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碌坐起來,烈烈眉宇擰著,鳳眸透著惱怒。

“你這女人,真是不識好歹,這是消腫化瘀雪花膏,外頭千金買不著,你還想送給彆人?”

沈定珠眨了眨濃密的長睫:“可我要雪花膏做什麼?”

她也沒有地方受傷啊!

封靖抱臂,有些彆扭的偏過頭:“你真麻煩,非要朕提醒你?下午的時候,不是搓紅了你的手嗎,誰知你這麼嬌氣,手指腫的像蔥頭,自己抹,彆讓朕再說第二遍。”

沈定珠一愣,張開指尖低頭看去,她自己都沒發現,玉白粉潤的指尖,確實有點點腫紅。

誰讓封靖那麼用力的搓洗,她皮膚嬌,有時候不痛了,還要一陣子才能消去紅腫。

沈定珠自己都沒留意到的事,卻被封靖看見了。

這個弟弟,倒是挺細心的。

“謝謝,”沈定珠當著他的麵,用指甲挖了豆大點的藥膏,塗抹在了指尖上,“我孤身在外習慣了,有時候顧不上這些。”

封靖冷哼,揚起眉梢看她,語氣有些莫名:“朕若對你太過分,來日把你交還晉帝,也於心有愧。”

提到蕭琅炎,沈定珠紅%e5%94%87邊的笑忍不住加深,她在封靖麵前,沒再隱瞞,隻是溫柔噗笑:“皇上放心吧,就算我丈夫來了,知道你這麼幫我,也不會怪你什麼的。”

封靖鳳眸閃過陰鬱的神色,他重新躺下,嫌她吵鬨地道:“你若是折騰完了,儘早熄燈,朕也累了。”

沈定珠起身,抱著自己的被子就要往外走。

封靖支起身子:“你去哪兒?”

沈定珠窈窕的身影,立在門口的暖暈中,整個人透著如玉般的光輝。

她小聲道:“如今皇上還住在魏府,白天你剛跟攝政王鬨了不愉快,我也得做做樣子,讓攝政王不那麼提防我才行,否則,我就不好動手了。”

“所以我對沐夏說,因為我替攝政王向皇上求情,惹惱了皇上,被趕出了房門,我今晚就睡在不遠處的水榭花塢裡。”

水榭建立在水麵之上,隻有一座白玉橋能通達,到了夏天,蚊蟲變多,沈定珠本是不想過去的。

但,水榭離封靖住的這個蒹葭小院最近,就算有什麼事,她及時呼救,他也聽得到。

封靖盯著她,一雙鳳眸沉壓壓的:“你真會擅自做主,朕讓你彆離開朕的身邊,你倒好,巴不得給魏茂安那個老東西下手的機會,也好,你趕緊走,彆打擾朕休息,晚上魏茂安要是爬你窗戶,你彆喊朕去救你。”

他說完,翻身躺下,將被子都拉過,蓋住了頭。

封靖以為,沈定珠能留下,沒想到聽到她推開門的聲音。

緊接著,還聽到沈定珠拉著沐夏來看:“皇上生氣不理我,哎,實在是沒辦法了,我最近幾天去水榭將就將就,沐夏,你派人記得給皇上添冰,彆讓他熱著。”

沐夏探頭看了一眼,隻見皇上裹著被子緊緊的,果然如沈定珠所說,真的鬨脾氣了。

“小姐放心,奴婢都交代好了,水榭那邊也打掃乾淨了,奴婢這就陪您過去。”

房門關上,封靖將被子掀開,沈定珠當真走了。

“走了好,走了晚上就不用擔心有人摔在地上,還要費心將她換來榻上,走得好!”封靖冷笑。

他操心沈定珠的安危乾什麼,被攝政王欺負了又如何,那又不是他的妻子。

封靖真有些佩服晉帝,沈定珠是個有主見,且知道怎麼氣人的女人,晉帝應該在她手下吃了不少虧吧。

去了水榭花塢當晚,沈定珠沒怎麼睡,並不是她害怕,而是蚊蟲多的厲害。

她讓沐夏點了驅蚊的香料,但也止不住那些蟲子往帳子裡鑽。

一整夜,她頻繁起身,拿團扇驅趕飛蚊,還緊閉門窗,防止蚊子飛進來,就這麼折騰了大半夜,第二日起來的時候,精神疲憊。

沐夏從外入內,手裡捧著新的香料。

“小姐,剛剛皇上安排人送來的,這是對驅蚊有奇效的金蛇香,是拿蛇皮燒的,蚊蟲最怕這個了,小姐總算能睡個好覺咯。”

