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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看見上來詢問的守衛,沈定珠才確定——

她被帶到了北梁的皇宮裡。

皇宮坐落在北梁腹地,蕭琅炎他們就算打過來,也需要一點時間。

沈定珠情不自禁地在袖下輕輕撫住了隆起的腹部。

她一個人的話,怎麼吃苦受驚都不怕,可現在她還懷著身孕,自然就要想辦法了。

馬車直接被放行入宮,這些人將她帶去了一處守衛森嚴的院落裡,院子中,站著數十個手持火把的守衛。

沈定珠被推進房間裡,隨後那些人就關上了門。

看來,確實如她猜想的那樣,齊靖西的目的,是想讓蕭琅炎孤身涉險,他知道蕭琅炎一定會來,所以在這之前,齊靖西不會要她性命。

沈定珠的肚子餓的厲害。

幸好房間裡有水,她連續喝了一整壺,才靠著桌子邊緩解了下來,紅%e5%94%87往下滴著水珠,美人的神情,顯得格外疲憊。

沒過一會,有兩名宮女來了,她們來給沈定珠更換衣服,順便留下來看守她。

“我餓了,我要用膳。”沈定珠跟那兩個宮女說完,沒想到,她們兩個卻對視一眼。

然後,紛紛張開嘴,原來,竟都是沒有%e8%88%8c頭的人!

沈定珠被嚇了一跳,她們竟是啞巴。

兩個宮女用手比劃,沈定珠壓根看不懂,她實在太累了,沒有了折騰到底的心思,於是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立刻躺去榻上。

經曆了將近一個多月的狹小的環境,再一次睡到柔軟的床榻上,沈定珠甚至忘記了自己身處敵國。

她隻是覺得很累,很累,蓋著溫暖的被褥,不一會就睡著了。

沈定珠不知道的時候,半夜時分,齊靖西專程過來巡查了一圈。

守在房裡的宮女給他打開了門扉。

他本以為沈定珠會彷徨失措,在房間裡抹淚害怕,可他沒有想到,她竟然睡的正香。

連他走到跟前,沈定珠都沒有反應。

齊靖西皺起眉頭,疑惑了好一會,才離開房間。

他對門口的守衛道:“不管她現在表現的多麼如常,都不要放鬆警惕,這個女人最會偽裝。”

“是,請太子殿下放心。”守衛拱手。

一連兩日,沈定珠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補充體力。

齊靖西對她十分苛刻,連送來的飯菜,都是清湯寡水,白菜豆腐,或者小青菜,沒有什麼油水,也沒有什麼味道。

沈定珠擔心腹中的孩子受不住。

但她幾次跟守衛要求,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看來,齊靖西是有意磋磨她,隻要她不死就行,至於她肚子裡的孩子,自然是管不著。

正當沈定珠想辦法的時候,門口傳來守衛嚴厲的聲音:“站住,沒有太子殿下允許,不能探望。”

第509章 薑頌寧受欺

“你看清楚了,這是皇上給的令牌,太子的話管用,還是皇上的話更管用?”

沈定珠仔細聆聽,竟是薑頌寧的聲音。

門口的守衛確認過令牌無誤,隻好放行。

門扉敞開,薑頌寧帶著兩個宮女,提著食盒進來,一看見沈定珠,她便紅了眼眶。

“皇後娘娘,委屈你了,見你如此憔悴消瘦,我真的感到對不起。”

沈定珠看著她,發現薑頌寧的臉上雖然撲著胭脂,可還是有明顯的巴掌印。

“他們欺負你了?”沈定珠拉著薑頌寧的手,用帕子輕輕碰了碰她受傷的地方,薑頌寧疼的微微一縮。

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眼淚也控製不住,啪嗒啪嗒地落。

“娘娘……”薑頌寧伏在沈定珠肩頭,痛哭出聲。

沈定珠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兩人相互依偎,都知道彼此的艱難。

薑頌寧剛失去疼愛她的父皇,從一國公主,淪落到這個地步,而沈定珠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跟階下囚沒有區彆。

