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情誼,殿下隻是一時小人挑撥才會與我生了嫌隙,但我相信他很快就能清醒過來。”
“是麼?”
“當然。”薑玉惜驕傲道,“不過你肯定不會懂,畢竟你既沒有青梅竹馬的戀人,太子殿下對你也不過是一時新鮮,你與其操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
薑卿意要不是太了解趙嘉禧是個什麼負心薄幸的人,真就信了薑玉惜了。
她真誠祝福,“那就祝二位百年好合了。”
薑玉惜嚼著嘴裡的血腥味,強忍著屈辱難堪,和心頭那不敢細想的恐慌和後悔,朝趙嘉禧走去。
她相信,等嫁給了王爺,一切就會變好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下一個,是她
薑卿意看著他們一前一後離開的背影,輕輕呼出一口氣,朝一直等在一旁的宋玉柔說道,“今兒天氣真是不錯,對麼?”
“卿意小姐很不喜歡玉惜姐姐?”
“你怎麼會這麼想。”
薑卿意伸出手接天上飄落的雪花,看著脆弱美麗的雪花在她捂著暖手爐而熱乎乎的掌心融化,笑彎彎道,“我是不喜歡她,也不喜歡你和你娘呢。”
“宋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何一直接近我,我也不在意,你今兒在這裡,就勞煩你替我給你娘遞一句話。”
“什麼話?”
“現在是薑玉惜,下一個,就是她!”
她不確定是不是宋雪唆使薑淮那樣虐待娘%e4%ba%b2,但她絕對不無辜,畢竟無辜的人,不會在娘%e4%ba%b2新婚夜,跟新郎滾在娘%e4%ba%b2精心準備的繡榻!
宋玉柔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散了一些,想說什麼,越修離已經出來了。
“阿意。”
“哎!”
薑卿意一改方才冷漠的樣子,踩著雪便小跑了過去,“殿下,晚上在東宮吃湯鍋行不行?”
“東宮不缺你一雙碗筷。”
“可我想吃這個。”
“慶祝?”
“昂。”
兩人默契一眼,便聽豐神俊朗的男人輕聲,“可。”
慶賀薑玉惜踏入牢籠,慶賀趙嘉禧自食惡果,該吃點兒不尋常的東西!
宋玉柔一直望著二人閒適%e4%ba%b2密的身影,柔柔的抬起小臉,輕笑,取代薑卿意,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就在宋玉柔要出宮時,跟急匆匆的人迎麵撞上,一股難聞的馬棚臭氣傳來,熏得宮人都一個跟鬥。
來人正黑著臉要發脾氣,一雙雪白的柔荑將他扶住,怯怯生生的問,“公子,你還好嗎?”
五皇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宋玉柔已經溫柔的拿手帕替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大冷的天,怎麼出汗了,快些擦擦,莫要失了儀態。”
說著,便留下手帕走了,隻留下嫋娜纖細的背影,叫五皇子癡癡看了許久,才問宮人,“那是誰?”
“回殿下,那是隨鎮國公一同入宮的小姐,姓宋,不知本家是誰……”
“宋姑娘。”
五皇子壓根沒聽進去後麵的話,捏著柔軟的手帕,笑起來,“本皇子相中她了!”
……
東宮。
薑卿意望著不自覺湊過來的藍溯和謝梧,也不拘謹,畢竟東宮的夥食真不是一般酒樓能比的,光是煮湯鍋的食材便擺滿了三層的架子。
“殿下,好消息。”又一個留著胡子的中年男人領著高奎走了進來。
藍溯介紹道,“這位便是司徒東。”
“司徒先生。”
“縣主客氣!”
“什麼好消息?”越修離問。
司徒東見太子殿下不忌諱薑卿意在這兒,也沒說多餘的,直接道,“當初我們丟了的那個人證找回來了,他還供出了新的線索,線索直接指向後宮太後處。”
薑卿意莫名想到太後供奉的那位靈鶴大師,那人差點害了六皇子,後來受了反噬便又想著刺殺太後。
“殿下還記得太後宮裡那位靈鶴道長麼?”
