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慌地從外麵趕回來,這次他聽說蘭妃來了,竟隻是安排管家來看著,若有急事再稟報給他。
蘭妃走後,攝政王安排的心腹來探望過沈定珠一趟,確認她沒什麼事才走,後來又送了一趟藥膏過來,但攝政王本人一直沒露麵。
沈定珠覺得很是反常。
沐夏:“聽說王爺明早要在府邸裡接見貴客,今天或許忙著在外院打理,小姐可是有事找王爺,需不需要奴婢跟王爺說一聲?”
沈定珠心頭一凜,貴人已經到了?
竟比攝政王的大壽要更早幾天!難道,她打聽來的消息出了錯誤,攝政王要提前將火藥秘方交給對方?
她有些魂不守舍地支吾兩聲:“沒事,我原本隻是想因為蘭妃的事,詢問義父的看法,既然他不得空,那就改日再說,你先退下吧。”
沐夏走後,沈定珠輾轉難眠。
攝政王這個老謀深算的狐狸,不管打的什麼算盤,她都決定了,明天一早,要找個借口去書房周圍探探虛實。
第二天風和日麗,一早太陽就高高的掛在天上,橙紅色的光芒灼熱璀璨,將院子裡綠油油的碧樹,照出層層疊疊的影子,從上頭傳來的蟬鳴聲,震的人從下頭走過去,耳邊都感到隆隆嘈雜。
一襲紫羅裙的美人,搖著團扇走近攝政王的書房範圍,日頭太毒,她暫時躲在樹蔭下乘涼,一身玉白的肌膚掛著香汗,更顯得整個人貌美盈盈,如新開的桃蕊。
沈定珠假裝納涼的時候,目光卻時不時就看向兩個花圃相隔的書房,半炷香前,她聽說,管家帶著兩個貴客,正在前廳跟攝政王說話。
聽說一會還要進宮麵聖,晚點時候才能回來。
沈定珠支走了沐夏,便想壯著膽子,趁著此時下人們和攝政王都不在的時候,悄悄地潛入書房裡。
她這麼想了以後,便馬上這麼做了。
美人戴著水碧色鐲子的玉手,吱呀一聲推開書房,隨後悄然走了進去。
書房內羅列擺放整齊,桌子後便是一整麵寬大的書架,上麵林林總總的書籍,加起來約莫上千本。
沈定珠依稀記得,之前她偶然經過時,看見攝政王在書架上擺弄一個小盒子,那時為了不引人注意,她隻是匆匆一瞥。
可現在再找,書架上全是書籍,哪有小盒子的痕跡?
沈定珠額頭上細汗墜墜,黛眉尖尖無意識地蹙著,她伸出手,在書架上輕輕摸索,尋找機關。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急忙蹲下`身子,躲去了桌子底下,原來路過的是兩個小廝,正在議論前院的那兩位貴客。
“從前沒見過那兩位大人?”
“聽說是王爺的%e4%ba%b2信,一直在南邊,他們二人加在一起的財富,足以敵國。”
“一會王爺就要帶他們入宮麵聖了,難道是想借機將銀子獻上去,討好皇上?”
