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還無子嗣,朕作為父%e4%ba%b2心焦不已啊。”
“關家小姐知書達理,才貌兼備,太子,此番你治災有功,朕便賜你一樁美滿姻緣,你可滿意?”
這就是皇上對太子治災之功的賞賜?
薑卿意差點%e8%84%b1口罵出‘無恥’!
黃河治災,太子幾次曆經生死,不僅將當地的貪官汙吏連根拔起,肅清吏治,更妥善安置了百姓,穩定了局勢,這種功勞,不說封爵加地,起碼該昭告天下,嘉賞太子,而不是僅僅塞給他一樁姻%e4%ba%b2!
更何況,這關定海還是四皇子的%e4%ba%b2舅舅。
皇上要賞的到底是勞苦功高的太子,還是溜須拍馬的四皇子!
“皇上……”
“魚鱠隻有一份,孤也隻打算給一個人。”
越修離沒有起身謝禮,他略顯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緩聲道,“父皇且先不必著急賞賜,兒臣還有一件事要稟奏。”
話落,北風從暗處現身,走到了薑卿意身邊,握住了腰間的佩劍。
太子他,要乾什麼?!
第二百零九章 翻案
殺氣漸漸彌漫開來。
在場的大臣們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卻發現有幾位大臣很不一樣,譬如那正理著衣袖,一副準備擼起袖子大乾一場的禦史台諫王敏。
又比如從容鎮定,仿佛一切儘在掌握的尚書令謝敏。
總而言之,都是東宮的人。
“太子是不滿意朕的賜婚,還是不滿足朕僅僅隻是賜婚?”
皇帝笑得還是那麼慈和,“你是朕的%e4%ba%b2兒子,咱們父子之間不需要隱瞞什麼,你隻管說。”
“這次棲霞也有功,朕還在想著怎麼恩賞她呢,正好她與謝貴妃%e4%ba%b2近,你說讓她入宮住一段時間,讓謝貴妃好好教導教導她如何?”
換做旁人,這就是天大的賞賜。
可換成薑卿意,那就是在拿她威脅太子!
任誰都看得出來,太子對薑卿意的在意,東宮的幾位大臣不由擔心朝越修離看去。
“臣女多謝皇上賞賜。”
薑卿意起身應下。
越修離沉沉看來,薑卿意欺負他根本看不清,故意朝他的方向眨了眨眼睛,“太子殿下不是曾說皇後娘娘自去世後,宮殿便無人打掃祭奠麼,待臣女入宮,一定會時時去祭掃。”
先皇後,也是宮中無人敢提的禁忌!
暖閣中隻剩下隱忍的呼吸聲。
越修離指節輕蜷,長睫輕垂,她這是在替他鳴不平,故意找父皇的難堪麼?
不過,他還用不著她一個小姑娘來出頭。
“你的嫁妝不是被人挪用了麼。雖然國庫空虛,父皇不能賞你,但替你將屬於你的東西要回來還是可以的。”
越修離手指緩緩往桌麵敲了三下,“至於入宮祭掃之事,待以後,一起去。”
待真相大白,背叛者被釘上背叛的墓碑之後。
嘩啦啦!
身穿甲胄的衛兵手執雪亮長刀衝了進來,禁衛軍還不及喊護駕,尚書令謝敏先一步站出來,“大家彆緊張,這隻是太子殿下為了怕一會兒有人暴起傷人,特意安排的衛兵。”
“為何會有人暴起傷人?”
“難不成又有大梁細作混進來?”
四皇子的臉垮了幾分,“看來皇兄今日是要尋臣弟的麻煩……”
“殿下,人犯已經帶到!”
大理寺卿宏亮的聲音,伴隨著鐐銬踢踏在地上的窸窣陰寒,與凜凜寒風一起,席卷了整個暖閣。
越修離甚至連眼角也沒給四皇子一個,“今日既是兒臣的慶功宴,不如就用血來慶賀,父皇以為如何?”
劈啪!
