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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澈乾淨:“阿槿隻是在詢問大人問題呀,並沒有勾引大人。”

有的……

她一顰一笑,舉手投足,哪怕一個眼神,於他而言,都似引誘。

“大人平日……都是如何紓解的?”

少女說話的聲音清淩淩的,不帶一絲情緒。

隻是她說出的話又那般不加掩飾,不自覺撩撥著季君皎心弦。

他、他實在不習慣與心愛之人探討這般問題,季君皎抱著秦不聞,終於將她從身上移開。

“大人去哪兒?”

眼見著季君皎起身要走,秦不聞怎麼肯如了他的願?

她一隻手抓住季君皎的手腕,聲音嬌嬌軟軟:“大人還未回答阿槿的問題呢?”

季君皎耳尖連帶著臉頰紅成一片,他一隻手抵著%e5%94%87:“阿槿……胡、胡鬨……”

即使是訓斥秦不聞,季君皎也氣勢不足。

——他到底是舍不得凶她。

少女嬌笑一聲,她未穿鞋襪,白皙的腳尖輕盈踏地,三兩步便走到男人身前。

她兩隻手環著季君皎脖子:“男歡女愛,人之常情,阿槿喜歡大人,所以每次想到大人,都會情動心動……”

說到這裡,秦不聞隨即貼身,附在男人耳邊說了句什麼。

聲音又輕又緩,季君皎聽了,卻是瞳孔微縮!

隨即,他伸出手,捂住了少女的嘴巴。

“阿槿!”季君皎整張臉紅得跟蝦子一般,“不、不得胡言亂語……”

她、她都在說什麼啊……

整個房間的溫度驟升。

季君皎實在不敢再待下去,慌張地後退幾步,幾近狼狽地轉身離去。

秦不聞看著季君皎離開的背影,嘴角笑意漸深。

調?戲季君皎,簡直是太快樂了!

秦不聞在房間裡待了一會兒,清越便敲門進來了。

“姑娘,大人跟我說您醒了!”清越眼圈紅紅的,顯然也是哭過,她走到秦不聞跟前來,低聲嗔怪道,“您嚇死清越了!”

秦不聞很喜歡清越,笑著同她道歉:“清越抱歉,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

清越抽了抽鼻子:“姑娘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清越去請大夫來看?”

秦不聞搖了搖頭。

清越這才長舒一口氣:“姑娘您是不知道,您昏迷的時候,大人發了好大的脾氣呢。”

秦不聞眨眨眼,一臉好奇:“大人發脾氣了?”

“可不是嗎,”清越使勁點了點頭,“我當時正忙著照顧您,也沒聽太多,隻聽其他婢女提起,說表小姐被長青大人送回去的時候,麵如死灰,哭得可慘了。”

秦不聞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

看來蘇蓉蓉應當真如季君皎所說——再也不會來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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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過得快,這眨眼間幾天的時間過去,明日便是新年元歲了!

據說今晚大年三十,京城免了宵禁,長安街舉辦了曆年來最盛大的廟會,甚至不少外地人都被吸引過來了呢!

秦不聞看著漸漸下去的日頭,高高興興地去了書房找季君皎:“大人,我們今晚去逛廟會吧!”

這麼熱鬨的廟會,秦不聞可不想錯過!

書房內,季君皎聞言,放下手上的卷宗,笑著起身:“好,正巧卷宗看得差不多了,今晚有空陪你。”

一旁的長青聽到季君皎的話,一臉疑惑。

他不懂風情地拆穿:“大人,不是您提前將積壓的卷宗全都看完了嗎?說是要留出今天晚上的時間來。”

這怎麼又變成“正巧”了?

秦不聞微微挑眉,好整以暇地看向季君皎。

季君皎輕咳一聲,低聲開口:“我、我去換身衣裳。”

季君皎這家夥,明明就等著她來找他逛廟會呢,竟然還擺出一副“我不是在等你,我隻是湊巧無事做”的樣子。

真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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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季君皎穿了一襲紅藍相間的長袍,袖袍處繡著朵朵冷梅,硬生生將那紅藍色的衣裳,染出幾分清冷之色。

他體態頎長,身形高挑,一張人神共憤的臉,竟讓那華貴的錦袍失了顏色。

秦不聞上前幾步,眉眼帶笑:“大人,可以走了嗎?”

季君皎微微頷首,嘴角染笑。

他伸手,自然地牽起秦不聞的手指,藏在了自己寬大的袖袍之間。

“天冷,我的手暖和。”

季君皎這樣說著,緊了緊自己的指骨。

秦不聞便很配合地點了點頭,跟著季君皎走出文淵閣,朝著長安街廟會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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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入廟會,秦不聞就聽到一旁結伴而行的女子興奮地討論著什麼。

“哎哎哎!你們聽說了嗎?據說今年的廟會,國師大人會在祭台祈福呢!”

“真的假的?容疏大人不是向來不會參與這種場合嗎?”

“當然是真的!我欽天監當差的哥哥%e4%ba%b2耳聽見的,據說還要擇一位有仙緣的人,物色下一任欽天監國師呢!”

第218章 大人,甜不甜?

物色下一任國師?

秦不聞微微蹙眉。

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容疏的年紀似乎跟季君皎相仿吧?

按照曜雲欽天監的規矩,除非國師仙逝,否則下一任國師不能繼承。

容疏還這般年輕,怎麼就開始物色下一任國師了?

