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頁(1 / 1)

絕代福晉 秋水伊人 4482 字 1個月前

應該可以趁亂把老娘弄走。

說乾就乾,她當即便決定起身離開。

然而,就在她決定啟程的第二天夜裡,她在遵化的某處宅子來了一個人。

看著一身家仆打扮的前大內總管李德全,林珂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e7%a9%b4。

“我以為公公要等先皇下葬之後才來尋我的。”

李德全說:“老奴此時離開最合宜。”

“那行吧,先皇既讓你到我這裡養老,你就踏實住下來。”頓了下,她又說,“我準備起程往江南去,你看你是去西安府呢,還是跟我一道去江南看看?”

“老奴自是要中伺候您的。”

“您伺候了先皇一輩子,算是我的長輩,以後我就叫你一聲李叔。”

“老奴不敢。”

“當得起,就這麼著吧,先去休息,過兩日咱們就動身去江南。”

“是。”

看著李德全退下,林珂呆坐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歎了口氣。

四喜便忍不住開口問:“主子怎麼了?”

林珂搖頭,自語似地說道:“以前我一直想著等到那一天我就自由了,可是真到了那一天,我還挺難過。”

四喜心裡歎氣,主子最是重情義的人,先皇對主子而言不止是一個上位者,更是一個長輩,主子會有這樣的感傷她很能理解。

今晚見到了先皇身邊的李公公,一下又勾起了主子的傷感,估摸著今晚又要失眠了。

如四喜所料,林珂確實是失眠了。

又見舊人,忽憶舊事。

睡不著,她就不睡了。

大半夜地耍槍弄棒的,四喜和賽海、蒙圖便都陪著她。

主子這些年身體不好,但手上的功夫卻一直沒有丟下,隻要精神允許,她總是要練上一練的。

練得累了林珂便停了下來,將槍給了上來接槍的賽海,接過四喜遞來的巾子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

“老了,槍也快舞不動了。”她有些自嘲地說。

“主子還年輕呢。”

“我在你眼裡有不好的時候嗎?”林珂就忍不住問她。

四喜一本正經地說:“當然有,您不肯好好吃藥的時候。”

林珂:“……”

得,人家有理。

“有些餓了,讓人弄碗麵來。”

“婢子%e4%ba%b2自給您做去。”

“那也行,我跟去看看。”

一行人到了廚房,四喜手腳利落地做了幾碗高湯牛肉麵出來,讓大家都填填肚子。

他們這些人跟著林珂久了,林珂又是個不太講究上下尊卑的,早就已經處得如同家人一般。

在他們這些人心裡,但凡自己有一口氣在,想對主子不利的人就得先過自己這一關,踩著他們的屍體過去才行。

大約是因為練武身體疲乏了,吃過宵夜後,林珂終於有了睡意。

休息了兩日,一行人整裝起程,往江南而去。

一路上倒也平安。

李德全雖曾身處高位,但他內宮大總管的身份擺在那兒,一般人也不識得他,所以在外行走倒也不必過於遮掩,隻消稍事修整,加上兩撇胡子就成了。

雖說是想偷摸把人接走,但一個大活人也不好就這麼無緣無故消失不見。

不得已,在跟養母溝通之後,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弄了個假死%e8%84%b1身而去。

雖是故土難離,但能與女兒一起安度晚年,劉氏很是高興,待她百年之後女兒自會運棺回故裡讓她與丈夫合葬。

他們人還在半路上,就聽到了皇太後的訃告。

得,某四先死爹,又死娘,一下死了整一對。

老康的梓宮估摸著很快就能入地宮了,他們還得往遵化跑一趟。

這個折騰!

林珂決定不管了,先把養母送回西安府再說。

到了西安,劉氏因為水土不服,還小病了一場,可把林珂嚇得不清。

病好之後,慢慢也就安頓下來了。

把母%e4%ba%b2安頓好了,又得動身往遵化去。

這幾番急行趕路的,林珂覺得自己的身體怕要吃不消,便讓二哥哥等人先行,她休養些日子隨後趕去。

先走的人走得慢,後行的人就不免要趕得急一點。

還在半路,就收到京中消息,太後梓宮移往景陵,與先皇合葬在即。

林珂就遙對景陵告了個罪,“主子啊,我這身子骨是真不成了,要是趕不上送您最後一程,千萬莫怪莫怪啊。”

一旁隨侍的李德全就說:“先皇定不會怪的。”死人不與活人爭,您的身子骨且得好好養著,先皇給您的差事還得辦呢。

上一次,您急趕江南送田舉人,之後大病一場,就已經嚇到先皇了。如今他老人家不在了,肯定也不會希望您因為趕著送葬又病下,那真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他老人家不怪罪是他老人家大度,我總還是要告個罪的。咱們儘量趕,說不定誤不了。”

她話是這樣說,但隨行的人萬事都以她的身體為重。

不過,也是老天幫忙,他們到遵化的時候,沒晚,趕上了。

他們這一群人自然是不能大張旗鼓地正經八百地去祭拜的,隻能悄沒聲兒地去。還得等某四這幫皇帝臣子的都走了才行。

但老康下葬那天,他們還是在家裡遙祭了一番。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一行人也沒急著回家,而是在遵化休整了些日子,才不緊不慢地踏上歸途。

