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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都跟著跳的厲害。

沈遊從隨從的手裡,接來一套棋子,進門給了薑頌寧。

“前幾日本官為皇上外出辦事,恰好路過章郡,那裡的黑白棋子做工出名,買了一副恰好送你,閒來無事時,你可與自己對弈解悶。”

沈遊前段時間出門,還是為了妹妹沈定珠。

沈定珠這一次懷的是雙胎,蕭琅炎比從前都更加謹慎,所以沒有大肆宣揚,唯有身邊%e4%ba%b2近的官員知道。

大概是雙胎的緣故,沈定珠口味大變,偶爾要吃酸梅子湯,有時候又要吃辣的炒甜糕。

這不,前段時間她說想梅花烙,蕭琅炎一定要她吃最新鮮的,奈何才剛剛入冬,梅花還沒怎麼開呢。

後來蕭琅炎派人打聽到,章郡有一片山郊,有一片野綠梅綻放,於是沈遊當夜便出發,快馬加鞭帶了一批人去采梅。

新鮮的梅花連帶枝頭一起砍下來,運送進了京城,沈定珠撫摸的時候,那梅花上還帶著保鮮的露珠。

薑頌寧捧著兩盒棋子,高興的臉上不斷洋溢著笑容:“謝謝大人。”

她不怎麼會下棋,原本也沒什麼興趣,但從這一刻開始,薑頌寧非常想要好好學一學。

“沈大人,您可有雅興?我想請您跟我對弈幾局。”她主動邀請了沈遊。

沈遊倒是沒有拒絕,淡淡揚眉,稍作點頭:“好。”

他%e8%84%b1下外袍遞給小廝,跟薑頌寧坐去窗下,她執著黑子,他為白,一爐好聞的檀香,在兩人身邊燃起絲絲縷縷的煙霧。

室內很安靜,隻有落子的聲音,但薑頌寧確實不怎麼會,前幾局都被沈遊一步步逼到了絕境。

可沈遊是個很好的老師,她雖然輸了,但每一局結束後,沈遊都會教她方才輸在了哪裡,薑頌寧聽的很認真。

更漏的水滴,緩緩落著,兩人一坐,便是一個晌午過去,直至外頭天色變得陰沉,寒風呼嘯間,像鹽粒子一樣的雪花,夾在風中劈啪而落。

有的掉在窗台上,就像老天灑下來的白沙。

半敞的窗牖開始搖晃,經不住雪風的摧磨,也在婢女關窗的動靜中,沈遊落下了最後一步棋,他又贏了。

薑頌寧有些苦惱地揉了揉太陽%e7%a9%b4:“我真是有點不聰明,方才那一步棋若是不走錯,或許還能再爭一爭生機。”

沈遊笑起來:“公主已經進步很快了,方才我教過的,你就再未出過錯,相信要不了多久,公主在棋藝上定能精進。”

他站起身,薑頌寧知道,他是要走了,於是她連忙起來相送。

為著下一次可以見麵,她鼓起勇氣詢問:“沈大人,我想請您下回來的時候,帶兩本對弈的棋書給我,不知可方便?”

隨從伺候著沈遊穿大氅,他沒有拒絕,溫和地點了點頭:“好。”

薑頌寧一直將他送到門口,看著外麵飄飛的雪花,沈遊身邊的隨從頓時撐開了傘,而他清雋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門之外。

