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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那才是真正的她。

但是陳衡不願意相信,如果劉芳詩真的這麼狠心,從沒喜歡過他,為什麼還願意花這麼多精力跟他逢場作戲?

陳衡不願相信自己看錯了人,他在劉芳詩身上放的代價太重了,他不敢去想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他會崩潰成什麼樣子。

“皇上……”陳衡眼中充血,剛開口,蕭琅炎卻已經冷聲打斷了他。

“你以為你跟劉芳詩,是什麼陰差陽錯的好姻緣是不是?”

陳衡愣住,不明白此話何意。

蕭琅炎站在他身側,沒有看他,氣勢卻足夠淩厲,猶如刀刃。

“那一場出意外的騎獵,是他們家人尋機策劃,原本要將劉芳詩變成朕的女人,但因為你挺身救駕,最後變成了你。”

陳衡喃喃:“什麼?不會這樣的,當時水流湍急,如果劉家故意為之,他們不怕芳詩丟掉性命嗎?”

“正是因為鋌而走險,他們才敢下手,賭的就是朕不會懷疑。”

蕭琅炎說罷,轉而從桌子中的一疊書中,抽出一本薄薄的冊子,扔在了陳衡麵前。

“你自己看吧,剖屍的仵作、驗毒的太醫的證詞都在上麵,劉芳詩騎的那匹馬,被人在韁鎖的內側動過手腳。”

陳衡急忙拿起來查看,果然如蕭琅炎所說,太醫查過,馬匹並非中毒發狂,且在馬醫的檢查下,沒有任何發狂的急症。

然而,仵作檢查馬屍的時候,在馬鬃下的動脈位置,發現了一根幾乎完全刺入的銀針。

他回憶起那天,跟隨蕭琅炎一起進入林子裡的時候,劉芳詩座下的馬匹好像就很焦躁,總是不斷地抬蹄嘶鳴。

當時劉芳詩還安撫馬匹,並落後幾步,大家都以為她在調整跟馬駒的適應,然而,那個時候馬匹的脖子裡,肯定就已經被紮入銀針了!

最後才會發狂,從後向前,衝亂了隊形,也驚了彆的馬。

蕭琅炎負手,眼神冷冽:“你也替朕審過人,你應該知道,隨身帶銀針,必然是提前準備好了。”

也就是說,劉家從知道要陪皇帝騎獵開始,就在想歪招。

蕭琅炎早就查過是誰動的手,那日牽馬,唯有劉謨靠近過馬匹,不是他,便是劉芳詩,兄妹二人必然是互相配合的。

陳衡嘴%e5%94%87顫動:“這麼說……這麼說芳詩原本的目標,是皇上。”

怪不得,陳衡想起來,他毫不猶豫地跳入水裡,去救蕭琅炎的時候,順勢將劉芳詩從蕭琅炎的身上拽了下來,劉芳詩當時應該是嚇壞了,緊閉著雙眼,在他身上扒的很緊。

直到快要掉下瀑布的時候,她還尖叫一聲,喊了聲皇上。

兩人從水潭裡出來時,劉芳詩看見是陳衡以後,眼神那一瞬間很是古怪,但轉瞬即逝,陳衡當時撞傷了肋骨,根本沒有多想。

如今聯想在一起,原來處處都是計。

落水不是意外,是劉芳詩要爬龍床的手段。

可想而知,如果是蕭琅炎跟著她一起掉下瀑布,以劉芳詩又是尋死又是上吊的性子,早就鬨的滿京城都知道了,哪怕蕭琅炎不接受,劉芳詩的存在,也一定能讓沈定珠感到不高興。

不管怎麼樣,劉芳詩都能獲利,她必然折騰的,就算不進宮為妃,也會讓蕭琅炎指一個如意郎君給她,以此來平息事端。

到時候,還不是她想挑誰就挑誰?

