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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麵包車,看起來平平無奇。

但她很清晰地意識到,它剛才沒停在那裡,是在她走動的時候,臨時停在那裡的。

葉桑桑唯一想到的人,隻有陳術。

她猜測陳術已經查過她的相關信息,並且還有嚴嬌嬌的相關信息,想要得到兩者之間有所關聯的信息。

可惜陳術大概率不能如願,嚴家人應該是有點錢,並且之前不是這個城市的人。

遷過來戶籍的同時改掉名字,再操作一番,加上沒聯網,隻需要不打上曾用名字,就直接用之前的銜接現在的,就會顯示沒改過名字。

當然,有一樣改不了,紙質的畢業證是改不了的。不過這對嚴嬌嬌沒有什麼影響,因為從2002年開始,學信網就已經正式開通註冊。

2008就已經開通全國服務,那上麵可以改和信息,嚴嬌嬌直接用那種認證,在這個中型城市得到認可。

紙質畢業證,照片是她的,解釋一番就行了。

如果要查,恐怕得從學校查,或者問嚴嬌嬌的同學。

但嚴家人把名字改過來,那就證明他們非常謹慎在給嚴嬌嬌鋪路。所以現在這個城市,不可能會是她上學的城市,不存在所謂同學。

並且陳術大概率還沒想到這點,沒往這邊查。

現在知道的,應該隻有她們曾經在一個地方生活過。

對他來說,葉桑桑作案動機極大。

跟蹤她獲得線索,那就很有必要了。

甚至那段監控錄像,陳術大概也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

隻是因為是晚上,錄像大概率沒那麼清楚,他應該是一無所獲。

葉桑桑繼續走著,目光落在一家藥店上,走上前去。

躊躇半晌,她還是咬牙走了進去。

【啊?咋不跟了,一會看不見人了!】

【出了什麼事嗎?】

【不會是不噶錢江德了吧,我要鬧了啊!】

透過藥店的玻璃窗,能看見她站在櫃檯前,朝著店員說著什麼。

店員拿出幾瓶外傷的藥,她詢問了價錢。

她站在櫃檯前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拿起一瓶最便宜的,然後從口袋裡掏錢。

錢都被錢江德拿走了,她當然掏不出錢。

最終在店員的目光下,她從自己襪子裡,掏出零碎的錢一張張數了,確定數額後遞給店員。

店員不耐煩數了數,收好坐了回去。

葉桑桑拿著藥,轉身回去了。

襪子裡藏錢,還是她偶然發現的。

出了藥店門,她突然懂了。

錢江德突然回來,鍾佳卻是晚上很晚才動的手是為什麼了。因為她也被跟蹤了,被迫放棄。

遊戲副本真的很喜歡這種把戲,給玩家增加難度。

在葉桑桑快走到街尾時,麵包車動了動,朝著前麵走,然後轉彎開始朝著葉桑桑所在的地方慢慢駛去。

【超智能你直接轉這個攝像頭,是誇獎桑姐警惕意識很好嗎?】

【我還說桑姐有點掃興,都出來了怎麼不去把人噶了,現在看來是我天真了。】

【應該是陳術,當時就覺得這人死咬著不放,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葉桑桑跟蹤錢江德的時間並不長,街尾轉過來,就到了她居住地方的巷子口。

她直接轉進去,沒有進入屋子,而是直接轉到巷子裡一個分岔路裡麵。

她站在那個路口,聽著外麵的車聲停下。

她隱沒在黑暗裡,仔細感受著外麵的動靜。

從她站在的地方聽外麵的對話是聽不到的,她隻想知道,他們會不會下車。

過了一會兒,他們並沒有下車。

小院有圍牆,他們看不見裡麵的動靜,大概是以為她進入院子了,直接停下就待在了那裡觀察她在院子外的情況。

葉桑桑笑了笑,轉身離開。

她不怕他們進去,而且他們出於警察的職業操守,也不會進去。

她從後麵離開,這種平房區域,各種路都是互通的,她隻需要繞一下路就能避開他們了。

她甚至還要謝謝他們,給自己製造不在場的證據。

有點麻煩的是,她跟丟了一會兒錢江德,耽誤的那段時間讓她差點沒找到他。

穿過幾條街後,她終於才見到他。

錢江德站在街口,左顧右盼後,聲音極輕敲了一家院門。

過了幾秒,門被悄然打開,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喜笑顏開把錢江德迎進門。

【這是,去偷人?】

【真是五毒俱全啊!鍾佳的父母一點都不愛女兒嗎?好生氣啊!】

【這種惡劣的人,就是鍾佳父母安排嫁的人?真是一點沒為女兒想一想啊!】

直播間許多人都無語了,鍾佳的父母,真是會挑人,錢江德真是吃喝嫖家暴全部佔了。

如果不是沒錢,恐怕賭也會占。

這是什麼絕世深坑。

葉桑桑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看時間。

如果沒猜錯,深夜十二點左右,錢江德會出來。

根據鍾佳的自述,當時是錢江德命裡該死,遇見了情人臨時下夜班回來的丈夫,怕被發現倉皇逃出來的。

她本來是想扔石頭那些東西的,誰料動手前女人的丈夫突然回來了。

她看著錢江德跑出來。

他沒回去,而是直接去找人喝酒了。

去找人喝酒了。

天時地利人和,不動手她都覺得可惜。

她靜靜等著,如果女人的丈夫沒回來,那就她動手讓錢江德出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葉桑桑逐漸往後走,避免自己被發現。