“下雪了……”薑頌寧沒有急著回去,反而坐回了沈遊坐過的地方,將手伸出窗外,去接那落下來的雪花。

看著漸漸融化在掌心中的白雪,薑頌寧想到,晉帝就算答應出兵,可也不會選在大雪紛飛的時候,否則,對行軍的將士們來說,是一種磨難。

故而,晉帝一定會選擇彆的時機再派出援兵。

但願父皇那邊能撐得住吧。

“看來,我要在大晉待很長時間了。”薑頌寧托腮,喃喃思考。

不過,想到隔幾日就能見到沈遊,接下來的日子,竟讓她有些期待起來。

沈遊的馬車,回了沈府,沒想到,恰好碰見他大嫂送一位姑娘出來。

“沈大人!”那姑娘認出他來,頓時臉紅著打招呼。

沈遊看了一眼,禮貌地頷首,對方是內閣學士的嫡孫女,姓唐,他妹妹沈定珠之前來信裡,提到過她,說是個很開朗的姑娘。

可沈遊相處了幾次,都覺得跟對方實在聊不上天,故而就漸漸逃避了見麵的機會。

沒想到對方會被邀請到家裡來做客。

他大嫂笑著說:“二弟回來了?今日我邀請唐姑娘來府上喝花茶,正要送她回去,既然你回來了,不如你替我再送唐姑娘一段,這雪下的不是時候,唯恐路上滑呢。”

沈遊卻道:“不湊巧,大嫂,我這次回來是要去書房取公務的信件,趕時間要回府衙,沒有時間,唐姑娘,抱歉了。”

他說完,拱了拱手,便大步走入了府邸。

唐姑娘一臉失落,沈家大嫂連忙安撫:“唐姑娘莫傷心,我二弟絕不是針對你,他一向對公務十分上心,否則也不會為了仕途,耽誤到現在也沒有成家。”

“我知道了……大少夫人,我先回去了。”唐姑娘福了福身,被丫鬟攙扶著上了馬車,臨走前,還挑簾,不忘看了看沈遊離去的方向,眼神裡有些懊惱。

沈家大嫂回了花廳,看見自家婆婆——沈夫人,正拉著剛回來的沈遊嘮叨。

“人家唐姑娘是被你大嫂請來的,怎麼樣你也要給幾分麵子,我瞧著她就挺好的,嫁入我們家,在你身邊做個知冷知熱的人,不好嗎?”

沈遊淡定地喝了一杯暖身的茶,才放下茶盞。

“母%e4%ba%b2,我對唐姑娘不是沒有接觸過,隻是我相信緣分,對她沒有想成家的感覺,所以您和大嫂以後彆勞煩人家姑娘,我沒打算娶,何必耽誤人家,給她錯誤的希望?”

沈夫人被氣的瞪眼:“緣分緣分,就知道念叨緣分,我跟你爹當年也是父母指婚,不也是過的好好地?”

沈遊哭笑不得:“您那是沒得選,我說的緣分,是如妹妹和皇上那樣。”

沈家大嫂捂著嘴笑了:“像小妹那樣的緣分,全天下也挑不出第二個人呀。”

沈遊說的語氣十分淡然,卻莫名讓人覺得鏗鏘有力。

“他們各自克服困難,最後依然走到了一起,這就是緣分,母%e4%ba%b2,大嫂,我還有事,先回公衙了,今晚就不回來吃飯了。”他說罷,放下茶盞就走。

沈夫人無奈地指著他:“你真是,哎,我管不得了。”

沈家大嫂忙上前安慰沈夫人。

這時,沈青山恰好跑到門口:“二叔!啊?二叔,你又要出門啊?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和表妹都想讓你帶我們上街玩呢。”

沈遊笑著摸了摸他的臉:“那你得問過你皇姑父和姑姑才行,他們同意,我才能接澄澄出宮。”

沈青山一口答應下來:“我爹都答應我了,明日就帶我進宮去看望姑姑,到時候我就跟姑姑說,二叔,你可一定要來啊,你不在,我爹不讓我單獨帶著表妹出去玩。”

沈遊想了想,也道沒問題,他正好有一陣沒好好見那幾個乖巧可愛的小外甥了。

第484章 縱容著她,無論何時

初冬的雪比往年來的都要早,足足下了兩日,像是老天爺要將整個京城翻手覆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好在第三天的時候放晴了。