第127章 一彆經年,好久不見。

查末爾腳步匆匆地走入內院,在書房見到了主子。

“主子,京裡來信。”

“啊?”已經許久不曾收過此類信件的林珂有些懵,伸手拿過了他手裡的信。

看著上麵那熟悉的字跡,林珂又有些熟悉的頭疼。

猶豫了一會兒,她到底還是把信拆開了。

抖了兩下,展開信箋,一張接一張,一行接一行慢慢地看下去。

等看完了,林珂抬頭無語了好一會兒。

“主子?”查末爾有些擔心地問。

林珂搖頭歎氣,“你們這個十六爺啊,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樂於傳播八卦,真是沒救了。”

查末爾垂頭,主子吐槽十六爺,他們可不敢。

“京裡的八福晉被休了。”

聽到主子慢悠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查末爾忍不住抬起了頭。

林珂一臉的難以言說,摸著自己的下巴琢磨了一會兒,說:“得,這麼個大好的消息,咱們得慶祝一下啊。”

查末爾一臉懵逼,慶祝?

將來主子在皇家玉碟上留下的記載就是被休啊,多不體麵啊。

他卻不知,他家主子才不在乎這個呢。

林珂是真高興啊,八福晉被休了,接下來就是某八的劫難了,所有的事情很快都會有一個結果,到時候也可以離開西安府了。

蒼山雪,洱海月。

戶戶有花,家家有水,四季如春的大理啊,她向往很久了,那裡很適合養老啊。

晚上家裡開宴,知道辦宴的由頭後,二哥哥是震驚的。

“被休這麼開心的嗎?”

林珂就一本正經地說:“你瞅瞅現在的發展趨勢,我背負著八福晉的身份後麵肯定得被八爺拖累啊,現在被休了,名聲雖不好,但%e8%84%b1離關係了啊。”

二哥哥感慨,“八弟真是家門不幸。”

隻不過,在他們開了慶祝宴後不久,京城就又飛來了一封信。

依舊是樂於助人的十六爺現在的莊%e4%ba%b2王%e4%ba%b2筆所書,從他龍飛鳳舞的筆跡裡依稀可以感受到其飛揚的心情。

……

這一次二哥哥正巧在,順便就%e4%ba%b2眼看了一下自家十六弟弟的八卦飛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邊看邊嘖嘖稱奇,“不但被休了,還點火自焚了。”

一旁的林珂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個這個……這個怎麼看著就有那麼一點非得往她所知道的曆史靠攏的感覺呢?

不是她懷疑,皇後娘娘也對此表示了自己的不解,“皇上為何要如此對待八弟妹呢?”

某四的表情一言難儘,“這是皇阿瑪的遺詔。”

皇後娘娘:“……”就很不理解。

“先皇怎麼會下這樣一道遺詔啊。”皇後娘娘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某四忽然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當年八弟妹突然消失,八弟尋了這麼多年也沒找到,朕當年便猜必是皇阿瑪放了她自由,如今看來,連這身後名她也是不想要的。到底,皇阿瑪待她總是寬厚的。”

至今,他仍能記起最初相遇時那個小姑娘的模樣。

不知不覺,這麼多年就過去了。

皇後也笑了,“她想必過得很好,他們都會過得好的。”

想到自己流落江湖的嫡子,雍正爺的表情就不是那麼開心了。

“可八弟會恨你的。”

某四歎了口氣,“我們鬥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差這一件了。”

隻不過,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當年皇阿瑪會說那樣一句,“如此一來,也算是幫她絕了後患了”。

假八福晉死了能幫真八福晉絕什麼後患啊?

雍正爺想不明白。

被關在宗人府的某八在聽到有人刻意帶給自己的消息時,麵無表情。

那個女人是死是活跟他有什麼相乾,他心裡的那個人始終是活著,雖然他並沒有找到她。如今想來,也好,她看不到他如今的落魄,亦不會受他牽連。

身體一天天衰敗下去,胤禩便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

在九弟的死訊傳來時,他就知道自己也不遠了。

隻是還沒等到他選擇自我毀滅,突然有一天他在喝了一碗水後就倒地不起。

等他醒來的時候,他看到了對他微笑的九弟,雖然憔悴,雖然消瘦,可是他的精神卻是好的。

“八哥,你終於醒了。”

某八仔細環顧了一圈,發現這裡不是宗人府大牢,他身上也被人換過衣物。所以,他不是在做夢,九弟也不是幻覺?

“這是怎麼回事?”

某九伸手扶他家八哥坐起來,“不知道,有人將我從保定府救了出來,然後安排在這裡,然後我就等到了八哥你。”

胤禩的大腦飛快地轉著,然後神情陡然激動起來,掙紮著就要站起來。

“八哥,你怎麼了?”

“是蘭兒,是蘭兒,一定是她。”

“八——嫂?”某九一臉懵逼。

一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是一個瘦竿一樣的男子,長得還有一點兒猥瑣。

“兩位爺,這是主子給你們留下的程儀,給你們路上用。”

“路上?”某九發出疑問。

那人笑著點頭,“是的,等兩位爺休息好了,自有人會送你們去該去的地方。”

胤禩、胤禟兄弟兩個對視一眼,然後同時點了下頭。

那就去看看到底誰是那個幕後之人,這麼大手筆!

在他們的身體調理得能夠趕路的時候,他們沒有絲毫猶豫讓人載他們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