炭火發出細微聲響,炸起一點火星。
禁衛軍想上前,東宮的衛兵直接拔出了刀。
“太子真是長大了,再不是當年那個跟在朕身邊讀書寫字的小孩兒了。”
“父皇,皇兄這是打算逼……”
“齊王殿下慎言。”謝敏睇他一眼,“隻是要審一樁案子而已,就當皇上作為父%e4%ba%b2,再教一教太子罷了,便是史書留記,也是千古美談。”
越修離從始至終,都隻憊懶的坐在梨木雕花的方椅上,說他是漫不經心,卻更像是儘在掌握的從容與冷漠。
可要說他無情,他又沒有直接揮刀。
“那便審審吧。”
皇帝笑道。
大理寺卿讓人撥開幾個犯人的頭發,京中人瞧見,隻覺得眼生。
可與之相關的,卻驚得差點跌倒,這其中就包括不小心打翻了茶盞的戶部尚書——張東山!
張婉如自然也認得姚長青,嘴%e5%94%87泛白。
“若是害怕就含在嘴裡。”薑卿意握住她的手將一粒藥丸放在了她掌心,將她從失態中叫醒了過來。
“多謝縣主……”
“張婉如,你喜歡姚良嗎?”薑卿意再一次問她。
時間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如果張婉如喜歡上了姚良,看在兩世情誼上,她可以出手保住姚良一條命,打斷了%e8%85%bf就當張婉如的一條狗罷了。
“我不會喜歡我朋友的仇人!”
張婉如斬釘截鐵,連害怕忘了。
可說喜歡,其實隻有一點點的,姚良很懂她的心思,縣主不在的這段時間,姚良更是挖空心思刻意討好,張婉如隻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怎麼可能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但此刻,這點兒好感算個%e5%b1%81,跟太子作對,就是跟縣主作對。
跟縣主作對,那就是壞人!
薑卿意覺得她這個邏輯有點兒奇怪。
不過,蠻好的。
“十三年前,姚長青與方稟秀勾結,以販賣瘦馬為名,擄掠豢養一眾女子,賣入京城拉攏各處關係。”
“不久之後,姚長青勾搭上了當時還是武安侯府門客的張東山,二人合謀,收買要挾了武安侯的專用馬夫,汙蔑當時運糧救援正在與大梁鏖戰的黑虎軍,致使武安侯蒙冤,武安侯府滿門一百三十七口人命儘數被斬。”
“武安侯被梟首掛於城牆,曝曬三月,遭人唾罵侮辱,皇後娘娘為此傷心自儘。”
“而今姚長青與方家方氏已認罪畫押,還請皇上明察。”
大理寺卿的聲音清晰而平緩,卻猶如拋進了深潭的巨石,轟的一聲,掀起驚濤駭浪!
“這怎麼可能,皇上定罪又不是隻因為一個馬夫!”
“皇上,微臣冤枉!”
“父皇,皇兄故意翻起證據確鑿的陳年舊案是何居心,您不可縱容!”
四皇子憤怒的指著越修離,“身為太子,卻讓刀斧入堂,還想為逆臣洗白,父皇就該立即剝去其太子服冠,關入大牢!”
越修離聽著這一句句一聲聲,緩緩起身,朝齊王逼近。
“逆臣?”
“自、自然!”
四皇子看著他若刀裁的眉鬢漸漸染上霜戾,薄涼的%e5%94%87角卻勾起愉悅的弧度,心底蹭的冒出‘修羅’二字來。
是了,這可是威震戎狄蠻夷的修羅!
他入京後再無逾越之舉,表現的更像是個愛國愛民的賢太子,他竟一時疏忽大意到忘了他是那群凶殘牲畜們隻聽名字就嚇得%e5%b1%81滾尿流的閻羅王了!
眼看四皇子脖子越梗越硬,像是凍僵了的%e9%b8%a1,越修離的錦袍輕飛,已經掠過他站在了皇帝跟前。
“此事既有爭議,便由兒臣來徹查此案,父皇以為如何?”
