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營生。”
錢老板搓著小手,“正好我一個遠房%e4%ba%b2戚去世,留下一個野道觀,所以我想著,大師是不是能去做個觀主?”
第七十二章 劃清關係
薑卿意手一抖,錢老板又忙道,“您放心,您做觀主後,這道觀就是您的,地契房契咱們直接去官府過到您名下,而且道觀裡的事也不需要您操心,一切自有我為您打理。”
這個主意,不錯。
“但我收卦金,並不能多收,我也並非隻為達官貴人算命。”
“我知道。”
錢老板見大師還為自己考慮,感動的眼淚汪汪,“可道觀存在是為了什麼,是為了給來上香的一個寄托,一點安慰,咱們不掙窮人的錢,但有錢人嘛,誰會介意多買點辟邪的東西呢?而且您放心,咱們隻掙乾淨錢,絕對不坑蒙拐騙……”
“達官貴人坑一點也沒什麼。”
“什麼?”
“若是此事能成,你可以造一個排隊算命的名冊,但凡達官貴人,上名冊都要交錢,至於選誰來算,則由我看過名單後決定。”
薑卿意也曾想過做生意的事,但一來這需要資金,二來還要大批信得過的人手,且不方便她接觸她想接觸的貴人,如今錢老板肯幫她,她當然不會拒絕。
錢老板下巴僵了僵,才一拍大%e8%85%bf,崇拜道,“大師不愧是大師,當真誌存高遠!”
坑達官貴人那怎麼能叫坑呢?
那叫劫富濟貧!
不愧是大師,思想高度就是不一般呐!
薑卿意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總算是敲定下了這樁事。
接下來過戶籍,製定細則都很順利,甚至連修繕道觀的事錢大富也一手包辦了,隻等收拾好薑卿意就可以用觀主的身份正式入駐了。
這日,她剛從外回來,就見西舟焦急的徘徊在她院外。
“薑小姐!”
薑卿意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皺眉,“可是侯爺受了傷?”
“是,還請薑卿意隨我走一趟。”
“稍等。”
薑卿意二話沒說,換了件立領的衣衫,就跟他到了範家,才來,便見皇帝竟然也在!
薑卿意上前行禮。
“薑小姐還待字閨中,怎麼叫她來了,若是壞了姑娘家的清譽豈不害了她?”
西舟回道,“不瞞皇上,在邊塞時薑小姐就曾為侯爺治過病,薑小姐醫術精湛,恐怕比太醫更熟悉侯爺的病情。”
“原來竟有此因由。”
皇帝溫聲,“既如此,便進去瞧瞧吧。”
薑卿意在那一瞬,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銳利寒意,但抬頭,眼前隻有賢名溫和的君主,並無旁人。
她以為是自己感覺錯了,進了越修離的房間。
剛進來,濃烈的血腥氣便襲來,有太醫正在喂越修離喝下解毒的湯藥,可他還是止不住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血,身上雪白的裡衣也被虛汗濡濕,烏發散落,整個蒼白的好似透明,唯獨%e5%94%87上那一抹血豔紅,好像立馬就要死去一般!
而他的命火,也在迅速變得黯淡!
薑卿意眼神一顫,她原以為前世活了那麼久的人,這輩子也不會出意外,可薑玉惜的命運不也被她改變了嗎?
那是不是說明,越修離也隨時有可能會死?
“侯爺中的什麼毒?”
薑卿意問太醫,但太醫們忙碌著,見她出現當即嗬斥,“哪裡來的小姑娘,彆在這裡搗亂,快些出去!”
“快走快走!”其他人也嘀咕,“這範府怎麼回事,這個時候還塞女人來。”
薑卿意不怕被罵,但不知道越修離具體病情讓她有些焦躁,眸子也霎時黑了下去,就在她打算硬闖過去時,就聽越修離有些疲累的聲音,“鴆毒,引發了舊疾。”
竟是鴆毒!