“這誰知道呢,我們趕緊去前院幫忙吧,聽說那兩個大人身邊的隨從,也特彆大方,出手就是十兩、二十兩的賞銀。”
他們匆匆走了。
沈定珠的鼻尖上,已經因緊張而生出點滴細汗,整張白皙的麵孔蒸騰起粉紅,她扶著椅子重新站了起來。
屋子裡門窗緊閉,又沒放冰鑒,陽光直直地照耀進來,將房間悶的像個蒸屜。
沈定珠連忙立刻搜尋書架上的每一處痕跡,通過方才那兩個小廝的話,她確定今天登門的貴客就是攝政王養的兩個%e4%ba%b2信富商。
等從宮裡回來,他們勢必要拿著火藥秘方走了,若真等壽宴開始,那時想阻止都來不及。
就在這時,沈定珠的手,忽然摸到架子上麵一處藏在書後的暗格。
她微微一驚,輕手輕腳地抽拉出來,才發現,那上頭的一格書都隻是擺設,實則是為了擋住後麵的暗格。
格子裡,放著一個巴掌大的錦繡箱子。
沈定珠連忙拿下來,竟沒想到,小箱子上還掛著一把精密的鎖,是魯班鎖,需要特殊的鑰匙才能打開。
她有些著急了,額頭的細汗順著精致的眉眼滑下來,沈定珠的指尖都在打滑。
既是需要鑰匙,看來她一時之間是打不開了,沈定珠咬%e5%94%87沉%e5%90%9f,不過短短瞬息,她就決定,鋌而走險將這個盒子帶走。
火藥秘方事關重大,寧可弄錯了,她也絕不放過這個良好的機會。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攝政王的聲音:“你們去吩咐廚房,將好菜先備上,一會請貴客用過膳,本王再進宮。”
沈定珠美眸驟然緊縮,回頭看去,雖瞧不見門外的情形,但那腳步聲好似越來越近。
不好了,魏茂安要進來了。
書房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攝政王的腳步聲,忽然停在了門口。
第369章 搜查
藏匿在桌子下的沈定珠,手裡攥著一支長長的石硯,一顆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裡,她嬌美的麵容因緊張,而顯得微微蒼白。
沈定珠全神貫注地聽著門口的動靜,她本想好了,若是被攝政王發現,隻能拚個死活。
可沒想到,攝政王的腳步,竟停在了門口,莫非是他發現了什麼?
這時,隻聽到攝政王有些疑惑的聲音傳來:“我這書房門上的鎖怎麼沒了,方才可有人來過?”
附近的小廝連忙跑來,搖頭便道:“奴才半個時辰前來打掃院子的時候,還看見門上有鎖,奇怪……”
攝政王敏銳的眯起一雙鷹一樣的眼,他環顧書房,一眼可以看得到儘頭,緊閉的窗牖外,透出一縷縷光影,靜謐的灰塵在光柱中翻飛。
忽然,他好像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蕊花香。
這感覺,仿佛就是從書房內傳來的。
攝政王眼底燃起凜然的陰森,邁著步子,緩緩走了進來。
沈定珠聽見腳步聲逐漸臨近,額頭上的汗水順著眉峰劃過,她雙手緊握長條硯台,一動不敢動。
就在這時,管家倉促跑來:“王爺!皇上從宮中派人來了!”
攝政王顧不得檢查書房,隻是臨走前抬頭,看了一眼書架上的某處,見還是原封不動的樣子,這才轉而倉促離開。
他走後好一會,沈定珠才倉惶離去,剛出攝政王的院子沒多久,就看見沐夏到處在找她。
“小姐,您去哪兒了,方才宮裡來人了,是皇上派人來接您進宮,賞冰涼宴。”沐夏說著,忽然看見沈定珠一張俏麗的麵容上,神情蒼白,汗漬淋淋。
“小姐?您怎麼熱成這樣?”
沈定珠掏出帕子,淺淺擦著汗:“這日頭太毒辣了,我隻是想出來散散心,卻沒想到曬了一會就頭暈,方才在樹蔭下坐了一會,卻絲毫沒覺得好轉。”
沐夏擔心不已:“您的身體太弱了,之前還沒好全呢,郎中都說要靜養,奴婢先扶您回房吧。”
沈定珠頷首:“也好,你去前院跟皇上的人說一聲,我身體不適,恐怕不能入宮伺候了,還請皇上見諒。”
沐夏剛扶著沈定珠回房躺下,攝政王就帶人匆匆來了。
“阿珠,義父的好女兒,你怎麼還不收拾,皇上的人已經等了好些時候了。”
他不敲門就入門,剛走進來,卻看見沈定珠額頭上綁著溼潤的帕子,一臉蒼白,嘴%e5%94%87也沒有血色。
攝政王先是一愣,隨後疑惑地擰眉:“阿珠,你這是怎麼了?”
