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臂和臉,起了高熱,還未醒來。”
越修離想到此番與逍遙王的對戰,大梁多山,即便是邊境,這山與平原的分界線也清晰的很。
他帶著三千人馬,假裝落入逍遙王大將的陷阱,追著他進了一處峽穀。
就在對方準備包餃子時,卻不知他已提前三天將人馬埋伏在峽穀兩側,不等那群人包餃子,他的人馬便將那群人反包了。
隻是他們疏忽了一點,大梁人嘗過窮瘋了的苦,打起仗來悍不畏死,尤其是撲向他時,幾乎是以人命疊著人命朝他殺來。
越修離並不懼,因為他知道,即便這樣,他也最多受點傷,卻可以全殲逍遙王這支凶悍的隊伍。
卻沒想到,寧王會撲上來擋在他麵前。
越修離有些頭疼的揉揉眉心。
“等他醒來後,將他轉移到後方。”
“是。”
“聖上!”
謝景打馬而來,甚至來不及下馬行禮,“逍遙王的主軍部隊有異動!”
越修離看看天色,快入冬了。
入冬後,平原尚好,他們糧草充足,運送也方便,但大梁就不一樣了。
聽聞大梁王都中,襄王已經占據優勢。
且逍遙王的糧草要跨越重重山巒,再加上前不久越修離剛讓人燒了逍遙王布置在東西兩邊百裡外的糧倉,逍遙王一定會在這個冬天,進行最後一次攻打。
而這一次,將會是前所未有的艱難與危險。
很快,就要決出勝負了!
“整兵!”
“遵旨!”
……
京城。
收到越修離回信,天空已經飄起了小雪。
“今年冬天好像比往年更冷些。”
薑卿意的暖閣中,桑榆和張婉如齊齊趴在窗邊看小阿鸞垂頭喪氣的跟來等她一起去上學的趙念之一起離開,看著雪地上留下的腳印,笑著回頭。
“是啊,這才冬初,便下起雪了。”
“我去折一支紅梅來。”
桑榆跑出去。
暖閣燒著地龍,熱氣融融。
張婉如挨著薑卿意,跟她分享著京城的八卦。
譬如誰家公子與一貧家女私奔了,結果被人抓住,雙雙投了河。
譬如誰家小姐嫌棄定婚的公子太醜,一哭二鬨三上吊要退婚。
薑卿意全當笑話聽著,等桑榆折了梅枝回來,幾人將它插瓶裝好,欣賞了一會兒,又閒聊起來。
禦膳房的炒瓜子很不錯,點心也好吃。
三人這樣貓在暖閣裡可以貓一天,直到謝太後尋來。
“有件事,哀家思來想去,還是要讓你知道一二。”
“何事?”
“武安侯府遺孀。”
聽到這個名字,薑卿意眉心輕跳,“皇上不是早已讓她們母子離開京城再不許回來嗎?”
謝太後輕輕道,“問題就出現在這裡。武安侯世子迎娶了京城一老伯爵之女,如今那女子的父%e4%ba%b2去世,想要回京吊唁,卻被皇上這句話攔在了城外。”
薑卿意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果然,謝太後歎息道,“那世子妃不肯走,那樣守在城外守了兩天,結果直接凍得小產,還凍死了個老仆人,侯府世子越弘深更是長跪城門口不起,求放他們夫妻京城看大夫。”
薑卿意眉尖蹙起,帶著股怒意。
“他們明明有千百種辦法能保住那個孩子!就算不能進京吊唁,也可等老伯爺的棺槨出京時祭拜,如何就到了一定要將孩子凍得小產,還要他長跪城門外不可了!”
“事情已經發生,現在京城裡流言紛紛,聽我父%e4%ba%b2說,還有一些心懷不軌之輩在裡麵渾水摸魚,挑起暴亂。”
“暴亂?”
