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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若那位錢公子勢力過大,傷了你,芳詩還白白地心疼一場,幸好她沒有嫁給你這種人!”

張生急的百口莫辯,攤開雙手拍了拍:“你!這位大人,你被她迷得不輕,怎麼還不醒悟啊。”

沈定珠在高堂之上,跟蕭琅炎低聲交流,她美眸微垂,眼裡全是無可奈何的神色。

“看來陳衡不僅沒有失望,還越陷越深了,現在劉芳詩要他去死,恐怕他也做得出來。”

蕭琅炎劍眉下,一雙薄眸黑壓壓的。

“那就讓他知道他有多麼蠢,簡直無可救藥。”他話音一落,吩咐徐壽,將剩下的那些男子都帶上來。

從錢公子,到趙公子、秦公子,一個比一個家世高。

三人登殿以後,劉芳詩的哭聲變得小了一些,她不斷地用餘光觀察陳衡的表情。

錢公子家中富裕,劉芳詩在搭上他以後,立刻踹了張生,但錢公子也不是她最滿意的歸宿。

她後來又認識了趙公子,趙公子的父%e4%ba%b2為當地的知府,頗有名望,且是家中獨子,她為了跟趙公子在一起,甚至把錢公子塑造成了欺男霸女的形象。

趙公子為了她,還跟錢公子打了一架,劉芳詩兩頭欺騙,讓趙、錢二人都認為她是逼不得已。

後來錢家與趙家交惡,趙家勢力不小,讓錢家在當地的城郡待不下去,錢公子隻能帶著爹娘家人離開祖籍,才堪堪保住了一半家財。

他走的那日,劉芳詩派丫鬟去送他,給了他一首訣彆相思詩,若不是這次皇上派人找到錢公子,他甚至還沉淪在劉芳詩的虛情假意裡。

沒抵達京城之前,他以為自己是劉芳詩的唯一真愛,他隻怪自己沒有考官的本領,否則劉芳詩也不會被趙公子那廝搶走了。

可到了京城,他看見同為怨種的張生、趙公子,幾人對供,他才知道自己簡直是個極致的蠢貨!

不僅被劉芳詩耍的團團轉,她連給他寫的那首訣彆詩,都是請趙公子的教書先生代勞的,趙公子詢問她,她還說是自己的丫鬟暗中傾慕錢公子,所以全了丫鬟一個心願。

趙公子還讚歎劉芳詩有情有義,殊不知,那丫鬟送了訣彆詩以後,就被劉芳詩的哥哥劉謨找人牙子發賣了,趙公子還以為丫鬟陪著錢公子走了呢!

但是,他們三人還不算最慘的,家中三代為官的秦公子,是劉芳詩最後的目標,秦公子是遊學時,來到了劉芳詩所在的城郡。

因著他身份高,父輩都曾在京城做官,所以這次他遊學到來,趙知府在家中辦宴款待這位大員的兒子,沒想到,恰好碰見與趙公子濃情蜜意的劉芳詩。

得知了秦公子的家世,劉芳詩如法炮製,用被迫、落水和柔弱等特點,騙的秦公子直接毀掉了一門極好的%e4%ba%b2事,女方都準備將嫁妝禮單送來了,秦公子卻忽然說不想娶了,一定要迎劉芳詩過門。

秦母百般阻撓,堅決不讓劉芳詩嫁進來。劉芳詩借著這個理由,告訴秦公子,秦母不答應,可能是因為她之前被趙公子霸占,讓秦母以為她是個隨便的女子。

故而秦公子為了她,借用父%e4%ba%b2的勢力,與趙公子鬥的不可開交,兩人見麵就像仇人一樣,後來被秦母發現端倪,可秦公子已被劉芳詩俘虜真心,他堅決不信母%e4%ba%b2所說,於是他決定與家中決裂,秦父惱怒至極,當真與他斷絕了關係。

可劉芳詩發現秦公子一無所有以後,便果斷地將他踹了。

恰好此時,蕭琅炎派去尋找生母劉妃%e4%ba%b2戚的官員們,也找到了劉芳詩家,於是劉芳詩走的非常乾脆,她知道她即將要去京城享福了,這些人,她都不會再放在眼裡。

秦公子是最慘的,沒有得到她任何言語安慰,也沒有她虛情假意的敷衍,隻有她上了馬車要與家人前去京城時,她瞥他的眼神,像看著一個垃圾。

那才是真正的劉芳詩,一個利益至上的女人。

沈定珠坐在高堂上瞧著,隻覺得下頭跪著的四人,再加上陳衡,那都是怨種中的怨種!

