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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然的紅,更不敢去看沈定珠的眼睛。

為了緩解尷尬,封靖從隨身帶的小藥瓶裡,摸出一片清涼葉放在%e8%88%8c下。

沈定珠原本平靜地聽著,卻漸漸皺起黛眉,很是疑惑:“若真的是上火,開的藥不應該都是清心下火的嗎?”

封靖的臉色紅的更明顯了,他輕咳一聲:“太醫說……藥性太猛。”

太醫說他這個年紀氣血方剛,再加上藥性過猛,才會有動情的念頭。

可這話他當著沈定珠的麵,卻不好意思說出來,因著這並非什麼疾病,男子有欲望,紓解便好了,更何況他是皇帝,唯一的問題是,封靖直到現在,還不曾召寢過任何妃嬪。

太醫說他邪火無處發,憋久了易出事,順帶勸他早日讓後妃們開枝散葉,封靖當時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跟沈定珠賠罪,根本沒將太醫的話聽進耳裡。

沈定珠瞧了他兩眼,主動倒了一杯茶遞過去:“你沒有跟太醫說,你總說聞到了奇怪的香味?或許症結就在那。”

“說了,你走後,那香味還一直在,隔了一會才消失,可彆人都聞不到,”他喝了一口茶,忽然皺起眉頭,“朕又聞到了。”

沈定珠如臨大敵,頓時警惕地站起來,跟他隔開距離。

一次可以說是巧合,但他剛吃過藥,怎麼會這麼快又有反應?何況,這道離奇的香味,到底是什麼?

封靖覺得有些難受,單手撐著桌子,還不忘抬起略微發紅的鳳眸:“你離的再遠點。”

她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香了,像是包著籠紗的白玉,讓人忍不住想要揭開上麵的輕紗。

沈定珠急忙後退:“你先喝點茶,冷靜一下,我這就去喊人幫忙。”

她說著轉身,正要叫人,身後不遠處的窗牖卻傳來一記輕響。

封靖抬頭,沈定珠回眸,兩人都愣住了。

蕭琅炎穿著夜行衣,立在月色下的窗口內,一雙黑沉的薄眸,冷厲地掃過封靖的麵孔。

“你碰她哪兒了?”蕭琅炎顯然是在宮裡有眼線,得知沈定珠倉促地從皇帝寢宮跑出來以後,他果斷就來了。

僅是這一句冰冷的詰問,以及那強勢的氣場,就讓封靖認出來,對方就是大晉的君王——蕭琅炎。

他忍著腹中的火熱,緩緩直起身,用不客氣的目光打量著他:“平時你來就算了,今日朕正在跟姐姐解釋誤會,你來的不是時候。”

蕭琅炎劍眉一皺,凜然的殺意從薄眸裡流瀉而出,頓時抬步朝封靖走去。

沈定珠從驚愕中回過神,連忙撲過去,擋在兩人中間。

“讓開!”蕭琅炎一聲嗬斥,垂眸看著她,“你要護著他?”

沈定珠急忙解釋:“我不知道你都得知了什麼,總之都是誤會,封靖他不對勁,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蕭琅炎大掌輕輕將她撥去一邊,沈定珠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封靖惱怒嗬斥:“你彆對她這麼粗魯!”

兩個人劍拔弩張,聲音也越來越大,沈定珠生怕驚動外麵的禁軍,就不好收場了。

“夠了!你們兩個,要吵也彆當著我的麵吵!”她一聲憤怒的抱怨,讓蕭琅炎跟封靖都冷靜下來,朝她看過去。

封靖暗中掃了蕭琅炎一眼,頓時先開口安撫沈定珠:“姐姐彆生氣,朕不跟他吵了。”

蕭琅炎眉心一跳,看著少年的麵孔,這個小皇帝比他年輕,比他有耐心,比他更喜歡服軟。

沈定珠對封靖道:“你先坐下。”

他可能是中藥了,藥效還沒褪。

蕭琅炎在一旁咬牙切齒:“你還關心他?”

