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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陛下勢不兩立,季君皎為保皇室正統,也願為皇帝肝腦塗地,獻計獻策。

再後來,長安王身死,雙王舞權弄勢,竟比長安王在世還要猖獗。

季君皎官至首輔,自然也要更儘心儘力,從中調節製衡。

最後,皇城便不需要他了。

如今曜雲海晏河清,四海承平,是千年難遇的繁榮景象,他又為皇室增添了賢臣能將,新臣全才,於他而言,他義務已儘。

季君皎從來不是貪戀權勢之人,該放手時便放手,他拎得很清楚。

隻不過是用自己的氣運,便能換阿槿自由。

於他而言,再劃算不過。

——隻不過這話季君皎沒跟秦不聞說。

他藏了一些私心,或許讓阿槿對他心懷一些愧疚,她會更心疼他。

如今,宴唐的癆病已然找到解藥。

而他剛剛也得了消息,宮溪山的病情也有了好轉,日後隻要靜養,應當也不會有大礙。

——這是最好的結果。

他得到了全部的阿槿。

阿槿不會對任何人心懷愧疚與不舍,隻會永遠看向他。

對於季君皎而言,這便足夠了。

“季君皎,”秦不聞從季君皎的懷裡離開,抓起他的手,往文淵閣的正堂走去,“跟我來。”

季君皎任由她牽著,與她走入正堂中央。

秦不聞取下自己手上的玉扳,放在了正堂高處的桌案之上。

這才後退兩步,走到與季君皎齊平的位置。

她看著那桌案上的玉扳,像是想到了美好的回憶,笑著開口道:“這玉扳指,是一個老道士送給我的。”

“那時我還小,他便取出這枚扳指告訴我,他是托了旁人的話,來將這玉扳指送給我的。”

“直到昨日,我見到釋空住持才知道,原來我當時遇到的,就是前任國師。”

“當年,父%e4%ba%b2戰死沙場,母%e4%ba%b2也因為難產去世,前任國師曾去為母%e4%ba%b2入殮,才發現母%e4%ba%b2的枕下藏著這枚玉扳指。”

“是父%e4%ba%b2臨行前送給母%e4%ba%b2的,母%e4%ba%b2一戴便是許多許多年。”

秦不聞喃喃自語,嘴角染著笑意,眉眼溫柔:“記憶中,我好像弄丟過這玉扳指很多次,但是每次找不到了,第二天又會在熟悉的地方出現。”

“我猜,母%e4%ba%b2大概一邊嗔怪我不用心,一邊又不放心地一次次回到我身邊。”

“後來,李雲沐將我逼至潯陽城台上,我被箭矢射殺時,總感覺耳邊好像有什麼在哭。”

“太亂了,我聽不清。”

說到這裡,秦不聞輕吐一口氣,她笑:“我不記得我爹娘的長相。”

“但是我猜,他們應該很愛很愛我。”

如果不是因為愛她,又怎麼會拚儘全力也要生下她呢?

季君皎眉頭微皺,心疼地看著身邊的少女。

他輕聲開口:“對,他們一定很愛你。”

秦不聞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著看向季君皎:“季君皎,我們再拜一次天地吧?”

她道:“這一次,我們有高堂了。”

季君皎眸光輕晃,他認真地點點頭,牽著秦不聞的手,微微收緊。

“一拜天地。”

拜天地無憂,曜雲承平。

“二拜高堂。”

拜高堂安康,無憂無恙。

“夫妻對拜。”

拜夫妻和睦,白首不離。

秦不聞笑著看向季君皎,眼中含淚。

“季君皎,禮成。”

季君皎也回望著她,半晌才緩緩開口。

“秦不聞,你不能再跑掉了。”

“嗯,不跑了。”

第471章 她的月亮(完)

秦不聞發誓,她所說的“不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就在季君皎第七次將她從遠處拖回身下時,秦不聞實在受不住了。

“季君皎,你個禽獸!”

幾次下來,男人分明才開了葷,眸光冷沉,%e8%83%b8口上下起伏著,呼吸粗重。

“阿槿,我還沒……”

最後一個字,季君皎沒說出來,便被秦不聞用手堵了回去:“閉嘴……”

秦不聞耳尖滾燙,捂著季君皎雙?%e5%94%87的那隻手也開始逐漸發燙。

在男人過於赤摞的視線下,秦不聞後知後覺地想要將手收回,下一秒,卻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他帶著她,從上麵緩緩往下。

“阿槿,救救我啊……”

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分明是滔天的欲求,他壓著她,欺身而上。

外麵的天色都漸漸泛白了。

季君皎分明是才開了個頭,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秦不聞都要被氣笑了,她有氣無力地開口:“你、你從前……分明不是、這樣的……”

之前的首輔大人那般純情,根本不會這麼……不饒人的!

季君皎啞然失笑,卻是將秦不聞翻了個身,一手攬過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抵在了牆壁上,%e8%83%b8膛緊貼著她的脊背。

“嗯,這樣的季君皎,是你教出來的……”

像是滿意她的反應,季君皎笑著,又去俯身%e5%90%bb她肩頭。

引起秦不聞一身戰栗瑟縮。

“季、季君皎,我不……”

後麵的話沒說完,季君皎兩根指骨鉗住她的%e8%88%8c,與她糾纏在了一起。

“夫人,洞房花燭夜,不可以說‘不’啊……”

禽獸!