“先不說這些,”薑頌寧哭了一會,連忙擦去眼淚,她讓宮女將食盒送過來,“我聽說齊太子有意折騰娘娘,不給什麼好的飯菜,所以我讓小廚房特地做了這些,以後每天我都來給娘娘送飯,如果我來不了,我的宮女也會來。”

兩個食盒打開,五菜一湯,極其豐富,看著就噴香可口。

但沈定珠卻有些猶豫,望著那飯菜,久久不動筷子。

薑頌寧見狀,連忙解釋:“請你放心,我絕不會在其中投毒或者暗害你,我可以立誓,倘若我這麼做,我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現在是北梁人,沈定珠就算懷疑她,也無可厚非。

可沒想到,聽了薑頌寧的話,沈定珠反而無奈地笑了。

“公主,不用發毒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在心疼你,齊靖西既然有意折磨我,怎麼會允許你送飯菜來,我想你能來,一定是付出了代價。”

聽到這話,剛忍住眼淚的薑頌寧,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拿帕子捂著臉,哭泣的聲音充滿委屈和絕望。

“皇後娘娘,你不要管我了,趁著我現在還能管你的時候,你好好地生活,否則以後……”

沈定珠聞言,立刻跟著緊張起來:“以後你怎麼了?他們要殺害你?”

薑頌寧抬起頭來,臉上的胭脂水粉,已經被淚水洗去,露出一張本就蒼白細膩的麵孔。

她掛著清淚微微搖頭:“長勝王……叛變,殺了我的父皇,搶奪來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順,他怕天下人指責,所以……”

說到這裡,薑頌寧感到可恥地低下頭。

“所以我哥哥逼我嫁給他,逼我承認我與長勝王情投意合,讓他的皇位看起來名正言順。”

沈定珠心裡一震。

“你哥哥?!”她想起被關在神像裡的時候,聽到他們兄妹二人的吵架,想必,是薑頌寧的哥哥早就投向長勝王了。

堂堂一國皇子,竟然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將%e4%ba%b2妹妹拱手送出。

“太惡心了!”沈定珠唾棄憤懣,漂亮的麵容充斥著生動的怒火,“他怎麼能這麼做?長勝王都年近六十了!”

薑頌寧兀自垂淚:“我以死相逼也沒有用,哥哥說,這就是我的宿命,我若是不同意,他們就會繼續殺害我的手足%e4%ba%b2人。既然我怎麼做都拒絕不了,我隻能同意,不過我提了要求,隻要我在一日,就必須要他們不能苛待你。”

“長勝王……不,他現在是皇帝了,他已經同意了,所以給了我令牌,我才能來,可這混賬,昨晚竟想讓我侍寢,我用還未舉辦大婚的理由,將他搪塞了過去,沒想到他臨走前,尤不甘心,還打了我一巴掌。”

聽著她的哭訴,沈定珠的心都跟著揪起來了。

沈定珠連忙握住薑頌寧的手,壓低聲音:“你彆怕,再忍忍,我夫君和我哥哥,一定會來北梁救我們出去。”

薑頌寧原本鮮活充滿澄澈的杏眼裡,此刻唯有苦澀和無奈。

她喃喃自語:“就算被救了,我也是亡國公主了吧,還不如一死了之,至少保全名節。”

晉國的鐵騎會無情的踏遍北梁,跟長琉國一起,撕下一塊肉來。

她父皇用儘生命想要保全的江山,終究是搖搖欲墜了。

沈定珠對此,也不知如何安慰她,薑頌寧卻還記掛著她,讓她好好吃飯。

一頓美味溫暖的佳肴下肚,沈定珠感到好多了。

吃完飯,沈定珠拉著薑頌寧的手,不斷地給予她希望。

“你父皇最想保全的,除了江山,還有你的性命,如果看到你放棄自己,他會有多麼心痛?”◎思◎兔◎在◎線◎閱◎讀◎

薑頌寧很快振作起來,勉強地露出一抹笑容。

“娘娘說得對,我母後還在被軟禁著,我不能就這麼放棄認輸,隻是……”

她有些猶豫,眼眶紅紅的:“我已跟沈遊是夫妻了,如今還要背著他,再嫁給第二個人,倘若沈遊知道,會不會嫌我惡心?”