十一點四十,一個瘦小的男人走到錢江德進的院子,開始拍這門。

屋子裡幾乎第一時間就亮起了燈光。

如果仔細聽,還能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就是打開窗戶的聲音。

門外的人還在拍著門,沒有仔細聽的情況下根本沒發現不對。

一分多鐘後,院門被打開。

男人不爽看著妻子,「你是耳朵聾了嗎?聽不見我敲門?」

「沒……就是睡太熟了,再說聽見也害怕,害怕不是你。」女人聲音嬌柔,男人很快忘記了不愉快。

兩人走了進去,關上門說著話。

而在房子院門旁邊,抱著衣服錢江德把自己淩亂的衣服套上,然後在地上找鞋。

找到後趕緊穿上,佝僂著身體腳步快速離開。

葉桑桑慢慢跟了上去,腳步輕輕踩在石磚鋪成的地麵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走出大概一百多米的距離後,錢江德才長出一口氣,人也多了幾分偷了別人的妻子的洋洋得意,拿出電話開始打電話,約人出去繁華路段吃燒烤和啤酒。

現在這個時候的夜晚對於女性是相對危險的,對於男性來說卻是夜生活的天堂。

大概是狐朋狗友答應了匯合,錢江德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他哼著歌,在基本無人的街道上走。

葉桑桑悄然跟在身後。

按照地圖標注的,大概還有五分鐘,錢江德就會踏上一座橋,大橋秋季水流雖然不像夏天那麼湍急了,但水深和寬度還是非常夠的。

橋上距離橋下,大概十米。

葉桑桑盡量拉開距離,並且靠著障礙物行走,避免錢江德發現。

不過,顯然是葉桑桑多慮了,麵前的人根本沒防備別人會殺他,一次沒回過頭。

很快錢江德上了橋,葉桑桑也上了橋,開始在到達目標地點前逐漸拉近距離。

從最開始的十多米,到橋上的距離不過五六米。

錢江德似乎發現了後麵有人,回頭看了一眼。

此時葉桑桑已經拉上了衛衣外套的帽子,頭低垂著,她走在路燈邊緣,錢江德回頭時,並沒有發現後麵的人是他的妻子。

他並沒有在意一個比自己瘦弱的人,因為他自信葉桑桑不會威脅到他。Ψ思Ψ兔Ψ網Ψ

男人,到死都是自信的。

依舊哼著歌,朝著和朋友約好的地方趕去。

葉桑桑在他看了一眼後,加快了腳步,直接將距離縮短了三米。

越來越近。

路上時不時有車經過,但沒人關注這一幕。

這裡的橋麵是有護欄的,但護欄並不算高。

隻到錢江德的腰部,是鐵質的護欄。

隨著葉桑桑心底默念,很快錢江德到達目標地點。

她伸出手,戴著手套的手拍了拍錢江德的肩膀。

這樣的情況下,錢江德立刻轉過身。

他準備憤怒看向葉桑桑,卻發現後麵的人居然是他的妻子,正眼神冰冷看著他。

葉桑桑看著他,他一時間因為驚訝,竟然沒緩過神來。

等他緩過神來,發現自己被大力推了一把。

他靠在了欄杆上。

他以為葉桑桑跟蹤他偷情,以為葉桑桑要質問,並沒有發現不對,開口便是先聲奪人地憤怒,「鍾花,你跟蹤我!」

隻是憤怒的表情還在臉上,就發現麵前的人迅速蹲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前,猛地抬起自己的雙腳腳踝,直接朝著下麵推去。

錢江德立刻汗毛炸起,伸出手就想抓住葉桑桑,讓有借力點。

可惜他毫無準備,對手也沒給他準備的機會。

他直接一個倒栽,仰頭朝著大河跌去。

他瞪大眼睛,眼神裡全是不可置信。

對他來說,他是她的依靠啊,誰家殺男人啊!

不過一個壯年男人反應還很強的,求生欲的搶救下,順著欄杆栽下去翻越過來的瞬間,他伸出手胡亂抓,險之又險抓住了一根欄杆。

鐵欄杆直徑大約五六厘米,工程非常新,穩穩承受住了錢江德的重量。

他身形顫唞著,死死抓住欄杆。

同時他看向葉桑桑眼神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似乎到了這一刻,他才終於懂了,原來自己曾經做的事她會記在心裡,並且是仇恨他的。

或者說,錢江德這才清楚知道,她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這個眼神,在這個副本,我最開始是鍾佳身上看見的。】

【他意識到了嗎?意識到鍾佳也是人,不是工具。】

【這個副本得到的信息,隻讓我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鍾佳不反抗,那麼吃鍾佳就是永無止境的!】

直播間沒人覺得大快人心,隻覺得壓抑。

他們最終疑惑的隻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麼傷害鍾佳,為什麼要搶奪原本屬於鍾佳的一切。

附近沒有人沒有車,葉桑桑蹲下`身。

「你也會覺得絕望嗎?」

錢江德的手已經青筋乍現,臉因為充血通紅,另一隻手企圖伸出,讓自己的攀爬上來。

可惜,葉桑桑伸出手穿過欄杆,握住了他伸上來的手腕。

錢江德的全身力氣在另一隻手上,甚至不需要多大力,不留下任何傷痕就可以讓他靠近不了。

錢江德並不是一個經常鍛煉的人,甚至酒色已經掏空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