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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手按住她的後腦,不允許她後退分毫。

他身上裹挾了風霜的冷寒,秦不聞不覺打了個哆嗦。

季君皎微微蹙眉,卻是撬開秦不聞的牙關,長驅直入。

一時間,房間內便充斥著可疑的水聲與低低的悶哼。

季君皎掐著秦不聞的細腰,嗓音沙啞:“阿槿受了委屈,嗯?”

最後一個語調微微上揚,帶著惱火又心疼的意味。

秦不聞吃痛,她被迫去承受季君皎落下的%e5%90%bb,嬌嬌地哼哼著,控訴著自己的不滿。

第238章 良辰吉日

書案上放著茶杯。

秦不聞下意識地往後退,那腰身險些掀翻茶杯。

季君皎一隻手將她後退的腰身攬回,又順勢扶住茶杯,將她的身體貼他更近。

“唔……大、大人……”

秦不聞欲拒還迎,臉頰通紅。

直到她的呼吸都被攫取得乾淨,季君皎才稍稍離開她的%e5%94%87,啞著嗓音看她:“為何我未聽你說起過?”

“阿槿,我說過的,不喜歡在旁人口中得知你的委屈。”

季君皎說著,又去捏秦不聞的手心。

秦不聞的呼吸都是亂的,連同一雙杏眼朦朧,看向季君皎的目光都是迷離的。

他捏她手心,秦不聞這才回神幾分。

她微微咬%e5%94%87,水波流轉:“阿槿隻是覺得,沒必要給大人添麻煩,阿槿都已經解決了……”

“可是阿槿,那不一樣,”季君皎盯著秦不聞紅腫誘人的%e5%94%87,“我喜歡阿槿,連同你的麻煩,都不覺得厭倦。”

她不能總是這樣的。

不能、不能總是自作主張替他做決定。

秦不聞見狀,輕笑一聲,她歪歪頭,杏眼澄澈:“所以,大人為何會出現在長安街?”

她在轉移話題。

季君皎輕歎一聲,他分明也清楚阿槿是在轉移他的注意,但還是如了她的願。

“阿槿,我在擔心你。”

“你這麼晚沒回文淵閣,一天沒見到你,是我想你了。”

在秦不聞麵前,季君皎向來是低頭的那個。

他還是托著秦不聞的腰身,將人抵在桌子上。

秦不聞勾%e5%94%87笑著,兩隻手撐在桌案後麵,但全部的重量都在季君皎身上。

後知後覺的,季君皎才覺得這個姿勢有些……失儀了。

他輕咳一聲,將少女從桌子上抱下來,耳尖微紅:“是我亂發脾氣了,阿槿彆生氣。”

秦不聞委屈巴巴地控訴:“大人總說自己脾氣好的。”

季君皎垂眸,牽起秦不聞的手:“我會改的,阿槿。”

秦不聞感覺今天的季君皎有點不對勁。

——太好說話了。

“明日……我邀了嬤嬤來給阿槿量尺寸。”

秦不聞眨眨眼,不解道:“量什麼尺寸?”

季君皎嘴角笑意漸深:“婚服,阿槿,要開始準備婚服了。”

“這麼快?”秦不聞不覺說出了心聲。

季君皎不疑有他,笑道:“婚服製作工序繁雜,要早些開始準備的。”

那也不用這麼早吧……

“大人訂好婚期了?”

季君皎聞言,耳尖更紅,他稍稍垂頭:“先定在兩個月後,明日我去欽天監,請容疏選個良辰吉日。”

兩個月!?

秦不聞暗自掰著手指算了算,也算來得及。

她這才鬆了口氣,隻是神情還有些不自然。

隻不過這樣的“不自然”,在季君皎看來,便是緊張了。

他嘴角帶笑,眉眼溫和:“阿槿不必害怕,我會安排好一切,你都不必擔心。”

秦不聞嬌羞地點點頭:“有大人在,阿槿就什麼都不怕。”

房間中的旖旎氣氛節節攀升,季君皎實在不敢再待下去了,胡亂地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偏院。

秦不聞眯了眯眼睛,待確定季君皎離開,她坐到桌案前,攤開一張紙,斟酌地寫了起來。

新年已然要結束了。

秦不聞的計劃,便也該提上日程了。

--

沒過幾天,鬼魅閣閣主蘇鏡來到她書攤前找她。

剛一坐下,便是一聲低吼:“你到底想做什麼!?”

秦不聞臉上笑意不改:“公子想要一幅山水畫呀?什麼樣式的?”

隨即,她又低聲道:“什麼做什麼?”

蘇鏡抿%e5%94%87:“這段時間,那瑞王宋雲澤為何一直在抓捕鬼魅閣殺手?我們閣中分明沒有派人!”

秦不聞眨眨眼,一臉無辜:“因為那是我假借了貴閣的名聲啊。”

蘇鏡低低怒吼著:“阿槿,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秦不聞輕笑一聲:“閣主彆生氣嘛,既然說好了要聯盟,總要遞個投名狀才好呀。”

“閣主日理萬機,事務繁忙,我直接借了鬼魅閣的身份布置了一場刺殺,這‘投名狀’也算是您交上了,一舉兩得,不好嗎?”

蘇鏡冷哼:“阿槿,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擔心東離鬼魅閣與宋雲澤聯手!”

秦不聞毫不遮掩地點頭:“當然,既然我們已經是盟友,那我應當有權杜絕那些想挖我盟友牆角的一切可能。”

“阿槿姑娘,”蘇鏡的眼中閃過情緒,“你這作風還真是……不留退路啊。”

直接斷了日後東離與宋雲澤聯盟的可能性,連退路都不給他留。

這樣殺伐果斷,雷厲風行的作風,哪裡是一個鄉下女子能有的膽識?

