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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拉住她的手往裡走:“朕昨天就忙的沒見到你,難道你不想朕?”

沈定珠眨了一下眼,蕭琅炎忙的時候,還要派人來跟她說一聲,讓她想他了就去禦書房找他,奈何沈定珠沒有去。

她隻是覺得,夫妻倆天天見,少見一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去了,反而影響他辦政。

“想了一點。”沈定珠看見他挑起劍眉,感覺到薄眸裡陡然流瀉而出的颯颯烏光,她若是說不想,蕭琅炎恐怕就地能把她吃了。

聽她這麼說,蕭琅炎薄%e5%94%87才有了笑意,路過方才那個陳%e4%b9%b3娘的時候,他側眸看了一眼,神情一閃而過的冰冷。

“不誤在你這?”

“嗯,中午小家夥不肯好好吃飯,我就讓陳%e4%b9%b3母將他抱過來,他是最想你的,方才睡之前,還父皇父皇的喊。”

聽沈定珠這麼說,蕭琅炎果斷起身,去後殿看看自己的寶貝小兒子。

沈定珠坐著等他回來,餘光卻看見,院子裡竟然站著一排排黑森森的禁衛,大雨順著每個人的刀鞘緩緩滴下,竟讓夏日也生出一股秋天般的肅殺。

她怔了怔,狐疑的目光,看向走回來的蕭琅炎。

“發生什麼事了嗎?”沈定珠有些擔心。

蕭琅炎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沒什麼事,你彆擔心。”

說著,他抬眼看向徐壽,徐壽會意,對陳%e4%b9%b3母道:“皇上有話要單獨跟娘娘說,閒雜人等都退下吧。”

陳%e4%b9%b3母低頭告退,徐壽跟在她身後離去,然而,沈定珠看見陳%e4%b9%b3母剛走出去,就被站在門口的禁衛一把按住肩膀。

“啊——”她驚恐的叫聲剛傳出來,就被禁衛堵住了嘴,動作利落地綁起來套走了。

沈定珠錯愕的睜圓了眼眸:“這……這是乾什麼?你抓她作何?”

蕭琅炎沉著眸子:“她背景不乾淨,朕派去調查的人已經查出眉目了,最近毒蟲頻繁,是因為有人灑了黃粉。”

沈定珠一愣。

蕭琅炎將查出來的事皆告訴了她,之前蜘蛛泛濫的時候,他沒有多想,直到沈定珠的殿裡和東宮竟然蜘蛛最多,他天生警醒,知道絕不會有這種離奇的巧合。

於是蕭琅炎派人徹查,還真讓他發現,毒蟲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瑤光宮和東宮的牆角都有不起眼的黃粉,這種黃粉是坊間專門用來吸引蛇蟲鼠蟻一類的東西,會專門有人要蛇皮,蜘蛛和蟲子那些都是順帶的。

所以,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蕭行徹被毒蟲咬傷了,因為這個姓陳的%e4%b9%b3母,之前抱著蕭不誤出來曬太陽,蕭行徹想念弟弟了,就讓她將小家夥抱去了東宮玩耍。

沈定珠心中惶惶不安:“這種歹人,竟然一直留在不誤身邊,她會不會已經對不誤下手了?”

蕭琅炎抱住她,低沉安撫:“不會,朕昨日讓她將孩子抱來的時候,已經讓太醫看了不誤的身體,她是不會對不誤下手的,因為這樣容易引火燒身,怕我們懷疑她。”

沈定珠氣惱不已:“宮務司那邊選%e4%b9%b3母的時候,明明已經徹查清楚了,怎麼還是將這種不乾淨的人放進來了呢?”

“因為這個陳%e4%b9%b3母是崔家的人,她剛進宮的時候,就在嫻妃那兒做二等宮女,但不過一個月就被調走,嫻妃將她送到了彆處做棋子,後來她如願出宮,不過朕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有些眼熟,可當時到底沒想起來。”

沈定珠喃喃:“嫻妃……”

崔家的勢力倒台那麼久,竟還是有餘孽想要入宮,可這麼一個小%e4%b9%b3母,就想掀起風浪,背後難道沒有指使她的人?