沈定珠輕輕搔著胳膊上的紅點,美眸詫異:“是你跟皇上說的?”

沐夏一邊點香,一邊搖頭:“奴婢沒有說呀,皇上天不亮就派人來送了。”

沈定珠沉%e5%90%9f,看來封靖應該帶了不少人手來,這麼說,她的安全肯定可以保證了。

那邊沐夏不知沈定珠想的什麼,嘴裡還念叨說:“小姐,皇上對您真是上心了,要奴婢說,您這幾天好好服軟,就沒黃雲夢什麼事了,您不知道,一早,奴婢就聽廚房的人說,皇上去她那用早膳,還帶著她出去爬山了。”

沈定珠真是佩服封靖,這麼熱的天,他居然有爬山的雅興。

不過,他送來的金蛇香真好用,剛點上不久,沈定珠覺得耳邊就少了蚊蟲的嗡嗡聲。

相處這些時日,她也差不多摸明白了封靖的性格。

一個嘴硬心軟的少年而已。

沈定珠如今還有許多地方需要仰賴他幫忙,她想了想,讓沐夏去拿府邸裡的腰牌,她想出門一趟。

攝政王沒空管她,昨天他整張臉都蓋在了碎瓷上,割出許多道傷口,今天還待在屋子裡養傷呢。

聽說沈定珠要出去,他倒是沒反對,隻是安排了兩隊人跟著,仿佛就怕沈定珠跑了似的。

沈定珠帶著沐夏,乘坐魏府的馬車上街,熱辣的陽光照在毫無遮擋的土地上,將一切蒸騰的灼燙。

馬車停在一處賣錦繡的鋪子前,沈定珠腳剛落下去,都覺得燙!

她忍了忍,抬起團扇擋著陽光,匆匆邁步進了鋪子。

鋪子裡,掌櫃正在跟一位客人閒聊。

那客人道:“哎喲,你是不知道,那百裡外的青石鎮碰上大雨,洪流衝下來,整個驛站都蕩然無存,聽說啊,還死了好幾個歇腳的富商!”

掌櫃心有餘悸:“我那批布緞差點從青石鎮過,幸好老天保佑,我也真是走運了,碰上一點瑣事耽擱,不然,我半個身家都衝沒了!”

看見沈定珠走進來,客人跟掌櫃拱手告辭。

隨後,掌櫃才笑容滿麵地迎過來:“姑娘,您要買什麼?”

沈定珠隨手拿起一個香囊,卻忍不住打聽:“掌櫃,方才聽你們說青石鎮山洪衝毀驛站,真是唏噓不已,在驛站裡住著的,應當是都是趕路的商人和外郡人吧?怎麼會將命丟在那裡。”

提到這個,掌櫃健談,拍著手無奈:“可不就是嘛!我們行商走南闖北,就怕出個這些意外,不過,倒是沒聽說有外郡人,死的幾個富商都是京城人士,聽說還有個來頭不小。”

沈定珠就怕蕭琅炎也來了長琉國,擔心他路上出事。

如今打聽,倒是微微放下心來,她讓沐夏付錢,買了剛剛隨手拿的香囊。

她回府的時候,恰好碰見管家接見一個渾身是泥的人。

那人沒看見沈定珠,焦急道:“這次太驚險了,大人們都被衝走了,好在有驚無險,總算是找到了,隻不過大人們都受驚不小,隻怕要延遲入京,讓小的先來跟王爺說一聲。”

管家睨了他身後不遠處的沈定珠一眼:“有什麼話,你見了王爺再細說,在府邸裡吵嚷,簡直不成規矩。”