“嗯。”謝太後道,“自從皇上離京,各地發生起義、暴亂已有不下十起。”
薑卿意驚愕,起義往往隻有帝王橫征暴斂,百姓無可忍受的亡國之年才會頻出,怎麼而今會出現這樣多的暴亂?
據她所知,大晉如今的境況,比先帝在時,好了數倍不止。
“必是有人趁機挑事。”
“正是如此,但大理寺到現在也沒拿到確鑿的證據。”
薑卿意心思一轉,便想到了逍遙王,他在大晉布局多年,想來這樣的起義暴亂,也在他的計劃之中。
如今,又利用了越弘深夫妻。
薑卿意冷笑,“看來離戰事結束不遠了。”
大晉捷報頻傳,就證明逍遙王在節節敗退,難怪狗急跳牆!
“看來需要我見一見這越弘深了。”
薑卿意道。
謝太後無奈點頭,越弘深哭訴他誰都不信,就信表嫂薑卿意,要求見薑卿意。
京城百姓受人煽動,縱然不肯懷疑薑卿意,卻架不住懷疑官員貪腐、懷疑朝廷無能,再被有心人一激怒挑唆,少不得要鬨事。
“罷,傳令下去……”
薑卿意頓了頓,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越弘深愚蠢,背後必是他母%e4%ba%b2白慎娘在背後教唆。
薑卿意頓了頓,輕笑了聲,“本宮%e4%ba%b2自出宮去見他。”
既然被趕出了京城,白慎娘還不肯死心,那武安侯府這根長歪了的梁柱,她來踹正!
謝太後本擔心她如今有孕,不便出宮,可看著她的笑,莫名指尖發寒。
“那你讓陸庭帶人跟著,萬不可出事。”
“我清楚。”
很快,城門口的越弘深夫婦,就被代表著薑卿意的大宮女暮雨笑著請回了武安侯府。
“你說皇後娘娘一會兒會來見我!”
越弘深高興的問。
暮雨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垂眸,“是。武安侯府已經許久無人清掃,世子可介意奴婢安排人收拾一下?”
世子妃似乎想說什麼,越弘深已經一連幾聲答應了。
世子妃抿著%e5%94%87瓣,沒敢說話。
第五百三十九章 英雄救美
暮雨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下人們立即四散下去清查各處,看看是否有危險。
越弘深此番帶回來的人不多,除了那凍死的老仆,隻剩下七八個,而今被暮雨的氣勢嚇到,鵪鶉似的縮在一邊不敢吱聲。
世子妃望著這一幕,眼眶紅紅。
薑卿意來時,目光便先落在了這位世子妃身上,五官清麗,卻生的纖弱,一張小臉下巴尖尖,更顯得那雙眼睛大而畏怯。
薑卿意有些疑惑,錦衣衛查出來的世子妃、永清伯府的嫡出四小姐周嬙,是個靦腆溫柔、端莊大方的小姐,絕不是這般膽怯畏縮,好似一點點動靜都能嚇得她慘白著臉哭出來的模樣。
難道是因為剛剛小產?
“太醫來看過了嗎?”
薑卿意問周嬙。
周嬙剛要回到,越弘深便急忙回道,“太醫來過了,也開了方,多謝皇後娘娘關心。”
周嬙手指抓著錦被,微微泛白。
薑卿意瞥了眼熱切看著自己的越弘深,扶著肚子慢慢在一側坐下來,“這次舅母怎麼沒一起回來?”
提到白慎娘,周嬙眼底畏懼更甚,低下頭沒敢出聲。
越弘深道,“娘%e4%ba%b2病了,不便動身。”
“這一年,你們在外過得可好?”
“挺好的。”
越弘深一副全無心機的模樣。
薑卿意又問了幾個問題,有時候是問周嬙的,都被越弘深搶著回答了。
薑卿意看了眼已經疲累到已經快撐不住的周嬙,起身告辭。
越弘深急急起來要相送。
薑卿意直接拒絕,扭頭看他,“世子妃剛剛小產,父%e4%ba%b2又過世了,世子卻不想著多陪陪世子,隻想著討好本宮,這樣本宮都要懷疑,世子妃的孩子,是不是世子你故意弄掉的了。”
這話一出,越弘深和周嬙同時一震。
薑卿意心頭也是輕震動,莫非是真的?