陳衡喃喃:“為什麼是我……”

蕭琅炎瞥他一眼:“還能為什麼,因為你最笨,她一看就知道能利用你,一個假裝未遂的自儘,就嚇得你妥協了,跟繡翠五年的感情都能舍棄,她當然知道怎麼利用你。”

陳衡癱坐在地上,一臉錯愕,久久不能回神。

蕭琅炎知道,他還沒徹底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

於是,他讓徐壽派人,把陳衡關押去暴室,等抓住了劉芳詩,再聽候吩咐。

然而,出奇的是,劉芳詩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到處找不到痕跡。

因著她逃跑的地方,恰好是在出城以後的山路中,那條山路四通八達,她往哪兒跑都有可能。

不過,蕭琅炎下了死令,必須找到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跑到哪兒去,都翻不出皇帝的手心。

一個月過去,劉家終日被禁足,固守在一個小院子裡,哪兒也出不去,一家人飽受精神折磨,仿佛有一把刀懸在頭上,每日都坐立難安。

這天,沈定珠送走了幾位誥命夫人。

蕭琅炎進瑤光宮的時候,發現他的愛妻靠在美人榻上,細白的手臂撐著頭,正閉著美眸假寐,看樣子,是有些疲倦了。

他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半跪在腳榻上,給她按了按小%e8%85%bf肚。

沈定珠睜開眼眸,蕭琅炎順勢俯身過去,%e5%90%bb了兩下她的%e5%94%87:“困就去榻上休息,怎麼這樣累?是方才那群誥命太難纏了?”

他允許這些誥命一個月進宮一次拜謁皇後,是怕沈定珠太過無聊,覺得後宮中沒有人說話。

沈定珠也樂意拿出皇後的體麵來招待這些臣子的女眷們,可這次她揉了揉眉心:“母%e4%ba%b2迫不及待地為二哥相看姑娘家,這幾位誥命夫人今日來,個個都有推薦的好姑娘。”

蕭琅炎坐去她旁邊,一邊剝甜柑,一邊喂到她嘴邊,笑道:“這不是好事麼?”

“好事?我都聽的眼花繚亂了,不過說來也奇怪,她們雖推薦的姑娘家不一樣,可都一致看不上鐘侍郎家的兩個女兒。”

“為何?”蕭琅炎接著妻子的話。

“皇上不知道?上次去鳧山騎獵的時候,那幾位夫人也曾說過,鐘侍郎作風差,在外麵養了兩個外室,又生了兩個姑娘,如今不回府了。”

“朕倒是有所耳聞。”不過鐘侍郎沒有犯過什麼大錯,對於作風問題,蕭琅炎身為皇帝,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沈定珠嗯了一聲:“這次她們來,說鐘侍郎又在外麵養了個年輕水靈的,年紀好像特彆小,怕鐘夫人找麻煩,藏得很緊,聽說已經懷有身孕了。”

蕭琅炎當做笑話一樣聽了:“藏得那麼緊,還會讓她們知道?這些人,成天會捕風捉影。”

沈定珠眨著明麗的眸子:“那是你不懂,這些世家夫人,個個都像個情報莊子,隻要在京城裡發生的事,瞞得再緊,她們也有辦法知道似的。”

“方才就說,這鐘大人把小外室養在山裡了,好幾次專程上山去幽會,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去了幾次,就被人看見了。”

蕭琅炎倏而挑起劍眉:“山裡的宅子?”

第444章 原配來了

山中歲月漫長,光陰錯落交織,將蔥蘢茂密的樹林照耀出斑斑柔光。

一間小巧精妙的宅院就坐落在樹林的深處,氛圍幽禁古樸,緊閉的大門雕花紋路考究,鬥拱飛簷和片片黑瓦都嶄新至極,如果有誤入的樵夫經過,恐怕還會以為這是哪個山精鬼魅幻化出來的宅邸。

此際,裡院的屋內傳出一聲女人嬌柔的笑聲:“大人,你壞。”