“義父,我今早去花園裡散步,卻沒想到日頭曬久了,竟然頭昏腦漲,隻怕是熱暑難耐,方才讓沐夏替我回絕皇上的人了。”
沈定珠一邊說著,一邊想要撐著坐起身來,奈何實在虛弱,她嬌弱的身軀又倒了回去。▲思▲兔▲在▲線▲閱▲讀▲
瞧見她確實難受的厲害,攝政王隻是狐疑地多看了她兩眼,隨後道:“我早就囑咐過你,好好靜養,你出去瞎跑什麼?既然不舒服,就先躺著吧,我一會要進宮,正好替你解釋一番。”
沈定珠柔弱點頭,眸中含著歉疚的光:“阿珠給義父添麻煩了。”
攝政王走時,剛邁過門口,不知發現了什麼,忽然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沈定珠。
隨後,他什麼也沒說,踏步離去。
沈定珠一顆心被嚇得撲通狂跳,趁著屋子裡沒有人了,她將盒子從枕頭下拿出來,觀察鎖芯。
魯班鎖需要特彆的工匠製作,沈定珠必然是沒有,隻能等封靖來了,請他一起想辦法。
此時,攝政王已經回到了前院。
等候在那的商賈一行人,為首的男子臉頰上有幾道顯眼的疤痕,卻難掩他銳利貴氣的眉宇,%e5%94%87上一點胡子,更顯出極強的氣場。
他負手立在那等候時,烈日仿佛都被比了下去,被他眸色中黑幽的深淵所吸納了全部的光芒。
攝政王來了,卻說:“賢弟,今日恐怕不能請你落榻府中了,我現在急著入宮覲見皇上,你且先回去吧。”
蕭琅炎看了他身後一眼,這裡是外院,距離內宅,隻有兩個牆院的距離,他的沈定珠,到底被安置在哪裡?
聽攝政王這麼說,蕭琅炎身旁的心腹暗中擰眉,正想再周旋一二。
沒想到,蕭琅炎忽然開口,語氣和煦,仿佛充滿理解。
“王爺事務繁忙,是朝國棟梁,儘管忙去,待得壽宴時,我們再入府,好好相聚一番也不遲。”
攝政王滿意地頷首,讓管家%e4%ba%b2自去送他們離開。
蕭琅炎帶著人離去時,在門口看見宮中的人,也在外頭等著,他看了兩眼,隨後彎腰,上了自己的馬車。
一進去,蕭琅炎就摘了臉上貼著的傷疤與胡子,露出原本俊冷英銳的一張臉。
“主子,我們就這麼算了?聽說這魏茂安有意將娘娘許給長琉國的小皇帝做妃妾,再不動手,就怕遲了。”
“算了是不可能的,”蕭琅炎開口,低沉磁性的嗓音,夾雜著冷戾,他挑簾看了一眼漸漸遠去的攝政王府邸,“方才外院的路,朕已記下,下次再來,就無需知會魏茂安了。”
……
沈定珠的心,一直惴惴不安直到夜裡。
攝政王從皇宮裡回來以後,沒有帶來封靖的口信,而且,他直接去了書房裡,聽說關上門,便是一整夜都沒有出來。
他會不會已經發現錦盒丟了?
就在沈定珠輾轉反側之際,忽然,門口傳來沐夏驚訝的聲音:“王爺?這麼晚了,小姐剛剛已經歇下了。”
大抵是沐夏也看出攝政王的心思,故而瞧見他深夜前來,下意識便想阻攔。
卻沒想到,攝政王嚴厲嗬斥:“阿珠是本王的義女,想看她,還要挑時候?來人,將這個賤婢給本王拖下去,真是吃裡扒外的東西!”
一群小廝上來扭住沐夏,正要帶走時,門扉被人從內拉開。
陣陣香風,伴隨著通暢的門窗飄來,美人立在光影之中,窈窕的腰身就更為明顯,纖細飽滿的身軀,藏在%e4%b9%b3白色的寢衣之下。
她一雙漆黑的美眸朝沐夏看去,紅%e5%94%87抿了抿,向攝政王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