廟會熱鬨,紅牆青瓦上,紅燈高懸,十裡長街早已覆上了無數燈山樓彩,那燈樓高達數十丈,有的甚至比城牆還高。

千萬盞花燈閃爍照耀,恍若銀河傾倒,滿地灼灼。

長安街上,人稠物穰,摩肩擦踵,不少男男女女結伴而行,擠擠挨挨,甚是喧鬨。

秦不聞抬眸遠眺,那長安城的楓橋之上,站滿了熙熙攘攘的才子佳人,有的女子擎著輕羅小扇半遮麵容,有的男子一襲長衫,挺拔如鬆。

楓橋下滿是璀目的河燈,猶如滿江的星漢,幽微閃爍。

江麵倒映著兩岸的燈籠燭火,長風浮動水麵,便有漣漪乍起,好似舞動的鱗片。

入耳的都是男女老少或高興或激動的笑聲與喊聲,秦不聞走在人群當中,擋在她麵前的季君皎恍若中流砥柱一般,隔開了人群。

“怎麼了?”

見少女出神,季君皎緊了緊握著秦不聞的手,彎腰問她。

秦不聞眨眨眼,抬眸便看到男人那張過於驚豔的臉。

擔心秦不聞聽不清,季君皎刻意沉了聲音,配著他清潤又緩慢的語調,好似冬日的圍爐夜話。

他對她笑,眼簾微垂,鼻梁高挺,每一處輪廓線條都完美得恰到好處。

“大人,國師大人為何這麼早就物色下一任國師了?”

季君皎傾身,他半邊身子擋住了擁擠的人群,為她隔開一方小天地。

“容疏做事有他的道理,欽天監的事,我也不便過問。”

秦不聞點點頭。

再往前走幾步,那原本擁擠的人群總算疏朗幾分,秦不聞的視野豁然開朗,偌大的廟會便展現在秦不聞麵前。

今晚的廟會確實盛大,那長街仿佛望不到頭,燈籠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地方。

廟會正中央,搭建起一個巨大的祭台,據說今年的廟會,國師大人會%e4%ba%b2臨至此,為曜雲的百姓祈福。

秦不聞見多了國師在寺廟為曜雲江山社稷祈福的場麵,倒是極少見到在廟會上祈福的。

據說國師真容從不輕易示人,今年的國師竟然會來人群眾多的廟會,真是稀奇。

祭台已經搭建好了,周圍是支起的各種形狀的燈籠,祭台中央有一個巨大的鯉魚形狀的花燈,也不知道是花了多少精力做出來的。

廟會的人多,攤販也是不少,許多攤販手上拿著新奇的小玩意兒,賣力叫賣著,還有各種雜耍表演,小食點心,好不熱鬨。

季君皎擔心秦不聞餓了,一邊走著,一邊給她買了許多點心。

秦不聞在一處糖畫前停了下來。

她買了一個兔子形狀的糖畫,咬下一口。

季君皎手上拿著剛剛買的各種點心小食,並未注意到秦不聞的小動作。│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大人!”

直到少女輕聲喚他,季君皎下意識地側目看去。

秦不聞踮腳抬頭,她便將口中的半塊糖飴遞給了季君皎。

有絲絲縷縷的甜香在季君皎%e8%88%8c尖蔓延開來。

他垂頭,瞪大眼睛看向眉眼彎彎的少女,久久未動。

直到秦不聞向後退了一步,歪頭看他:“大人,甜嗎?”

季君皎近乎僵硬地品嘗著嘴中的糖飴,耳尖泛紅:“甜、甜的……”

秦不聞高興了,她挑了挑眉,眼中滿是得逞的笑意。

季君皎抿%e5%94%87,這才有些精力去品嘗口中的糖,甜膩中夾雜著麥芽的香氣,是很好吃的。

剛剛他的所有觸?感都在阿槿那一觸即分的軟%e5%94%87上,哪有什麼心神去考慮到底甜不甜……

他發覺,自從與阿槿表明心意後,他愈發失儀了。

想到這裡,季君皎的嘴角卻是稍稍上揚,昭示著主人愉悅的心情。

秦不聞逛了很久。

從前她極少參加這樣熱鬨的廟會的,一般熱鬨的地方,隻要她到場,所有人都會作鳥獸散,淒涼得很。

如今作為一個“普通人”,融入到京城繁華熱鬨的生活中,感觸頗深。

一路逛下來,秦不聞心情愉悅,卻在感受到異常時,微微斂眸。

這廟會上,似乎有些人不大對勁。

走路無聲無息,眼神銳利,鋒芒畢露,分明是練家子。

是……殺手?

秦不聞微微蹙眉,卻聽到祭台周圍有聲音喊道:“國師大人來了!”

“國師大人上祭台了!”

“是國師大人!”

一時間,不少百姓紛紛往祭台的方向圍攏過去。

秦不聞順著人流,也被擠到了祭台周圍。

她有意避開季君皎,人流湧動,她故意跟季君皎“走散”了。

祭台上,容疏麵具遮臉,拾階而上,緩緩走到了祭台最中央。

他一襲白衣勝雪,身姿挺闊,姿容俊美,神情矜貴冷冽。

隻一站在那裡,眾人甚至未見其真容,便已是山呼海嘯般的喊聲。

“國師大人!”

“是國師大人!”

“請國師大人祝頌!”

“……”

人群熙熙攘攘,喧鬨非凡,秦不聞被人流擁擠著,恍一抬眸,竟與祭台中央的男子四目相對。

那是一雙極其寧靜清冷的眸。

不管是看向她還是看向世間萬物,仿佛都掀不起一絲波瀾。

他的眼中好似有風雪寂滅,又好似有萬物生。

秦不聞突然想到了前任老國師。

她依稀記得,許多年前她曾讓老國師為她算過一卦,不管她話語如何鋒利,老國師自始至終都是慈眉善目,溫柔和藹的。

——而眼前容疏的眼睛,與老國師並不相同。

那雙眼睛太冷太輕了,仿佛曆經了世事更迭,滄海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