司徒東道,“此人本命梁鶴,大梁人,當年曾以大夫的身份遊曆大晉各處,還為當年的鎮國公夫人調理過身子,後來國公夫人得了瘋病,他不知怎麼輾轉,混進了押運糧草的隊伍做了隊醫。”
薑卿意心口一緊,十六嬸也曾說過,有一位叫‘鶴’還是‘鸛’的大夫給娘調理過身子,現下看來,必定就是這梁鶴了!
竟是他!
“那他又怎麼去了太後身邊?”
“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現在我們找到的證人可以證明此人動機不純,還在半夜撞見他遊走在關定海和鎮國公幾人的營帳,現在當務之急,是抓到此人。”
“此人半年前意圖刺殺太後,應該羈押在天牢吧。”
“不在。”
越修離淡漠,“太後隻是將他趕出了皇宮,不過此舉太過古怪,孤讓人盯住了他的行蹤。”
黑暗裡,有暗衛離開,不多久便回來,道,“殿下,梁鶴離宮後並急著離開大晉,而是一路北上,現下又往京城的方向折返回來了。”
“先將人擒住再說。”
“是!”
薑卿意輕攥著掌心,最好彆叫她知道是這個叫梁鶴的害娘%e4%ba%b2發瘋,否則她必叫他千刀萬剮!
夜深。
人群散去。
薑卿意要告辭時,越修離叫停了幫他念奏章的小廝,起身淨手邊跟薑卿意道,“孤送你回去。”
薑卿意覺得他肯定是察覺了。
上了馬車,不等他問,薑卿意便將自己的懷疑說了。
“你現在是擔心,你娘%e4%ba%b2之事,背後也有太後的意思?”
“嗯。”
“你怕了?”
越修離問。
薑卿意搖搖頭,想了想,又點點頭。
她不怕太後這個人,她在尊貴,再高不可望,也是禸體凡胎,也會生病,被刺傷會流血,被下毒會死。
她是怕,太後怎麼說也是越修離的%e4%ba%b2祖母……
“你先是你娘%e4%ba%b2的女兒,才是孤的妻子。”
越修離還是那樣漫不經心般靠在角落的黑暗裡,語氣輕輕,“阿意,去做你想做的,無需顧忌誰。”
“那殿下呢?也先是皇家的皇子,才是我的夫君麼?”
“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孤從來都隻是你的夫君。”
越修離的語氣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在決定娶你之後,一直都是。”
薑卿意回頭看他,他今兒應該是有些累了,合著眼,呼吸平順,他的那些話他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任何的遲疑,好像就是他心中的真理,所以才那麼自然的%e8%84%b1口而出了。
薑卿意將小手放入他的大手,擠進他的手指縫,十指相扣。
嗯,夫君。
回到彆院後,所有人都肉眼可見薑卿意的心情不錯,桑榆一邊跟舒平郡主學著剪窗花一邊好奇的問,“小姐今兒怎麼了?”
“年關將至,告訴常貴他們,明兒所有人開始放假,都去吳嬤嬤那兒一人領二十兩白銀回家過年去吧。”
“小姐千歲!”
下人們歡呼起來。
激動的氣氛中,桑榆冷不丁的問,“謝公子已經來了三趟問您給他升職慶賀什麼時候辦。”
薑卿意眨了眨眼,倒把這事兒給忘了,還沒見謝景已經能想象得到他幽怨的樣子了。
“明兒天氣也好,明兒去吧。”
正好避開薑玉惜找借口唆使薑淮來‘借’嫁妝!
第二百三十章 噩夢成真
翌日一早,薑卿意吩咐吳嬤嬤清點國公府陸陸續續送來的金銀和嫁妝入庫,讓舒平郡主也找個借口今天彆留在王家,並叮囑好護衛嚴防死守後,就坐上馬車,先去唐家接了‘傷心’的張婉如,才去城門口跟謝景彙合。
來時,徐疏和高奎幾個也來了。
“縣主!”
