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頁(1 / 1)

,但許懷鬆卻很快收回了目光,讓老郎中去給她診脈。

他看著老郎中搭脈,按在沈定珠的脈象上,之後才又淡淡開口:“最近晉國那邊傳來消息,晉帝蕭琅炎,對昭元皇後失望無比,寫了千字昭文,指責昭元皇後的無情叛心。”

說到這裡,許懷鬆看著沈定珠:“晉帝說,他願和你,此生不複相見。”

他的眼神漆黑凜冽,狹眸中,看不見一點波瀾。

沈定珠聽的微微怔住,旋即垂下長睫,%e5%94%87邊露出一抹苦笑。

怪不得齊劈山肯給她找郎中了,原來,是蕭琅炎那邊給了態度,否則齊劈山也不會那麼好心腸,幫彆人養妻女。

老郎中很快把完脈,沈定珠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體虛,需要好好地補氣血,他開了方子以後,剛交給許懷鬆,就被周圍看守沈定珠的宮女們攔下來了。

“侯爺,不用您去忙,這些藥方交給奴婢們,奴婢們去幫忙抓藥熬製。”她們異常謹慎。

因為齊劈山一定對她們吩咐過,務必要保住沈定珠的性命,聽說齊劈山將沈定珠收在後宮裡,引起了前朝的不滿。

好多勢力懷揣不同的目的,但都覺得她是個禍害,不應留在宮中。

可神女的傳言一放出去,民間的百姓們倒是開始相信了。

所以齊劈山不能讓沈定珠出任何差池,她吃的東西,以防有毒,都得交給心腹去準備。

許懷鬆像是早就知道這一點,他微微點頭,看著婢女們逐一離開,隻剩下四個站在門口。

這時,他才用沈定珠能聽得到的聲音說:“你不用害怕,這個郎中是我的人,他值得信任。”

沈定珠聞言,看向一旁,老郎中已經低下頭去,仿佛沒聽到他們說話一樣。

她心神緊張不已:“許先生,你不是前皇後的表%e4%ba%b2嗎,怎麼會成為齊劈山的人,難道,你也投靠他了?”

許懷鬆抿著薄%e5%94%87,看了一眼外麵。

他壓低聲音:“是先帝的囑咐,他早就知道長勝王忍不住了,隨時會要了他的性命,所以,他要我在他遇刺之前,帶著所有的金銀投靠長勝王,至少有自己人在這裡做內應,才可以有機會保護皇上留下的家人。”

沈定珠不由得咂%e8%88%8c。

北梁帝當時該身處怎樣的一種絕望中?齊劈山已經是大勢所歸,而他不過是苟延殘喘的帝王,處處受製,怪隻怪,長勝王當初屢戰屢勝時,皇帝沒有忌憚,反而大肆放了不少兵權給他。

帝王一旦不多疑,就會把自己置身在險境裡。

許懷鬆:“我會找機會把你送走,在此之前,你先忍耐一番。”

他說著,將一份藥包從袖子裡拿出來,放在她手中:“這是迷[yào],可以讓人昏睡三個時辰,必要的時候拿出來用。”

沈定珠猶豫了一下:“那四公主怎麼辦?”

她可以走,但是許懷鬆總不可能有能力,一下子帶走她們兩個人。

齊劈山怕她們二人勾結什麼,現在已經不讓沈定珠見薑頌寧了。

許懷鬆皺了皺眉,顯然是感到為難:“表妹身為先帝的唯一嫡公主,如今先帝遺留的一些舊部,依然支持著她,所以她如果想離開,絕非易事。”

見沈定珠也跟著愁容滿麵,許懷鬆頓了頓,聲音溫柔的充滿安撫。

“這件事,我來想辦法。”

他不能停留的時間太長,跟沈定珠沒說幾句話,就匆匆帶著老郎中告辭。

臨走時,還說:“下次老郎中來診脈時,我就沒法跟著來了,倘若我來的太勤快,會被齊劈山懷疑,你若有什麼請求,讓老郎中帶話給我。”

沈定珠對許懷鬆充滿感謝,沒想到人生中三次波折,都受他相救。

可她想到蕭琅炎放出來的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倒不是她相信他說的此生不複相見是真的,而是她知道,蕭琅炎這樣有仇必報的性格,故意這麼說,必然是迷惑齊劈山的,難道他又醞釀著彆的計劃了?

