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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盛華 香梨.txt 4578 字 1個月前

“可以啊。”

薑卿意朝張婉如眨了下眼,“正好我對這裡不熟悉。”

姚良立即上前領路。

禦花園不算大,幾棵參天大樹後假山圍繞出一個錯落參差的花園來。

姚良便是領著她們往假山上一處涼亭走去,順路介紹花園裡擺放的各類名花異草,並自然而然的%e5%90%9f誦出相應的詩詞,的確有幾分才氣。

薑卿意也時不時發出,‘哇,姚公子這句精妙’‘這詩詞可是姚公子所作?姚公子沒進前三甲實在是運氣差了些’之類的話,令張婉如和姚良都有些恍惚了,莫非棲霞縣主當真十分欣賞他?

雖然不敢確定,但被一個身份尊貴的美人兒這樣誇讚,難免飄飄然。

待在涼亭坐下,薑卿意隨口問了句,“不知姚公子是何時來過禦花園?”

姚良沒有防備,順口就說了出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深水

“不敢瞞縣主,是兒時的事了,那時我陪著越小公子進宮看望皇後娘娘,才有幸來過一次。”

姚良說完便捂住了嘴。

但薑卿意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嘴裡的‘越小公子’是武安侯府的公子一般,兀自跟張婉如聊起初入禦花園的欣喜去了。

姚良暗鬆口氣,一時卻也不敢繼續跟這位棲霞縣主待在一起了,尋了個借口就先離開了。

薑卿意神色這才涼下來,姚家張家,果然都是曾跟武安侯府有關係的人家。

所以,姚家當年到底幫了張東山什麼忙?

“縣主,宴席開始了。”

有宮女尋來。

這一次給薑卿意安排的位置是太後下首,與趙元珠和幾位公主靠近,就連宋真母女都在她的下首。

趙元珠嗤笑一聲,正要張嘴,就聽薑卿意道,“螃蟹性寒,郡主有孕在身,儘量少吃哦。”

“你……”

“你們在說什麼?”太後笑著問來。

“回稟太後,臣女隻是在跟元珠郡主說今日的菜肴味道真好,是吧郡主?”

趙元珠綠著臉,見宴席上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才深吸一口氣憋屈回答,“是!”

太後含笑多賜了幾道菜下來,像是對之前的事全無芥蒂了一般。

席間不少人都暗暗羨慕薑卿意的好運氣,就連宋真都忍不住幾次想湊過來,隻有薑卿意自己感覺得到始終縈繞在身上的危險,那是來自太後方向的。

螃蟹很鮮美,賓客們都默契的不再提之前的事,一個接著一個的上前祝壽,送的禮更是一個賽一個爭奇鬥豔。

直到一個太監慌張跑到太後身邊低語。

薑卿意看去,從他的嘴型辨認出了幾個字——‘靈鶴道長’。

“怎會突然吐血?”

“奴才也不知,太醫去看了,也找不出原因,道長到現在還昏迷著。”

太後凝重的放下筷子,跟皇帝說了幾句,就率先離席了。

其他人以為是太後年紀大了,受了驚嚇,身體熬不住,也沒多在意,隻有薑卿意的指尖狠狠顫了下。

若沒猜錯,那位靈鶴道長吐血,是因為受了反噬。

可他是太後的人,怎會去害六皇子?

這後宮的水,似乎比她預想的還深。

宴席結束,薑卿意想即刻出宮,卻意外被皇帝叫住。

“今日救下六皇子,當真並非你之功勞?”

皇帝像個普通的父%e4%ba%b2一般,“你彆怕,朕並非責怪你的意思,隻是太子最近在為黃河下遊水災泛濫的事頭疼,大災後必有大疫,他缺個能幫他的好大夫啊。”

殿下當真在為此事苦惱麼?

她對時疫痢疾等,的確有些研究,也肯定能幫上他的忙……

“棲霞,你若是能幫上他,不如朕就讓你到太子身邊做女官,如何?”

