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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盛華 香梨.txt 4682 字 1個月前

偷溜出去看花燈;有時候,又是薑淮帶她去普陀山上香,夜裡兩人出來散步能看到漫天的星鬥。

細細碎碎,笑聲細碎的裹在了裡頭。

薑卿意想,若不是薑淮貪得無厭,負心薄幸,她的娘%e4%ba%b2會永遠這樣幸福,而他們也會有這世上最溫馨幸福的家。

可他毀了。

“我回去了。”

“夜深了,你不留下來歇一晚嗎?”蘇袖不舍說,“淮郎一定也不會介意的。”

薑卿意怕自己再留下來,會忍不住把一切真相告訴她。

可娘%e4%ba%b2承受得了嗎?

薑卿意到底沒說,搖搖頭,轉身走了。

蘇袖下意識的就追了出來,等車嬤嬤追上來,才發現她竟已淚流滿麵。

“夫人,您怎麼了?”

“不知道,嬤嬤,我好難過,我覺得我好像弄丟了很重要的東西。嬤嬤,我到底丟了什麼?”

車嬤嬤哽咽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瞧著薑卿意的馬車消失在了黑夜的風雪裡,將蘇袖扶了回去。

會好的。

有小姐在,一切都會好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外甥隨舅

薑卿意回到彆院,已經是四更天了。

除夕夜的燭火是要燒一晚上的,大家都要在這一晚守歲,以期來年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薑卿意記憶裡,隻隱約記得幼時娘%e4%ba%b2沒瘋前,她曾窩在娘%e4%ba%b2懷裡守過歲。

後來送去邊塞後,除夕夜隻有李壽無窮無儘的騷擾和李大花的毒打,嫁入晉王府後,她一個卑賤的妾,更沒有與趙嘉禧守歲的資格,所以她已經不記得今夜該守歲了。

直到推開院門,看到披著大氅,站在廊下的頎長身影。

搖曳的宮燈灑著明亮溫暖的餘暉,在他眉鬢刀裁的五官投上一層溫度。

薑卿意想問一他怎麼在這兒,可話還沒說出來,腳步已經先邁開撲到了他懷裡。

“一起守歲?”

“可是天都快亮了。”

“無妨,孤已經替你守了前半夜,你隻要守後半夜就可以了。”

“那豈不是隻保佑我一個人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嗯。”

越修離回答。

薑卿意%e5%94%87角淺淺彎起,踮起腳在他%e5%94%87瓣輕輕%e4%ba%b2了一下,“那我分一半給殿下,我們一起平安順遂。”

兩人就坐在廊下,守著一盆炭火,守到了天亮。

常喜早早熬了鮮美的烏%e9%b8%a1湯來,又下了薑卿意愛吃的三鮮餛飩端來。

“你怎麼就回來了?”

“過年閒在家裡也沒事,小的便跟常貴商量著早些回來伺候小姐了。”

常貴領著丫環打來熱水,笑道,“郡主昨兒就說了,今兒新春第一天,全家要聚在一起,咱們哪能不來呀。”

“常貴說的沒錯。”

張婉如的聲音也從廊下響起,“縣主守了一夜,也該困了,回去歇會兒,下午咱們一起放爆竹呢。”

夜裡寂靜得過分的院子,一下子熱鬨起來。

薑卿意笑起來,拉著越修離,“殿下也歇會兒,下午一起玩吧?”

“那個縣主,殿下今兒該去宮裡陪伴聖駕吧。”

“不用去。”

越修離回答。

西舟默默閉上嘴,皇上可說了讓今兒去太後那兒吃團圓飯呢。

薑卿意一夜沒睡,腦子昏昏沉沉的,也沒多想,開心的回去補覺了。

一覺醒來,就被舒平郡主按著換了新衣梳了新裝,拉開房門,就見桑榆領著一群小的在院子嘩啦啦點了幾串爆竹,劈裡啪啦掀起一片煙塵。

“我們來玩擊鼓傳花吧。”

薑卿意直接叫北風抱了一匣子銀子來,“贏了的都有份!”

