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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盛華 香梨.txt 4646 字 1個月前

更恨沒看穿你的真麵目,養虎為患,讓你在謝家攪弄是非!”

“你滾,離開謝家,有多遠滾多遠!”

謝茵剛剛才幻想的美好未來,霎時猶如冰裂。

她不信,不信對她這麼溫柔包容,事事都順著她憐惜她的哥哥會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

“哥哥,是茵茵錯了,茵茵以後再也不敢了,你想怎麼罰我都可以,不要趕我走……”

“你的確不能走。”

謝梧不知何時已經回來,目光複雜的看著謝茵,最後化作冷淡,“冒充身份,謀害主母,來人,將她押入大牢好好拷問,看看背後到底是誰在指使!”

官兵衝上來押住謝茵,謝茵才恍然清醒過來。

她含淚望著對她隻有恨意的謝景,轉身想去求謝夫人,可謝梧剛來,就悄悄點了謝夫人的睡%e7%a9%b4,叫人將她抬走了。

謝茵這才知道,自己是中計了!

她被騙了!

謝茵終於崩潰,她掙紮著朝謝景跑來,“哥哥,我為了你,什麼苦也吃了,我殺了人,沾了血,被那群匪徒欺負,一個人拖著殘破的身子從城外一點一點爬回來!”

“我的手指在冬夜裡差點生生凍斷,我忍辱偷生,餓極了連野狗的食物也爭搶,我隻是為了來見哥哥啊!”

“小景哥哥,你看我一眼!謝景,我愛你啊,求求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啊!”

謝茵哭著被人拖下去,直到消失在轉角,謝景也沒有朝那個方向看一眼。

到底是東宮的婚禮,誰也不敢多議論。

謝梧看著失魂落魄的謝景,輕輕皺眉,他真怕自己這個看似紈絝實則單純善良的弟弟會被這一遭逼瘋。

“孤有事與你商議。”

越修離淡聲。

謝梧不大放心謝景,但太子殿下似乎另有打算,隻得拍拍謝景的肩離去。

謝景腦子裡還嗡嗡的想,想謝茵,想弄丟的妹妹,想差點被毒害的娘%e4%ba%b2,耳朵裡好像什麼也聽不進去了,失魂落魄的亂走著,直走到一處無人的涼亭,才瞧見月色下的薑卿意和桑榆。

張婉如也在,提了酒和小菜來。

“去涼亭坐坐?”

“阿意,我……”

謝景的聲音嘶啞的不像話,最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問她,“我是不是就是個大災星啊,你替我算算,我是不是得離家人遠遠的,才能不拖累他們。”

第三百五十四章 你不恨嗎

薑卿意眨眨眼,心道這次對這孩子的打擊可真不小。

“也算不上災星吧。”

桑榆開口,“就是比較倒黴。”

“為什麼倒黴的偏偏是我呢。”

“我也倒黴啊。”

桑榆說,“但人生也不全是倒黴事。”

畢竟遇到小姐後,就全是好事了,還有美味的獅子頭!

四人在涼亭坐下,謝景本以為她們都是來安慰自己的,還想傷春悲秋一會兒,就見她們三吃吃喝喝,壓根沒有理他的意思。

今夜的酒菜還格外的香,這什麼紅燒肘子醬豬蹄,燒花%e9%b8%a1甜烤鵝,就連獅子頭都油亮鮮香,還有難得一見的海味跟一碟油酥花生米。

謝景的悲傷更大了。

“你們都不安慰我嗎?”

“安慰什麼?”

薑卿意跟張婉如碰了個杯。

謝景知道,她嫁了心上人,新婚夜自然是高興的,唯獨他,又失戀又失意。

謝景覺得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就聽薑卿意慢吞吞的說,“你%e4%ba%b2妹妹不是就在你跟前兒坐著麼。”

“嗯,我不配……嗯?”

謝景抬頭,瞪眼,“嗯?!”

桑榆看他目光三人中逡巡,尤其落在薑卿意身上時變得既驚恐又欣慰,無情的叉了個獅子頭吧唧咬上一口,指指自己的腦門。

“你?”