劉芳詩是不是會什麼迷魂的手段?一個二個,都對她死心塌地,反而那些懷揣真心的姑娘們,不見得能被男子好好愛護。

然而,這四個人當著陳衡的麵,將自己遭遇的經曆說出來以後,陳衡麵色極其難看,卻還是轉向劉芳詩。

他問:“這些都是真的嗎?”

劉芳詩隻有一聲哽咽:“陳大哥,我跟你認識也有兩個月了,在你眼裡,我是這種人嗎?”

問題拋了回來,陳衡當即陷入了沉默。

張生苦勸:“大人,這都是她的伎倆!”

錢公子歎息:“她從不正麵回答,這正是因為她心虛。”

趙公子指著劉芳詩:“你騙不了我們!”

而秦公子隻有一臉的厭惡。

大家都如此說,蕭琅炎壓迫的強勢目光,猶如刀劍般懸在陳衡頭上。

而陳衡沉默良久,再開口,卻隻說:“我相信她。”

沈定珠連忙去握住了蕭琅炎的手,為他輕輕順著心口,她真怕他氣個好歹出來。

第441章 大冤種

哪怕,這四個受到劉芳詩玩弄欺騙的男子,當著陳衡的麵,說出了劉芳詩的%e4%ba%b2密手段,陳衡也一副不願責怪的模樣。

張生隻牽過劉芳詩的手,而錢公子抱過她,劉芳詩甚至主動拉著他的手,讓他摸自己的細腰。

她說的非常天真,沒有一點曖昧的感覺,她問錢公子:“你看我是不是瘦了?”

錢公子頓時會意,又重新給她買衣裳首飾,金子珠寶成堆地往劉家送,劉謨那個時候廣交狐朋狗友,在外麵欠下巨額賭債,都是錢公子幫忙還清債款的。

但到了趙公子這裡,劉芳詩便會拉著他%e4%ba%b2%e5%90%bb,好幾次趙公子都險些把持不住,劉芳詩卻總會哭著拒絕,她強調自己是注重清白的姑娘。

讓趙公子更加不敢輕視她,十分尊重她的要求。

然而到了秦公子那兒,劉芳詩便更加賣力了,當著許多人的麵,秦公子沒有說的很細致,他隻說:“她%e8%87%80後及右%e8%83%b8下側有一顆小痣。”

便足以說明,劉芳詩曾當著他的麵,定然%e8%84%b1過衣裳。

沈定珠已經歎為觀止了,劉芳詩欺騙的這些公子,身份從小到大,清白的讀書人,富商的兒子,知府的獨子,三代為官出身的貴公子也有。

他們不是沒有遇到過女子,怎麼就那麼輕易被劉芳詩蠱惑了心神?沈定珠這時總算猜到一點眉目,是因為現在的女子都十分傳統內斂。

像劉芳詩這樣,看著乖巧文靜,私底下卻放浪奔放,敢於豁得出去,又敢說動聽情話的女子,常常讓這些公子們欲罷不能。

她的身份也比較清白,劉家雖不是大富大貴的官宦人家,卻自詡三代清流,書香門第,劉芳詩自然跟外麵妖嬈的舞女不同,她還是閨秀小姐。

陳衡聽了這些話,雖痛苦,可在聽到劉芳詩歇斯底裡的哭聲時,他怒斥張生等人:“你們好歹是男兒郎,有這本事不去上陣殺敵,將刀尖對準了曾經跟過自己的姑娘,你們還算男人麼!”

“不管芳詩當初對你們怎樣,至少都是因為她動過情,你們卻拿這個當做她的把柄來針對她,真讓人不恥!”