常貴也不怕什麼尊貴有彆,高興的拉著常喜和現在不忙活的下人們都圍過來玩起來。

薑卿意瞧著從廊下慢慢走來的越修離,也不為難他,“殿下不用參與,就做我的後援行不行?”

越修離能怎麼辦?

當然隻能答應。

一個下午,彆院熱鬨非凡。

薑淮來到彆院外時,聽到裡麵的聲響,不禁有些恍然,曾幾何時,他的後宅裡也這樣熱鬨過,蘇袖是個沒架子的主母,小丫鬟都喜歡纏著她玩,新年那幾天,他的後宅總是歡聲笑語不斷的。

“要進去看看嗎?”

“不用。”

薑淮道,“關將軍有話不妨直說,現在張東山有意拉我下水,將軍再無決定,下一個他吐出來的名字就不知道是誰了。”

“放心,他吐不出來,太子看在你女兒的份上,暫時也不會動你。”

關定海道,“但你那大舅哥,也該跟張東山一樣,做個乖乖閉嘴的人了。”

“那以後呢?”

“以後?”

關定海掀起車簾看著彆院,一聲冷笑,“自然是換個聽話懂事的太子了。”

彆院內。

晚膳剛吃完,張婉如便接到了消息,張東山在大牢內自儘了。

“你外祖父的意思是,為您與藍先生預定的三日後定%e4%ba%b2已經來不及,會對外宣稱您與藍先生已私定終身,並在為張東山辦葬禮前,將您嫁入藍府。”

唐明道。

隻有這樣,才能擺%e8%84%b1張家的糾纏和姚良的死纏爛打,隻是壞了張婉如的聲譽,也沒能給她準備盛大的婚禮。

唐家也不忍心如此,可利大於弊,他們彆無選擇。

張婉如知道輕重,感激的給唐明行了禮,“多謝舅舅和外祖父,婉如願意聽從安排。”

唐明鬆口氣。

薑卿意將他們送到院門口,看她的馬車離去,才看向越修離,“殿下,是不是要有麻煩了?”

“不算麻煩。”

張東山的供詞早已經拿到手了,死不死對他來說並不要緊,而幕後之人迫不及待露出馬腳,對他來說更不是一件壞事,“隻不過以後你我行事,須得更加小心了。”

薑卿意早料到有這一日,倒也不怕。

夜裡,璀璨的煙火照亮半座京城。

蘇毅也終於如約來到了彆院,看到了薑毓的%e4%ba%b2筆供詞。

“我要見薑毓。”

“你不信這份供詞,還是不信我?”

薑卿意問。

蘇毅皺眉。

薑卿意懂了,是後者,因為他失憶,他自始至終更願意相信一開始就認定的薑玉惜。

“那蘇將軍且回鄭國去,現將自己和蘇家的冤屈洗刷乾淨吧,等你重新成為鄭國第一大將軍了,有了與大晉、與薑淮談判的資本再回來,否則留在這裡,也隻是被人利用愚弄,沒有任何意義。”

薑卿意尖刻而冷漠的說著。

蘇毅艱澀的開口,“玉惜說,你與她之間有很多誤會……”

“沒有誤會。”薑卿意道,“我與她之間,不是她死就是我亡,不死不休,蘇將軍,你現在要為了她殺了我嗎!”

蘇毅看著紅著眼睛倔強的不辯解,隻要趕自己走的人,半晌,輕笑,“你與你娘,真的一點都不像,你知道你像誰嗎?”

薑卿意不說話。

蘇毅一開始還猶豫糾結的眼神,全部化作了水,“像舅舅。外甥隨舅,果真沒錯,阿意,是舅舅糊塗,認錯了你。舅舅這就回鄭國,舅舅會重新帶著兵,為你們娘倆討回一個公道!”

說罷,轉身踏入了風雪中。

薑卿意看到外麵等候的宋睢,這才明白,舅舅恐怕早就在跟蹤薑毓她們,也發現了她的目的。

是啊,那也曾是鄭國最威武的將軍!