“怎麼,不滿意啊,打一架,你輸了以後叫我姐姐!”

“就你?”

“就我,怎麼著!”

兩人說著說著就打了起來。

張婉如笑著小小抿了一口酒,“果然是兄妹,事情解決了,縣主不必擔心了,不如早些回屋歇息?可彆叫太子殿下久等了。”

聽著好友的揶揄,薑卿意佯裝鎮定的嗯了一聲,起身離開。

剛走到黑夜裡,耳根就紅了個透。

不過今夜肯定好多事情要處理,謝茵背後的人是誰也要查,殿下說不定不會回來歇息呢。

薑卿意抱著美好的幻想,悄悄回房,見無人,才安心的去沐浴更衣。

熱水泡得人都懶了。

薑卿意趴在浴池邊,朝外道,“拿衣裳來。”

很快,有腳步聲靠近。

薑卿意眼都沒睜,想搭住侍女的手起來,結果才搭上,就察覺了不對。

“太子妃累了?”

“有一點……”

“那太子妃歇著,孤自己來。”

越修離輕輕擦去她眼角沾著的水珠,望著她困得滿眼迷蒙的模樣,抬手將人撈到懷中,將一隻帶著鈴鐺的腳環替她戴上。

大紅的喜燭將綴金的簾賬照得熠熠生光,叮鈴鈴的聲響細細碎碎,似要將汩汩滴落的蠟油搗碎。

直到火焰將長長的喜燭全部燒到融化,隻餘下一灘,天光也從窗子照了進來。

“阿意,該起了。”

越修離望著懷裡已經困倦的眼也不想睜的人,輕輕俯身咬去。

薑卿意一驚,趕緊裹起被子滾到一邊兒,幽怨的瞪他。

越修離輕笑,“阿意招惹孤時,沒想過這個後果嗎?”

薑卿意默默腹誹,她哪知道素了二十多年的男人這麼可怕,明明成婚之前,他也點到即止,可成婚後就不知饜足了!

“乖,下次孤會克製。”

“可信嗎?”

“孤給阿意寫張保證書?”

這怎麼能寫!

寫什麼,寫下次同房要克製嗎!

薑卿意簡直無法想象伺候筆墨的下人瞧見後會怎麼樣!

越修離看她實在困得厲害,將人攬在懷中,“阿意隻管歇息,孤替你梳洗。”

薑卿意本想問問,矜貴的太子殿下還會伺候人?

可實在困得不行,迷迷糊糊間,感覺被人抱到了溫熱的池子裡,輕緩的替她擦洗,不多久,又替她擦乾穿衣。

“殿下,奴婢替太子妃梳頭即可。”

有侍女進來,越修離這時才去收拾自己。

但沒過太久,薑卿意便覺身子一輕,被人抱在了懷裡,上了馬車。

期間,還有人壓低了聲音跟越修離回話,提到‘寧王’,薑卿意才終於從困意中掙%e8%84%b1。

“再睡會兒,到皇宮還有段路。”

皇帝雖然還未回宮,但今日的儀式不可免,要祭拜先祖,為先皇後奉茶,最後再去皇家道觀,見太後。

薑卿意搖搖頭,在東宮都是太子自己人的情況下,偶爾疏懶些自然無妨。

但出了門,那她就是太子妃,是東宮的女主人,一舉一動皆代表了東宮,不可疏忽。

馬車沒多久停下,越修離牽著薑卿意步行到供奉皇家列祖列宗的宮殿。

宮裡的妃嬪及皇子公主們早已到了。

薑卿意打起精神,一步步完成皇家繁複的禮儀,但就在最後一拜,並再次敬香時,遞香的人換成了一個身穿錦衣的男人。

“多謝寧王。”

薑卿意接過香。

趙嘉弼遞香的手指輕輕一動,總是陰鬱垂著的眼皮撩起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垂下去,退到一旁。

五皇子低聲嗤笑,“也虧得太子妃會做表麵功夫,換做旁人,隻怕早嫌臟給扔了。”