他在趕來的路上嗎?她還要撐多久?

沈定珠情不自禁撫著高高隆起的腹部,她已經儘全力去拖延時間了,他可不要來的太遲才好……

過了幾日,齊靖西又來了一次。

什麼話也不說,就坐在殿裡,在距離沈定珠不遠的方向,用冰冷的眼神盯著她。

沈定珠起先不在意,可她不管走到哪兒,這道目光如影隨形。

他甚至也不走,光坐在那裡。

沈定珠忍無可忍:“齊太子是沒有事要做嗎,一直在我的殿裡待著,也不用避嫌?”

齊靖西看著她,薄%e5%94%87扯出一個冰冷的笑。

“我是想看看,你這美麗的皮囊下,是不是一具紅粉妖骨,我原以為隻有蕭琅炎為你失去理智,沒想到,你跟長琉國那個少帝,也有糾纏不清的關係。”

他說封靖?

沈定珠微微擰眉:“你有話直說,少在這陰陽怪氣。”

齊靖西:“長琉國的封靖前幾日在他的軍隊裡發布的詔令,能取我父皇項上人頭之人,無論是將還是卒,皆扶為三品大員;能將昭元皇後帶離北梁之人,封侯拜相。”

沈定珠一愣。

齊靖西站起身,臉上的神情,帶著嘲諷的冷意:“能說動我父皇,還讓兩國的帝王,都為你魂牽夢繞,沈定珠,你的本事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不過,就看你能拖延到幾時。”

他森冷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沈定珠隆起的腹部,隨後甩袖走了。

那樣的眼神,讓沈定珠心中警鈴大作。

齊靖西要是想對她的孩子下手,他有的是機會。

這麼說,她得先他一步動手了。

沈定珠咬住下%e5%94%87,漆黑漂亮的美眸裡,波光流轉。

後來,她從小宮女們之間的交談中,才得知,原來封靖的大軍在被犒賞以後,人人都想爭奪那封候拜將的殊榮。

所以長琉國的男丁,大部分都來參軍了,他們跟不要命似的拚殺,很快闖出一條血路。

北梁國雖為巨獸,可腹部就像是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涓涓的淌著鮮血,而齊劈山坐鎮京中,著急也於事無補。

恰好他的庶子齊爭北手底下有一員猛將,願為北梁出征,帶兵抵抗長琉國的猛攻,齊劈山高興不已,立刻封對方為雄武上將,給了他堪比天子近臣的權利。

齊爭北因此也受到重用,齊劈山開始讓他跟著一起上朝,處理政務,也怪不得齊靖西生氣不已,來沈定珠這兒發瘋。

他一定是也察覺到,自己這個庶弟很危險了。

這天,一直沒有露麵的薑頌寧,來看望沈定珠。

她幾次欲言又止,眼神頻頻看向旁邊那些屬於沈定珠的宮女。

她們為了堅實,就站在不遠處。

沈定珠會意,便找了個借口:“一會我該用安胎藥了,你們去幫我熱一熱,換做彆人我不放心。”

待這三名宮女離去,薑頌寧才壓低聲音,忙說:“皇後娘娘,我……我懷有身孕了。”

沈定珠嬌美的麵容陡然揚起驚喜:“真的?”

原來,薑頌寧跟她二哥,是真成%e4%ba%b2呀!