是在君主昏庸、國家積弱的情況下,仍舊護住一方領土令韃靼不敢侵犯的蘇將軍,薑玉惜的心眼越多,破綻就越多,舅舅就算失憶,又不是失智,怎麼可能一直發現不了!

“小姐,你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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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不臣之心

桑榆追出來,將一隻小小的銅製令牌放在了她手裡。

越修離不必看也清楚那是什麼,“虎符。”

傳聞蘇毅麾下,有一支幾十人組成的驍勇善戰的蘇家軍,隻聽蘇毅%e4%ba%b2刻的虎符調令,這枚虎符,想必就是那支蘇家軍的調令了。

“可十多年前的蘇家軍,還有用嗎?”桑榆懷疑。

北風道,“若是沒用的話,你以為他們父子是怎麼能躲過京城的耳目,甚至躲過太子殿下的視線一路順利到達京城,且蘇將軍至今還能活生生站在這兒的?”

當初謀殺的人出現在眼皮子底下,那些殺他的人但凡沒死都不會容許他好好活著,可蘇毅愣是沒事,必定是那支蘇家軍在暗中保護。

那必然,是一支不輸皇帝最神秘的那支煞羽衛的奇軍啊!

薑卿意想追出去,但蘇毅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裡。

“蘇毅不會貿然行事,阿意,你不必擔心。”

越修離道。

薑卿意回頭看他,吸了吸鼻子,將眼淚憋回去,她不是擔心,她隻是在想,為什麼即便重生了,還是與她想愛的%e4%ba%b2人有這樣多的遺憾和波折。

“不是想學防身術麼?”

越修離沒讓她一直沉浸在悲傷裡,拉著她到院子裡,手把手開始教她防身術。

不是多複雜的招數,卻能借力打力、以柔克剛,女子用來防身最好不過。

終於,薑卿意在耗費了全部的力氣後,沉沉睡了了過去。

一夜酣眠。

翌日醒來,薑卿意照常翻個身準備坐起身來,就感覺脖頸下枕著的東西不對勁,她蹭了蹭,不是她的軟枕,比軟枕硬。

也不是玉枕,比玉枕稍軟,還溫熱……

溫熱?!

薑卿意狐疑的睜開眼,就對上了越修離合著眼而顯得格外濃密的眼睫。

“醒了?”

薑卿意猛地坐起身來,看著靠坐在她床頭的人半敞著衣衫的男人,昨晚的記憶全部從腦海裡清晰起來。

昨夜她練防身術累得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回來泡了個熱水澡,桑榆怕她做噩夢,特地好心的拿了一杯‘黃酒’給她助眠。

結果就是,喝了酒後,她哭得更厲害了。

越修離不得不放下手裡的事來看她,結果就被她摁在床頭扒了衣裳,死活要用他的腹部當枕頭沉沉睡了。

似乎是看出她想起來了,越修離不緊不慢的攏起衣衫,“睡好了嗎?”

“還、還行……”

雖然早已肌膚相%e4%ba%b2,但沒有一次,是扒了他衣衫的,更彆說這樣大喇喇的枕著他的腹部睡一夜了。

薑卿意覺得臉燙得厲害,目光又忍不住朝他腹部看去,反正他也看不見。

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的理著衣襟,一點點將線條流暢、窄瘦有力的腰腹遮起來,讓人情不自禁順著線條,去看他那雙筆直修長的雙%e8%85%bf,以及……

“看阿意這般模樣,不像是‘還行’。”

越修離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其他感官很敏銳,她那大方的灼灼的快要燒穿他錦袍的目光,他感受得很清楚。

無奈的同時,又忍不住想笑。

原以為一開始她是想‘借’他的權勢,現在想來,或許一開始她饞的就是他的身子。

“殿下,薑小姐,入宮的馬車已經備好了。”

屋外傳來西舟的聲音。

薑卿意這才想起自己這是在彆院呢,立即起身要去更衣,才跳下床就被越修離攔腰抱了回去,“不急,慢慢梳妝,孤去外麵。”

說罷,便穿過珠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