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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好意。

薑頌寧連忙實話實說:“真是抱歉,我剛剛看見昭元皇後,便被她的美給驚著了,這樣的美人,我在北梁生活了十八年,也從未見過。”

沈定珠噗嗤一聲,掩%e5%94%87笑了出來。

“四公主,不管你說這話,有幾分恭維的意思,本宮都先謝謝你的讚揚了,快坐吧。”

薑頌寧點點頭,提裙坐在了沈遊的身邊,與蕭琅炎和沈定珠對坐。

蕭琅炎見沈定珠沒有生氣的意思,臉上的神情,便依舊是淡然和煦的:“這不怪你,朕當年第一次見到皇後,也覺得她漂亮。”

沈定珠好奇地眨眼,看著他:“我們第一次見麵,不是在我八歲那年的中秋節嗎?皇上那個時候就覺得臣妾漂亮?”

蕭琅炎垂眸望著她:“是又如何?那時朕已十二了,情竇初開有什麼不可?”

沈定珠沒料到他會這麼大大咧咧地說出來,大掌還在桌子下,緊緊地握了一下她的手指。

她立刻臉紅著抽回手,小聲嘟囔:“二哥還在,你好好說話。”

沈遊習以為常地笑了起來,蕭琅炎越愛護沈定珠,他這個做哥哥的,當然就越放心。

還有什麼是比帝王情愛長久更為珍貴的東西?

倒是薑頌寧聽的認真,忍不住讚歎起來:“這麼說,皇上和皇後娘娘,是青梅竹馬了?怪不得都說緣分天注定,原來早從一開始,就注定您二人要白頭到老的。”

沈定珠笑的眉眼彎彎,蕭琅炎也被她這句話說的大為愉悅。

蕭琅炎:“沈遊,你這個求娶的決定,很正確,四公主的為人,朕覺得與你合拍。”

沈遊笑了起來,跟薑頌寧對視一眼,薑頌寧耳朵都紅了,她害羞的低下頭,沈定珠將她的反應都看在眼裡。

四人窗下烤火取暖,賞梅喝茶,時而高談闊論,時而說起沈遊小時候的事,眾人歡笑一堂。

一開始薑頌寧還很緊張,後來覺得果然如沈遊所說,昭元皇後在的時候,晉帝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那日她在禦書房看見的冷戾殺伐的帝王,竟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一直在笑的男子。

薑頌寧實在是慶幸,她來晉國之前,說服了自己父皇,不要打著和%e4%ba%b2的盤算,晉帝能留她一命就不錯了,哪怕把她賜給底下的臣子,她也毫無怨言。

現在想想,真是做對了選擇。

沈定珠有孕,不能飲酒,但賞雪是美事,所以蕭琅炎和沈遊麵前,一人一壺溫熱的梅子酒。

坐了一會,沈定珠覺得%e8%85%bf腳發麻,她本就是雙胎,懷的艱難,岑太醫也建議她經常站起來走一走,避免生產困難。

“沉碧。”沈定珠喊了一聲,沉碧便連忙從外麵進來,扶著沈定珠的手。

蕭琅炎見狀,放下酒盞:“朕陪你去園子裡走走?”

“不用了,皇上陪二哥就好,我讓沉碧扶著我去轉一轉。”

薑頌寧情不自禁地問:“娘娘,我也跟著去吧?”

沈定珠看著她,烏黑的麗眸染上笑意:“好呀,正好四公主來了這麼一會,還沒好好地在梅林裡賞景吧?那就一起走走。”

二人前後離開,蕭琅炎見沉碧和宋嬤嬤,還有春喜等一乾宮人都跟了上去,才收回目光。

沈遊看見他細微的神情變幻,忍不住輕笑:“皇上放心,這裡是皇宮,阿寧她又是個穩妥的人,不會傷害到皇後娘娘。”

蕭琅炎挑起眉梢,大掌持著酒盞,渺渺升起的白霧,將他英俊威武的麵孔遮的朦朧,薄%e5%94%87邊含一絲玩味的調侃。

“朕怎麼記得,一開始你跟朕說,你就是為了給四公主留一條活路,所以才以娶妻的名義,將她帶在身邊,你還說,其實你們二人是君子之交?”