秦不聞笑著點頭:“多謝公子誇獎。”

“公子的要求我都記下了,過上幾日您便可來取。”

蘇鏡突然有些好奇,他眯著眼看向秦不聞,嘴角染了幾分笑意:“若是我沒猜錯,阿槿姑娘是效忠於曜雲皇室的?”

秦不聞但笑不語。

蘇鏡挑眉,他覺得這件事十分有趣。

一個女子,不想借助皇室的力量,卻想要幫皇室內治分權,外理盟國。

太矛盾了。

“阿槿姑娘,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蘇鏡誌在必得地看向秦不聞,他向後仰起,嘴角帶笑:“你告訴我,你要如何助我稱王登基,我可以告訴你,是誰給我們鬼魅閣寄的殺手帖。”

蘇鏡以為,秦不聞會很在意想要殺她的人。

但出人意料的是,秦不聞翻了個白眼,懶洋洋道:“這世上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

“誰想殺我並不重要,”秦不聞勾%e5%94%87,眉眼張揚桀驁,“重要的是,你殺不死我。”

除非是京尋或是她自己願意,否則,沒人能殺死她。

--

皇宮,欽天監。

容疏聽完季君皎的來意,放下了手上的茶盞。

“這麼快?”容疏抬眸,一雙平靜的眸看向季君皎。

季君皎低笑一聲,眉眼間帶著柔意:“不算快了,我央了阿槿好久的。”

容疏點點頭。

他從小生活在寺廟中,由師父帶大,不太明白男女情愛之事。

後來入住欽天監,結識了季君皎,他一直以為,這位首輔大人應當會孤獨終老的。

倒是不想,真的找到了心愛之人。

“持明。”容疏叫了不遠處的弟子一聲。

小少年便走到容疏麵前,恭恭敬敬道:“師父。”

“去把我的龜甲拿來。”

“是。”

不多時,小持明帶著龜甲和三枚銅錢,來到容疏身邊,放在了桌子上。

兩人坐在欽天監院內的亭台中,四麵用竹簾隔開,有輕紗飄動,好似仙境。

容疏起卦。

三枚銅錢紛紛落在石桌之上。

容疏看了眼卦象,眉頭緊皺:“嗯?”

第239章 真龍之姿

季君皎垂眸去看那三枚銅錢。

三麵龍首。

季君皎不太懂卦象:“怎麼了?”

容疏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思◢兔◢在◢線◢閱◢讀◢

他蹙眉抬眸,看向季君皎:“阿槿姑娘她……”

“什麼?”

見容疏沒說出後半句,季君皎擰眉詢問。

容疏以為是自己的卦象有誤。

他重新將三枚銅錢拾起,放入龜甲之中,重新起卦。

“叮當——”

三枚銅錢再次落在石桌上。

依舊是三麵龍首。

容疏的臉色又沉幾分。

他漂亮的骨節有節奏地敲擊石桌桌麵,麵色微冷。

“怎麼,是兩個月後成婚,卦象不好嗎?”季君皎嗓音清雋。

容疏抿%e5%94%87,卻沒有回答季君皎的問題,他又拾了銅錢,又起一卦。

依舊是三麵龍首。

這一次,容疏的神情徹底冷沉下來。

“容疏?”季君皎眉梢下壓。

容疏這才緩緩回神,他不動聲色地收起銅錢,歎了口氣:“這幾日陛下一直卜卦,精力損耗,算得不準。”

季君皎眉頭依舊是皺著的:“隻是因為這個?”

容疏微微頷首,手指摩挲著龜甲的裂痕:“明日我尋個時辰,將卦象告知於你。”

季君皎神色稍淺:“容疏,你我之間不必拐彎抹角。”

容疏勾勾%e5%94%87角,向季君皎露出一個安心的神情:“當真無事,隻是今日這卦象我實在解不出什麼,你大抵要白跑一趟了。”

如果跟阿槿沒關係,季君皎倒不在意這點小事。

容疏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眼眶:“今日太累了,明日我卜了卦象,登門告知。”

季君皎聞言,緩緩起身:“有勞你了。”

兩人互相欠身致意,季君皎便轉身離開。

隻等季君皎走遠了,容疏變了臉色。

他眉頭緊鎖,重新將三枚銅錢擲出龜甲。

“啪嗒——”

銅錢落下。

依舊是三麵龍首。

冷風吹過亭台,容疏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些。

他神情複雜地將三麵龍首一字排開,看了許久,才緩緩闔上眼睛。

三麵龍首,還是四次三麵龍首,這樣的卦象,曜雲開國至今,隻出現過兩次。

上一次出現,是老國師給那位長安王秦不聞卜卦的時候。

在那之後不久,老國師便仙逝了,沒人知道兩人說了什麼。

容疏也是在老國師彌留之際,聽他提起當年的卦象,才知道長安王曾卜過一卦。

“三麵龍首,曜雲新龍得勢,便可借風起勢,順勢而為,曜雲可換新帝,成大業。”

那是老國師仙逝時,留下的一段話。

這話說得直白又大逆不道,竟是說卜卦者有新龍之姿,可登臨帝位。

——長安王……是真龍之姿?

會不會是老國師記錯了?

三麵龍首與兩麵龍首差彆很大。

三麵龍首,卜卦者可為真龍之姿。

而兩麵龍首,卜卦者可做亂世梟雄,明世奸臣。

三麵龍首的卦象少之又少,而兩麵龍首曜雲古往今來卻是有幾卦的。

後老國師仙逝,長安王身死,容疏便將此事拋之腦後。

隻是他沒有想到,在老國師死後多年的今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