蕭琅炎看出沈定珠心中所想:“這些事朕在安排人繼續查,你彆為此費神。”

說著,他指腹輕輕地撫過她的眉頭:“彆皺眉,朕隻想你心情愉悅。”

外麵那些醃臢的手段,他都為沈定珠擋下,猶如一座可靠的大山,所有風雨都淋在了他自己身上,而她隻需要在他的懷裡,欣然愉悅地活著。

沈定珠默默地看著他:“這件事我可以不問,但是有一件事,我想知道……”

“你問。”蕭琅炎%e5%90%bb了%e5%90%bb她手背,十分耐心地等著她後話。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沉碧疏忽了我的吩咐,沒有告訴宮務司將秦朱眉的名字剔除?”

蕭琅炎挑眉,一聲低笑。

與此同時,繡翠守在外間,皇上與皇後談話,她是不需要待在裡麵的。

陳%e4%b9%b3母被抓走了,不一會,繡翠看見一個偉岸的身影走進院子,她微微一怔,默默地側開了頭。

西追是來稟奏事務的,見繡翠在外,不由得問:“皇上現在是不是不方便見我?”

繡翠低著頭,悶悶的嗯了一聲,她感覺西追站的太近了,於是往旁邊錯了兩步。

西追疑惑地看了她兩眼,又靠近過去,繡翠依舊後退,見她真的在刻意保持距離,西追沉下了氣息。

“繡翠,你為什麼最近一直在躲我?”

第456章 朕什麼都知道

繡翠沒想到,就在瑤光宮的外麵,西追竟敢這麼直白地詢問。

她猶豫的目光瞟了一眼周圍,壓低聲音:“將軍多慮了,奴婢一直堅守分內之事,沒有躲著您的意思。”

西追皺了皺眉:“是麼?明日你應該不輪值,上次你替我縫補了衣物,我一直想找機會感謝你,如果你明日得空,能否與我出宮,去……”

他話都沒說完,繡翠就已經淡淡打斷:“抱歉,將軍,奴婢最近不得空,沉碧去做灑掃宮女,娘娘身邊缺人伺候,我暫且不休息了。”

西追沉下眉頭,看著繡翠好一會,他不說話,薄%e5%94%87抿成一條線,俊毅的麵孔顯得有些黑沉。

繡翠被他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微微側頭,避開了這樣直白的眼神。

“你還說沒躲著我,就是生我氣了,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將軍多想了。”

西追聞言,更加沉默,繡翠聽見他深深勻吸的動靜,想來是被她氣著了。

“這裡不方便說話,今晚我在霜露亭等你,你不來,我不走。”西追說罷,轉身大步離去。

根本不給繡翠拒絕的機會。

“將軍——”繡翠不敢揚聲,隻皺著柳眉看著西追頭也不回地走入雨幕。

她的心再次紛亂起來,到底,該不該去?

此時殿內,蕭琅炎握著沈定珠的手把玩,也沒打算瞞著她,便將他所作所為,皆告訴了沈定珠。

原來,蕭琅炎雖然囑咐沈定珠將秦朱眉的名字劃去,但他習慣為她操心了,故而在清涼宴開始前幾日,蕭琅炎就安排人去宮務司查問過。

沒想到,秦朱眉的名字依舊還在邀帖上,細查之下,才知是沈定珠身邊伺候的人有了疏忽。

換做旁人,蕭琅炎當然不會心慈手軟,但那人是沉碧,看在沈定珠的麵子上,蕭琅炎饒恕了她疏忽的大罪。

不過,自然也要給點教訓。

正好他需要幫沈定珠解決天象毒蟲的謠言,就想到將錯就錯,利用秦朱眉入宮這件事,以她為切入點,到時候禍水東引,將錯推給她與鐘家身上,從而將沈定珠摘出來。

“朕當然知道沉碧的事,這皇宮裡的一草一木,有什麼動靜,朕都會知道,否則,還怎麼做這個皇帝?”他笑著,薄眸黑的純粹。

沈定珠美眸顫動著水光,不僅驚訝,而且錯愕。‖思‖兔‖在‖線‖閱‖讀‖

“你怎能事事都掐算的如此精準?繡翠說過,秦朱眉出現,也是她意料之外,所以她將人請去偏殿,完全是臨時起意,那房梁上的蜘蛛,如果都是你提前安排人放的,又怎麼能確定秦朱眉定會去偏殿呢?”

