁邊的畫卷展開。

畫的是個橫幅,隻是墨筆白描,沒有上色。

顧夏卻再一次被?怔住。

明月、花燈、八卦亭,還有亭下仰頭?看燈的人,全都?躍然紙上。

這是他們昨夜放燈時的情景。

抬頭?看燈的三個人裡,隻有顧夏的臉是正臉。

這是世子昨夜眼中所?看到的景色。

他用筆將這一幕永遠地?留了下來?。

這畫應是他匆忙間倉促畫的。

可顧夏卻通過?這一卷倉促的畫作,看到了他的心意。

那?些他想讓她看到的她都?看到了,也感受到他昨夜心中所?想。

顧夏無法形容自己這一刻的感動,她心裡的悸動和感觸已?不能用言語說明。

顧夏坐了一會兒,喜兒掀簾進來?,見她眼睛紅紅的,不由擔憂道:“主?子您怎麼了……是沒有睡夠嗎?如今還早,您要不然再多睡一會兒?”

顧夏聽到喜兒的問話才反應過?來?,她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他們明明早就互通了心意,她怎麼還跟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

“我沒事,服侍我梳洗吧,該去給王妃請安了。”顧夏說著,將手中的畫,小心翼翼地?卷起來?,遞給喜兒,“將這畫送去好好裱褙,可千萬別馬虎了。”

喜兒應聲接過?,看到一旁的盒子,問:“這個可要奴婢一同收好?”

顧夏垂眸看向那?盒絨花,嘴角不覺揚起,笑容溫柔,笑意甜蜜,簡直讓人心醉。

“就放到妝臺上吧。”

中秋過?後沒幾天?,就下了一場雨。

一場秋雨一場涼,不知不覺,深秋已?至。

涼意漸重?。

伴隨涼意一道而來?的是林允南在黔州謀反作亂的消息。

就在眾人為此?感到震驚之時,坊間又傳出了林允南是末帝血脈的傳言。

緊隨又爆出虞清乃前朝三公主?的流言,林帥就是被?她和副將白朗一起聯手害死的。

一時間,整個上京喧囂塵上的都?是有關於定?遠侯府的傳言。

夾在這些驚天?秘聞裡,瑞王世子妃因無所?出自請下堂的消息根本不值一提。

武德十?七年八月二?十?六,齊星禮於日出前敲響了登聞鼓,稱己為林帥遺孤,卻被?其母與他人調換了身份,其父林謹一與嫡母虞嫻苒、養母齊氏,俱為虞清所?害。

此?案一出,舉國震動。

當日,武德帝便下令三法司徹查此?案。

未過?七日,定?遠侯夫人虞清便鋃鐺入獄。

此?一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上京城。

本來?流言就傳得?沸沸揚揚,眼下更是呈鼎沸之勢。

“你聽說了嗎,傳言都?是真的!那?林世子竟真是末帝血脈!難怪他看著這般陰鬱,一點兒也沒有林帥和林小將軍當年的風範。”

“可不是嘛!那?個叫齊星禮的我遠遠瞧過?一眼,確實比林允南更似林氏血脈,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材和氣度,都?像極了當年的林小將軍。”

“真是作孽啊,世間竟有這般狠心的婦人,竟將毒手伸向自己的親身骨肉!她怎麼忍心的?”

“這有什麼?前朝餘孽,本就如此?喪盡天?良!你不要忘了,那?個女人可是末帝的胞妹!當年的末帝是何等的殘暴,多少無辜嬰孩死於他手,就為了他那?遙不可及的長生夢!”

“都?這樣了,他們怎麼還好意思複國的?將我們百姓的性命置於何地??”

◇思◇兔◇網◇

“他們本就沒有心,又哪裡會管咱們的死活?聽說當年前朝國破,那?些個貴人四散流離,那?個女人不慎被?山匪綁了去,受盡折磨,還差點就被?人給糟蹋了,是嫻苒夫人經過?,出手救下的她,還給了她一個容身之所?。她連恩將仇報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可見心腸之壞,我們這些普通人的性命在他們眼裡不過?螻蟻罷了。”

“誰說不是呢,也虧得?瑞世子聰慧,另埋伏了一支軍隊在暗處牽製白朗,若否隻怕又要開始打仗了。”

“還有星禮公子,大義滅親,實乃我輩之楷模。”

“說起星禮公子……也是可憐啊。”

“哎,最無辜的就是林帥一家了,那?樣的忠臣良將……這虞清可真是該死!”

“是啊是啊,也不知陛下會怎麼處置她。”

“必須斬首!五馬分屍!”

“對,虞清必須死,還有林允南,前朝餘孽死不足惜!當年我兄長還隻是繈褓中的嬰兒,就被?末帝給抓走?煉丹,他的後代,不配活著!”

“不配活著!前朝餘孽,必須死!”

上京的老百姓都?是親身經歷過?末帝的暴行的,提及曾經,無不心有戚戚焉,就怕末帝卷土重?來?。

最後也不知是誰起的頭?,上千名百姓忽然就轟轟烈烈地?去到了刑部衙門前,言辭激烈地?要求三法司儘快處置虞清。

如意茶館。

透過?支開的窗扇能清楚地?看到一河之隔外的刑部衙門。

“你可要見她一麵。”蘇禦放下窗子,問齊星禮道。

齊星禮安靜地?坐著,日光映著他白淨的麵容,隻見他神色清淡,無喜無悲,好似一尊白玉觀音。良久,他搖了搖頭?:“不必了。”

他同她,除了那?一絲血脈聯繫,本也沒有其他交集,更遑論?母子情分。

蘇禦聞言,倒不覺得?意外,想了想又問:“稍後我會去見她一麵,你可有話要帶?”

齊星禮聽罷,再度陷入了沉默。

蘇禦也不催他,隻悠悠地?給自己倒了茶,慢慢地?品著。

茶館裡很清淨,而顯得?外頭?的喧囂是那?樣的清晰,不時就會有喊殺之聲傳進耳朵裡。

無聲過?了半晌,齊星禮才開口道:“生恩難償,無論?如何,都?是她生下的我,待她去後,我會為她料理後事,清明寒食亦會遙祭一二?。”

蘇禦點了點頭?,將杯中之茶飲盡,便起身離開了。

行至門口處,蘇禦又停了下來?,道:“遭此?變故,定?遠侯府岌岌可危,西河林氏有意派人進京接管侯府,這一份家業是林帥父子用命掙下的。”微頓了頓,蘇禦轉過?身,看著齊星禮,一字一字道,“定?遠侯府還等著它的新主?人回去,重?振門楣。”說罷,便推門而出。

齊星禮一語不發,始終維持著雲淡風輕的姿態。

過?了很久,直到外頭?喧囂散去,日薄西山,他才起身走?出茶館。

第95章 上呈

虞清到底還有誥命在身,因而刑部給她安排的牢房並不算差,但也說不上?好。

整個牢室大約也就六平的樣子,濕冷幽暗,昏黃的陽光從?頭頂的小窗透進,光線中有無數飄浮的灰塵顆粒,而更加顯出此處的塞悶與髒汙。

可即便到了此時此刻,虞清也依舊沒有亂了陣腳。

她早做好了安排。

李清姿的無端暴斃,讓她覺出了情勢的不對,並就此做了一係列佈置,以確保阿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