幾人一見她,便高興的尋了過來。
謝景勒著韁繩哼了聲,“你們獻什麼殷勤。”
然後乖巧的到馬車邊笑問,“阿意,你可放了我好久的鴿子,這次狩獵你可不許中途離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定。”
薑卿意說完,就見他身後不遠處還有一輛馬車,“那是誰?”
謝景神色淡了些,“我妹妹。”
“妹妹?”張婉如奇怪道,“謝家不是沒有小姐麼,莫不是表妹?”
“%e4%ba%b2妹妹。”
謝景道,“很多年前我家丟了個女兒,我娘這些年來一直在找,現在找到了。”
謝景似乎不太願意提及這個妹妹相關的事,“彆一直說她了,走吧。”
薑卿意朝那輛馬車看去,正好北風吹動車簾,露出裡麵少女瘦削雪白的下巴,與謝景的確有幾分相似。
或許這位是真的謝小姐吧。
馬車很快出城。
等薑玉惜和薑淮來到薑卿意的彆院時,連大門都沒能進去。
“爹爹,姐姐不在,不如我們先讓人進去搬一些,相信姐姐不會怪罪爹爹……”
“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
薑淮問。
薑玉惜察覺話裡的譏諷,一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爹爹不願意嗎,若是不願意就……”
“今日我帶你來,本意是帶你來跟卿意道歉,其次才是像她借嫁妝。但她既然不在,便罷了。”
“爹爹到底是恨上玉惜了,是嗎?”
薑玉惜嚼著淚,看薑淮不語,她就知道她徹底失去薑淮的喜歡了。
薑玉惜暗恨的咬咬牙,身子忽然往前一傾,撲到了薑淮懷中,手也緊緊抱住了他腰,“爹爹彆恨玉惜,玉惜自幼時跟您回家,就隻認您一個%e4%ba%b2人了,我之所以會嫉妒卿意姐姐,是因為我在乎爹爹啊。”
“我太害怕爹爹被搶走,就像現在這樣,爹爹不疼玉惜,不要玉惜了,玉惜真的好害怕。”
薑淮身子輕僵。
“玉惜,你……”
“爹爹,再幫玉惜最後一次好不好?”
薑玉惜忍著惡心蹭在他懷中,她在長大後,就清楚薑淮看她的眼神不對勁了,雖然他們並無血緣關係,但她還是很惡心!
可一想到她要連像樣的嫁妝都湊不出來,就嫁去晉王府遭人小瞧,遭勳王府的人笑話她就不甘心!
她要往上爬!
不論是踩著薑淮的屍體,還是她自己的,她都要往上爬,爬到薑卿意都要仰望的位置!
風雪嗚呼,最終,薑淮還是鬆口了。
“玉惜,這是最後一次。”
“多謝爹爹。”
薑淮合上疲憊的眼,想來卿意會原諒他的吧,父女沒有隔夜仇,隻是一些身外之物而已,以後他在想法子貼補給她便是。
薑淮知道彆院進不去後,提步便往王家去了。
可沒想到舒平郡主也不在。
薑淮試圖找王家其他人,但其他人都見識過棲霞縣主的脾氣了,誰也不敢多嘴要幫他去彆院拿東西。
薑淮铩羽而歸,差點把薑玉惜嘔死!
什麼都拿不到,那她方才不是白白犧牲了!
薑淮一上馬車,薑玉惜便再次蹭在了他懷中,“爹爹,國公府名下還有幾處彆院是不是?”
“不行,那是……”
“爹爹是真的想逼瘋玉惜,將玉惜趕出家門,讓你這十幾年的努力都白費嗎!”
薑玉惜近乎崩潰的威脅,“可爹爹忘了,薑卿意早被你傷透了,她不可能回頭了,隻有我,我還當你是我的爹爹,我想要倚靠你,爹爹,你看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