薑卿意對上越修離的鳳眼,那裡麵隻有一片如地獄般的霜寒冰涼,好像……還有一股無法言喻的沉重的、如無法掙%e8%84%b1枷鎖一般的悲傷,拖著他,沉沉往地獄墜落去。
薑卿意轉頭就往外走。
西舟嚇了一跳,語氣已經帶上了哭腔,“薑小姐,侯爺是救不了嗎?”
“能救,給我備藥。”
薑卿意快速報給他藥名,去了廚房,%e4%ba%b2自熬藥。
西舟知道薑小姐說能救,那就是一定能救,捂著臉不爭氣的哭出了聲。
很快薑卿意就煎好了藥。
但把藥端走前,薑卿意問了西舟一句,“侯爺是怎麼中的毒?”
西舟張了張嘴,又抿緊,告訴薑小姐又怎麼樣呢,那不是她能應付,也不是她該麵對的,那是侯爺此生的結。
薑卿意見他不說,沒強迫,端了藥去越修離的房間,沒再管那群太醫。
“侯爺可信我?”
“本侯不信,你就不來嗎?”
越修離擦去%e5%94%87邊的血,見她眼底強壓著怒火,嘴角牽起,明明那次在柴房,他都把人丟出去了,她不也還是來了嗎?
“要來。”
薑卿意擠開床前的太醫們,“你們出去,侯爺我來治。”
“你到底是何人,這可不是兒戲!”
“難道是範夫人找來的?真是糊塗!”
“西舟,請諸位太醫出去!”
薑卿意寒聲。
西舟趕忙上前連哄帶拉把人全部趕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薑卿意把藥遞給越修離,“喝。”
越修離虛軟的躺在床上,“本侯現在是被你捏在掌心了是吧?不想喝了,方才喝了很多了,你放心,本侯死不了……”
話未說完,%e5%94%87上一軟,而後一股苦澀卻又意外馨甜的藥被渡了過來。
越修離長睫微動,直至一碗藥被渡完,被她塞了一顆蜜餞。
“現在開始施針,期間會有些疼,侯爺若是忍不住可以跟我說,我們可以分上下兩次完成。”
“不必。”
越修離嚼著蜜餞,不知是因為藥的緣故還是彆的,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薑卿意覺得他這樣,真像一個在富貴裡泡大的閒散公子,有著揮金如土的財帛,也有著所有人的敬仰和寵愛,可偏偏,他是太子,因舅舅謀逆滿門抄斬,母後上吊自儘而不得不躲出宮廷獨自進入軍營戰場廝殺的廢太子。
逼毒的針術會很疼。
前世薑卿意就曾為人施針逼毒,結果那些人無一例外都在最後關頭疼到放棄了。
可這次從頭到尾,越修離都不曾哼一聲。
在拔出最後一根針時,越修離吐出一口濃黑的血,而氣色肉眼可見的恢複了不少。
“毒解了!侯爺,你沒事了,你的舊疾我再替你開幾副藥調理,定時施針,一定能治好!”
越修離望著她滿是欣喜的眼睛,好像她的眼睛裡,隻放的下一個他一樣。
“你竟這樣高興麼。”
“什麼?”
薑卿意沒聽清,越修離卻已轉開眼,“回去吧,不要再來了。”
薑卿意以為他要休息了,“那我明日再來……”
“以後都不要來了,本侯也不會再去見你。”
越修離淡聲,恰好簾賬落下,遮住他的臉,“你若想嫁人也可,本侯不會再乾涉你,薑卿意,回吧。”
從此後,你我再無關係。
第七十三章 舍不得
薑卿意%e5%94%87瓣抿起,笑容也淡下去,朝他伸手,“蜜餞還我。”
越修離看向她,他還以為她會哭,會鬨,或者是沉默的含著怒意和羞憤的離去。
總之,她會恨他怨他,然後離開他。
但沒想到,她跟他要蜜餞?^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西舟,去拿……”
“要你咽下去的那顆。”
“薑卿意。”越修離好笑的看她,“你今年三歲?”