“是。”沈遊點頭。

蕭琅炎低沉的笑聲溢出喉頭:“君子之交,方才你幫她斂衣裙的時候,她還坐下來挽著你的手臂?沈大人,莫非要假戲真做?”

沈遊一凜,一向淡然溫和的麵容,也多了幾分繚亂。

“皇上,絕不可亂說。”他低頭,連忙將手裡的酒水喝了。

見他這個反應,蕭琅炎但笑不語。

第501章 短發小狼

滿園的梅花盛景,看的人目不暇接。

沈定珠帶著薑頌寧行走在園子裡,偶爾詢問她幾個有關於家中的問題。

因此得知,薑頌寧是唯一嫡出的公主,上麵還有三個哥哥,她的大哥便是如今北梁國的太子,在她離開北梁的時候,她三位兄長依然在幫助北梁帝,應付焦頭爛額的局麵。

“長勝王說服武將反叛的時候,其實父兄都是既震驚又憤怒,母後一度想到將我先行送走,因為她害怕局勢控製不住,可是我不肯走,因為我身為公主,一定要跟北梁共存亡。”

薑頌寧站在一棵梅花樹下,撿起一朵剛剛飄落的紅梅,放在手中端詳,沈定珠聽得出來,她談及北梁的時候,連語氣都透著淡淡的感傷。

她肯定很擔心北梁的情況。

沈定珠便安慰說:“所以你是個很勇敢的姑娘,二哥能娶你這件事,不管真假與否,也不管出發點是什麼,本宮都為你們感到高興,因為你們其實很般配。”

她說著上前,接過薑頌寧撿起來的紅梅,輕輕地簪在她發髻中。

薑頌寧麵色明媚,笑容帶了幾分嬌俏:“謝謝皇後娘娘。”

“謝什麼,說不定以後,本宮私底下還得喊你一聲二嫂。”

這話徹底讓薑頌寧紅了臉,她低頭支吾:“可我比皇後娘娘還小兩歲。”

沈定珠笑容輕輕:“這也不算什麼。”

兩人朝前走去,薑頌寧很是細心體貼,看見前麵有一座橫跨在小溪流水上的短橋,便攔住了沈定珠。

“橋上看著像是有霜和水,安全起見,娘娘還是先彆上去了。”

沈定珠輕輕攏著腹部,白狐裘裹著脖頸間,顯得她眉眼格外溫柔美麗,於是笑道:“好呀,四公主,你真是個體貼的人兒。”

她在想,也許這就是她二哥所說的,緣分吧?

薑頌寧的出現,確實讓她二哥有了點不一樣的地方。

兩人轉而去了紫梅樹下,沈定珠想了想,問薑頌寧:“你是北梁皇後的女兒,那麼,許懷鬆許先生,則是你的……”

她語調拖長,薑頌寧立刻明白過來,說道:“是我表哥。”

沈定珠了然,跟她猜的一樣。

薑頌寧:“我聽說過,娘娘認識我表哥,後來有一次我見到表哥,還專門問了他,他其實早就跟我講過,娘娘是個聰慧漂亮的好女子,有魄力且有勇氣。”

所以,昭元皇後能幫沈府翻案,從落魄丞相之女,變成皇上獨寵的皇後,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既幸運,又能忍。

薑頌寧羨慕她的運氣。

沈定珠笑了笑,金色的流蘇披帛掛在手肘間,讓她精致飽滿的芙蓉麵,美的好似天上仙子。

“許先生現在還好吧?北梁戰事,應該會影響他做生意了。”

薑頌寧誠實地點了點頭。

“其實我離開北梁的時候,表哥已經放下了所有的生意,在我母後的懇求下,把銀子都用來幫助北梁平息叛亂了。”

