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荑沒有醒。

溫惜寒微微磨牙,稍加了點力道又捏了一下。

阮炘荑依舊沒有醒,睡得雷打不動。

最後溫惜寒放棄了,不再捏阮炘荑的臉,而是放輕動靜,將手繞到她的後脖頸,非常耐心地將那個看著就鬧心的平安鎖解了下來。

“叮鈴鈴——”

平安鎖一解下來上麵掛著的小金鈴鐺就迫不及待地發出清脆響聲。

溫惜寒忙用手捂住平安鎖,等小金鈴鐺不響了,她才稍舒一口氣,伸長手臂,半勾著身子將整個平安鎖扔進了床頭櫃的最深處。

隨後又輕輕拉開下麵的櫃子,將放最外麵首飾盒裡的項鍊取了出來。

這條項鍊是溫惜寒計畫回國的時候給小外甥女買的見麵禮。

隻是沒想到這個見麵禮會推遲這麼久。

本來溫惜寒都沒準備再將這條項鍊送出去的,但今晚上也確實是被阮炘荑刺激到了。

畢竟這麼大一個人了一直戴個純金的平安鎖就算了,偏偏那小金鈴鐺還響個不停,聽著真的是非常羞恥……

用同樣的方法將項鍊戴回到阮炘荑脖子上後,溫惜寒掖了掖被角,重新躺了回去。

阮炘荑依舊睡得很熟,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她嘟噥一聲,手臂扣在溫惜寒的腰上,本能地朝她這邊拱了拱。

為了讓阮炘荑睡得更舒服一些,溫惜寒側身攬住了她,並將背跡滑落下來的被子拉了回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早,溫惜寒是被身側的動靜鬧醒的。

她睡眠向來很淺,加上昨晚睡得晚,一大早沒睡夠就被吵醒,一肚子怨氣可想而知。

溫惜寒睡眼惺忪,桃花眼霧濛濛的,纖眉攏起,眯著眼睛迷瞪地看著阮炘荑,視線又是幽怨不滿的。

“你去哪?”

這是阮炘荑躡手躡腳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時,溫惜寒說的第一句話,聲音偏清冷,夾著點沙啞,聽起來很有質感。

阮炘荑赤腳踩到地板上,冷不丁聽到溫惜寒說話,腳上一滑,踉蹌的扶著床沿,指了下自己的手腕,一副做賊心虛的語氣:“我先回房間了。”

溫惜寒眯眼掠向窗外,雖然窗簾拉著,但是不難看出外麵天已經大亮,地板邊緣隱隱有明黃的陽光透進來。

現在差不多快八點了。

溫惜寒估摸著時間,一針見血道:“你是怕被和你媽媽撞上吧。”

阮炘荑沉默一瞬,訕笑著說:“姨姨知道就不要說出來嘛。”

%e8%88%8c尖抵了抵腮,溫惜寒沒接話。

隨意扯了下睡衣衣角,阮炘荑快速在溫惜寒%e5%94%87上親了一下,自顧自地說道:“突然感覺我們就像在搞見不得人的地下戀一樣,還蠻刺激的。”

溫惜寒白她一眼,就聽阮炘荑繼續說:“要是被我媽媽發現了,那不得更刺激了。”

溫惜寒:“……”

聽得心頭一梗,抓起一旁的枕頭就朝阮炘荑扔去。

阮炘荑輕鬆躲過迎麵扔來的枕頭,半撈進懷裡,邊穿鞋邊為自己找補:“你再睡會吧,我昨天起晚就被說了,今天可不能再起晚了。”