薑卿意眉眼一彎,俯身逼近他,微笑,“我知道侯爺還不了,所以我也離不開侯爺。我知道侯爺還可以殺了我一了百了,但是侯爺,你真的下得去這個手嗎?”
她早知道他好幾次對她起了殺意。
但他沒下手,就如前世一樣。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他越是要跟她劃清關係,她就越要靠近,越要得到!
兩世,她就隻想得到這一個人啊。
越修離發現自己當真不了解薑卿意,他以為她是個隱忍狡詐的女子,外表清靈可愛,在長輩麵前又能很乖,直到現在才看出她的瘋來。
可越是如此,他心跳竟越快。
“薑卿意,你不怕死嗎?”
“侯爺不是早知道了嗎?”
薑卿意盯著他的%e5%94%87,膽大包天的悄悄%e8%88%94了下%e5%94%87瓣,“我不想等死了,再跟你同睡一個棺槨。”
說罷,飛快在他%e5%94%87上啄了一口,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越修離愣怔,而後扶額,這還真是個……小瘋子啊!
西舟進來,就見自家侯爺翹著%e5%94%87角不知在想什麼,咳了好幾聲,越修離才懶散的坐起身來,看向那個身著黑紅帝王袍的男人,“微臣傷重,請皇上恕微臣不便起身行禮之罪。”
“還不肯叫朕一聲父皇嗎?”
“君臣有彆。”
“衍之,你還在怪父皇是嗎?”
越修離聽他提起曾經的名字,輕嘲的勾%e5%94%87,“皇上要微臣稱‘父皇’,是要恢複微臣的身份了嗎?”
“自然,東宮一直為你留著。”
皇帝道,“當年你舅舅之事,朕無能為力,也是朕沒照顧好你母後才讓她自儘,可衍之,你自小聰慧,你該知道,朕是這天下之主,當年你舅舅貽誤戰機,貪墨糧草,導致數十萬將士被坑殺在戰場,朕要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而且你這次要求去大牢見武安侯府餘孽,朕也讓你去了,可你得到了什麼?鴆毒,她竟敢給你用這樣的毒,朕若不是還顧念著你,豈能留她活到今日!”
越修離沉沉看他半晌,才開口,“兒臣暫時還不想回東宮。”
皇帝見他改了稱呼,神色動容,“好,好,你自由慣了,一時不想回去也是應當,朕再給你半年時間。”
他像個囉嗦的老父%e4%ba%b2一樣,說著,“朕回去就叫人把東宮收拾出來,對了,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定個妻子了,今日來的那位薑小姐朕瞧著不錯,衍之可喜歡?”
“姿容不俗,身份尚可,就是有個瘋母,也不知是否會遺傳。”
皇帝眯眼看了看他,旋即笑開,“倒是如此,回頭朕叫人去查查。”
“多謝父皇。”
送走高興的皇帝,越修離的眸色才冷下去,吩咐西舟,“讓周璧來見本侯,另外,提醒薑卿意……罷了,去跟範老夫人說一聲,請她為薑卿意討個封賞。”
如此,那群人總該忌憚幾分。
薑卿意尚不知自己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回府後,一邊著手給越修離準備治療舊疾的藥方,一邊回憶前世越修離與鴆毒相關的事。
她隱約記得曾翻過趙嘉禧找來的相關卷宗,裡麵記錄了一個與鴆毒相關的關鍵人物,可匆匆一瞥,竟記不起來那是誰了。
這時,屋外一陣嘈雜。
桑榆快步進來,“是薑承澤帶了位姓盧的公子和幾個紈絝子弟來了,說要見您。”
桑榆還說得客氣了。
薑卿意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薑承澤在大嚷,“薑卿意呢,還不讓她出來,這個不知廉恥的賤婦,自己的未婚夫來了不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