封靖低笑一聲,語氣故作無奈:“朕與姐姐共渡難關,這次若非意外,朕也不會傷她。”

眼見著蕭琅炎臉色越來越鐵青,夜行衣穿在他身上,仿佛燃燒著的黑色火焰。

沈定珠斥責封靖:“你少說兩句吧!”

封靖乖乖地哦了一聲,低下頭扶著長眉的位置,繼續忍受腹中灼熱的煎熬,一滴熱汗,從他筆挺的鼻尖上滴落。

沈定珠趁著這個時候,拽住蕭琅炎的手,將他拉去一旁,好聲好氣地解釋原因。

蕭琅炎醋意大發,冷著臉聽完,問:“你當時怎麼不刺傷他?”

沈定珠怔了怔:“情況危急,我也沒想那麼多……”

蕭琅炎冷笑一聲:“是舍不得吧?”

沈定珠跺腳:“你又來了,說了多少次,我隻將他當成弟弟!”

“當成弟弟?”蕭琅炎陡然拔高聲音,讓那邊的封靖能聽到,封靖果然身子僵了僵,隨後豎起耳朵,聽聞那邊的動靜。

沈定珠抿%e5%94%87,有些委屈:“他肯定是中了藥,有人給他下藥,倒黴的卻是我,你既來了,我也不想管這件事,你就為我做主吧,夫君?”

一句夫君,喊的蕭琅炎心裡十分火去了三分。

他沉下劍眉,薄眸看了一眼那邊的封靖,對沈定珠低聲警告了一句:“回去了再收拾你。”

蕭琅炎走到封靖旁邊,封靖察覺到他身上凜然的冷意,頓時直起身來,頗為警惕。

“朕要想殺你,易如反掌,不會選在現在。”

“朕尚年輕,真到了戰場上,誰殺誰,還不一定。”封靖不肯服輸,雖身上難受,可眼神還是像個狼崽子一般,初露凶光。

蕭琅炎挑眉:“有意思。”

他忽然伸手,封靖豁然站起身來抵擋:“你想乾什麼?”

蕭琅炎手腕一拽,扯下他腰封上的香囊,放在鼻下嗅了嗅,隨後扔去封靖懷裡:“聞聞,是這個香麼?”

封靖一愣,撿起來狐疑地聞了兩下,果然,他一直聞到的香味,就是香囊裡傳來的。

蕭琅炎抱臂:“沒猜錯的話,你嘴裡也含了東西?”

沈定珠在旁邊有些激動地點頭:“沒錯,他剛剛吃了清涼葉。”

封靖意識到問題,連忙吐了出來。

他皺起長眉:“朕幼年身體沒養好,容易上火,清涼葉宮中常備,之前吃都沒事,現在怎麼會出問題?”

“清涼葉沒事,但跟你的香囊味道合在一起,就是歡合香。”

是催情用的!

封靖驟然僵住,低頭看向那香囊,腦海中,閃過蘭妃的容顏。

沈定珠卻看著蕭琅炎,紅%e5%94%87有些嘟囔:“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試過?”

第396章 姐姐,朕不像他

蕭琅炎冷峻的麵容頓時一僵,轉而看向沈定珠,聲音壓低,語氣帶著幾分哄她的意思:“朕回頭再跟你解釋。”

沈定珠美眸浸潤著不滿,封靖在旁覷見,薄%e5%94%87溢出一聲冰冷的嗤笑。

“姐姐,他必然不敢說,男人在這種事上,有幾句實話?不像朕,朕從來不瞞著你。”

蕭琅炎擰起淩厲的長眉:“朕與她的事,何時輪到你插嘴?”

“朕就是看不慣你對不起她!”封靖喊的擲地有聲,但身體還難受著,故而情緒一激動,便猛烈地喘熄起來。

沈定珠連忙給他遞過去一杯涼茶:“算了,他不想說,你跟著急什麼。”

蕭琅炎聽她這句話,頓時無可奈何,差點氣笑了。

他望著沈定珠:“朕不是不說,隻是不想在外人麵前說,既然你要知道,朕現在便告訴你,省得有人一直在挑撥離間。”

他最後一句話,伴隨著一道淩厲的視線,掃向旁邊的封靖。

蕭琅炎握著沈定珠的手:“朕在魏琬身上,見過這種手段,後來派人去查,才知道是長琉國內盛行的一種催情手段。”+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定珠一怔,忙問:“魏琬……也對你下過藥?”

