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放過我……」
他怕了,他以後不會幹這些了。
他沒敢喊救命,因為害怕下一秒麵前的人就要結果了他。
之前他心底還存了一絲僥倖,因為這些大人都很膽小,不一定敢殺他。
所以他被綁時,敢喊出救命。
可現在他不敢了,他已經隻剩下半條命,他無比清楚麵前的人多麼冷酷。
葉桑桑靜靜聽著,然後伸出手,她手裡再度出現一根細長的釘子。
「你年紀小沒關係,做錯事付出代價就好,比如現在,你就在贖罪。」
這根釘子,比之前的長接近一倍。
張啟元眼底滿是絕望,他想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呼喊救命。
可惜下一秒再度被葉桑桑塞住毛巾,喉嚨裡的救命兩個字連半個字都沒喊出來。
他的眼睛因為驚懼瞪大,眼球因為過度疼痛突出,裡麵的瞳孔慢慢散開。
眉心的一點黑色,結束了他罪惡的生命。
他讓李悅動不了,固定她讓她遭受無數折磨,那他自己也終將成為刀俎下不能動彈的魚肉。
現場需要處理的東西並不多,葉桑桑睜開眼,確定手套和衣服以及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後,收好錘子放到包裡轉身離開。
南市的天空好像破了大洞一般,葉桑桑走入雨中,踏入雨水後,地麵的痕跡被迅速沖刷消失了。
走出幾百米後,她將手套雨衣口罩等東西脫下,塞入包裡後環顧四周。
確認目標後,葉桑桑看著手裡的包,將它放入紙條上安排的一個已經裝了一半的廚餘垃圾桶中。
打開自己衣服裡裝著的折疊小雨傘,她花了半個小時,從醫院沒有監控的後門進入樓梯間。
病房在六樓,進入電梯間後,葉桑桑之前在醫院超市購買的拖鞋換上,用塑料袋包裹好鞋子,塞到自己寬大的外套裡後,慢慢上了樓。
病房靠近樓梯間,那裡有一個監控死角,不會有人發現她沒在。
因為絕大多數人坐電梯,葉桑桑不太擔心被在樓梯間見到。
就算看到她,也無關緊要,隻會以為她是想走樓梯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屬。
因為雨太大,路線附近居住的人不算多,路上葉桑桑幾乎沒有偶遇路人。
這大大減低了被發現的概率。
難怪很多兇手都選擇雨天作案,因為大雨帶來的便利真的很多。
甚至雨勢過大,就算被監控拍到一點,也無法通過過於模糊的身影判斷出什麼。
葉桑桑進入房間後不久,護士也走了進來,告知她沒什麼事明天可以辦理出院了。
葉桑桑點頭答應下來,拿起裝好包裹鞋子外套和鞋子的包,表示她現在就回去,明天來辦理出院手續。
護士對此沒什麼意見,甚至有時候有空的床位,她們還能提前整理出來別的病人先住。
不管什麼年代,病床永遠都是緊張的。
葉桑桑打了車,從住院部門口上車,直接回了家。
買的拖鞋甚至沒沾上什麼雨水。
回家後,葉桑桑把東西弄出來,直接清洗後放到風乾區域風乾。
她並不擔心,因為這些東西沒有血跡,沒有血跡的話用普通的洗滌劑,就能把所有其他痕跡全部清理乾淨。
至於雨衣那些東西,寫紙條的人很專業,會處理非常乾淨的。
葉桑桑並沒有睡去,而是打開燈打開電視,坐在客廳掏出手機開始搜索。
她要看看,芮藍女兒死亡的真相。
照片中餘霖霖是墜樓摔死的,摔死這件事,有什麼貓膩嗎?
墜樓這件事會不會發新聞葉桑桑不太清楚,隻能說大概會。
因為這種事件還有教育意義,可以通過報道這種事,增強家長們的安全意識。
沒讓葉桑桑失望,頁麵很快彈出近期南市本地的各種新聞事件。
葉桑桑翻了一會兒,很快翻出五個月前的墜樓時間。
就是她現在居住的小區。
四歲小女孩午休醒來,發現媽媽喊不醒,就在房間裡玩。家裡臥室窗簾因為大風在動,小女孩出於好奇,就站到了飄窗上拉窗簾玩。
後來被打開的窗戶吸引,趴在窗台上看外麵的風景。
本來這是無關緊要的,因為還有隱形的防盜窗。
可偏偏就是那麼巧,防盜窗被偷工減料了,質量很差,小女孩抓著防盜窗玩了一會兒,防盜窗就因為撕扯斷裂。
小女孩因為慣性直接撲出去,掉下樓去。
事發後有報警記錄,但警察勘查現場後,發現確實是防盜網質量太差導致的,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新聞自然不會寫當事人的姓名,但葉桑桑對比了馬賽克後的圖片,確認死者就是餘霖霖。
這個案子報警的人是芮藍,因為睡醒後找不到孩子,心慌之下便報警了。
葉桑桑看完後把手機放在一旁。
這件事大致就是芮藍後麵發現這件事和老公公婆有關,因為自己殺人目標太大,所以就選擇了互換殺人?
還是說,還有其他原因?
葉桑桑覺得,或許還有其他原因,因為這東西不是自己動手更好嗎?
