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現在的身份,就算強行跟去也隻是惹人笑話罷了,我才不會像玉惜姐姐那樣,一手好牌卻打成這樣。”
宋玉柔羨慕的看著薑卿意的背影,紅%e5%94%87輕吐,“有朝一日,我會取代她。”
一定會!
直到薑卿意坐上馬車,才聽桑榆說,薑玉惜和宋真也上了馬車。
“她們怎麼想的,還敢出來赴宴?”
“宋睢如何了?”
“聽聞撫南王妃因為被薑家趕出來,回京的路上又遇上了江湖騙子,錢財被騙走大半,母子幾人幾經輾轉才回了京,宋大公子也因為這一路顛簸而加重了傷勢,至今還高燒不提。”
“難怪宋真能跟薑玉惜出來。”
“真是蠢人難救。”
桑榆不屑的哼了聲,這樣的白眼狼把自己作死了最好!
車輪滾滾。
這次慶功宴,在一處靠山的皇家彆院舉辦。
薑卿意到時,年輕的公子小姐們已經在山上打了不少獵物了,她本想安靜的避開人群去找越修離,誰知剛下馬車,就聽到有人高呼——“棲霞縣主來了!”
看著或狂奔,或矜持但腳步明顯很快圍過來的人群,桑榆警惕的拔劍,好在被北風按住。
“沒有殺氣。”
“棲霞縣主果真跟傳聞中的一樣漂亮!”
“說得好像你第一次見似的。”
“可以前隻覺得她鄉下來的……誰知縣主此番去漢南縣,居然能做成這樣的大事。”
誇讚聲中,也不乏批判,“女子當相夫教子為重,跑去不思修女德,卻成日往外跑,像什麼樣子。”
但很快被人給嗆了回去,人群嘰嘰喳喳,又聊起那位神乎其技的霧山觀觀主,都商議著有空一起去霧山觀,還對薑卿意發出了邀請。
薑卿意禮貌的微笑,拒絕,提步就走。
眾人蜂擁跟上,但薑卿意像是來過這彆院似的,七彎八繞沒多久就甩開了人群,順利繞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
“不過小姐,這是哪兒啊?”
“應該隻是一處普通的客院,我們一會兒再出去。”
“我還以為小姐會想跟那群人結交呢,他們看起來都挺喜歡小姐的。”
“是麼?”
薑卿意不覺得,也不需要再沉溺於這種虛假的友情和示好中了,因為有很多的人告訴了她,她是值得被真誠的愛著的。
薑卿意打算等一等就離開。
北風吹動枯枝咿呀作響。
薑卿意一開始沒在意,直到這咿呀聲漸漸不可言說起來。
“小姐,那廂房裡頭不會是有人……”
“我們走!”
敢在此地行事的人,不是全無腦子,就是身份不一般,哪一種她都不像招惹。
然而剛過拐角,就看到了坐在湖畔涼亭獨自飲酒的人,黑錦垂落,一身如寒鬆清簌,亦尊貴無匹、不可侵犯!
可他,怎麼這樣若無其事的,出現在這裡?!
第二百零六章 入主東宮
“殿下?”
薑卿意一時冒出好多問號,殿下知道廂房發生了什麼嗎?
還是他知道,所以才坐在這裡。
那廂房裡的人又是誰?
越修離放下酒盞,長長的眼睫與冬日昏暗的日光在他冷峻的側臉留下一抹陰影,遮住他的目光。
他朝她的方向看了一會兒,淡聲吩咐,“宴會不在此處,來人,送縣主出去。”
護衛從暗處出來。
薑卿意輕抿著%e5%94%87,她總覺得此刻的太子殿下很不一樣,有點兒像是前世那個孤冷坐在權力最高峰的帝王,冷心徹骨的允許自己往更黑暗的深淵墜落下去。
可想安慰,卻又發現無從安慰。
薑卿意現在才覺得,自己竟是這樣不了解他。
薑卿意默默站了一會兒,轉身往外走去。
越修離聽著那繡鞋踩在積雪上的聲音漸行漸遠,垂眸凝著手裡的酒盞,捏的粉碎。
“照看好她,彆叫不長眼的衝撞了。”
“殿下放心,都安排好了,今日定不會叫人傷了縣主。”
“他們好了嗎?”