張東山顫著牙,兩旁不少官員更是緊張的朝上首看去。
皇帝依舊帶著些笑,“想不到賑災還能牽扯出這樣一樁舊案來,太子,你當真考慮好,要用與關家的姻%e4%ba%b2,換查這樁舊案的機會嗎?”
第二百一十章 幕後黑手
人群後,薑卿意抬起頭來,她怎麼覺得皇帝這話,有點兒奇怪,為何非要殿下做選擇?
“殿下不可放棄關家!”
關明月急急說了句,就不受控製的咳了起來。
關定海立即叫人將她扶下去,但薑卿意看素馨抓關明月的力度,明顯是強行將她拽下去的。
謝景不屑嗤道,“這關明月到底怎麼回事,就這麼上趕著給人當妾,以前她可不是這個樣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出去一下。”
薑卿意起身。
謝景忙拽住她的衣袖,“姐姐可彆這個時候管閒事,那可是你的情敵。”
“我很善良?”
謝景張了張嘴,怎麼說呢,薑卿意要真是善良到沒有原則,薑玉惜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了。
“那你小心。”
“我自有分寸。”
薑卿意帶上北風和桑榆,悄無聲的追著關明月的方向而去,出來沒多遠,就聽到關明月那個丫環素馨氣急敗壞的聲音。
“小姐瘋了不成,將軍可是交代過,絕不許您擅作主張以免壞了大計的!”
“此事無需你操心。”
“奴婢如何能不操心!”素馨急得%e8%84%b1口而出,“將軍是替誰在試探太子您忘了,若是有個差錯,您還能活著,奴婢可是死路一條。”
薑卿意不解,這話何意?
試探態度?
娶不娶關明月,能試探什麼態度?
正想著,背後突然罩上一道陰影,武功高強如北風和桑榆也在同一時間被匕首抵住了喉嚨。
“棲霞縣主雖與我女兒做不成共事一夫的好姐妹了,卻也可以做朋友,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反而要在這裡偷偷摸摸?”
關定海!
薑卿意正欲回頭,靈光一閃,剛才的疑惑如狂風卷開露出了真相!
若關定海要試探的,是太子對武安侯舊案的態度呢?
太子知曉他與武安侯舊案有關,太子若是答應迎娶關明月,那便是一笑泯恩仇。
可若是不答應,那便是不肯善罷甘休!
不、不止如此。
剛剛素馨說,關定海是‘替人’試探太子態度。
全大晉,有誰能令四皇子的舅舅、大權在握的輔國大將軍大費周章來做這場戲……
答案隻有一個——皇帝!
薑卿意控製不住的手心發顫,喉嚨發乾,但武安侯舊案牽涉的不知武安侯一家,還有皇後娘娘,有上上下下的朝臣與奴才,更有十數萬的將士,皇上乃是令大晉從戰亂中解救出來的明君,豈會如此……
“縣主可是聽到什麼了?”
關定海眯起眼,手指打起,隻要他揮下去,今日就算是太子在,他也必殺了薑卿意!
“我倒是想聽到關小姐為何非要與我搶太子的原因,可我才剛來,關將軍就來了,能聽到什麼?”
薑卿意氣惱回頭,“難不成關將軍還記著況善縣的事,故意來報複?”
“你在撒謊……”
“關將軍怎麼來了這兒,殿下正尋您呢。”
一個低眉順眼的侍從從拐角出來,緊接著兩道悶哼從暗處響起,是拿刀悄無聲息接近桑榆北風的暗衛。
關定海看著打暈自己的高手便一絲痕跡也沒留便消失在暗處的影子,眼神更沉。
關明月主仆也終於聽到動靜趕了過來,看到薑卿意的那一刻,素馨的臉色一片慘白,目光霎時變得怨憎起來!
“縣主可是在跟蹤我們!”
“我已經跟關將軍解釋過了。”
薑卿意驕橫的哼了聲,“都這個地步了,關小姐還不肯死心,我來問問關小姐怎麼想的,非上趕著給人做妾。”
關明月看著之前都不生氣,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