說到這裡,薑頌寧有些訕訕地低下頭:“朝堂中不少人都被長勝王籠絡,他們把持國庫,既想控製父皇的兵力,還想他拿不出銀子來激勵三軍,所以,表哥其實為我們幫了不少忙,他的家底,應該都要被掏空了吧。”

沈定珠聽的感慨,長長的歎了口氣。

“許先生真是有情有義的好人,當初本宮在北梁落難時,全靠他君子一般的關懷照顧。”

後來,他更是……

想到許懷鬆對她的幫助,沈定珠無不感激。

她便主動跟薑頌寧說:“本宮這裡還有一些私房貼己錢,如果有機會,你與許先生通信,可以告訴他,倘若他要變賣那些收藏的字畫,可以賣給本宮。”

這件事談何容易,薑頌寧現在都跟自己父皇聯絡不上,書信也送不回北梁。*思*兔*在*線*閱*讀*

但是,沈定珠這麼說,已經讓她很感動了。

因為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

“我代表哥和父皇,先謝謝娘娘。”

“都快是一家人了,四公主無需客氣,咱們出來也有一會了,回去吧。”

兩抹娉婷的身影並肩,有說有笑地回了暖廂裡。

……

陰暗潮濕的地牢裡,彌漫著血腥臭氣和長年累月的潮濕味。

時不時還有老鼠快速地從牆角飛奔而過,不知是哪兒的牢房裡,不斷地傳來呻[yín]痛苦的動靜。

牢獄的大門忽而被打開,一道嬌麗的小小身影,穿著乾淨的鵝黃色冬裙,在宮人們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隆寧公主,您放心吧,自從上次您發話,我們再也沒有苛責那個犯人,皇上也並無調令過來,而且,沾了您的光,他現在頓頓有飯吃,可好著呢!”獄卒一臉賠笑。

在蕭心澄身邊弓著身子,還時不時抬眼,打量一下貴人的眼神。

蕭心澄不過九歲,眉宇間的氣勢,已經頗有蕭琅炎的影子,小丫頭裝模作樣地背著手,煞有其事的模樣,讓跟著的獄卒們,紛紛感到一股威壓。

“有飯吃算什麼,我希望他每頓都有肉吃!”

獄卒一愣,旋即賠笑:“是是是,下官記下來,回頭給他安排。”

說話間,蕭心澄已經走到了鹿匪的牢房前。

這一次,鹿匪竟然沒有被吊在架子上,而是背靠著角落的牆,閉著眼假寐,聽到動靜,他隻有耳廓微微動了動,卻沒有睜眼。

蕭心澄眨著水潤的眼眸打量了他幾眼,有些生氣地問獄卒:“之前我交代過,給他換一身乾淨的衣服,怎麼他還穿著血衣?”

獄卒十分為難:“呃……公主殿下,他身上的,就是那件換上去的乾淨衣服,隻不過他的傷口之前一直沒好,反複開裂,這牢房裡又不怎麼乾淨,所以臟了。”

蕭心澄沒想到是這樣,想了想,走上前,拍了拍牢籠的欄杆。

“鹿匪,你還想要乾淨的衣服嗎?”

“彆費功夫了。”鹿匪終於開口了,這回,他幽幽睜開長眸,盯著牢房裡,那小臉潔白如雪的蕭心澄。

這麼臟的地方,就像是泥潭,而她是一片飄雪,是不應該進來的。

鹿匪扯著%e5%94%87嘲諷一笑:“怎麼你又來了,不怕皇上再罰你?”

蕭心澄這次理直氣壯:“我這回可不是偷偷摸摸來的,而是提前詢問父皇,得到了他的同意。”

她看了看鹿匪,見他又閉上眼睛,一副快睡著的模樣。

蕭心澄看向身旁的宮人們,稍稍點頭:“你們進去吧,給他搓乾淨。”

“是。”

獄卒連忙打開牢房的門,鹿匪豁然睜開眼睛,看著那些宮人們,手裡分彆提著木桶木刷,還有皂角。

他疑惑地擰眉:“你們想做什麼?”

蕭心澄抱臂,眨著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