侍從知道殿下問的什麼,“好了,那位想見您。”
“不必見了,送她回天牢。”
“是。”
皇家彆院的暗門開了又關,誰也不知道曾有這樣一個人來過。
藍溯擔心看他,“棲霞縣主已經猜到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了,殿下,或許您可以……”
“是孤自己要自縛在繭中,不必將她牽扯進來。”
“殿下!”
小廝過來,“皇上已經到彆院外了。”
越修離起身,眼睛雖然已經看不清,但他五感過人,並不受影響。
在他也踩在雪上時,第一次注意到了自己踩這積雪的聲音,咯吱咯吱,與她繡鞋踩上去時的聲響一樣。
“讓謝敏做好準備,有些事,孤已經不想等了。”
……
薑卿意出來沒多遠,就遇見了同來赴宴的池則述。
客套的示意後,抬腳便走。
“薑小姐稍等。”
“池公子有事?”
“我……”
池則述也說不清自己為何叫住她,正想著話,謝景和張婉如已經過來了。
謝景的馬尾飛揚,少年氣的抱臂湊過來,“阿意姐姐怎麼在這兒,我尋了你許久,你前幾日說的話還算數吧,我可是地方都挑好,就等你給我慶賀了!”
“君子一言。”
薑卿意要跟謝景和張婉如一起走,池則述忽然道,“薑小姐還是離謝大人遠一些的好。”
“池則述,小爺我哪裡惹到你了?”
謝景不好惹的睨他,京城小霸王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就是趙元達也能不跟謝景起衝突就不起衝突,他池則述一個讀書人,謝景一拳頭能打三個!
池則述一身清朗,言語卻是毫不掩飾的嫌惡,“謝大人朝秦暮楚,三心二意,還當人不知麼?薑小姐已有婚約在身,你若是為了她好,便該收起你的彆有用心,離她遠些。”
“嗬,我與阿意姐姐如何,與你個外人什麼相乾。”
謝景故意站在薑卿意身後,“況且,我就是彆有用心,我就盼著阿意與太子退婚好成全我,怎麼了?難不成你也喜歡上了阿意,嫉妒吃醋了?”
“不是吧池則述,我沒記錯,你一心偏著薑玉惜才是啊,你還有婚約在身呢,你才是朝秦暮楚吧。”
“我……”
池則述想說自己沒有,可話滾到了%e8%88%8c尖,張口就能說出來,卻不知為何,他竟舍不得說出來。
薑卿意不覺得池則述會如此,謝景也隻是故意臊池則述罷了。
“謝小公子,走不走?你不走我們走了。”
薑卿意徑直跟張婉如走了。
池則述看謝景跳到薑卿意身邊激動控訴她又叫他‘謝小公子’,這樣放肆,那個分明麵對自己清冷疏離的女子卻隻是捂著耳朵假裝聽不到,他們之間,很%e4%ba%b2近。
“你真的喜歡上了薑卿意,是嗎?”
幽魂一般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池則述回頭,就見戴著帷紗帽的薑玉惜,“玉惜,不得胡言。”
“是不是胡言,你心裡有數。哥哥,像薑卿意這樣的女子,不用些特殊手段,是絕對得不到的,你想一輩子就這樣對她可望而不可得麼?”
“夠了!”
池則述轉過身去,“你彆忘了你今日來的目的,是為了定下與晉王的婚約。”
“玉惜沒忘,隻是玉惜現在這般模樣,也不知晉王殿下還願不願意……”
“我自會讓他願意。”
待池則述離去,薑玉惜麵紗下哭哭啼啼的柔弱霎時化作怨毒的毒箭,冰冷朝薑卿意離開的方向射去,她不會認輸的,她就是死,也要拖著她一起下地獄!