“閉嘴。”

昨夜晉王隻是出現,就被當眾帶走,可見太子對太子妃當真疼惜得不行,他雖與太子相爭,卻沒道理偏往刀尖上撞。

五皇子翻了個白眼。

寧王像是沒聽到,始終垂著眼,高瘦的身影站在陰影裡,像是一道影子。

薑卿意沒聽到這邊的聲音,走完流程,就該去先皇後宮裡上香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其他人自覺的沒跟上,倒是趙代柔似乎想跟薑卿意說什麼,往前追了幾步,見薑卿意看過來,又低下頭退了回去。

“寧王也去?”

五皇子像是長了刺,不紮一紮人渾身不舒坦。

薑卿意也發現唯獨寧王跟了來,越修離也沒有拒絕的意思,扭頭就懟上五皇子的刺,“有你什麼事兒!”

五皇子氣得要跳腳,馬上被四皇子摁了下去,眼睜睜看著薑卿意嘲諷的瞥他一眼然後囂張離去。

這個可惡的女人!

“他在母後膝下養過幾年。”

越修離淡淡看了眼寧王,跟薑卿意道,“母後待他還算不錯。”

寧王始終不發一聲,薑卿意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多年前他前往邊塞意圖勾結戎狄人是事實,對他也沒了太多善意。

先皇後的寢殿一直有人打掃。

薑卿意隨越修離走進來,發現裡麵種滿了各種鮮花,應該有些年頭了,自由生長著,將這裡構築成了一個姹紫嫣紅的世界,殿門一關,仿若另外一個世界。

薑卿意還未驚歎完,就聽一道仿佛許多年沒說過話的嘶啞嗓音響起,“衍之,你不恨嗎?”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不配

明日懸空,夏日的蟬鳴將這一刻的安靜拉得格外悶長。

越修離目帶警告的看向寧王,寧王嘴角扯起個像笑的動作,又很快落下去,繼續垂眼低頭,像是夏日角落依舊潮濕悶熱的影子。

薑卿意敏銳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或許比單純的‘敵人’來得更複雜,悄悄捏了捏越修離的手,被他一把撈住。

“隨孤來。”

越修離牽著薑卿意踏上玉石台階,踏進寢殿。

這裡還保持著當年的模樣,仿佛當初那個悲憫和善的女主人還在,隨時要出來迎他們一樣。

先皇後的牌位單獨列在寢殿,薑卿意恭恭敬敬上了香。

上過香出來,薑卿意發現越修離在一處橫梁下,停了下來。

想必,那就是先皇後上吊的地方。

“我去外麵等殿下。”

薑卿意走到外麵,關上了殿門,有些陳年舊傷,是不能與人共賞,隻能自己關在黑暗裡慢慢%e8%88%94舐的。

陽光映著姹紫嫣紅,有種不真實感。

薑卿意瞧著不遠處獨自站著的寧王,走了過去,“大皇兄。”

寧王沒想到她會單獨來,蒼白的嘴%e5%94%87抿起,有一瞬的緊張。

“衍之不肯讓你陪他?”

不等薑卿意回答,自顧自說了下去,“他是這樣的,一直都是這樣,什麼都悶在心裡。”

“我不覺得他是故意悶在心裡。”

薑卿意打斷寧王有些神經質的碎碎念,認真的告訴他,“殿下隻是不需要跟彆人分享而已。”

寧王從沒想過這個答案。

他愣了愣,看看薑卿意,眼底帶了繼續怒意,卻閉緊嘴巴不肯再跟她說話。

但薑卿意不生氣,她也仿佛看不出他生氣了一般,笑道,“大皇兄幼時曾養在皇後娘娘膝下呀,皇後娘娘是個什麼樣的人,聽說很溫柔,是嗎?”

寧王不語。

薑卿意繼續,“德妃娘娘好像也很溫柔,是因為她們曾是好友的原因嗎?”

“她們才不是好友!”

寧王語氣微冷,“德妃不配!”

“哪裡不配?”

“你不懂,你什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