可薑頌寧臉上沒有喜色,隻有驚懼,她抓著沈定珠的手說:“我的貼身丫鬟——敏兒,她知道我的月事兩個月沒來了,我本以為她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將我有孕的事告訴了她。”

“本是想請她保密,可沒想到,她竟趁機要挾我,讓我想辦法,把她送到太子身邊去做良娣,否則就把我有孕的事告發給齊劈山,我這次出來,都是好不容易才擺%e8%84%b1她,娘娘,如果讓齊劈山知道我懷了沈遊的孩子,他就會找到借口,將我處死在大軍之前以震聲威,我該怎麼辦!”

沈定珠心裡陡然跳漏一拍,她感受到薑頌寧緊緊握著她的手,正在微微顫唞。

“你彆急,”她連忙安撫,“我來想想辦法。”

監視她的丫鬟很快回來了,薑頌寧不能停留太久,匆忙離去。↙思↙兔↙網↙

第515章 為什麼不能是我

次日,老郎中來請平安脈的時候,沈定珠不動聲色地將準備好的一包銀子,遞給老郎中。

老郎中惶恐:“娘娘,小人行分內之事,是萬萬不敢要您的賞銀的。”

沈定珠極力要他收下:“老先生,我這一胎的平安與否,全都靠你了,五天跑一次,也足夠你辛苦的,這些銀子不多,你就拿著吧,於我心裡也好受些。”

“這……”老郎中猶豫兩下,悄悄地抬眼看了看沈定珠的臉色,“那小人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娘娘的恩賜。”

他正要揣進懷裡,負責伺候沈定珠的宮女便出聲製止。

“等等。”她快步走過來,在老郎中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將他手中的荷包搶走。

宮女笑著說:“娘娘,老郎中是皇上特彆安排給您看脈的人,照顧好您這一胎,就是他的本分,您怎麼還給他賞錢呢。”

她一邊說話,一邊低頭,在荷包裡翻來翻去,像是在尋找可疑的東西,確認沒什麼可疑之物以後,她才抬起頭,狐疑地看了一眼沈定珠。

沈定珠嬌美的容顏萬分平靜:“我這一胎艱難,前一陣顛沛流離的路上,也受驚不小,為人母,當然是希望老先生好好地照顧我這一胎,無可厚非吧?”

她說罷,又從旁邊的托盤上,拿出兩三個提前準備好的,相似的荷包,遞給宮女。

“不光是他有,其實你們的也有,照顧我,也辛苦你們了。”

那宮女喜笑顏開,將荷包塞回老郎中的手裡,也接了沈定珠給她的好處,嘴上還賠著笑:“娘娘,您真是跟奴婢們見外,照顧您也是奴婢們天大的福氣啊。”

沈定珠紅%e5%94%87抿著敷衍的笑意,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吧,我也乏了,要休息會。”

“是。”宮女與老郎中一起離開了。

待老郎中悄悄地去見許懷鬆的時候,他正在府中秘密繪製皇宮的地圖,在捉摸著,最方便他將沈定珠救出來的路線在哪裡。

老郎中一進門,許懷鬆就抬起頭來:“似寶的脈象如何?”

私底下,沒有當著沈定珠的麵,他還是照舊稱呼她。

老郎中連忙從袖子裡拿出沈定珠給的荷包。

“娘娘的脈很好,雙生胎兒在她腹中脈象強健,隻是走之前,娘娘非要給小人賞銀,小人原本不敢收,但見娘娘堅持,唯恐是有什麼話要帶給侯爺。”

許懷鬆微微凝眸,接過荷包打開以後,將銀子全部倒在桌子上。

確實都是一些碎銀,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

但,他忽然想起來,沈定珠精通繡工,他頓時道:“拿剪子來。”

將荷包順著兩邊的縫線解開,錦布的夾層中,果然塞著一張小小的紙箋。

他立刻展開看了片刻,神情漸漸肅冷。

老郎中忙問:“侯爺,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許懷鬆沒有回答,看了片刻,他平靜的眼底,波濤洶湧,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