季君皎分明就是禽獸!!

秦不聞咬牙,她分明已經很累很困了,但是因為他,又被激起無儘的歡愉與興奮,無休無止。

這樣下去,她懷疑自己會死在床上!

“哥哥……好哥哥……”

秦不聞隻能撿著他愛聽的說:“哥哥心疼心疼阿槿呀,阿槿受不住呀……”

可那聲“哥哥”叫出口,秦不聞分明感覺到了更加熱切的什麼。

他將她壓著,分毫不許逃離。

“嗯,哥哥心疼阿槿……”男人啞聲。

他的一隻手撫過她的小腹,他的眼底帶著滿足,“再叫幾聲,哥哥不捉弄阿槿了,好不好?”

像是狡詐的狐狸,循循善誘。

秦不聞早就沒了神智,她張張嘴,竭力攫取著呼吸,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哥哥……”

“嗯。”

“哥哥……哥哥彆捉弄阿槿了呀……”

“繼續。”

“哥哥,阿槿受不住的,會、會……”

“再叫一聲,阿槿。”

“哥、哥哥……唔——”

所有的話堵在耳邊,她的眼前儘是無儘的白光。

秦不聞像是被拋至雲端,除了滅頂的歡愉,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以為季君皎終於放過她了。

可誰曾想,下一秒,男人第八次將她拖回了身下。

“季、季君皎,你言而無信!”

“阿槿,我隻說不捉弄你了。”

“乖,接下來的,都不是捉弄……”

都、都是鬼話!

秦不聞發誓,她以後再相信季君皎,她就是狗!

……

整整一夜,季君皎幾乎換著法子,將那本春宮圖上的所有姿勢都試了個遍!

當初是誰說會有危險的!?

季君皎就是衣冠禽獸,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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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聞第二日終究是沒起來。

宋謹言那邊的旨意緩了五日下達,秦不聞是第三日早晨才稍微爬起來的。

季君皎辭官離京的消息一經傳出,滿朝嘩然。

也有不少早就知情的大臣遺憾哀歎,卻也心知他意已決,無可更改。

一連幾日,來拜會文淵閣的文官武將絡繹不絕,季君皎也悉數在前廳接待,並且為來者留了幾句衷言。

郭凡清也來了。

季君皎也從容接待。

正廳交談半個時辰,郭凡清走出文淵閣時,朝著季君皎深深鞠了一躬。

“世人皆說首輔大人驚才絕豔,世無其二,今日對談才知,所言不虛。”

“今後,郭某謹記大人教誨,不敢有違。”

秦不聞臨出京前一日,得知了宴唐與京尋也回了潯陽的消息。

他們沒來送她,隻是比她一步先離開了京城。

臨行前,宴唐對秦不聞道:“潯陽永遠是殿下的家,殿下要常回來看看。”の思の兔の網の

秦不聞點了點頭。

季君皎告訴秦不聞,宮溪山的毒有了緩解,因為小魚在京城,他這幾年應該也會留在京城。

秦不聞就笑:“宮先生盛極一時,京城的文人學子應該會踏破他家門檻了。”

季君皎不置可否。

秦不聞去宅院見了宮溪山。

男人仍坐在庭院外,澆著自己的花。

秦不聞看了一眼,不覺笑道:“都入秋了,芍藥不會開了。”

宮溪山看是她來,笑了笑:“那我再等一年便好。”

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已經等了很多很多年了。

“宮溪山,我要離開京城了。”她這樣說。

手上的水澆完,他頓了頓,轉而看向她:“好。”

“日後,我會常來看你。”

宮溪山又舀了一瓢水,繼續澆著:“好。”

秦不聞有些不高興地雙手環%e8%83%b8:“宮先生,雖然我以後會回來,但你都不說點告彆的話嗎?”

宮溪山隻是看著自己枯敗的芍藥:“說了告彆的話,你就不會來了。”

秦不聞微微怔神。

許久,她笑:“宮溪山,謝謝你。”

宮溪山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門外的馬車已經等著了。

秦不聞轉身,才一抬腳,就聽到身後傳來聲音:“秦不聞。”

她腳步微頓,轉頭看他:“嗯?”

宮溪山卻隻是看著她。

許久。

像是釋然,又像是妥協。

他搖著頭笑了:“罷了。”

他隻說一句,罷了。

“一路順風。”

他隻說一句,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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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聞離開城門時,宋謹言沒來相送。

傅司寧來了。

少年高官站在城門前,一身紅色官服,俊美無儔。

好像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傅司寧還是當年那般高傲清峻的模樣。

“恭送長安王殿下,恭送首輔大人。”

他隻是這麼說。

神情平靜,語氣淡然。

秦不聞看著傅司寧,不覺輕笑:“少卿大人,以後京城可就沒人跟你鬥嘴了。”

傅司寧聞言,微微皺眉:“求之不得。”

秦不聞撇撇嘴。

這人一點意思都沒有!

馬車動了,秦不聞剛準備落下車簾,便聽到傅司寧擰眉開口:“殿下,微臣會做一個好官。”

那是她對他的期許。

他記下了。

秦不聞聞言,朝他擺了擺手,落下了車簾。

車簾放下,秦不聞嘴角的笑意消失。

“怎麼了?”

馬車裡,男人柔聲詢問。

秦不聞笑著搖搖頭:“宋謹言應該在生我的氣,才不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