沈定珠撫著孕三個月的肚子,站在半敞的窗牖下看院子裡新栽的梅花。

前段時間她想吃梅花烙,蕭琅炎就讓她二哥沈遊帶人,去砍了幾株開的正好的綠梅回來。

可沈定珠孕中心思變化的快,看見那綠梅綻放的極漂亮,花蕊嫩黃,一時間又不忍心吃了,便讓花匠在乾元殿的南邊一側,將梅枝移花接木,重新栽種下去。

她日日臨窗賞景,心情也好。

蕭琅炎還真是做到做到,將她養在自己眼皮底下,在照顧她的那些事上,他事事%e4%ba%b2力%e4%ba%b2為。

隻不過,大概蕭琅炎不願意就這樣鬆口說原諒了她,故而每次還刻意板著冷峻的臉,隻偶爾失笑兩聲,便又很快端起嚴肅。

沈定珠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態度,知道他對封靖來的事很不滿,所以也儘量順從,不去招惹他。~思~兔~網~

但她越是淡定應對,蕭琅炎就偏要逆反她的一些決定,最好是看見沈定珠瞪他一眼,他才肯罷休。

蕭琅炎最是受不了她對自己一副順從的模樣,會讓他覺得冷淡疏遠,他們是夫妻,她可以對彆人如此,但對他怎能冷淡。

這不,沈定珠站在窗前賞雪和綠梅的時候,蕭琅炎被一群宮人簇擁著回來了。

他在門口撣去龍袍上的塵雪,將鎏金龍紫的大氅交給了徐壽,蕭琅炎闊步去了暖路邊,先將一雙大掌暖熱,等著一會抱沈定珠時,彆冰著她。

沈定珠回眸,依舊站在窗子邊,沒有迎上去。

上次她迎上去了,可蕭琅炎非說他身上冰涼帶著風,凶巴巴地將她說了一頓,又拿被子給她裹了起來,放到床榻上抱著好一會才鬆手。

為避免他折騰,這次,沈定珠學乖了,她也不湊上前。

“皇上這麼早就忙完政務了?”她看了看旁邊的更漏,按著這個時辰,他應當剛下早朝沒多久才對。

蕭琅炎暖著手掌,側眸看著她,低沉的聲音,聽來悅耳。

“一會你二哥沈遊帶著你侄子沈青山入宮看望你,朕正好有事要跟沈遊說,故而一同過來交代。”

美人今日一身湘色衣裙,外頭罩一件火狐小襖,裙擺上的金線繡著朵朵盛放的金梅,豔絕中又透著梅的清雅。

她立在窗子前,漆黑明潤的美眸,便興致盎然地看著外頭的樹梢掛雪,又抬頭瞧了瞧那房簷下的冰棱子,在難得的陽光裡,晶瑩剔透。

沈定珠想到自己小時候,會踩著大哥的肩膀,調皮地去摘房簷下的冰錐,有時候被母%e4%ba%b2發現,少不了一頓訓斥。

但通常挨罵的都是大哥,沈定珠自幼長得漂亮可人,全家人嬌寵都來不及,父母更是舍不得責罵一句。

想到小時候,沈定珠看著房簷下的冰錐,紅%e5%94%87邊浮起清淺的笑。

自然而然就忘記了還坐在那邊烤手的那位。

見沈定珠一直站在窗牖邊,也不過來,蕭琅炎微微直起身,挑著劍眉問:“你站在窗邊不冷?”

沈定珠的目光從外頭的冰棱子上收回來,指著身邊三個火盆:“有這些東西圍著,哪裡還感覺得到冷?”

殿內地龍又燒的旺,她想喊熱都來不及。

這裡可是乾元殿,宋嬤嬤和沉碧她們,拿出了十萬分的小心來伺候,更彆提其餘的宮人了,一個個都小心翼翼地服侍。

蕭琅炎聽言,卻還是拍了拍%e8%85%bf上的位置:“過來坐下,歇一會。”

沈定珠見他的動作,一時臉紅耳熱的,黑眸裡升起明晃晃的嗔怪。

蕭琅炎還真是愈發不注意,這麼多宮人都還在,他偏要抱著她坐在%e8%85%bf上去。

可沈定珠知道,現在蕭琅炎脾氣倔強,越反抗他,他越堅持。

於是便如同順一隻獅子的毛一樣,凡事順著他。

沈定珠走過去,蕭琅炎便自然而然摟著她的腰,將她按在了自己%e8%85%bf上抱著。

他大掌已經烤的溫熱滾燙,一掌就能抓住沈定珠兩隻白嫩的手,蕭琅炎一摸,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