怕起晚是假,是怕再晚點過去,就真的要撞上阮蘇了。

溫惜寒不想理她,卷過被子翻了個身,用背對著她。

輕歎口氣,阮炘荑輕輕將枕頭放到床邊,輕手輕腳地拉開了房間的門。

在阮炘荑準備掩門的時候,溫惜寒的目光撇了過來,她刻意放慢關門的動作,並成功得到了一個白眼。

也是在這個時候,阮炘荑感覺到脖子上的重量不對。

她連忙將領口拉開,看見了不知道在什麼被溫惜寒偷偷替換掉的項鍊。

輕“嘖”一聲,阮炘荑指腹摩挲著閃閃發光的項鍊,%e5%94%87角不由自主地彎起,然後默默收回了還搭在門把手上的手,打消了再進去的想法。

看樣子,昨晚上那小金鈴鐺的聲音還是挺有效的嘛。

一直到回自己房間門口,阮炘荑%e5%94%87邊的笑都沒有淡下去過。

就在她準備開門時,猝不及防一抬眸,就看見了抱著雙臂站在樓梯拐角處的阮蘇。

阮蘇臉上沒什麼表情,看向阮炘荑的眼神卻是說不出來的意味深長,也不知道她在這裡站了多久,把她剛剛那副蠢樣子看了多少進去。

猛的打了個激靈,阮炘荑捂住心口,一副心有餘悸地樣子,先發製人地問道:“媽媽,大清早的你在這裡站著幹什麼,要嚇死個人啊?”

阮蘇掀了掀眼皮,依舊麵無表情的,語調懶散:“怎麼,你昨晚上偷腥去了?大早上就笑得這麼的……”

後麵的話阮蘇沒說,但阮炘荑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鐵定不是什麼好詞。

太陽%e7%a9%b4微跳,心裡已經開始發虛,但阮炘荑麵上絲毫不顯,繼續拉扯道:“媽媽,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偷腥?我是那種人嗎?飯可以亂吃,你這話可不能亂講啊!”

“嗬。”阮蘇哼笑,深意滿滿地開口,“最裡麵,好像是你小姨的房間吧。”

咽了口唾沫,阮炘荑麵不改色道:“對啊,我才從小姨房間出來。”

阮蘇抿%e5%94%87,目光上下將阮炘荑打量了一圈。

“小姨剛剛肚子疼,懷疑是那個來了,我把那個送過去,又發現沒來,隻是單純的有點拉肚子。”阮炘荑臉不紅,心不跳地鬼扯著。

“好點了嗎?現在還疼?”阮蘇關切問道,“要不要我叫醫生來看看?”

“吃了止疼藥好很多了。”阮炘荑壓了點聲音說,“這會小姨已經睡著了。”

“嗯。”阮蘇可沒忘記正事,“那你剛剛在笑什麼?笑得這麼的……”

阮炘荑:“……”

從衣領裡拽了點項鍊出來,阮炘荑不敢拽多了,不然%e5%90%bb痕就要露出來了,她朝阮蘇炫耀道:“小姨新送我的。”

阮蘇眸光深遠,語氣涼幽幽的:“你的平安鎖哪去了?”

阮炘荑笑容肉眼可見的淡了點,惋惜開口:“小姨給我換成這個了呀。”

阮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丟下句“早點下來”,轉身就走了。

看著阮蘇的背影,阮炘荑無聲地將項鍊藏進衣領裡,格外保守地將扣子扣到了最上麵一顆。

她麵上看似淡定無比,實則心裡慌得一匹,完了呀,度假村那邊好像是有溫泉的,昨晚上沒把持住留了這麼多印子,那不是吃棗藥丸?!

作者有話說:

上周重感冒加甲流,輸了一周液,然後現在支氣管還有點問題,快整成變異型哮喘了……

第93章 大三歲

兀自在走廊淩亂了一會兒, 阮炘荑重新整理好思緒,一臉凝重地推開自己臥室的門,緩步走了進去。

阮炘荑進房間第一件事就是坐到鏡子麵前, 撩開長髮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脖子。

幸好溫惜寒昨晚上留有點分寸,沒有在她身上弄下太多的痕跡, 而一些比較零散的紅痕, 則是在鎖骨周圍,領口稍微拉高一點, 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指尖摩挲著肩膀處快要淡得看不見的咬痕, 阮炘荑不禁惆悵,相比起溫惜寒的有分寸,那她在她身上弄下的, 就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又回想起阮蘇離開時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和語氣,阮炘荑更頭疼了,總感覺阮蘇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麼。