芮藍家庭一般,父母離異都不管她,失去女兒後的她在這個人世間並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
不如直接一波全都帶走,一了百了。
當然,也不排除芮藍他們還想活下去,還能過上屬於他們自己的人生。
這樣的結局,相對同歸於盡好一些。
葉桑桑沒跳動時間線,已經這個時候,警察大概已經開始大規模搜索,想要找到逃出去卻一直沒有回來的張啟元。
「還沒找到?」
綿綿細雨中,一個人走上前,詢問在黑夜中打著手電筒尋找的警察問道。
「沒,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警犬呢?」
「之前雨太大了警犬也沒辦法,這會兒雨小點,他們正帶著警犬下來找。」
隨著兩人的對話,警犬被從車上帶下來,迅速朝著前麵擁有複雜地形的房子飛奔下去。
警察拿出嗅聞目標的貼身衣物後,警犬開始朝著東南的方向去。
見狀三四名警察跟上去。
從高空看過去,警犬穿過幾個巷道後,朝著一個角落死角去。
一道不明顯的破木門出現在所有警察麵前。
「就是這裡!」
隨著這句話,門鎖被撬開,拿著手電筒的警察魚貫進入了院子裡,很快遍佈整個院子,然後跨入有些破敗的房間之中。
「找到了!」
隨著這句話,羅玉快步進入其中,看著麵前這一幕,倒吸一口涼氣。
現場並沒有多少血腥,血液全都在木板上,甚至沒有滴落在地上。
可莫名讓人覺得非常痛,因為那些釘子,密密麻麻釘入他的身體。
不需要思考,就能知道他生前受到過什麼樣的折磨。
身上一共十多顆釘子,顆顆都沒在致命處。
也就是說,釘這些釘子時,人全程沒有死亡。
這需要動手的人瞭解人體。
致命的一點是額頭,直接從眉心往裡釘下,長長的釘子穿過他的腦袋,直接釘在木板上。
事實上,其他釘子也差不多。
如果現在把木板立起來,屍體或許都不會掉下來。
【好恐怖,這玩意兒,模糊比清晰更恐怖。】
【是,打了馬賽克,比不打還恐怖。】
【看完了三人的所作所為,我甚至覺得不可惜,他們死得蠻活該的。就是我非常好奇,受害者小女孩的家人,真的這麼厲害?能做到這個程度?】
羅玉一直有看彈幕的愛好,看見這一幕,也是眉頭一皺。
和觀眾猜測的一樣,他查了受害者李悅一家的資料後,發現他們就是普普通通的農民。
這樣的人,要實施這兩場犯罪是極其不容易的。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還有一個情況是,他們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所以他現在傾向於懷疑有什麼疾惡如仇的人出手,幫助這一家子復仇。
但令人難過的是,他基本沒有任何線索。
唯一通過現場能知道的是,動手的人是一個女性。
最重要的是,五個人,現在他還不知道另外三個人誰,隻知道有一個拿不知道什麼身份牌李悅母親是玩家。
剩下的是誰都不知道。
「難度未免太大了,這誰能查出來啊?」羅玉低聲抱怨道。
【別擔心,動手的人難度也很大。】
【其他偵查者難度也很大,這遊戲主打一個玩弄所有人。】
【羅玉你別抱怨了,這副本的人我全都看見了,不止你難度大。】
羅玉看見直播間粉絲的彈幕,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繼續埋頭開始偵查現場。
「不會真是李悅的母親做的吧,現場的痕跡推斷,年齡身高都差不多。有些釘子感覺釘錯了,有摸索按壓的痕跡……」
羅玉讓人去走訪調查,看看有沒有目擊證人,還有聽到什麼動靜的人。
然後讓人去調查附近的監控,把這幾天的全都調出來,可疑人員全部去問。
地毯式搜索線索。
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挖出來。
讓羅玉振奮的是,勘查完現場,看到了李悅的媽媽在附近活動過的監控。
羅玉迅速帶著兩個組員前往李悅家。
李家依舊愁雲慘淡,李悅如同一個破布娃娃依舊坐在窗下一動不動。
羅玉有些同情這個小女孩,準備走過去,被李悅的爸爸攔下。
「你有什麼事!」
李悅的爸爸臉上滿是敵意,眼神直勾勾盯著羅玉。
對他來說,這些警察都沒有用,即使抓到人也會把人放了,讓那三個畜生逍遙法外。
李悅的媽媽從門外進來,看著羅玉神色冷淡,「你不會又是來告訴我,懷疑我對那三個畜生做了什麼事吧。」
「你得跟我走一趟,張啟元死了,而在他家附近看到了你的蹤跡……」
李悅的媽媽和爸爸聽見這個消息,笑了笑,「真死了啊!那……真是太好了。」
羅玉上前,示意李悅的媽媽跟自己走。
出乎他意料的是,羅玉並沒有受到阻礙,她十分平靜跟著他們走了。
羅玉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掉進圈套的感覺。
葉桑桑跳過時間線,來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醒來洗漱完畢後,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她看了看鏡中人慘白的麵容,想了想露出一抹絕望的笑容,眼神呆滯無神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帶著這副表情,葉桑桑打開了門。
看見門外的警察她驚訝了一瞬,隨即問道:「怎麼了?」
「你好,餘慶來和錢鳳指控裡涉嫌謀殺餘風,提供了殺人動機,我們希望你去一趟公安局,配合我們一起調查。」
「別擔心,我們隻是例行調查,如果順利的話你會很快出來。」
葉桑桑神色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