第359章 朕給你出氣

白天出去了,熱的一身汗,沈定珠沐浴後,渾身清爽地躲在屋子裡乘涼,順便給香囊改造了兩筆針線,還塞了一些香料進去。

就在這時。

門口傳來騷亂嘈雜的動靜,沈定珠剛站起身,門扉就被人大力一腳踹開,沐夏直接被推了進來,倒在地上。▂思▂兔▂在▂線▂閱▂讀▂

“沐夏,怎麼了?”沈定珠連忙走過去,卻見沐夏頭發淩亂,捂著紅腫的臉,一臉屈辱的眼淚。

黃雲夢帶著丫鬟婆子,直接闖了進來。

“阿珠,你這個丫鬟,真是太不懂事了,你怎麼教的,她連眼睛都不長,方才端著羹湯,竟然直接撞在了我身上!”黃雲夢毫不客氣地說。

她身邊的婆子,狐假虎威地補充:“阿珠小姐,您知道這件衣裳多麼珍貴嗎?是皇上欽賜的,誇我們小姐穿的好看,現在卻被沐夏這個賤丫頭毀了,您給個說法吧!”

還有黃雲夢的丫鬟火上澆油:“哎呀小姐,說不好沐夏就是故意的,最近小姐得寵,皇上又多番寵愛,誰知道有些奴仆是不是故意給她主子出氣,見不得咱們小姐好!”

沐夏分外委屈:“小姐,真的不是這樣的,奴婢看見黃小姐以後就停下來了,可是黃小姐在經過的時候自己撞了上來,奴婢……”

她話都沒說完,黃雲夢身邊的婆子陡然拔高聲調:“賤丫頭,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小姐會主動撲上去撞你?”

事已至此,沈定珠還有什麼不明白。

黃雲夢在晉國受的委屈,如今得了勢,就想找機會欺負回來。

何況,黃雲夢就是吃準了她失憶,而且現在在長琉,也不是晉國,蕭琅炎不在,黃雲夢自認為她跟沈定珠也是平等競爭的了。

“黃雲夢,你有委屈不用來找我,自行去找義父說,沐夏一向規矩,我隻相信她說的,你若是不服,叫皇上來評理也隨你!”

沈定珠說完,黃雲夢麵色陡然變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以為我不敢跟皇上告狀嗎?阿珠,你彆以為,有幾分美色,就能特殊到哪裡去,皇上今日已經許諾,要封我為妃,而你,不過是皇上一時的興趣罷了。”

沈定珠麵色平靜:“是嗎?那真是恭喜你了。”

黃雲夢見她毫無反應,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些氣惱:“你!好,既然你這麼無所謂,來人,將沐夏這個賤婢按住,給我狠狠地扇她,什麼時候我氣消了,什麼時候再停。”

如此張狂,當著沈定珠的麵,就敢動手。

沐夏蒼白顫唞,急忙躲去沈定珠的身後:“小姐,小姐救救奴婢!”

那些婆子們孔武有力,可不講道理,上來就拉拽,她們看似拉扯沐夏,實際上抓的卻是沈定珠,好在沈定珠早有防備,來回推搡間,隻有指尖被那幾個婆子撓了幾下,留下紅痕。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暴嗬:“你們在乾什麼!都給我住手!”

眾人回頭,隻見攝政王麵色鐵青地走了進來。

他臉上的割傷足有七八道,如今敷著幽綠色的藥汁,看起來更加猙獰恐怖了。

眾人低下頭,黃雲夢委屈地掉眼淚:“乾爹,阿珠她……”

“你還有閒心在這裡找麻煩,皇上到處找你,你知不知道?趕緊去伺候,彆讓皇上等急了!”攝政王飛快地打斷了她。

黃雲夢心下一喜,封靖居然又找她了?

白天回來的時候,封靖就說他累了,黃雲夢想跟去蒹葭小院裡伺候,卻被封靖拒絕。

如今又叫她去身邊伺候,看來,她的好日子也快到了。

黃雲夢得意地掃了一旁的沈定珠一眼:“好吧,既然皇