沈定珠連忙搖頭:“絕對不會,我二哥他行事清朗,為人更是清風霽月,如果他知道這個結果,他隻會心疼你的遭遇,為你出氣都來不及,豈會嫌棄你。”

被沈定珠安慰過後,薑頌寧心裡好受不少。

她擦著眼淚,說:“其實我第一次見到娘娘,就覺得娘娘有些眼熟,還以為從前在哪裡見過,可我總想不起來。”

“但之前我為父皇整理遺物時,看到一幅畫像,是多年前父皇夢到的一位神女,通過形容後,請畫師將她的模樣畫了下來。”

“夢裡麵神女為北梁帶來了生機,可也帶來了災難,父皇說,他做的夢中,有一位神仙告訴他,若想要不招來災禍,必須要善待神女,或是讓皇室宗%e4%ba%b2娶了她。”

“看到畫以後,我驚覺,這個跟皇後娘娘幾乎一模一樣,當時父皇信以為真,到處尋找這樣的神女,鬨的轟轟烈烈,最後卻不得所願,我怕這幅畫給你招來無妄之災,所以沒有聲張,想來大家都忘了。”

沈定珠聽的心中感慨:“謝謝公主。”

有這樣一種莫名的傳言,還是先帝留下的遺願,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她恐怕也要淪落成薑頌寧的結局,被迫跟長勝王或者誰成%e4%ba%b2了。

薑頌寧等沈定珠吃完了飯菜,才離開。

之後真如薑頌寧所說,接連好幾日,都有她的宮女來送飯,可沈定珠卻疑惑,不知她為什麼不來了。

問了她的宮女,卻得知——

“公主她……被皇上當成玩寵般,因著公主不肯侍奉,皇上就要她夜裡彈琴不得休息,所以公主無法%e4%ba%b2自來了。”

沈定珠想著薑頌寧的處境,竟覺得她過的還不如自己,於是也跟著著急起來。

她反複找守衛要求:“我要見齊靖西。”

守衛卻都冷著臉回答:“太子殿下忙得很,沒有空見你。”

連續三四日,齊靖西都沒有露麵,但是沈定珠相信,宮人肯定會把這件事傳到他耳朵裡,是他故意不想見她罷了。

隻是沈定珠沒有想到,最後齊靖西沒有來,反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510章 沈定珠你就是個瘋子

“卑職等參見太子側妃。”守衛的話音傳來,勾起了沈定珠心中的好奇。

太子側妃來看她乾什麼?

一道帶著冷哼強調的女聲旋即響起:“把門打開吧,是太子殿下讓本嬪來的。”

短暫的核查令牌過後,守衛打開了房門。

冷風裹挾著昨夜的細雪吹入不夠溫暖的屋內,沈定珠裹著厚厚的衣裳,衣服的色澤極其樸素簡單,一根木釵是她唯一戴在身上的首飾。

因為她現在是俘虜,哪怕住的地方還算過得去,可齊靖西絕對沒有蕭琅炎那樣的好性子,衣服和首飾上,便直接按照下人的規格來對待沈定珠。

但反觀來者,都冬天了,裡麵還隻穿著粉色薄紗般的錦緞裙,披著色澤鮮豔的玫紅色大氅,微窄的衣領上方,掛著一圈灰兔絨的圍脖。

她烏黑的發髻上插滿了五光十色的珠釵,耳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