“嗯,不過她沒有得逞,朕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蕭琅炎搶在封靖陰陽怪氣前,立刻解釋。

封靖喝了一盞涼茶,腹部裡的灼熱還像是有火在燒一樣。

他靠在椅背上,渾身發軟,眸色卻是灼灼深邃的,封靖扯%e5%94%87,笑了一下,少年意氣顯得分外恣意。

“魏琬?哦,是魏茂安那個老東西的小女兒,她的手段確實放浪,還曾想用在朕身上,不過被朕識破。”

蕭琅炎冷笑一聲:“你就算真的能識破,也是巧合,否則你這次就不會中同樣的招數。”

封靖喉頭哽住,麵色沉下來:“那是因為朕沒想到,送香囊的人,也會害朕!”

沈定珠看了看他的香囊:“好精致的手藝,是蘭妃給的?”

提到她,封靖就有無限的怨怒,他沉沉的應了一聲:“嗯……”

沈定珠沒說什麼,她早就看得出來,封靖對蘭若晴,多的是容忍和寬宏。

就算她這次做了這樣的事,封靖也不會真的處罰她,畢竟,她可是為封靖付出了一生的女子。

但,沈定珠提起這件事,還是有些生氣:“蘭妃自己想要在你麵前表現就罷了,她為何要下藥害我?”

蘭妃用這個手段,顯然是掌握了封靖每天都會來看沈定珠的習慣,她那麼在意封靖,又痛恨沈定珠搶走了他,現在為什麼又心甘情願將喜歡的人推到她的榻上?

還要用下藥這種激烈的方式。

封靖沉默了一下,才道:“是朕疏忽了,前不久,朕安排在她身邊照顧她的宮人,曾私下告訴朕,她不知從哪兒聽說,姐姐從未侍寢過,更不願侍寢,所以她想幫朕得到你。”

沈定珠愣了愣,待反應過來,美眸洋溢著極大的憤怒。

“豈有此理!”她倒是成了蘭妃討好封靖的工具了?

而且,蘭妃那麼聰明,不可能不知道封靖安排去伺候她的那些宮人,其實是眼線。

她故意對宮人說這些話,就是想借她們的嘴,把她的想法傳遞到封靖的耳裡,從而讓封靖更感覺到她的苦心一片。

也向封靖證明,隻要他開心,她什麼都能付出,什麼都能忍讓,說不定,蘭妃也在賭,賭她若是成功了以後,封靖會感謝她的算計。

封靖滿懷歉疚地看著沈定珠:“朕當時聽了聽,沒有當真,因為若晴並非這麼大膽的人,她不會那麼自私的,沒想到她為了朕,當真敢這麼做。”

沈定珠聽的有些驚訝,蘭妃真是好手段。

蕭琅炎一直沒說話,抱臂在旁邊冷冷地看著,目光一寸寸地涼下來,像刀刃一樣閃著寒光。

直到封靖說完最後一句話,他才倏而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真不知就憑你這樣單純的城府,怎麼有信心去鬥倒魏茂安那種老奸巨猾的人。”

封靖回眸看向他,像暴躁的狼崽子一樣:“朕怎麼單純了?”

蕭琅炎抱臂,一副無可奉告的樣子。

他是彆國帝王,封靖的生死,跟他無關,退一步說,封靖若是真的在這場政權的鬥爭中失敗了,對大晉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因為,蕭琅炎可以趁亂發兵,讓原本就分裂的長琉國,徹底成為大晉的附屬。

沈定珠卻有些不忍,她輕輕拽了兩下蕭琅炎的衣袖,意有所指道:“上次我以為你被抓了,關心則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