緩緩呼出口濁氣,阮炘荑心不在焉地將領口扣子解開,心裡卻飛快思索著與其被阮蘇當場抓個現行, 不如提前老實交代了的可行性。‖思‖兔‖在‖線‖閱‖讀‖

先不說對於溫惜寒喜歡女人這件事阮蘇都能這麼淡定的接受, 而且聽昨晚她們聊天那意思, 她媽媽的曾經肯定充滿了故事, 尤其是那個“她”。

所以阮炘荑覺得自己要是對阮蘇說她也喜歡女人, 阮蘇應該是能接受的,但要是說自己喜歡的人是小姨,並且該做的不該做的已經全都做了,阮蘇會是怎麼一個反應, 阮炘荑猜不準, 不過鐵定會把她掃地出門吧……

可這伸頭一刀, 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坦誠一點,主動對阮蘇坦白,正所謂早死早超生,早點解決免得夜長夢多。

這般想著,阮炘荑解扣子的動作一頓,開始思索起主動坦白的可行性。

輕撩長髮,阮炘荑站起身,快步走到衣帽間,拉出一個最大的行李箱開始打包起自己房間最值錢的東西。

她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都要被掃地出門了,那自然是要提前做好打算,先把值錢的搜刮走,免得後麵卡被阮蘇停了,就沒資金來源了。

畢竟昨晚她可是都聽見了的,自己很有可能不是阮蘇親生的,所以現在先把退步準備好非常關鍵。

將房間裡值錢的東西全部一掃而空後,阮炘荑捏著玻璃杯,氣息微喘,大口大口地喝著溫水。

等呼吸平緩得差不多了,她瞅了眼時間,擱下水杯,把行李箱鎖上,拖到衣櫃最深處藏好。

做完這些,阮炘荑才抱著浴袍不慌不忙地進了浴室。

視線在花灑和浴缸之間猶豫幾秒,阮炘荑腳步一轉,果斷選擇了後者。

趁著浴缸放水的功夫,阮炘荑走到櫃子前,挑挑選選半天,最後還是選了瓶梔子花味的精油。

往水裡滴了幾滴精油,阮炘荑總覺得還差點什麼,挑選片刻,又扔一個淡粉色的浴鹽球進去。

“滴——”是浴缸的水放好了。

阮炘荑伸手撥動了幾下水麵,泛著淺粉色的水隨著她的動作而輕輕漾動著,水溫稍有些偏燙,但用來泡澡正好合適。

慢條斯理地將衣服褪去,阮炘荑在下水之前還不忘在麵上撒了點玫瑰花瓣。

等阮炘荑舒舒服服的泡完澡從浴缸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隨意擦了擦還在滴水的長髮,阮炘荑披上浴袍,用長帕半包住濕漉漉的頭髮,纖長的指尖靈活一勾,邊係腰帶邊往臥室走。

給吹風機插上電,阮炘荑正準備吹頭髮,就聽見了很有規律的敲門聲。

遲疑片刻,阮炘荑還是將吹風機放下,趿拉著拖鞋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在的赫然是溫惜寒。

眸中閃過絲意外,阮炘荑若無其事地繼續擦著頭髮,目光卻不受控製地朝樓梯口處瞟去。

沒看見其他身影,阮炘荑清了清喉嚨,溫聲喊道:“姨姨,怎麼了?”

溫惜寒已然穿戴整齊,一身寬鬆休息裝,化著精緻的淡妝,脖頸間不見任何異樣,麵色無異,目不斜視,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澈:“要吃飯了。”

阮炘荑%e5%94%87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擦頭髮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她意味深長地問:“姨姨,是特意來叫我的嗎?”

“不是。”溫惜寒神情_欲言又止,語氣沒什麼太大的起伏,隔了幾秒才接著說,“看你半天沒有下來,你媽媽讓我上來看看。”

阮炘荑:“……”

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一時間心裡想過了很多種可能,好像又全部與現在對不上號。

深吸口氣,阮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