北風呼嘯而過,湖畔的枯葉和著雪簌簌往下飄落。
薑卿意不喜歡冷天,走了不遠,就尋了個燒著炭火的暖閣進去歇著了。
暖閣裡人不多,聽聞聖駕到了,大多數都去前頭行禮露臉去了。
謝景叫人拿了熱茶點心進來,才在炭火旁邊烤凍得僵硬的手,邊道,“阿意,你說這次皇上還能賞太子殿下些什麼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殿下已經是東宮太子了,也隻能嘉尚些金銀了吧。”
“可我聽說……”
“不必聽說了。”
二樓有人走下來,藏不住得意的笑道,“皇上已經做主,今日要賜婚我家小姐與太子殿下了。”
“咳咳。”
如月似的小姐咳嗽著下來,幾人抬頭,便見關明月巴掌大的臉更蒼白了,像是又病了一場隨時就要死去一般。
謝景訝異,“關明月,你居然甘心給人做妾了?”
“什麼妾,那是側妃。”
素馨急道,“況且皇上還恩準了,不必太子與太子妃先完婚,我家小姐便能先入主東宮了,往後怎麼著可還不一定呢。”
“什麼!”
張婉如焦急的去看薑卿意,“哪有太子妃還沒進門,便叫側妃先進了門的?”
這不是打太子妃的臉麼?
又萬一關明月近水樓台,討了太子殿下歡心,先一步生下孩子,就更沒有薑卿意的容身之處了!
關明月扶著欄杆,白得青筋清晰可見的手指用力到骨節畢現,等著這位伶牙俐齒的棲霞縣主大罵她一通。
便見她隻是捧著熱茶,喝了一口,慢吞吞道,“哦,是麼,太子殿下也同意了麼。”
第二百零七章 揭短
薑卿意隔著熱騰騰的茶霧,瞧著關明月那幽微到隨時要滅的命火,慢慢飲茶。
“縣主,這可不是小事,你不能不在意!”
張婉如看她還這麼不疾不徐的,都替她著急上火,她在後宅可看慣了男人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的德行。
謝景卻樂起來,小狗似的挪到薑卿意身邊,“太子若是三心二意,不要他也罷,阿意,我這輩子肯定不會納妾的,我若娶妻,必定隻疼她一人!”
“謝公子你……”
張婉如沒想到還有個趁火打劫的。
“看來縣主是接受我了。”
關明月笑起來。
薑卿意看不透她到底賣什麼關子,乾脆不搭理。
畢竟賜婚的事兒,還有太子在前頭擋著呢,犯不著她來著急上火。
關明月笑著在暖閣另一側坐下,稍稍推開了些窗戶,就那樣看著外麵的風景不再搭話,甚至素馨幾次故意在薑卿意跟前挑事,見薑卿意沒搭理,也不再將目光放在這邊。
隻偶爾聽到他們因為要不要烤紅薯而打打鬨鬨時,才垂了垂眼。
“什麼東西這麼香。”
門簾打起,冷風裹著雪落在炭盆裡,迅速消融。
幾人趕緊起身行禮,“給皇上請安。”
“不必多禮,朕隻是恰好路過,聞到了香氣。”
皇帝笑得和藹,一點也沒有一國之君的架子,但在場已經沒有誰會真的把他當成好%e4%ba%b2近的長輩了。
“隻是我們嘴饞,埋了兩隻番薯在裡頭。”
“朕多年不曾嘗過番薯的味道了。”
謝景會意,正欲去翻一隻出來,便聽越修離道,“父皇最近胃氣不足,還是少食番薯較好。這裡可有清茶,端一杯上來。”
張婉如立即倒了杯茶,捧到了皇帝跟前。
“太子很關心朕。”
“為子為臣,都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