蕭琅炎濃墨般的眼眸裡,夾雜著寵溺的輕笑,大掌順著沈定珠柔軟的烏發,撫到了她肩上搭著。

“沉碧和繡翠這兩個宮女跟著你這麼久,朕也對她們有些了解,想要猜測她們兩個人的心理和舉動,實在易如反掌。”

沈定珠紅%e5%94%87微張,驚訝的情緒漸漸淡去,心中了然。

蕭琅炎是揣摩人心的高手,他從一個不受寵的王爺,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九五之尊的地位,靠的絕不是運氣,還有絕對的敏銳和城府。

他無非就是預判了可能會出現的情況,所以提早對應安排。

蕭琅炎見沈定珠明白了,他揚眉,語氣說的輕鬆淡然:“隻是主殿房梁上也有蜘蛛,你們沒有發現而已。”

他是做了兩手準備的,確保星象傳言的災禍,能直接推到秦朱眉的身上。

而這些事,蕭琅炎隻是動了動腦筋,隨後吩咐給底下的人去辦,卻就是這麼簡單猶如翻轉手掌般的動作,決定了鐘氏一家的命運。

怪不得坊間的風向轉變的那麼快,身為帝王,隻要出手,就一定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沈定珠卻想起欽天監監事所說的話,美人微微垂下細白嬌美的麵孔,眸中浮動著擔心。

“其實我知道監事判斷的星象,到底指的是什麼,”她抬起頭,認認真真瞧著蕭琅炎,“你不怕我真的會帶來不好的事?”

蕭琅炎挑了一下劍眉,幽深的薄眸中,湧動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轉而牽起沈定珠的兩隻手,緊緊握著:“朕如果怕,當初就不會留你在身邊,你自己想想,在一起的這些年,你捅了多少簍子是朕擺平不了的?”

沈定珠聽的無言以對。

用坊間的話來說,說句不好聽的,蕭琅炎就差為了她倒反天罡了。

見她咬%e5%94%87不語,蕭琅炎強勢的將人拽到懷中抱著。

“不要去想欽天監到底說了什麼,蜘蛛出現隻是季節更替的緣故,跟你無關,外間的事無需你去擔心,朕自會解決。”

他說著,耐心至極,聲音低沉溫柔,像哄著他最為珍視的寶貝般:“朕勵精圖治,全力把持朝政,事事%e4%ba%b2為,為的就是現在這樣,說一不二,哪怕一萬個人說你有問題,朕都能一言定音,直接駁回他們的看法。”

蕭琅炎要史書上能記載的,都是他與沈定珠相愛的痕跡,留給後世所欣賞的,也是他作為帝王的一顆真心。

沈定珠徹底動容,她轉而投身,緊緊地環抱住蕭琅炎的腰,把臉都埋在他堅實的%e8%83%b8膛中,美人身姿柔軟,聲音悶悶的。

“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跟你一心,絕不惹麻煩了。”

“你從來沒有給朕惹過麻煩。”蕭琅炎大掌扶著她後腰,低頭%e5%90%bb了%e5%90%bb她的秀發。

沈定珠卻還是有些黯然:“對了,我罰了沉碧……”

蕭琅炎笑了一下:“朕知道,你做得很好。”

“好?”沈定珠直起身來,輪廓漂亮的美眸瞧著他,“沉碧恐怕傷心透頂了,她從三歲的時候就被買回來做丫鬟,跟在我身邊已有十幾年的光陰,無論之前多麼落魄,她都忠心相隨,這次罰了她,其實我心裡也不舒服。”

蕭琅炎頷首:“朕知道,但你必須這麼做,沈寒山是朝中重臣,也沒有彆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