大敞的窗牖內,女子生的清秀柔美,在這麼幽深的山中,穿著錦繡綾羅,身上佩戴金銀玉飾,門口還站著兩個低頭伺候的小丫鬟。

此人便是消失已久的劉芳詩,任憑皇上的天羅地網已經布的到處都是,她卻還能偏安一隅,偷得寧靜的生活,全都仰賴於她身邊的男人。

兵部侍郎鐘大人年過四十,比劉芳詩大二十多歲,生的一張圓臉,身形微胖。

這會兒,正將頭拱在她懷裡,隔著衣服啃咬,逗的美人時不時發出一聲羞赧的笑。

鐘大人握住她的手:“小靈,說了多少次,你得叫我相公啊。”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劉芳詩含蓄地垂下眼眸:“那怎麼行,我到底是大人沒過門的妾。”

鐘大人早就被她勾的魂都沒了,立刻道:“我也想帶你回家,可你又不同意,再者,我家中的夫人也……”

他欲言又止,有些難言之隱。

鐘夫人出身世家大族,性格潑辣,這些年鐘大人在外麵如何鬼混,她都懶得管了,但如果把人帶去她麵前,鐘夫人還不得將他撕了不可?

劉芳詩看出鐘大人的難色,她抿了抿%e5%94%87,正好,她還不敢進京城呢。

“大人,我不求彆的,隻希望腹中的孩兒能平安降生,至於有沒有名分,我真的不在乎,”說著,她靠去鐘大人的肩上,“自從大人將我從捕獸坑裡救起來的時候,我就發誓,今生無論是什麼身份,我都要追隨在大人左右。”

劉芳詩纖細的指尖勾住鐘大人的下巴,沒想到鐘大人就順勢用肥膩的嘴%e5%94%87靠了過來,她笑容勉強了一瞬,才湊上去%e4%ba%b2了%e4%ba%b2。

鐘大人的心都要化了,握著她的手,不斷承諾。

“小靈你放心,你無父無母是個孤兒,還被嫂家欺負,已經夠可憐了,等你生完這胎,我就帶你回家,把你風風光光抬進門,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也讓你嫂家害怕後悔!”

“大人,你對妾真好,”劉芳詩故作感動,她撫摸著自己還平坦的腹部,“其實我昨夜夢熊有兆,有個很是聰慧伶俐的小男孩撲進我懷中,喊我阿娘,大人,這算不算吉兆?”

鐘大人高興地眉飛色舞:“算!當然算了!”

他年過四十,不管是家中的原配,還是外頭的兩個外室,都沒能給他生個兒子。

撿回來的孤女小靈不僅貌美體貼,若還能為他生下兒子繼承香火,那他簡直要上香告慰祖宗!

“小靈,倘若你真的為我生個兒子,我扶你做平妻!”

劉芳詩眉梢一挑,眼中劃過欣喜:“當真?大人可要說話算數。”

兵部侍郎是四品官,他的平妻,與發妻幾乎差不多,到時候就算皇上發現她躲在鐘家,也不會執意將她送回邊疆。

反正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她現在懷著孩子,皇上總不會這麼荒唐,還讓她帶著孩子去陪陳衡!

劉芳詩靠在鐘大人懷中,用黏膩曖昧的眼神,拉絲般勾著他。

“大人,妾什麼都不怕,隻怕大夫人為難您。”

“她敢!這麼多年她都沒有為我生個兒子,難道要我鐘家的香火就斷在她這兒?你無需懼怕,就算她現在找過來,我都敢當著她的麵,為你做主!”

劉芳詩喜滋滋的,然而,兩人的笑聲還沒停,門口就傳來丫鬟驚愕的呼聲:“大夫人您怎麼來了?”

鐘大人的笑容頓時消失了,房門緊接著從外被人猛地踹開,兩個持著棍子的家丁闖了進來。

劉芳詩嚇得尖叫,以為是皇上的人找到了這裡來。

鐘大人頓時護住了她,把她藏在身後,對家丁怒斥:“一群膽大包天的奴才,誰準你們貿然闖入!”

“當然是我準的。”一道淩厲的女聲從後傳來,鐘大人看著來人,膝蓋一下軟了。

“夫……夫人……”

鐘夫人穿著端莊得體的藏青色對襟衣裙,頭發抿的一絲不苟,光滑烏黑的發髻上,祖母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