皇上的條件和說辭,都太誘人了。

但是……

“多謝皇上抬愛,但今日之功真的並非臣女,若非江太醫,六皇子恐已被人所害,大疫這種事關萬民水火的大事,臣女更不敢因傾慕太子便愚蠢自攬,還請皇上選派更有經驗的太醫們前往。”

太子沒讓她承認這個功勞一定有用意,她不能擅作主張。

皇帝笑容散了幾許。

“你倒是誠實。”

“臣女能有今日全仰賴皇上封賞,不敢對皇上撒謊。”

薑卿意剛說完,就有宮人過來,“皇上,六皇子醒了,一直哭著找您。”

皇帝又嘉賞了薑卿意幾句,這才走了。

他一走,薑卿意二話不說直接出宮,以至於趙元珠安排了一場好戲來邀請她都撲了個空。

“她倒是跑得快!”

“郡主好像很不喜歡卿意姐姐?”宋真跟一群公主小姐圍在趙元珠身邊,眼眸輕轉,“卿意姐姐雖仗著太子喜歡,跋扈了些,但應該不敢得罪郡主吧?”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趙元珠是不喜歡薑卿意,但也看不上宋真,翻了個白眼就跟公主們撇下宋真走了。

宋真暗恨。

她還以為大晉這群貴女們很好拿捏,就跟鄭國那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一樣,誰知竟一個比一個有脾氣。

全怪那薑卿意,要不是她招人嫌,她這位鄭國郡主怎麼也不至於剛回大晉就被人嫌棄成這樣!

正想著,有人從她身邊跑過去撞了她一下。

宋真忍住脾氣佯裝錯愕的看過去,待見到竟是跟在自家大哥身邊的人,“你這麼匆忙做什麼?”

“原來是宋郡主,大公子今兒可是立大功了,太後正讓王妃過去呢!”

立大功?

宋真心思一動,心底冒出一個絕佳的計劃,薑卿意你等著,我也叫你看看我宋真是有本事的人!

這廂。

薑卿意說走就走,乾脆利落,不止趙元珠撲了個空,半路找來的趙嘉禧也撲了個空。

當然,薑卿意一點也不在乎就是了。

出了宮門,東宮的馬車已經在等著。

薑卿意緩了口氣,提步走去,就見錢大富不知何時來了,正焦急的在馬車邊探著脖子張望。

“你怎麼來了?”

錢大富緊張的朝馬車裡頭看了看。

薑卿意疑惑的掀開車簾,就見越修離正坐在裡麵!

“殿下不是不得空麼?”

薑卿意詫異。

越修離幽幽看她,明明是她滿是期待的問他一會兒會不會來的。

“隻有這一會兒,上車。”

“噢。”

薑卿意高興的準備上去,卻見錢大富快要哭了,遲疑了一下,“你……”

“上來說。”

越修離看了眼錢大富,“你也上來。”

錢大富被看這一眼,隻覺得四肢都被冰裹住了,。

他好不容易爬上了馬車也不敢坐,直接%e8%85%bf軟的跪在了一邊,欲哭無淚的跟薑卿意道,“草民過來時,見馬車在動,以為是您在裡頭,所以把您交代草民查的東西,一股腦都說了。”

薑卿意背脊繃直,悄悄拿眼角餘光去看越修離,還好,沒生氣。

“所以……你都說了些什麼?”