“娘娘,時辰不早了,先回宮吧。”
暮雨遞上一個剛換過熱炭的暖手爐。
薑卿意揣在手中,回頭深深看了眼越弘深,看來這廊柱,怕是踹也踹不正了。
走了幾步,薑卿意回頭,“世子膝下,可還有其他孩子,或者其他姨娘有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越弘深有些訕訕,“有,娘娘怎麼問起這個?”
“沒事。”
薑卿意淡聲,有就好,至少武安侯那般的英雄人物不至於絕了後。
薑卿意踏著風雪離開。
越弘深一直跟著送到大門口,看著她的馬車都消失在視線,才回屋。
周嬙倚著床邊,“世子,妾明日可否回伯府吊唁?”
“你想去便去吧。”
越弘深不是個多苛刻的人,但溫柔體貼也同樣半點沒有。
周嬙暗暗流著淚,昏沉睡去。
薑卿意剛回到皇宮,陸庭便送來周嬙與越弘深相關的情報。
“原本這位周小姐是斷不至於嫁入武安侯府的,是一次永清伯夫人攜子女回老家,周小姐天性爛漫,在一次外出踏青時遭遇劫匪,好在被武安侯世子救下,這才動了心。”
“最後永清伯拗不過女兒一片癡心,非君不嫁,隻得成了這樁婚事。”
“且因為武安侯母子是被皇上勒令不許回京的,所以這位周小姐的婚事也辦得極為簡陋,交換了庚帖,沒多久便草草進門了。”
薑卿意聽得冷笑,越弘深英雄救美?
怕不是那劫匪,都是白慎娘給他找來的。
“那這次小產是怎麼回事?”
“娘娘可記得,此番城門口,周小姐還凍死了個老仆?”
“記得。”
“那老仆是照顧周小姐多年的老人了,周小姐有孕後,都是她伺候、煎藥、請大夫入門診斷,其他下人是不清楚的。”
薑卿意微微一頓,“也就是說,那老仆一死,京城就無人知曉周嬙懷孕的真正情況了?”
但薑卿意今日看周嬙小產虛弱之像不是假的。
那就隻剩下一條,周嬙也如大梁那位太子妃一樣,懷了一個注定要流產的孩子。
“此時,屬下會安排人去查,診斷的大夫、平日所吃的藥、以及武安侯府的下人,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定能查到。”
“那就辛苦你了。”
“屬下告退……”
“等一等,你既要查武安侯府,再查一查武安侯府還有誰懷有越弘深的孩子,或是有沒有生下來的孩子,若有,暗中保護一下。”
陸庭頓時明白了薑卿意的意思,對越弘深同情是半點沒有的,隻是可惜武安侯一身忠烈,卻叫子孫被人教導成這般模樣。
“屬下明白!”
“另外……”
薑卿意手指敲在桌上,似在猶豫,但腦海裡一遍遍回想起周嬙那張枯瘦的臉,歎息,“再查查永清伯爺死亡的真相。”
饒是陸庭,也驚了!
難不成娘娘懷疑,永清伯是被武安侯母子害死的嗎?
是了,越弘深回京的時間,太巧了。
若是如此,武安侯母子怕是真的難逃一死!
“去查吧。”
“是!”
陸庭行禮離開。
薑卿意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將這件事告訴越修離。
讓他來處置舅舅僅剩的遺孀,對他來說太殘忍了,殘害功臣之後的罪名,就讓她來背吧。
翌日,周嬙和越弘深一起去永清伯府吊唁了。
周嬙和永清伯夫人抱頭哭得肝腸寸斷,越弘深隻覺得厭煩。
半途,一個麵生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