蕭琅炎聽到這裡,終於開口了,令沈定珠意外的是,他的語氣很淡然,甚至有些冷漠。

“事已至此,你們感情都這麼堅定,朕也無話可說,陳衡,你罪名已定,貶官流放,是絕對少不了的,但念在你伺候朕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朕將此女賜給你為妻,你二人向朕與皇後磕個頭,就代表成%e4%ba%b2禮成了,朕是你們的見證,也不用再浪費成%e4%ba%b2的功夫。”

說罷,蕭琅炎聲音冷厲:“來人,將陳衡與劉芳詩帶出去,流放邊疆,若無召見,子孫三代內不準回京!”

這是極重的活罰了,死罪可免,但陳衡戴罪之身,子孫三代都得留在邊疆做苦功,一切從頭開始,簡直是被貶到了塵埃裡。

劉芳詩猶遭晴天霹靂,當場變了臉。

“皇上!我不願嫁給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蕭琅炎冷冽地站起身,牽著沈定珠的手:“除非你想抗旨。”

他帶著沈定珠離去,剩下的事,都交給徐壽去督促催辦。

陳衡卻怔忪地站在原地,他知道,蕭琅炎徹底對他失望了,可是,皇上還沒有忘記將他跟劉芳詩湊成一對,這是皇上對他最後的仁慈吧?

陳衡跪下來,朝著蕭琅炎離開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而劉芳詩,竟跪著去求張生、錢公子等人:“你們誰願意帶我走,我願意馬上嫁給你們,我真的不能去邊疆那種苦寒之地,我會死的!”

四人已經被她的真麵目傷透了心,張生甩袖就走,錢公子看著她,說道:“你應得的。”

趙公子從她旁邊走過去:“邊疆風霜,你好好受著吧。”

隨後,就與秦公子一起離去。

他們誰也沒有對劉芳詩留情,劉芳詩哭的蜷縮成一團,皇上的命令,誰敢違抗,就算她爹娘來求情,也不一定行了。

蕭琅炎暫且放下了早上的朝務,直接去了瑤光宮。

此時,宮門緊閉,內外悄然靜謐,花影伴隨著陽光傾斜搖曳,空氣中浮動著好聞的清香。

蕭琅炎已經換了一身舒適的常服,躺在沈定珠的%e8%85%bf上,美人纖細的指尖,輕輕地揉著他太陽%e7%a9%b4的位置。

沈定珠感覺得到蕭琅炎被陳衡氣得不輕,他額頭上繃著的青筋還凸著呢。

她垂著的麵容,依舊嬌美,言語中透著關心:“陳衡自己的事,你彆跟著氣的休息不好。”

蕭琅炎閉著眼,在外麵,他是殺伐果決的帝王,哪怕陳衡這樣的貼身心腹,他也說處理就能處理。

但在沈定珠麵前,他便會展露內心真實的一麵,包括他的想法。

“朕以前隻覺得陳衡憨厚坦誠,現在看來,是朕小看了愚蠢的力量。”

沈定珠被他無奈的語氣逗笑,她歪著頭說:“你不是說,劉家也犯了錯嗎,那個劉謨做了什麼手腳,你什麼時候一起罰了他?”

蕭琅炎怕她太累,抓著她按摩的手,拉到薄%e5%94%87下%e5%90%bb了%e5%90%bb。

他沉悶的聲音有些慵懶:“他要留到最後收拾,朕要借著這個機會,把劉家扔出去。”

當初他為了尋找母%e4%ba%b2的族%e4%ba%b2,大張旗鼓地把人接來了京城,現在對他們忍無可忍,自然要有個恰當的理由。

蕭琅炎自己捏了捏眉心,有些煩躁:“朕簡直%e4%ba%b2手接了一個麻煩回來,早知如此,何必那麼折騰,現在恐怕都在笑話朕。”

他做王爺到稱帝,這麼多年,何曾乾過如此丟人的事。

身邊的禁軍統領,竟然為了一個女子受賄,隨意調派宮中禁軍的職位,傳出去真是可笑至極。

沈定珠安撫道:“這也不怪你,我知道你想將母後的家人接進來,是想撫慰母後的在天之靈,可是我們都想不到,這家人竟能如此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