“您交代草民查姚家與張尚書家的關係,草民查出來了一些東西。”

他怕薑卿意著急知道,%e5%b1%81顛顛就來了。

錢大富哭喪著臉道,“姚家原來是做瘦馬生意的,年輕時,姚家家主姚長青曾送過一個名動京城的妓子入京,但那妓子與一路同行的武夫生了情愫,隻可惜命運捉弄,一個進了青樓,一個進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錢大富抬頭看向越修離,他總覺得,他繼續說下去,可能真的活不過今天了。

第一百四十章 是不是好喜歡我

薑卿意心底有了些猜測,“繼續往下說罷,不論是什麼,殿下都不會牽連你。”

說罷,還拿手指戳了戳越修離。

越修離斜了她一眼,偏她毫無懼怕,還忽閃忽閃的朝他眨眼。

在錢大富期盼的目光下,越修離到底‘嗯’了一聲。

錢大富的心這才落回肚子裡,“與那妓子相好的男人,則進了武安侯府,做了專為武安侯飼馬的馬夫。”

“據草民找到的曾伺候過那妓子一陣子的一個婆子所說,武安侯府出事前幾日,那已經嫁做人婦的妓子曾在姚長青的牽線下,與武安侯府那做了馬夫的男人私下會麵過,再之後……”

“再之後。”

越修離接過他慢吞吞的話,“武安侯府被指控故意貽誤軍機,害死數十萬將士,張東山當時作為門客,立即跳出來指控舊主武安侯是早有預謀,而他最後力的證據,便是為武安侯飼馬的馬夫的供詞。”

“那馬夫因一路與武安侯隨行,最清楚武安侯的動向,他說在押運糧草的夜裡,武安侯曾好幾次單獨離開,與大梁細作會麵。”

“而後,武安侯府謀逆被判證據確鑿,民怨沸騰之下,武安侯府抄家滅族。”

錢大富瑟瑟發抖的跪伏下去,大氣也不敢出。

薑卿意也瞠目,“所以張尚書是靠賣主求榮才有的今日?那是誰保舉他從一個小小門客成為堂堂二品大員的!”

“不知。”

越修離靠在車壁內側,一角的陰影將他的麵容遮住,“當年存檔的地方皆起過大火,相關的卷宗儘數被燒毀,如今留下來的,是根據後來參與審判武安侯府的人的口述重新記下的。”

既是宣判後再記的,必然很多偏頗,也不夠詳實。

譬如張東山從區區一門客,短短十數年間爬到二品大員的位置上,卷宗上便隻聊聊幾筆寫了他並不出眾的功績,敘述了他的官路曆程。

“那就從姚家下手來查。”

薑卿意說完,緊張了一下,怕越修離又像以前一樣不許她再查,便聽越修離道,“你不是說,武安侯舊案與你舅家也之死也有關嗎?”

“倒也是。”

薑卿意硬氣起來,交代錢大富,“那妓子的身份,你可曾查到?”

既能找到伺候過她的人,應該也知曉身份才是。

可錢大富卻搖了搖頭,“草民找到那婆子的時候,她獨自寡居在深山中,已經病入膏肓,跟我說了幾句就咽氣了,而且草民問過那妓子的身份,她絕口不提,似乎十分忌諱。”

“而且當年姚家送入京的女子,有不少都嫁做人婦,就算想要一一排查,也不是一時就能查清的。”

錢大富道,“這女子明顯被人刻意抹去了痕跡,就更加難查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到這裡又斷了了。

越修離怕薑卿意覺得挫敗,正欲安慰,便見她本就黑亮的眼眸變得更亮,“若說這樣,我這兒倒是有個行跡相似的人!”

越修離見她亮晶晶的看著自己,等著自己好奇往下問,%e5%94%87角掀了掀,配合問,“哦,不知是何人?”

“宋雪!”

薑卿意心思飛速轉動,將國公府管事裘勝抖出的宋雪之事說了一遍,“當時我懷疑宋雪與薑淮有染生下了薑玉惜,池家才將她們母女趕了出來,現在看來,事實可能更滑稽。”

那就是薑淮明知薑玉惜是宋雪與馬夫的私生女,但他仍舊逼瘋深愛他的原配,趕走嫡%e4%ba%b2的女兒,乃至前世對她百般薄涼,都隻為了給宋雪母女騰出地方來!

“此事孤會安排人去核實,況且……”

越修離從衣袖中,將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